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在婚礼即将开始前，打电话给我，说为了升职，婚礼暂时取消。
随即我的的闺蜜发来一张照片，他和一个女人在一家高级餐厅卿卿我我。1 婚纱凉了，
我的爱情也冻成了冰指尖刚抚过婚纱缎面，滑腻的触感还带着昨天试穿时的体温，
他说“给你最盛大的婚礼”时的呼吸还留在耳后，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得发烫——“廷钧”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像根被点燃的引线。我刚接起，
他的声音像被风刮得变形，带着藏不住的兴奋：“晚棠！纽约终面定了！三天后！必须去！
”婚纱的凉意顺着指尖爬进骨子里，我攥着缎面，指甲掐进去，布料发出细碎的呻吟，
像我咬着牙的颤音：“我们的婚礼…就在三天后啊。”电话那头顿了半秒，
他的兴奋像被风刮走的云，转而变成不容置疑的急切：“晚棠，这是一辈子的机会！
错过要等十年！婚礼推迟，我回来补你十倍盛大的！”最后那句“白曼姿的父亲是董事，
她的态度很关键”，像根碎玻璃，猝不及防扎进心口——我想起白曼姿看他时，
眼里总带着钩子的样子，像要把他勾进她的世界。熨斗的热气扑在脸上，
我看着梳妆台上的定金收据——鲜红的，像凝固的朱砂，
上面“不退不换”四个字刺得我眼睛疼。手机里传来忙音，嘟嘟嘟，像倒计时的钟，
每一声都砸在心上。取消婚礼的日子像一场凌迟。妈妈的哭声从电话里钻出来，
像根细针戳着耳朵：“亲戚都通知了，定金几万块啊！”闺蜜的语音一条接一条，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她的怒火：“顾廷钧是不是疯了？为了工作放你鸽子？！
”婚庆策划师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馒头：“定金不退哦，我们损失很大。”我蹲在喜糖堆里，
那些印着“永结同心”的红盒子堆得像小山，红得刺眼，像把心里的温度都吸走了。
头埋在膝盖里，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哭到喉咙发哑，
连眼泪都快干了——喉咙里像塞了把干沙子。门口有响动，我抬头时，沈砚舟站在那里，
手里提着超市购物袋，塑料袋上凝着水珠，沾着几根青菜叶。他扫了眼满地的喜糖，
又看了看我红肿的眼睛，睫毛动了动，没说话，弯腰搬起最沉的酒具箱——箱子挡住他的脸，
只露出利落的下颌，肩膀绷得像块紧实的砖。“谢谢。”我哑着嗓子说。他嗯了一声，
声音轻得像叹息，像怕惊碎什么。手机亮了，是闺蜜发的照片：顾廷钧穿着西装，
袖口的珍珠扣闪着光，白曼姿站在他旁边，手搭在他臂上，指甲涂着正红的甲油，
像朵开得太艳的玫瑰。她的红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朵，嘴角的笑像把小刀子。
配文是：“庆功宴，笑得多开心！”我拨通顾廷钧的电话，他接起来时背景很吵，
有酒杯碰撞的声音，还有女人的笑声，声音里带着酒气：“晚棠，
我在忙…”“忙和白曼姿贴面？”我声音抖得厉害，手里的手机像块烫人的铁块，
“我在处理你的烂摊子，你在庆祝？！”他的声音冷下来，像淬了冰：“姜晚棠，
你能不能懂点事？这是应酬！曼姿的父亲是董事！”“懂事？”我笑了，眼泪砸在喜糖盒上，
洇开一小片湿痕，像朵残败的花，“你的大局里，还有我吗？”电话里传来忙音。
我瘫在地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婚礼倒计时：48:15:33”，
数字跳得像倒计时的闹钟。原来最痛的不是失去婚礼，是你用“大局”把我推到了世界之外。
2 暴雨里，他给了我最后一口气手机屏幕上的“婚礼倒计时”还在跳，像根细针，
每跳一下都扎在心上。奶奶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带着颤音：“棠棠，药…快没了。
”我猛地想起，奶奶的心脏病药今天最后一粒——药盒上印着奶奶的名字，是我去年写的，
昨天还说要去买，结果忙得忘了。“奶奶等我！”我抓起旧伞，冲出门。刚下楼梯，
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砸在伞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像敲在心上。风把伞吹得翻了个，
骨架发出吱呀的呻吟，像要散架。雨水灌进脖子里，冷得我打寒颤，衣服瞬间贴在身上，
像层冰冷的壳，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把伞卷起来，护着怀里的药盒——药盒是硬纸壳的，
被我攥得变形，边缘扎得手心发疼。药店的店员看着我浑身湿透的样子，愣了愣，
赶紧递过来纸巾——纸巾是薄荷味的，擦在脸上，凉得我打了个喷嚏。我报出药名，
店员翻了翻货架，拿出药瓶，标签上的字我都能背下来：“每日一次，每次一粒”。
付钱时手指冻得不听使唤，连密码都输错了三次，屏幕上的数字晃得眼睛疼，我盯着它，
眼泪都快掉下来。冲回楼道，我几乎是扑到家门口的。推开门，客厅的灯没开，
只有卧室漏出一丝微弱的光。“奶奶？”我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冲进卧室。
奶奶倒在地上，半边脸贴在地板上，地板是凉的，她的脸比地板还凉。眼睛半睁着，
浑浊的瞳孔里全是恐惧，嘴角淌着口水，像片被揉皱的纸。她的手伸着，像要抓什么，
旁边倒着椅子——椅子是我去年给她买的，带扶手的，椅子腿上还沾着她的衣角，
应该是想站起来拿药，没站稳。“奶奶！”我尖叫着扑过去，摸她的脸，冰凉。我拍她的脸，
声音抖得不成调：“奶奶，我是棠棠！你醒醒！”没有反应。只有微弱的喘息声，
像吹不动的纸船。我摸出手机，手抖得按不准数字。打给顾廷钧，他的手机铃声是我设置的，
《约定》，现在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再打，还是关机。
“顾廷钧！你在哪？！”我对着手机嘶吼，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很重，像敲在我心上。我爬过去开门，是沈砚舟。他穿着灰色T恤，
裤脚湿了一片，沾着泥点，头发上还滴着水，水珠顺着发梢砸在我手背上，带着股寒气。
“救…救奶奶…”我抓住他的手臂，手指扣得他胳膊发疼，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她不行了…送医院…求求你…”沈砚舟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推开我，冲进卧室，
蹲下来检查奶奶的情况——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脸色沉了沉。然后他背起奶奶，
奶奶的头靠在他肩上，像个孩子，他说：“拿钥匙，跟紧我。”他的背很宽，隔着T恤，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像鼓点一样，给了我一点勇气。他的车停在楼下，是辆旧SUV，
车身上有几道刮痕。他拉开后座，把奶奶放进去，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奶奶的头靠在枕头上，头发乱了，他伸手理了理，手指很轻，
像摸刚开的花。我挤进副驾，浑身发抖，手死死抓住扶手，手指扣得扶手发白。“坐稳。
”他说，发动车子，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像憋了很久的喘气。雨刮器疯狂地摆着，
车窗外一片模糊，只有路灯的光像晃来晃去的手电筒。他开得很快，不断超车，
喇叭按得震天响，好几次擦着别的车冲过去——我胃里翻江倒海，像装了罐摇晃的汽水，
却不敢说话，怕分了他的神。急诊室的灯光白得刺眼，像块亮得发烫的镜子，割得我眼睛疼。
医生把奶奶推进去，红灯亮了，像个不会说话的旁观者，盯着我。我瘫在椅子上，浑身湿透，
冷得牙齿打颤，连手指都动不了——手指尖泛着青，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
沈砚舟站在旁边，他的T恤也湿了，贴在背上，勾勒出肌肉的线条——他平时看着瘦，
没想到这么有力量。他没说话，走向缴费窗口，回来时塞给我几张单子：“押金交了。
”单子上的数字很大，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他又去买了罐热咖啡，
塞给我——咖啡罐是热的，烫得我手一缩，他赶紧用手裹住我的手，说：“胃不能空。
”他的手很暖，像个暖水袋，裹着我的手，慢慢暖到心里。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天快亮了，
窗外的雨小了点，像有人在轻轻哭。我摸出口袋里的冷馒头——早上出门时随手塞的，
被雨水泡得发软，像泡发的面包，咽下去时，喉咙里像咽了口沙子。这时，
一个装着热汤的塑料碗递到我面前。是沈砚舟，他手里的汤冒着热气，碗壁上凝着水珠，
像颗颗小珍珠。“奶奶醒了，让我送来的。”他说，声音很轻，像怕惊碎什么，“长寿面，
卧了两个鸡蛋，她怕你饿。”我接过碗，热气扑在脸上，眼泪掉下来——汤里的鸡蛋浮着，
像奶奶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我喝了一口，汤很烫，却暖到了心里，像奶奶的手，
摸着我的头。原来在绝望里，一根稻草也能变成救命的光。3 他的钱，
买不了我的尊严奶奶转到普通病房，我每天跑医院，喂饭、擦身、陪她做复健。
她的手还是抖的，像片风中的叶子，却能含糊地喊“棠棠”，每一声都像块化了的水果糖，
甜得我心里发疼。她吃粥的时候，粥会顺着嘴角流下来，
我用纸巾擦——纸巾是我特意买的柔软款，怕擦疼她的脸，她会笑着拍我的手，
像我小时候那样。沈砚舟垫付的钱，像块石头压在我心上。我找了份兼职，发传单，
太阳很大，晒得我脖子发疼，传单纸在手里揉得皱巴巴的，像团揉皱的纸。他看到我发传单，
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传单，说：“不急，奶奶的药费重要。”他的手很稳，
传单在他手里变得平整，像他的人一样，让人安心。
手机里的“婚礼倒计时”变成了“00:00:00”，
我把它删掉了——像删掉了一段腐烂的记忆。那天，我刚回到家，就看见顾廷钧站在门口。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口的扣子扣得很整齐，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像从来没认识过的人。
他手里拎着果篮和营养品，果篮里的苹果很红，像他以前送我的玫瑰，刺眼得很。“晚棠，
奶奶怎么样？”他走过来，想碰我的胳膊，我躲开了，像躲着只烫人的杯子。
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嘴角扯出一点笑，比哭还难看：“晚棠，我知道我错了，我来补偿你！
”他掏出银行卡，塞进我手里——银行卡是黑色的，上面有他的名字，刻得很深，
像根扎在心里的刺，“奶奶的医药费，护工费，我来承担！”我看着那张卡，
只觉得恶心——这张卡，曾经是他用来买钻戒的，现在却用来施舍我。我把卡扔给他，
卡撞在他的胸口，弹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顾廷钧，你的钱，买不了我奶奶的命。
”他的脸涨红了：“姜晚棠，你别不识好歹！”这时，白曼姿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
像只开屏的孔雀。她穿着香芋紫的名牌套装，布料很滑，像她的人一样，带着距离感。
踩着小羊皮高跟鞋，鞋跟很细，像根细竹签，戳在地上。妆容精致得像杂志封面，
口红是豆沙色的，嘴角的笑带着轻蔑：“姜妹妹，做人要审时度势。我能给廷钧的，
是你这种普通人拍马也赶不上的！”我看着她，笑了——笑得很大声，
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眼泪都笑出来了：“恭喜你，捡到个连婚礼都能取消的男人。
”顾廷钧的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晚棠，你别这样….”我转身开门，关门前说：“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