几息之间,众人唏嘘着散去。
只是我进门后,紧绷的肩膀仍未放松。
只有我知道,这两个形容疯癫、狼狈不堪的人。
其实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
不过,他们早该死在年前那个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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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乡村,说好听点叫与世无争,难听点就是鸟不拉屎。
在这个地方,男人长大了继承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女人长大了就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辈子翻不了身。
什么皇帝王爷世家小姐,对于我们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来说,犹如天方夜谭。
我爹是个意外。
我祖父年轻时曾遇道士预言,说我家三代定会出一勋贵,命格贵不可言。
为着这句话,祖父咬牙坚持,宁愿饿着全家也要送我爹去学堂。
他学了几年,读到家底花光,读到爹娘病逝,考了三年,却一个秀才都没中。
从此以后他就有些疯了。
生活稍有不顺意就打我娘,我娘又来打我,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等我长到三岁,他便逼我学字。
晦涩难懂的诗文,我读不来,他便将我摁在宣纸堆里,恶狠狠地掐我脖子:
你这个蠢才,连这个都不会读,你不配当我的女儿
我跟在我爹身边几年,也学乖了懂事了,面上害怕恐惧,却悄悄磨着后槽牙,心里啐了一口又一口:
两个老不死的,只要不打死我,迟早有一天我弄死你们
白日被逼着读书,晚上挨饿挨打的日子过了几年,等我长到七岁,在昏暗的烛光下听到他们俩的对话。
今年科举我要参加,你把家里的银子拿出来给我做盘缠。
娘语气弱弱地反驳:
家里哪还有钱?家里米缸见底几日了,到时候人先被饿死了
你这个蠢婆娘大丫已经七岁了,我打听过,隔壁老胡的大闺女都卖了五两,凭大丫的脸蛋,楼里的贵人愿意花十两银子买下她
十两银子,五两给我爹做盘缠,五两拿给娘开销,够她吃好多顿饱饭。
爹继续劝:
那倚红楼可是贵人才能去的地方,大丫进去就再也不愁吃穿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摇晃的烛火下,他们俩的身影狰狞如恶鬼。
商讨着如何把我嚼碎吞下。
但两只恶鬼生下来的孩子,又会是什么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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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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