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高档西餐厅里，对面坐着今天的相亲对象林小姐。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正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
"周先生，你月薪真的只有五千？"她挑起画得精致的眉毛，"连这里的一瓶红酒都买不起吧？"
我干笑两声："但我人品好，幽默风趣，还会讲段子..."
"段子能当饭吃吗？"她打断我，掏出手机划拉着屏幕，"我前男友开保时捷，再前男友住别墅区。你呢？共享单车年卡会员？"
我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林小姐，其实我..."
"算了，别浪费彼此时间。"她站起身，拎起那个看起来比我三个月工资还贵的包包，"我去洗手间补个妆，回来希望你已经结账走人了。"
看着她扭着腰走向洗手间，我叹了口气，拿起水杯一饮而尽。这时手机震动，是死党阿强发来的消息：怎么样？拿下没？
我回复：拿下了，拿下了一肚子气。
正想再发个表情包，突然餐厅灯光闪烁，我面前的牛排盘子开始剧烈震动。周围客人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有人大喊："地震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的水晶吊灯就砸了下来。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靠，这顿AA制我还没付钱呢...
意识恢复时，我首先感受到的是热。不是夏天闷热那种，是像被人塞进了烤箱的热。我睁开眼，看到一片火红的天空，和几缕飘过的...羽毛？
"醒了？"一个冷冽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声音的主人正俯视着我——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不，或许不该称她为"人"。因为她背后展开的巨大火红羽翼，和头顶那顶镶嵌着燃烧宝石的王冠，都明确表示她不是人类。
"这位...仙女姐姐，"我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帅的笑容，"请问这是哪儿？天堂吗？"
她眯起金色的眼眸："天堂？不，这里是凤凰山。而你，"她用一根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是从天上掉下来砸中我的不速之客。"
我这才注意到她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红纱，湿漉漉的黑发贴在白皙的肌肤上，周围散落着花瓣，还有...一个被砸烂的木桶？
"等等，我砸中你的时候，你该不会是在..."
"沐浴。"她冷冷地接话，眼中燃起真实的火焰，"按照凤凰族的规矩，偷看女王沐浴者，当处以火刑。"
我立刻举起双手："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是被雷劈了还是怎么着，一睁眼就在这儿了！"我迅速打量四周，试图找到逃生路线，却发现自己在悬崖边上，下面是翻滚的岩浆。
她歪着头看我，突然笑了："有趣。一般人类见到我，不是跪地求饶就是吓晕过去。你倒是镇定。"
"可能因为我帅得无所畏惧？"我脱口而出，立刻后悔了。这种时候还耍贫嘴，真是作死。
出乎意料，她笑得更灿烂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有意思。我叫昱华，凤凰族的女王。你呢，从天而降的怪人？"
"周帅。"我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如您所见，一个迷路的帅哥。"
昱华绕着我来回踱步，翅膀上的火星随着她的动作飘落："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这个世界？"我愣住了，"难道我穿越了？"
"天外之人。"她喃喃自语，突然伸手抓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她对视。她的瞳孔是纯粹的金色，像融化的黄金。"告诉我，周帅，你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天道会选择你？"
我被她看得心跳加速，不只是因为恐惧："特别之处...我王者荣耀打到过钻石算吗？"
她松开手，大笑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我喜欢你。至少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臣民有趣多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幽默感在异世界也是通行证。
"不过，"她话锋一转，指尖突然窜出一簇火苗，"如果你只是个会说俏皮话的废物，我不介意现在就烤了你。"
我咽了口唾沫："等等！我还会...会..."大脑飞速运转，"我会讲故事！各种段子！还会按摩！我前女友说我的手法能让人升天！"
昱华挑眉："按摩？"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好，那就证明给我看。如果让我满意，或许我会留你一命。"
她优雅地转身，翅膀轻轻一振，红纱飞舞："跟我来。"
我赶紧爬起来跟上，这才注意到她赤着脚，脚踝上套着金色的环，每一步都留下小小的火焰脚印，但转瞬即逝。
"那个...女王大人，"我小跑着跟上，"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的宫殿。"她头也不回地说，"既然你是天外之人，或许对我族预言有帮助。"
"预言？"
昱华突然停步转身，我差点撞上她。她凑近我的脸，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硫磺和花香混合的气息："传说天外之人会带来变革，要么拯救，要么毁灭。"她轻笑着，"你觉得你是哪种？"
我干笑："我觉得我可能是来搞笑的第三种。"
她又笑了，这次伸手拍了拍我的脸："保持这种幽默，小帅哥。它或许能让你多活几天。"
我们沿着悬崖小路前行，周围景色越来越奇幻。巨大的梧桐树上栖息着五彩斑斓的鸟类，远处瀑布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液态的火焰。天空中不时有凤凰飞过，洒下点点火星。
"这地方...挺热啊。"我擦着汗说。
昱华瞥了我一眼："凡人就是脆弱。"她弹了个响指，我周围立刻出现一圈淡红色的光晕，炎热感顿时消失。
"哇哦，谢谢。这是魔法？"
"妖力。"她纠正道，"每个凤凰族与生俱来的能力。"
我好奇地伸手触碰那层光晕，手指穿过时感受到一丝凉意："太神奇了。在我们那儿，这种特效得花好几百万做后期。"
"你们那儿？"昱华似乎对我的世界产生了兴趣，"说说看。"
于是我一路上给她讲现代社会，从智能手机讲到外卖快递，从飞机高铁讲到网络直播。她听得入迷，不时发出惊叹。
"所以你们用那个'手机'就能和千里之外的人说话？还能看到对方？"
"没错，还能视频聊天呢。"
昱华若有所思："有意思。比传音法术方便多了。"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座建在山巅的赤红宫殿，由晶莹剔透的红玉砌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到了。"昱华说，"欢迎来到我的凤凰宫。"
宫殿大门前站着两排身穿铠甲的守卫，看到昱华后齐齐跪下："恭迎女王回宫！"
他们的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充满敌意。一个长着鹰钩鼻的将领上前一步："女王，这个人类是..."
"我的客人。"昱华淡淡地说，"传令下去，准备宴席。我要款待这位...天外之人。"
将领震惊地看着我："他就是预言中的..."
"多嘴。"昱华一挥手，将领立刻被一股无形力量击退数步，"做好你分内的事。"
我悄悄凑近昱华："看来我挺重要？"
她斜眼看我："别得意，小帅哥。预言只说天外之人会带来变革，没说一定是好的变革。"她压低声音，"我族长老会可能更倾向于把你切成块研究。"
我后背一凉："那您呢？您倾向于什么？"
昱华突然搂住我的脖子，红唇贴近我的耳朵："我嘛...更倾向于把你留在身边，慢慢...研究。"她的气息喷在我耳畔，又热又痒，"毕竟，你可是我命中注定的玩具呢。"
这话听着暧昧，但她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让我明白，这绝对不是调情那么简单。
"走吧。"她松开我，恢复女王的高冷姿态，"先让你见识见识凤凰族的待客之道。"
我跟在她身后，心跳如雷。一方面是因为这超现实的遭遇，另一方面...好吧，昱华确实美得让人腿软，即使知道她可能随时把我烤了吃。
宫殿内部比外观更加奢华，墙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宝石，地毯是用某种神秘生物的羽毛编织而成，踩上去柔软得像云朵。
昱华带我来到一个圆形大厅，中央是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池。
"沐浴。"她命令道，"你身上有凡间的臭味。"
我尴尬地站着："在这？当着您的面？"
她坏笑着展开翅膀："怎么，害羞了？你砸中我的时候，我可是一丝不挂呢。"
"那不一样..."
"要么自己脱，要么我帮你烧光。"她指尖又窜出火苗，"选吧。"
我叹了口气，开始解衬衫扣子。这种情况下，保命比保贞操重要多了。
当我脱到只剩内裤时，昱华突然转过身："算了，不逗你了。浴池里有干净衣服，洗好了穿好出来。我在隔壁等你。"她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别想着逃跑，整个凤凰山都是我的领地。你逃不掉的。"
门关上后，我长舒一口气，迅速脱光跳进浴池。水温恰到好处，还带着淡淡的花香。我靠在池边，终于有时间整理思绪。
"穿越了...真的穿越了..."我喃喃自语，"还遇到了个病娇凤凰女王，这他喵的是什么神仙展开？"
洗完后，我换上池边准备好的红色长袍，质地轻盈却异常保暖。推开侧门，我来到一个更加私密的小厅，昱华正斜倚在一张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晶杯。
"洗好了？"她抬眼打量我，"红色很适合你。"
我低头看看自己："谢谢。不过在我们那儿，男人穿红色容易被人说娘。"
"愚蠢的规矩。"昱华嗤笑，"在凤凰族，红色是力量的象征。"她示意我坐下，"现在，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给她讲了我的生活，我的世界，甚至我失败的相亲经历。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笑声。
"所以你是被那个拜金女羞辱后，突然来到这里的？"她若有所思，"有趣。或许强烈的情绪波动是穿越的关键。"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比起被水晶灯砸死，现在这样还算走运。"
昱华突然凑近我，金色的眸子直视我的眼睛："周帅，你想回去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说实话，我的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枯燥的工作，微薄的薪水，还有永远买不起的房子。但那里毕竟是我的家。
"我...不知道。"
她满意地笑了："很好。因为即使你想，我也暂时不会放你走。"她站起身，展开华丽的羽翼，"天外之人，你注定是我的。"
这句话本该让我害怕，但看着她沐浴在火光中的绝美身影，我竟然感到一丝诡异的兴奋。
"走吧，"她向我伸出手，"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凤凰山。"
我握住她的手，触感温热而柔软，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昱华轻轻一拉，我就被她带到了露台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凤凰山领地——火焰瀑布，梧桐森林，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其他妖族领地。
"很美，不是吗？"她轻声说，"这是我的王国，我的一切。"
我点头赞叹："确实壮观。"
昱华突然转身面对我，表情变得严肃："周帅，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人类如此特别对待吗？"
"因为我帅？"
她摇头："因为预言。天外之人出现之时，妖族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变革。"她伸手抚上我的脸，"而你，周帅，要么成为我的助力，要么成为我的阻碍。没有第三种可能。"
我咽了口唾沫："我选择助力。百分百助力。"
"聪明的选择。"她笑了，但那笑容让我脊背发凉，"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顾问了。恭喜升职，比你的五千月薪强多了吧？"
我苦笑："这职位包吃住吗？"
"当然。"她凑近我耳边，轻声道，"而且老板随时可能潜规则你哦。"
我正想回应，突然一阵尖锐的号角声响彻山谷。昱华脸色骤变："敌袭？"
一个守卫慌张地冲进来："报告女王！北方的狼族联合蛇妖，正在进攻我们的边境！"
昱华眼中燃起怒火："好大的胆子！"她转向我，"周帅，待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再...好好招待你。"
她展开翅膀，瞬间化作一道火光冲向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