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顾言洲彻夜不归的事，闹了整整三年，他也冷漠地烦了我三年。每次争吵的结尾，
他总是那句淬着冰的话：“沈念，你就不能学乖一点吗？安分守己地当你的顾太太，
别总给我找麻烦。”今晚，同样的大门，同样的玄关，同样带着别的女人香水味的西装外套。
他看着沙发上枯坐了一夜的我，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不耐烦地扯开领带，
那句话又一次砸了过来：“你就不能学乖一点吗？”这一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歇斯底里，
没有哭，甚至没有质问。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爱了这么多年却依旧冷若冰霜的脸，忽然就笑了。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如释重负的笑。“好啊，”我说，“顾言洲，我学乖了。”1我的平静，
显然比我过去三年的任何一次歇斯底里，都更让顾言洲感到意外。
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训斥和冷漠，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些许困惑。“你……什么意思？”他试探着问。“字面意思。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回卧室，“我累了，要睡了。你自便。
”房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他探究的视线。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过去一千多个日夜里积攒的所有委屈和绝望，仿佛就在他说出那句“学乖一点”的瞬间，
被彻底抽空了。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不是痛，不是恨，而是极致的平静，
像一潭再也掀不起波澜的死水。第二天我醒得很早，顾言洲已经走了。
餐桌上没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迹，就像他昨晚根本没有回来过一样。这是我们的常态。
换作以前，我会立刻拿起手机，检查他的朋友圈，揣测他发的每一个字，
然后开始一整天的胡思乱想和自我折磨。但今天，我只是平静地走进厨房，
为自己做了一份精致的早餐。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
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我坐在洒满阳光的餐桌前，一口一口，吃得认真而专注。
吃完早餐，我打开了衣帽间。整整三面墙的柜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衣服。
这些都是顾言洲让人按季度送来的，每一件都符合“顾太太”的身份——端庄、得体、昂贵，
但没有一件是我自己挑的，也没有一件是我真正喜欢的。我把它们全部取下来，
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空置的行李箱。然后，
我换上了自己大学时最喜欢穿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扎起一个清爽的马尾。镜子里的我，
好像年轻了好几岁，眼里重新有了光。我做的第二件事，是给我的闺蜜苏晴打电话。“念念？
这么早？怎么了，又跟顾言洲吵架了？”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睡意惺忪又充满担忧的声音。
“没有，”我笑了笑，声音轻快，“晴晴，我准备离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你说什么？！离婚？！沈念你疯了！你爱了他十年，
追了他七年，结婚三年，你现在跟我说你要离婚？”“我没疯，我只是……学乖了。
”2挂掉电话，我预约了家政公司的上门服务，把这栋别墅里所有属于我的私人物品，
全部打包。那些我亲手做的情侣杯，我为他织的围巾，
我偷偷收藏的、关于他的每一张抓拍……所有承载着我卑微爱意的物件，
都被我毫不留情地封进了纸箱。做完这一切，屋子显得空旷了许多。傍晚，
苏晴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看到一地的行李箱，她整个人都懵了。“念念，你来真的？
”她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我，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是吗？”我把一杯柠檬水递给她，“可能是不再当怨妇，所以气色变好了吧。
”苏晴怔怔地看着我，许久才说：“你终于想通了。也好，那个狗男人，根本不值得。
”她陪我一起，将打包好的东西搬上她车的后备箱。临走前，
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
旁边是那把冰冷的家门钥匙。我甚至贴心地在旁边放了一支笔。顾言洲，签字吧。从此，
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苏晴家里。
没有接到顾言洲的任何一个电话，一条信息。想来也是，他大概正乐得清静，
甚至可能根本没发现我已经搬走了。毕竟，在他的世界里，
我不过是一个按时领取生活费、负责扮演“顾太太”这个角色的附属品。我的心，
没有一丝波澜。我开始规划自己的生活。第一步，找工作。结婚前，
我也曾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在一家顶尖的设计公司实习，作品拿过不少奖。是顾言洲，
或者说，是我对顾言洲的爱，让我放弃了这一切。他说：“我顾言洲的妻子，
不需要出去抛头露面。”我便天真地以为，这是爱。于是我辞了职，
心甘情愿地当起了他的金丝雀，每天的生活就是等他，等他，等他。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重新整理了我的作品集，更新了简历，开始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投递。很快，
一家名为“创想时空”的新锐设计公司向我抛来了橄榄枝。面试那天，
我穿着自己买的职业套装，自信地站在面试官面前，侃侃而谈我的设计理念。当场，
我就被录用了。职位是，初级设计师。虽然一切要从头开始，但我充满了干劲。
3入职第一天，一切都新鲜而充满挑战。同事们都很年轻，富有活力，
办公室的氛围轻松又热烈。下班后，大家会约着一起去吃宵夜，唱K。我婉拒了。
不是不合群，而是我给自己报了一个健身班和一个法语班。
曾经为了迎合顾言洲喜欢安静的性格，我推掉了所有社交。如今，我要把我失去的时间，
一点一点找回来。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的感觉，让我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苏醒。
法语课上那些优美的音节，则让我的精神世界变得丰盈。我忙得脚不沾地，
忙到几乎忘了顾言洲这个人。直到一周后的一个深夜，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的，
却是顾言洲那冰冷又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沈念，你到底在哪？”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有事吗？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他似乎被我的语气噎了一下，沉默了几秒，
才冷硬地开口：“奶奶让我们明天回家吃饭。”顾家的老宅，顾言洲的奶奶，
是这个家里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知道了。”我说。“你在哪里？我明天去接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我淡淡地拒绝。“沈念！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你到底在闹什么？离家出走一个星期，
很好玩吗？你非要闹到让全家人都知道才满意？”我举着手机，离耳朵远了一些，
直到他发泄完。然后，我轻声说：“顾言洲，我们谈谈吧。关于离婚的事。”“你休想！
”他几乎是咆哮着挂断了电话。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毫无感觉。休想？那可由不得你。
第二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去了顾家老宅。我到的时候，顾言洲已经在了。他坐在沙发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客厅里气氛凝重，显然，他已经把我们的“矛盾”告诉了家人。
他的母亲，我的婆婆，一向看我不顺眼。此刻见我进门，更是冷哼一声，
阴阳怪气地开口：“哟，我们家的少奶奶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翅膀硬了，
连这个家门都不想进了呢！”“言洲天天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打拼，你不体谅他，
还跟他闹脾气，耍离家出走这种小孩子把戏，沈念，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顾奶奶身边，笑着说：“奶奶，我来看您了。”“念念来了就好，
快坐。”奶奶拉着我的手，慈爱地拍了拍，“你们年轻人，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往心里去。”我笑了笑，没说话。顾言洲的视线，
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我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淡妆。这身打扮，
和我平日里在他面前温婉顺从的样子截然不同，充满了陌生的、鲜活的生命力。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艳。4饭桌上，
婆婆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我。“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安分守己。你看看你，
结了婚还这么任性，像什么样子？”“言洲工作那么忙，你不但不分忧，还给他添堵。
你这种妻子，是怎么当的？”我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奶奶夹一筷子菜。
直到她说：“你别以为我们顾家离了你不行，想嫁给我们言洲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去！
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就趁早滚蛋！”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微笑着看向她。
“妈，”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您说得对。”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继续说：“顾言洲的确很优秀，想嫁给他的人很多。我不懂事，也不体谅他，
给他添了很多麻烦。所以，我决定放过他了。”我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
轻轻推到顾言洲面前。“我已经签字了。财产我一分不要，净身出户。只希望你能尽快签字，
我们好聚好散。”“啪！”顾言洲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死死地瞪着我，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烈火。“沈念，
你闹够了没有！”“我没有闹。”我平静地回视他，“我很认真。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一把抓起那份协议，像是要将它撕碎。“言洲！
”顾奶奶厉声喝止了他，“坐下！”老太太在顾家积威甚重，顾言洲再大的火气，
也不得不压了下去。他重新坐下，但那双眼睛，却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念念，
”奶奶转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告诉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言洲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奶奶，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以前太不懂事，
太恋爱脑，把他逼得太紧了。现在我想通了，他值得更好的，我也想去过我自己的人生。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顾言洲的脸色，
却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反话。我越是这样“懂事”，
就越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我坚持要走，
顾言洲拦住了我。在玄关处，他把我抵在墙上，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沈念，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你以为用离婚来威胁我，
我就会妥协？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没有威胁你。”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愤怒，有烦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我的心，彻底冷了。“顾言洲，”我说，
“三年前，我求你娶我的时候，你说，‘沈念，我不会爱你，你最好有这个自觉’。
这三年来，我一直努力遵守我们的约定，努力当一个不给你添麻烦的顾太太。
”“可是我太笨了，总是学不会。我总是忍不住想关心你，想知道你晚上去了哪里，
和谁在一起。我让你烦了，对不对？”“现在，我终于学会了。我决定不再爱你，不再烦你。
我给你自由，也给我自己自由。这样不好吗？”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
深深地扎进他心里。他看着我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脸，看着我眼里再也没有半分痴迷和爱恋，
心头猛地一窒。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第一次发现，
眼前这个他熟悉了十年的女人，好像……真的要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5“我不同意。
”顾言洲的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固执。他抓着我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为什么？”我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仿佛在探讨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学术问题，
“顾言洲，你不爱我，我也决定不爱你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维系的必要。
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他被我问住了。是啊，理由是什么？他不爱她，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明确告知的事实。他烦她，这也是过去三年里他表现得最明显的情绪。
现在，她终于如他所愿，变得“乖巧”，不再纠缠，甚至主动提出离开，他为什么会不同意？
他答不上来。因为他内心深处那个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答案是——他习惯了。
他习惯了无论多晚回家，总有一盏灯为他而亮。他习惯了无论他多冷漠，
总有一个人满眼是星光地看着他。他习惯了沈念的爱，习惯到了理所当然，
习惯到了肆意挥霍。而现在，那个提供这一切的人，要走了。“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同意。
”他最终只能给出这样蛮不讲理的回答，这是他作为天之骄子，最后的、也是最无力的挣扎。
我笑了。“顾言洲，你不同意，我可以走法律程序。分居两年，法院会判离的。或者，
我也可以把你和林晚晚小姐从交往到现在的各种亲密照片、开房记录，整理一份发给媒体。
”我看到他瞳孔猛地一缩。“你调查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侵犯的愤怒和不敢置信。
“以前的沈念，可以为了爱你，卑微到尘埃里，对你所有的背叛都视而不见。现在的沈念，
不行了。”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只是想好聚好散，别逼我。”他手上的力道，
终于松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怪物。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单纯到甚至有些愚蠢的沈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静、如此有心计了？
我没再理会他的震惊，挣开他的桎梏，转身离开了顾家老宅。外面的天很蓝，阳光很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6回到公司，我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我们小组正在竞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城西文创园的整体视觉设计案。
负责人是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也是业内有名的大神，周子谦。周子谦三十出头，温文尔雅，
才华横溢，是公司里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他对我这个新人，倒是颇为照顾。“沈念，
这个初步构思不错，但细节上还可以再打磨一下。”“这个配色方案很大胆，我喜欢。
试着把它延展开来。”在他的指导下，我进步神速，也渐渐找回了曾经对设计的激情和热爱。
我开始加班，不是为了等谁回家，而是为了完善自己的方案。我开始和同事们一起头脑风暴，
甚至在深夜的办公室里，一起分享一份热气腾腾的披萨。这种充实而快乐的生活，
是我在成为“顾太太”后，从未体验过的。期间，顾言洲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无非是命令我“立刻回家”。我一概不接。他便开始给我发信息。“沈念，
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让张妈给你炖了汤，你回来喝。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不闹了？要包还是要车，我都可以给你买。”看着这些信息，
我只觉得可笑。他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用欲擒故纵的把戏，来索取物质补偿。他根本不懂，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我只回了他一条：“签了协议，我就不闹了。”然后，
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世界，彻底清静了。7项目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竞争对手里，
有一家公司格外强劲。那家公司的名字，叫“启程资本”。而它的幕后老板，正是顾言洲。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更巧的是，“启程资本”这次派来和我们对接的项目负责人，
是我一个意想不到的“老熟人”——林晚晚。会议室里，
林晚晚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趾高气扬地坐在主位上。
当她看到跟在周子谦身后的我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浓浓的轻蔑和敌意所取代。“哟，这不是顾太太吗？”她阴阳怪气地开口，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怎么？顾家的豪门生活过腻了，
出来体验民间疾苦了？”我的同事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八卦。周子谦的眉头，
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却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微笑着对她伸出手：“林小姐，你好。
我现在是创想时空的设计师，沈念。以后请多指教。另外，我和顾先生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所以‘顾太太’这个称呼，很快就要过期了。”我的坦然，让林晚晚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
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能不情不愿地和我握了握手。那场会议，
她处处针对我。我提出的每一个方案，她都要挑出点毛病。“这个设计太素了，
不够吸引眼球。”“这个理念太虚了，不接地气。”“沈小姐，你毕竟脱离职场这么久了，
对市场的把握还是有些欠缺啊。”周子谦几次想替我解围，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全程保持着微笑，不卑不亢地解释我的设计理念，用专业的知识和详实的数据，
一一驳回她的所有质疑。到最后，她词穷了，只能冷着脸说：“方案我先带回去，
我们需要内部讨论一下。”会议结束，林晚晚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了。
周子谦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温水，轻声说：“别往心里去，她那是公报私仇。
”我笑了笑：“我没事，总监。我会用作品说话的。”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我相信你。”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被人信任和肯定的感觉，真好。
8果然，没过多久，林晚晚就利用职务之便，给我们下了绊子。她以“甲方要求”为名，
要求我们在两天之内，拿出一套全新的、打败性的设计方案。所有人都知道，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办公室里一片愁云惨淡。“这林晚晚也太过分了！
明摆着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就是啊，两天时间，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周子谦的脸色也很凝重，但他还是安抚大家：“都别慌，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分工合作，
今晚通宵，尽力一试。”就在大家准备开始熬夜奋战的时候，我站了出来。“总监，
让我试试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之前有一个备用方案，
一直没拿出来。它的风格和我们现在的方向完全不同，或许，
可以满足林晚晚所谓的‘打败性’要求。”我说，“给我一个晚上，我把它完善出来。
”周子谦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也有犹豫。“你有把握吗？”“百分之八十。
”我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那个晚上，整个设计部的人都没有走，他们自发地留下来，帮我查资料，做数据分析，
给我提供各种支持。我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飞速舞动。
那些曾经被我为了爱情而压抑的设计灵感，此刻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我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一切，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屏幕上那些跳动的线条和斑斓的色彩。第二天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