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地铁3号线B出口见。看到这条连具体店名都没有的相亲邀约，
我就该直接拉黑的。但出于礼貌，
去了结果在闷热的地铁通道里等了半小时终于等来一个穿着发黄的白衬衫、腋下湿透的男人。
“不好意思啊，我的车坏了”说着递给我半瓶冰红茶“喝吗？我刚喝过两口，不脏。
”他带我拐进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小吃店刚坐下他就开始抖腿，劣质皮鞋散发出一股脚臭味。
“林小姐，你喷香水了吧？以后怀孕了就不要喷了”本想随意应付一下的，但他恶心到我了。
1.他突然凑近：“林小姐，你月薪才八千？这点钱以后怎么养孩子？
”这是我的第28次相亲对象，介绍人说是个“潜力股”。“王先生，您月薪多少？
”我撇撇嘴“三千。”他整理了下劣质领带，“但我有上升空间。”我差点笑出声。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A4纸，“这是我拟定的《婚后行为守则》，你先看看。
”我接过文件，第一条就让我恶心到吐：妻子每月工资上交，由丈夫统一支配。
第二条，婚后必须生三个儿子，我们王家不能绝后。我翻到第三页：每日作息表，
上面规定我早上五点起床给他做早饭。“对了，”他突然凑近，“你整过容吗？
我妈说天然美女才能进我们王家。”我盯着他额头爆出的三颗青春痘，笑了：“王先生，
您这条件...”“叫我老公就行。”他自信地捋了捋稀疏的刘海，“虽然你胸小了点，
但我勉强可以接受。”“啪！”我掏出手机：“来，对着镜头再说一遍？
”他脸色突变：“你干什么？”“记录人类男性普信天花板啊。”我站起身“顺便告诉你，
我月薪八千是因为我朝九晚五，副业收入三万我没算。
”我把他那叠纸撕成两半：“留着给你下一个相亲对象擦屁股吧。”走出小吃店时，
我还听见他在喊：“你这样的剩女迟早要后悔！”2.第二天，我顶着暴雨去常去的理发店，
推门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那位“潜力股” ，正穿着学徒围裙在给客人洗头。
“总监今天不在，我给您洗吧。”他低着头没认出我。我摘下墨镜：“好啊，普信男。
”他抬头时表情像吞了只苍蝇。“您…您要什么服务？”“简单修剪。”我微笑着坐上椅子。
“对了，你们店有理发师行为守则吗？比如不能把客人头发剪坏之类的？”他的手开始发抖。
二十分钟后，我看着镜子里狗啃似的刘海，缓缓举起手机：“王先生，
现在我们来谈谈赔偿问题？”突然，理发店的门被猛地推开。“王托尼！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冲了进来，一进门就直奔王托尼。
王托尼从慌张变成得意：“丽丽，你怎么来了？”“人家特意来找你剪头发嘛！哎呀，
这谁剪的呀？也太丑了吧！”我冷笑：“你眼前这位‘王总监’的杰作。
”“你自己脸长得不行，怪发型？王托尼可是我们店里最有潜力的发型师，
以后肯定能当首席！他剪的头发，怎么会不好看？”我挑眉：“哦？那你让他给你剪一个？
”丽丽兴奋地坐下，一脸崇拜：“王托尼最棒了！我相信你！”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戏。
3.二十分钟后。丽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海像被电锯锯过一样，歪歪扭扭地挂在脑门上。
“王托尼……这、这就是韩式空气刘海？”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这个……这个叫‘个性不对称风’，现在很流行的！”丽丽猛地站起来，
指着自己的头发尖叫“这叫流行？！赔钱！退卡！”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不行，
果然什么发型都不好看呢。”王托尼慌了：“丽丽，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最棒吗……”“棒你个头！”丽丽抄起桌上的剪刀，
“今天不赔我精神损失费，我就让你也尝尝秃头的滋味！”我淡定地掏出手机，
录下这出好戏王托尼见事情闹大，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角落“林小姐，
你非要这样闹？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可是你未来的丈夫！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理直气壮：“你养父已经收了我们家八万八的彩礼，你现在闹成这样，让我面子往哪搁？
”我脑子“嗡”的一声：“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你养父说了，
你脾气倔，得先斩后奏。反正钱都收了，你跑不掉的。”我甩开他的手，直接冲出理发店，
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家赶。家里，养父正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我强压怒火：“爸，
王托尼说我们家收了他彩礼？”养父眼皮都没抬：“对啊，八万八，挺大方。
”我攥紧拳头：“我连恋爱都没跟他谈过，你就收钱？你这是卖女儿？
”养父不耐烦地摆摆手：“你都26了，再不嫁谁要？人家不嫌你脾气差就不错了，
还挑三拣四？”我气得浑身发抖：“把钱退回去！我不嫁！”养父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鼻子骂“反了你了！彩礼钱我都拿去还债了，退个屁！要么嫁，要么滚！
”我死死盯着他，终于明白，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我转身回房间，
迅速收拾了几件衣服和证件，拎着包就往外走。养父在背后冷笑：“有本事别回来！
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我头也不回地摔上门。站在街头，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闺蜜周妍的电话。“喂，妍妍……”我的声音有点抖，“我能去你那住几天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深吸一口气：“我被家里卖了。
”4.我拎着行李刚冲出小区大门，迎面就撞上了隔壁楼的张阿姨。“哎哟，小林啊！
听说你要结婚啦？恭喜恭喜！终于嫁出去了！”我脑子一懵：“什么结婚？谁说的？
”张阿姨从菜篮子里掏出一个红鸡蛋，塞进我手里“还装呢！你对象都给我们发喜蛋了，
说下个月就办酒！”我盯着那颗染得通红的鸡蛋，手指捏得咯咯响：“王托尼？”正说着，
远处传来一阵破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响声。“老婆！等等我！
”王托尼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骑着一辆快散架的自行车，
车把手上还挂着半塑料袋红鸡蛋，正朝我疯狂挥手。我血压瞬间飙到180。“老婆，
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家吧！”张阿姨在旁边帮腔：“就是啊小林，小王家虽然条件一般，
但人老实啊！女人过了25就不值钱了，你还挑啥？”我猛地转头瞪她：“张阿姨，
他家给你发几个鸡蛋，你就把我卖了？”她脸色一变：“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们还不是为你好！”这时候，楼下遛狗的李大爷、跳广场舞的刘婶全围过来了，
七嘴八舌：“人家小王多诚心啊，天天在楼下等你！”“你养父都收彩礼了，你还想反悔？
”“现在的姑娘啊，就是眼光太高！”王托尼站在人群中央，一脸委屈：“老婆，
我知道你嫌我穷，
但我以后会努力的……”我看着他脚上掉皮的皮鞋、自行车筐里蔫了吧唧的菜叶子，
突然笑了。“行啊王托尼。你不是喜欢演吗？今天我就让全网看看，什么叫普信男天花板。
”5.我拿手机打开直播，镜头直接怼到他脸上“来，对着观众再说一遍，
我怎么就是你老婆了？”我愣住了，仔细看了眼屏幕里的王托尼，
他不知什么时候调整了角度，侧着脸。让直播间的美颜滤镜把他油腻的脸变成网红男生。
此刻的他，在滤镜里活脱脱一个“深情落魄帅哥”。“老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他对着镜头苦笑，声音刻意压低“但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弹幕瞬间疯了一样刷屏：“啊啊啊声音好苏！姐姐快答应他！”“这种好男人哪里找？
不要给我！”“女的太作了，长得也就一般，装什么清高？”我气得手抖，正要关直播，
养父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指着我就骂：“你个不孝女！收了彩礼还想跑？
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他这一吼，弹幕更疯了“原来是女方家长收钱了不认账？
太恶心了吧！”“这女的肯定在外面有人了！”“长得就一副拜金样，估计是嫌男方穷！
”王托尼眼看舆论一边倒，立刻“扑通”一声跪下，红着眼睛说：“老婆，我求你了，
跟我回家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弹幕瞬间被“泪目”“好心疼”“这女的真冷血”刷爆。我站在人群中央，
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短短三天，我的社交账号炸了。私信里全是辱骂：“老女人还挑三拣四？
活该单身！”“你养父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报答他？”甚至有人扒出我的工作单位，
去公司账号下留言：“你们公司员工骗彩礼不认账，不管管？”HR找我谈话，
委婉建议我“先处理好私事”。我坐在闺蜜家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的恶毒评论，
终于明白了。王托尼不是傻，他是坏。6.我站在闺蜜家的阳台上，
手机里王托尼的语音一条接一条地轰炸：“林小姐，你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
”“你养父可说了，你从小到大就爱装清高。”“现在全网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了，
看谁还敢要你！”最后一条语音里，他突然压低声音，
带着扭曲的快意“不过嘛…你要是现在回来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我直接摁灭屏幕，
深吸一口气。这时，闺蜜周妍突然从书房冲出来，举着笔记本电脑：“查到了！
这王八蛋的底细！”屏幕上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高中毕业合照。
周妍用红圈标出角落里一个模糊的男生：“认得出来吗？这是王托尼，本名王大柱！
”我眯起眼睛，突然浑身一颤。7.那是高三开学第一天，我在走廊撞到的那个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