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椰汁。"
我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冰镇椰汁，眼睛却黏在她修长的大腿上。
三亚的阳光真毒，晒得人头晕目眩，特别是当眼前晃动着这样一双美腿时。
"谢谢，小姐姐。"我故意让手指在她掌心多停留了一秒，"你比这椰汁还甜。"
她红着脸快步走开，我则得意地啜饮着椰汁。
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及时行乐，能占便宜绝不手软。
"妈妈！你看我捡的贝壳！"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海边传来。我眯起眼睛望去，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正举着什么东西朝岸边挥舞。她穿着草莓图案的泳衣，两条小辫子随着动作上下跳动。
"樱桃！别跑太远！"一个女声回应道。
我的视线顺着声音找到了那个女人。然后，我的椰汁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她穿着黑色比基尼，皮肤白得像是从没见过阳光。长发如瀑，红唇似火，身材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瞬间忘记自己的名字。她慵懒地躺在遮阳伞下，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烟雾缭绕中，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
"卧槽..."我喃喃自语，"这得多少钱一晚..."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搭讪时，海边突然传来尖叫。
"救命！有人溺水了！"
我转头看去，那个叫樱桃的小女孩正在海浪中挣扎，小小的身影时隐时现。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却没人敢下水。
"操！"我丢下椰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海边。
海水比想象中冰冷。我扑进浪里，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小女孩已经被冲出去十几米远，我只能看到她的头发在海面上飘荡。
我拼命游过去，抓住她的手臂时，她已经不再挣扎。小小的身体轻得可怕，脸色苍白如纸。
"坚持住！"我一边吼着，一边拖着她往岸边游。
回到沙滩上，我立刻开始心肺复苏。一下，两下，三下...我的T恤湿透了贴在身上，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汗水。
"咳——"小女孩突然吐出一大口水，然后哇地哭了出来。
"樱桃！"那个黑衣女人冲了过来，高跟鞋陷进沙子里也毫不在意。她跪在女儿身边，脸上的表情让我心头一颤——那不是普通的担忧，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恐惧。
"她没事了，"我喘着气说，"就是呛了点水，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女人紧紧抱住女儿，然后抬头看我。那双眼睛里的情绪瞬间变了，从恐惧变成了某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谢谢你。"她说，声音低沉而磁性，"我是瑛瑛，这是樱桃。"
"姜洋。"我咧嘴一笑，"举手之劳，不用谢。"
瑛瑛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突然说："你救了我女儿，我要报答你。"
"真的不用——"
"十万。"她打断我，"或者，你可以选择另一个报答方式。"
我眨了眨眼。十万？这女人是不是多说了个零？
"什么方式？"我忍不住问。
瑛瑛轻轻抚摸着樱桃的头发，小女孩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我需要一个保姆，"她说，"临时照顾樱桃几天。日薪五千，包吃住。"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日薪五千？这比我一个月工资还高！
"为什么选我？"我警惕地问，"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瑛瑛笑了，那个笑容让我后背发凉。她凑近我耳边，呼出的热气拂过我的耳垂："因为你看着她的眼神不一样。"
"什么眼神？"
"不是看一个'富婆的女儿'的眼神，"她轻声说，"而是看一个'小女孩'的眼神。"
我愣住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考虑一下？"她退后一步，从名牌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塞进我湿透的T恤领口，"今晚七点，悦榕庄88号别墅。过期不候。"
说完，她抱起樱桃转身离开，高跟鞋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我低头看着那张烫金名片：林瑛瑛，林氏集团总裁。背面手写着一行小字："带身份证和换洗衣物。"
"卧槽..."我再次感叹，"这是要包养我？"
傍晚六点五十分，我站在悦榕庄88号别墅门前，手里拎着便利店买的换洗衣物和剃须刀。我洗了三遍澡，喷了半瓶古龙水，甚至剪了指甲。
门开了，但不是瑛瑛，而是一个穿制服的女管家。
"姜先生？请进。"她面无表情地说，"夫人在等您。"
别墅内部奢华得让我脚软。水晶吊灯，大理石地板，墙上挂着我看不懂但肯定很贵的画。女管家带我穿过客厅，来到一间书房。
瑛瑛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她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如果丝绸睡袍能算居家服的话。深V领口若隐若现，我不得不强迫自己看她的脸。
"准时，很好。"她示意我坐下，"考虑得怎么样？"
"日薪五千，具体做什么？"我直奔主题。
"照顾樱桃的日常起居，陪她玩，哄她睡觉。"瑛瑛啜了一口红酒，"我最近有个重要项目，没时间陪她。"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她放下酒杯，"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住在这里，24小时待命。"
我挑眉："包括晚上？"
瑛瑛笑了："别想太多。你睡客房。"
成交。"我伸出手，"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三亚有的是专业保姆。"
瑛瑛没有握我的手，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她的侧脸线条锋利而孤独。
"樱桃有轻度自闭症，"她突然说，"她不喜欢陌生人。但今天你救她时，她没有抗拒你。"
我愣住了。自闭症？那个在海边欢快捡贝壳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
"没人知道。"瑛瑛转过身，眼神锐利，"所以，你能接受这份工作吗？"
我深吸一口气："能。不过我要预付一周工资。"
瑛瑛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容："贪财，我喜欢。管家会带你去见樱桃。"
管家带我上到二楼，推开一扇粉色的门。樱桃坐在床上，抱着一个破旧的泰迪熊。看到我，她眼睛一亮。
"海里的叔叔！"她小声说。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叫我姜洋就行。或者，你想给我起个外号？"
樱桃歪着头想了想："姜饼人！"
"为什么？"
"因为你救了我，就像姜饼人救了小姜饼。"她认真地说。
我笑了："好，那我就当你的姜饼人。"
管家告诉我樱桃的作息表和注意事项后离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樱桃摆弄她的玩具。
"姜饼人，"她突然问，"你会讲睡前故事吗？"
"当然会。"我咧嘴一笑，"不过我的故事都有点吓人。"
"我喜欢吓人的！"樱桃眼睛发亮。
于是我给她讲了一个关于海底怪兽的恐怖故事，当然，结局是怪兽其实只是想找人玩。樱桃听得入迷，最后抱着泰迪熊睡着了。
我轻轻关上门，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瑛瑛就站在走廊里，不知听了多久。
"讲得不错。"她轻声说，"我从没听过她笑得那么开心。"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那一刻，她看起来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富婆，而只是个普通的、疲惫的母亲。
"她是个好孩子。"我说。
瑛瑛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突然伸手整理我歪掉的衣领。她的手指冰凉，碰到我脖子时，我浑身一颤。
"明天七点起床，"她收回手，"樱桃喜欢吃蓝莓松饼。厨房有食谱。"
说完，她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主卧，丝绸睡袍在身后飘动，像一片黑色的云。
我站在原地，摸了摸脖子被她碰过的地方，那里还在发烫。
"妈的，"我自言自语，"这钱不好赚啊。"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我就被闹钟叫醒。客房比我家主卧还大，床垫软得让我腰疼。我冲了个澡，按照管家给的路线找到厨房。
厨房大得离谱，各种我没见过的厨具闪闪发光。我找到松饼食谱，开始笨手笨脚地操作。面粉撒得到处都是，鸡蛋壳堆成小山，但我居然真的做出了一盘像模像样的蓝莓松饼。
"好香啊。"
我转身，看到樱桃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乱蓬蓬的。
"尝尝姜饼人的特制松饼？"我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
樱桃爬上高脚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吃！比妈妈做的好吃！"
"这话可别让你妈听见。"我笑着倒了一杯牛奶给她。
"她听不见，"樱桃含糊地说，"她从来不和我一起吃早餐。"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富家女的生活，原来也这么孤独。
我们正吃着，瑛瑛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她已经换上了职业套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早安。"她冷淡地说，目光扫过我们面前的早餐。
"妈妈！姜饼人做的松饼可好吃了！"樱桃兴奋地说。
瑛瑛挑了挑眉："姜饼人？"
"我的新外号。"我耸耸肩，"要来一块吗？刚出炉的。"
我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真的走过来，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太甜。"她评价道，但嘴角微微上扬，"樱桃，吃完早饭去换衣服，家教老师九点到。"
樱桃撅着嘴点点头。瑛瑛看了看表，然后对我说："今天我要去公司，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樱桃的就寝时间是八点半。"
"明白，老板。"我敬了个不标准的礼。
瑛瑛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转身离开了。我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是汽车引擎的轰鸣。
"她总是这样吗？"我问樱桃。
樱桃点点头："妈妈很忙。但我不介意，我有泰迪熊。"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你还有姜饼人。"
管家告诉我，白天我的工作就是陪樱桃玩，确保她按时吃饭、午睡。家教老师会负责学习部分。
我和樱桃在花园里玩捉迷藏，在家庭影院看动画片，甚至一起做了个歪歪扭扭的沙堡模型。她比我想象中聪明得多，只是有时候会突然陷入自己的世界，怎么叫都没反应。
下午三点，樱桃午睡时，我躺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突然，管家走过来："姜先生，夫人找你。"
我接过电话："喂？"
"樱桃怎么样？"瑛瑛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比面对面时更加冷淡。
"很好，刚睡着。我们上午做了沙堡模型，她很有艺术天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她...有没有发作？"
"发作？"
"自闭症的症状。尖叫，撞头，不说话。"
"没有。"我如实回答，"就是偶尔会发呆。"
又是一阵沉默。
"晚上我要带客户吃饭，"瑛瑛突然说，"可能会很晚回来。如果樱桃问起...就说我很抱歉。"
"没问题。"我顿了顿，"那个...你还好吗？听起来很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日薪五千不是让你关心我的。照顾好樱桃。"
电话挂断了。我盯着手机，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晚上，我给樱桃做了简单的意大利面。她吃得津津有味，还教我玩一种她自创的卡片游戏。八点半，我准时送她上床，讲了一个关于太空冒险的故事。
"姜饼人，"她昏昏欲睡地问，"明天你还会在吗？"
"当然。"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答应过要做你的姜饼人，不是吗？"
樱桃满足地闭上眼睛。我关掉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回到客厅，我瘫在沙发上。带孩子比我想象中累多了，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时钟指向十一点，瑛瑛还没回来。我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看。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醒醒。"
一个冰冷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瑛瑛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眼神有些迷离。
"几点了？"我揉着眼睛问。
"凌晨一点。"她脱下高跟鞋，"樱桃睡了？"
"嗯，八点半就睡了。"
瑛瑛点点头，突然踉跄了一下。我赶紧站起来扶住她。
"你喝多了。"我指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客户很难缠。"她试图挣脱我的手，但失败了，"放开我。"
"别逞强了。"我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倒杯水。"
当我端着水回来时，瑛瑛已经瘫坐在沙发上，头发散乱，妆容有些花。她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谢谢。"她低声说，然后突然抬头看我，"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没有试图勾引我的男人。"
我差点笑出声："谁说我没有？我只是职业道德比较强。"
瑛瑛盯着我，然后突然笑了："有趣。大多数男人看到我的钱和身体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我也贪财好色，"我诚实地说，"但我分得清工作和非工作状态。"
瑛瑛似乎被我的诚实逗乐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你知道吗？樱桃房间有监控。我看了你给她讲故事的视频。"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所以？我通过测试了？"
"暂时。"她的手指滑到我的下巴，"别让我失望，姜饼人。"
说完，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楼梯。走到一半，她回头看我："明天樱桃想去海洋公园。你陪她去。"
"你呢？"
"我有会。"她顿了顿，"如果你表现好...也许我会考虑加薪。"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摸了摸下巴，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