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重聚:爱与勇气的重逢程青渺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保温桶的提手,掌心微微沁出汗来。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如乱麻般纠结的情绪,才缓缓推开病房的门。病房里,
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下,带着一丝静谧。穗穗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小小的身躯被洁白的被子半掩着,脸色有些苍白,却仍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乖巧。
看到程青渺进来,穗穗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轻声唤道:“妈妈。”“宝贝,
妈妈给你带了馄饨,还是你最爱吃的那家的。”程青渺快步走到床边,
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生怕惊扰到病床上脆弱的小生命。她打开保温桶,
热气瞬间升腾而起,裹挟着熟悉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程青渺舀起一个馄饨,
轻轻吹了吹,递到穗穗嘴边:“来,宝贝,吃一口。”穗穗微微张开嘴,
慢慢将馄饨含进嘴里,细细咀嚼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妈妈,好吃。”就在这时,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程青渺不用回头,仅凭那熟悉的脚步声,
就知道是裴淮聿。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
领带随意地松着,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难掩英俊。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关切与疲惫,
看到程青渺和穗穗,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穗穗的手术方案,我改了三次。
”裴淮聿走到程青渺身边,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已经把风险降到最低了,你别担心,有我在。”程青渺抬头看向他,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感动,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纠结。她微微点头,
舀起一个馄饨递给他:“你也吃点,忙了这么久,肯定饿了。”裴淮聿没有客气,接过勺子,
将馄饨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七年前。那时,
学校门口的馄饨摊,简陋却充满温暖。他和程青渺常常坐在那里,分享着一碗馄饨,
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头巷尾。如今,同样的味道,却已物是人非。
裴淮聿看着程青渺低头喂穗穗吃馄饨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
七年前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那些美好的回忆,以及后来残酷的分离。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缓缓开口:“青渺,我们重新开始吧。
”程青渺的动作猛地顿住,手中的勺子险些掉落。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
就像听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七年前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裴淮聿看着她的眼睛,
目光坚定而诚恳,仿佛要将这七年来的愧疚与思念都融入到这几句话中,“以后,
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穗穗和念念,我会像亲女儿一样疼她们。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程青渺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七年来,她独自承受了太多,为了孩子,
她咬着牙坚持。此刻,裴淮聿的话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哽咽着,嘴唇微微颤抖,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裴淮聿心中一喜,伸手将程青渺揽进怀里。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
仿佛为这迟到了七年的拥抱,镀上了一层温暖而神圣的金边。手术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程青渺的心也愈发忐忑。每到夜深人静时,她总是难以入眠,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穗穗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满心都是担忧与恐惧。手术当天,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消毒水味。程青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台华月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传递一些力量:“别担心,裴淮聿是最好的心外科医生,
穗穗一定会没事的。”裴淮聿穿着手术服,英姿飒爽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
他走到程青渺面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如同七年前无数次安抚她时那样:“相信我。”程青渺看着他走进手术室,
那扇冰冷的门缓缓关上,仿佛将她的心也一同关了进去。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念念趴在程青渺怀里,小脸满是担忧,
小声问:“妈妈,姐姐什么时候出来呀?”“快了,姐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程青渺抱着女儿,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她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
仿佛这样就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三个小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
手术室的灯灭了。程青渺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裴淮聿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但眼中却透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手术很成功。”程青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泪水瞬间决堤般涌出。这些天来的担忧、恐惧、紧张,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激动的泪水。
台华月也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同样闪烁着泪花。穗穗被送到重症监护室,
需要观察两天。裴淮聿守在外面,寸步不离。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眼睛紧紧盯着监护室里的穗穗,仿佛只要他一移开视线,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程青渺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疼不已:“你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我。”“没事,
我不累。”裴淮聿摇摇头,目光依旧没有从穗穗身上移开,“我想陪着她。”接下来的几天,
裴淮聿一边悉心照顾着穗穗,一边还要处理和林家的婚约问题。林家人得知裴淮聿悔婚,
气得暴跳如雷,扬言要报复。但裴淮聿丝毫没有畏惧,他看着程青渺,
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挡在你和孩子前面。”程青渺看着他,
心中满是感激与感动。这些年独自面对风雨,如今,终于有人能与她并肩同行,
为她遮风挡雨。穗穗转到普通病房后,恢复得很快。她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
笑容也越来越多。裴淮聿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她,给她讲故事,陪她玩游戏。
穗穗越来越喜欢这个“医生叔叔”,总是拉着他的手,亲昵地说着各种天真的话语。然而,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这天,裴淮聿的父母突然来到医院。裴母看到程青渺,
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满是厌恶与不满。“程青渺,我们谈谈。
”裴母的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程青渺下意识地看了看裴淮聿,
裴淮聿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陪你一起。”他们来到医院的花园里,
午后的阳光洒在地上,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裴母开门见山,语气依旧冷淡:“程青渺,
我知道当年是我们不对,不该去找你,逼你离开淮聿。我向你道歉。”程青渺心中一阵惊讶,
没想到裴母会主动道歉。但她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但是,”裴母话锋一转,
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们裴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淮聿是裴家的继承人,
他的婚姻不能这么随便。”“妈,我和青渺是认真的,我要娶她。
”裴淮聿紧紧握着程青渺的手,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你娶她,就别认我们这个父母!
”裴父气得脸色涨红,大声吼道。“爸,妈,我已经决定了。”裴淮聿看着他们,
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决绝,“七年前,我没能保护好青渺,让她受了那么多苦。现在,
我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裴母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无奈与叹息:“好吧,
我们也不逼你了。但是,你要想清楚,娶了她,你会面临很多压力。”“我不怕。
”裴淮聿握住程青渺的手更紧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压力我都能承受。
”程青渺看着裴淮聿,眼中满是感动与爱意。她知道,为了和她在一起,裴淮聿付出了太多,
也承受了太多。穗穗出院后,裴淮聿把程青渺和两个孩子接到了自己家。
他的父母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偶尔会来看望孙女。
程青渺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却没想到,更大的风波正在等着她。
自从裴淮聿在仓库救了她的事传开后,整个部门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异样。
嫉妒、揣测、流言蜚语,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而林姐对她的态度更是愈发恶劣,
仿佛程青渺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这天,程青渺负责的项目方案突然被泄露给竞争对手。
林姐在会议上直指她“为了攀附豪门,出卖公司利益”。程青渺攥紧手中的文件,
心中又气又急,冷静反驳:“方案我只传给过您和技术部,泄露源头不可能是我。
”“不是你是谁?”林姐拍着桌子,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整个部门就你最特殊,
天天有豪车接送,谁知道你背后做了什么交易!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程青渺身上,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
让她觉得无比屈辱。她刚要开口再次反驳,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裴淮聿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公司法务。
“泄露方案的邮件,我们已经查到源头了。”裴淮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他将一份打印好的邮件记录放在桌上,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去,
发件人正是林姐的私人邮箱。林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裴总,
这……”公司法务面露难色,毕竟林姐是董事长的远房亲戚。“按公司规定处理。
”裴淮聿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另外,程青渺即日起晋升项目主管,
她的能力,我担保。”程青渺看着裴淮聿挺直的背影,心中一阵滚烫。她知道,
裴淮聿又一次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为她撑起了一片天。晚上回到家,
裴淮聿的母亲却在客厅等着他们。看到程青渺,裴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将一份文件推到程青渺面前:“这是五百万,你离开淮聿,带着孩子走。
”程青渺拿起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心中一阵悲凉:“阿姨,我和淮聿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不为钱?”裴母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你当年要是不贪慕虚荣,会招惹淮聿?
现在看到他有出息了,又带着孩子找上门,真以为我们裴家是好欺负的?”“妈!
”裴淮聿急忙握住程青渺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眼中满是愤怒,“您别太过分!”“我过分?
”裴母站起身来,手指着程青渺,气得浑身发抖,“我告诉你程青渺,只要我活着一天,
就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程青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着裴母,
语气坚定而诚恳:“阿姨,七年前我离开淮聿,是因为您说我配不上他。七年后我回来,
不是为了争什么名分,只是不想让穗穗和念念活在没有父亲的家庭里。您可以不接受我,
但请尊重淮聿的选择。”她的话掷地有声,裴母愣住了。裴淮聿看着程青渺,
眼中满是心疼与感动。他紧紧握着程青渺的手,看着裴母:“妈,您要是再这样,
我就带着她们搬出去住。”裴母看着儿子决绝的眼神,心中一阵无奈与愤怒,最终跺了跺脚,
转身回了房间。裴母的态度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程青渺的心上。她知道,
想要真正融入裴家,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这天夜里,程青渺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起身来到客厅倒水,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裴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旧相册,
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还没睡?”程青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裴母合上相册,
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穗穗的心脏,随淮聿小时候,他也得过先天性心脏病。
”程青渺愣住了,心中一阵惊讶与心疼。“当年他做手术,我在手术室外面跪了三个小时,
求老天爷保佑他。”裴母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满是痛苦的回忆,“我不是讨厌你,
是怕……怕你和你家里的事,再拖累他。他从小就犟,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七年前为了找你,差点跟我们断绝关系。”程青渺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看着裴母,
眼中满是理解与愧疚:“阿姨,我懂您的担心。但请您相信,我会好好照顾淮聿,
照顾穗穗和念念,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裴母看着她,
眼中的坚冰渐渐融化:“你和七年前不一样了,瘦了,也坚强了。淮聿喜欢你,或许是对的。
”她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程青渺。程青渺接过照片,那是高中时的裴淮聿,
手里拿着一支旧钢笔,笑得一脸灿烂。“这是他当年收到你送的钢笔时,非要我拍的。
”裴母叹了口气,“那支笔,他天天揣在身上,连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
”程青渺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七年间的思念,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穗穗和念念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程青渺选了一家离家近的私立幼儿园。第一次家长会,
她特意提前打扮了一番,心中既期待又有些紧张。然而,在幼儿园门口,
她遇到了李娜——幼儿园的园长助理。李娜看到程青渺,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屑,
上下打量着她:“程青渺?真巧啊。听说你嫁给裴淮聿了?真是好命。”程青渺没有理会她,
径直走进教室。家长会上,老师让每个家长分享“育儿心得”。李娜抢着站起来,
一脸得意地说:“我觉得孩子的教育,最重要的是家境。像我们园里的孩子,非富即贵,
家长都是社会精英,这才能给孩子最好的环境。”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程青渺,
意有所指。程青渺平静地站起来,看着教室里的家长们,缓缓说道:“我觉得,
最好的环境不是金钱堆砌的,是爱。就像我的女儿,虽然小时候受过苦,
但她知道妈妈永远在身边,爸爸会为她挡风遮雨,这就够了。”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几个家长低声议论:“这话说得对,比那些炫富的强多了。”李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悻悻地坐下了。家长会结束后,裴淮聿的车停在门口。他走过来,
自然地接过程青渺手里的包,笑着说:“结束了?我带了馄饨,在车里温着呢。
”“你怎么来了?”程青渺惊喜地问道。“怕某些人被欺负,来接驾。
”裴淮聿刮了刮她的鼻子,打开车门,“穗穗念叨着要吃馄饨,特意让老板多加了紫菜。
”车里,穗穗和念念正捧着小碗吃得香,看到程青渺,齐声喊:“妈妈!”程青渺坐进车里,
暖气混着馄饨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看着身边的裴淮聿,看着后座两个笑靥如花的女儿,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委屈和艰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转眼到了程青渺的生日,
裴淮聿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她去个地方。车缓缓停下,程青渺抬头一看,竟是当年的馄饨摊。
老板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裴小子,又带媳妇来啦?”“老板,两碗馄饨,都不要虾皮。
”裴淮聿牵着程青渺的手坐下,仿佛时光回到了七年前。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
程青渺刚要动筷子,裴淮聿突然单膝跪地,手里拿着一枚戒指。那枚戒指,
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那是他七年前就准备好的戒指,被他藏了七年。“程青渺,
”裴淮聿仰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爱意,“七年前我没说出口的话,今天补上:嫁给我,
好吗?”程青渺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戒指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我愿意。
”她哽咽着说。老板和周围的食客都鼓起掌来,穗穗和念念跑过来,
拉着他们的手喊:“爸爸!妈妈!”裴淮聿把戒指戴在程青渺手上,起身抱住她们娘仨。
晚风轻轻拂过,带着馄饨的香气,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蝉,
裴淮聿紧紧抱着程青渺和孩子们,这一刻,幸福仿佛将他们紧紧包裹。然而,
生活并不会就此一帆风顺,平静的湖面下,暗涌正悄然涌动。在程青渺生日过后不久,
裴家企业迎来了一场重大的商业危机。
竞争对手不知从何处获得了裴氏企业一些尚未公开的商业机密,以此为把柄,
在市场上对裴氏展开了猛烈的攻击。股价开始大幅下跌,董事会里人心惶惶,
各种指责和质疑声纷纷指向裴淮聿。毕竟,他作为裴家继承人,
在很多决策上有着重要话语权。裴淮聿整日忙得焦头烂额,经常深夜才回到家,
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程青渺看着心疼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忙。
她只能默默地为他准备热汤,在一旁陪伴着他,给他精神上的支持。而此时,
裴母对程青渺的态度又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她觉得如果不是程青渺的出现扰乱了裴淮聿的心,
他本可以更加专注地应对危机。于是,裴母又开始时不时地冷言冷语,
这让程青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为了裴淮聿和这个家,她都默默忍受了下来。一天晚上,
裴淮聿回到家,脸色比往常更加难看。程青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询问,裴淮聿沉默了许久,
才缓缓开口:“青渺,这次危机很严重,如果处理不好,裴家可能会面临破产。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