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债血偿暴雨夜，我第7次为假千金输血。丈夫甩下支票：“薇薇怕疼，你多担待。
”手术台上，我攥紧孕检单听见护士闲聊：“沈太太真可怜，抽这么多血会流产吧？
”“什么太太？她不过是林小姐的移动血库！”当假千金身世曝光那晚，我笑着拔掉输血管。
三年后国际医疗峰会，我的新药轰动全场。
沈聿珩红着眼闯进休息室：“求你救薇薇...”我晃着红酒杯轻笑：“沈总，
我的血很贵的。”“不过——”我踢开跪地的他，“你买不起。
”2 血色真相冰冷的针头刺破皮肤时，苏晚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疼了。
身体里像是被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花，沉重、麻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感。
血液顺着透明的软管，汩汩地流出去，带着她所剩无几的体温，奔向另一个人的身体。
休息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打在脸上，映出眼底一片死寂的青灰。
窗玻璃被狂暴的雨点疯狂敲打，噼啪作响，模糊了外面沉沉的夜幕。每一次电光撕裂天空，
都短暂地照亮她毫无血色的脸，像一张被遗忘在角落的纸。又一千毫升。为了林薇薇。
门被推开的声音很轻，但那股冷冽的、带着昂贵雪松尾调的熟悉气息，
还是瞬间钻进了她的鼻腔。沈聿珩走了进来，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也挡住了本就吝啬的光线。苏晚没有抬头。
视线里只有他熨帖得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裤裤脚，还有那双纤尘不染的鞋尖。
一张薄薄的纸片，飘落在她盖在腿上的薄毯边缘。支票。上面那一长串零，在刺眼的灯光下，
晃得人眼睛生疼。“薇薇这次情况不太好，医生说要再观察两天。”沈聿珩的声音低沉平稳，
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她怕疼，抽血反应大，
情绪也很不稳定。你…多担待些。”“多担待”。
苏晚的指尖在毯子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甲陷入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印。
那股冰冷的麻木感，似乎被这三个字狠狠刺穿了一个小孔，尖锐的痛楚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
瞬间弥漫到四肢百骸。她需要“多担待”林薇薇的娇贵、林薇薇的恐惧、林薇薇的一切。
那么，谁来担待她？谁来担待她身体里正在一点点流失的生命力？谁来担待她小腹深处，
那刚刚萌芽、还未来得及感受世界，就注定要在这种无休止的“担待”中枯萎的小小存在？
沈聿珩没有停留。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利落地转身，皮鞋踩在地砖上的轻微声响，
一步步远离。很快，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两道雪亮的车灯穿透雨幕，像两把利剑，
短暂地劈开黑暗，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是去安抚那个“情绪不稳定”、“怕疼”的林薇薇了吧？
苏晚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仿佛灌了铅的手臂，冰凉的手指颤抖着，
探进病号服宽大的口袋深处。
指尖触碰到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却已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纸片。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掏出来，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这是一张孕检单。
日期是三天前。彩超图上那个小小的、模糊的孕囊影像，像一颗尘埃，又像一粒微弱的星火，
曾短暂地在她早已荒芜的心田里，点燃过一丝近乎虚幻的暖意。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包括沈聿珩。她曾幻想过，这个意外的、不合时宜的生命，
会不会成为改变冰冷现状的一线转机？现在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荒谬至极。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两个年轻护士端着器械盘走了进来，
压低的交谈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哎，你说那位沈太太…又抽了这么多，
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了…”其中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同情。“嘘！小声点！
”另一个护士立刻紧张地打断，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内幕的隐秘感，“什么太太呀？
你刚调来不知道吧？里面躺着的林薇薇小姐才是正主！沈先生的心头肉！
这位啊…”护士朝苏晚的方向努了努嘴，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了然，
“不过是林小姐的移动血库罢了！不然沈家干嘛好吃好喝供着她？
真当豪门少奶奶是那么好当的？啧啧，听说这次抽得特别狠，搞不好…会流产哦。”“啊？
真的假的？那也太…”“豪门秘辛，水深着呢！咱们干好自己的活儿就得了…”移动血库。
流产。护士的窃窃私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苏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再狠狠搅动。原来在所有人眼里，她的存在，她的价值，如此清晰明了，如此不堪一击。
她甚至不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只是一个随用随取的容器，
盛放着林薇薇需要的、名为“血液”的续命良药。那张孕检单在她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
薄薄的纸张几乎要被捏碎。小腹深处，似乎应和着这滔天的屈辱和绝望，
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拉扯般的坠痛。这痛楚如此鲜明，瞬间盖过了身体失血的冰冷和虚弱。
不是错觉！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试图用更大的疼痛去压制那股灭顶的恐慌。孩子…她的孩子…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想喊人，
可失血过多的眩晕如同沉重的黑幕，轰然压下。眼前骤然一黑，最后的意识里，
只有护士们惊惶失措扑过来的模糊影子，和远处走廊尽头，似乎传来林薇薇娇弱委屈的哭声，
以及沈聿珩那熟悉而焦灼的、却永远不会属于她的安抚低语。“薇薇乖，别怕，
我在…”声音越来越远，最终被一片死寂的黑暗彻底吞噬。苏晚再次恢复意识，
是被一阵尖锐的争吵声硬生生刺破黑暗拽回来的。眼皮沉重得像压着巨石，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刀割般的疼痛。身体虚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仿佛灵魂与躯壳仅靠一根脆弱的丝线维系着。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眼缝，模糊的视线里，
是医院VIP病房那令人窒息的惨白天花板。争吵声来自病房门口。“不行！绝对不行！
”一个尖利的女声，是沈聿珩的母亲，沈夫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薇薇现在情况危急，
必须立刻再输一次！聿珩，你是要看着薇薇死吗？她可是你唯一的妻子！”“妈！苏晚刚醒！
她刚输过血不到十二小时！”沈聿珩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但更多的是疲惫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焦躁，“医生说了，她现在身体状况非常差，
根本承受不住再一次大剂量抽血！薇薇那边…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别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血型特殊的是薇薇！现在只有她能救！”沈夫人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歇斯底里的意味，“苏晚？她一个外人，一个签了协议的移动血库，她的命值几个钱？
能救薇薇是她的福分！聿珩，你别忘了，薇薇才是我们沈家认定的媳妇！是她救了你的命！
她要是出事，你对得起谁？！”移动血库…福分…冰冷的字眼穿透厚重的门板，
像冰锥一样狠狠戳进苏晚的耳膜。她躺在病床上，像一具被遗弃的破败玩偶。小腹空荡荡的，
那种熟悉的、属于另一个小生命的微弱牵绊感，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刻，那个曾在她身体里短暂停留过的小生命，
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甚至没有人觉得需要告诉她一声。
一股巨大的、足以撕裂灵魂的悲恸猛地攫住了她。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
被她死死地咽了回去。身体深处涌起的，不再是绝望的冰冷，
而是某种被彻底点燃的、焚毁一切的业火。“沈聿珩！”沈夫人还在厉声催促，
“薇薇等不了了！她在里面疼得直哭！你还在犹豫什么？签！让她签手术同意书！
立刻准备抽血！”病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沈聿珩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神色冷硬的沈夫人和一个拿着文件夹的医生。沈聿珩的脸色极其难看，
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布满红血丝。他避开苏晚空洞得可怕的目光，走到床边，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苏晚…薇薇她…” 他似乎难以启齿，顿了一下，
目光落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刻再输一次血。
这是…同意书。”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被递到她眼前，上面“自愿输血手术同意书”几个大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生疼。苏晚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躺着，目光越过沈聿珩的肩膀，
看向门口。沈夫人站在那里，双手抱胸，眼神冰冷而厌恶，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件即将被使用的工具。那个医生，则是一脸的公式化，眼神里没有半分对病人的怜悯。
“签了吧，”沈夫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催促，“薇薇那边耽误不起。
”沈聿珩握着文件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他看着苏晚那双死水般的眼睛，
心底莫名地窜起一丝强烈的不安，
他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这样的东西——一种彻底寂灭后的空洞，以及在那空洞深处，
隐隐燃烧的、令人心悸的冰冷火焰。“苏晚…”他试图放软一点语气，却显得更加僵硬，
“这次之后…我会补偿你。薇薇她…” 他想说林薇薇救过他的命，
想说林薇薇对他多么重要，可这些话在对上苏晚那双眼睛时，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晚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
而是一个空洞的、绝望的弧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她终于动了。
那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从被子下伸出来，
颤巍巍地接过了那份同意书和沈聿珩递过来的笔。冰凉的笔杆触碰到指尖。
就在沈聿珩紧绷的神经似乎要松一口气的刹那，苏晚握着笔的手，却猛地转向，
笔尖不是落在签名处，而是狠狠地、用尽全身残存力气地戳向自己的手臂！那里，
还残留着上一次输血的针孔痕迹。“嘶啦——”脆弱的病号服袖子被笔尖划破！
一道带着血珠的、刺目的红痕，瞬间出现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你干什么！
”沈聿珩惊怒交加，猛地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苏晚却像是被注入了最后一股蛮力，
猛地挣脱开他的手！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另一只手如同鬼魅般探出，目标不是沈聿珩，
也不是沈夫人，而是那个拿着文件夹、猝不及防的医生！
她一把夺过了医生夹在文件夹最上面、只露出一角的另一份报告！
动作迅捷得如同回光返照的猎豹。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沈聿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沈夫人脸上那刻薄的不耐烦瞬间被惊愕取代，医生则完全懵了。苏晚低着头，剧烈地喘息着，
胸口急剧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死死攥着那张夺来的报告纸，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纸张捏碎。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牢牢吸附，
死死地钉在报告上。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沈聿珩看到，
苏晚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不是哭泣的抽噎，
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的震颤。紧接着，
一种极其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从她喉咙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呵…呵呵呵…”那笑声起初是压抑的、破碎的，像是濒死的野兽在喉间滚动。然后，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疯狂，在寂静的病房里轰然炸开！
“哈哈哈哈哈——！！！”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死寂和绝望？那双眼睛，
此刻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那是极致的痛苦、滔天的怨恨、被彻底愚弄的疯狂，以及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她笑着，
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涌出眼眶，混合着脸上未干的冷汗，冲刷而下。她一边笑，
一边将那几张纸狠狠地摔在沈聿珩的脸上！纸张散开，飘落。最上面那一张，
赫然是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的首页。被鉴定人姓名：林薇薇。鉴定结果栏，
几个加粗的打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沈聿珩的视网膜上：经鉴定，
排除林薇薇与林建邦父、周文慧母之间存在亲生血缘关系。下面几张飘落的，
是另一份报告——正是林薇薇伪造的、那份证明苏晚才是“假货”的报告！
上面有伪造的印章痕迹，有刻意修改的日期，铁证如山！“沈聿珩…哈哈…沈聿珩！
”苏晚的声音因为狂笑和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调，尖锐得刺破耳膜，“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你当成心尖肉、当成救命恩人、当成沈家唯一真命天女的林薇薇，她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利刃，狠狠刮过沈聿珩瞬间惨白如纸、写满难以置信和惊骇的脸，
又扫过旁边同样如遭雷击、面无人色的沈夫人。“移动血库？福分？”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啸，“用我这个真正林家女儿的血，去供养那个冒牌货！
用我孩子的命，去换那个贱人的命！
你们沈家…你们所有人…哈哈哈哈…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夫人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失态地尖叫着，扑过去想要抢地上的报告，
“这是假的！是苏晚这个贱人伪造的！她嫉妒薇薇！她想害死薇薇！”“假的？
”苏晚猛地止住狂笑，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沈夫人，“上面有鉴定机构的公章！有编号！
你可以立刻去查！去啊！去查查你捧在手心里三年的好儿媳，到底是个什么下贱的野种！！
”“闭嘴！你给我闭嘴！！”沈夫人彻底失控，状若疯癫地朝苏晚扑过来。“妈！住手！
”沈聿珩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一把死死拽住失控的母亲，他的声音嘶哑破碎，
眼神混乱不堪，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几页如同判决书般的报告纸，又猛地抬头看向苏晚，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是震惊，是难以置信，是瞬间崩塌的认知，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巨大的恐慌和…悔恨？
“苏晚…这…这到底…”他的声音艰涩无比，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到底？
”苏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刻骨的仇恨。她看着这对母子，
看着这个她曾卑微爱过、如今却恨不得噬其骨肉的男人，一字一句，
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沈聿珩，真相就是，你瞎了眼！”“你瞎了眼，认贼作妻！
”“你瞎了眼，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她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
狠狠捅进沈聿珩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脸色煞白如鬼，
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那双总是掌控一切的眼眸里，
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天崩地裂般的茫然和痛苦。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带着哭腔喊道：“沈先生！沈夫人！不好了！林小姐…林小姐她突然大出血！情况非常危急！
医生…医生说必须立刻输血！否则…否则就来不及了！！”这声呼喊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了病房内摇摇欲坠的疯狂。沈夫人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猛地挣脱沈聿珩的手，
指着苏晚，对着医生和护士歇斯底里地咆哮：“抽！快抽她的血！抽干也要救薇薇！快啊！！
”沈聿珩浑身一震，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病床上那个摇摇欲坠、却挺直了脊背、眼中燃烧着毁灭火焰的女人。
护士和医生被沈夫人吼得下意识就要上前。“滚开！”苏晚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厉喝！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令人胆寒的决绝！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她猛地抬手，抓住了自己手臂上刚刚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再次渗出鲜血的留置针！
没有丝毫犹豫！“嗤啦——！
”她狠狠地将那根维系着她与外界、此刻却象征着无尽屈辱和压榨的软管，连带着针头，
从自己的血管里，硬生生地拔了出来！鲜血瞬间飙射而出，溅落在惨白的被单上，
晕开一片刺目惊心的红梅！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又是一黑，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但她死死咬着下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住了。她抬起头，脸上沾着自己温热的血，
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直直地刺向呆若木鸡的沈聿珩和沈夫人。她的声音很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