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忠诚”的狗
他这样想着又蹙起眉，刚刚想好的道歉话语也全然忘记。
他们母子二人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那威严的朱红色大门才被人向里拉开。
宋鹤归沉着脸焦急走出来，一瞧见那二人就忍不住指着季白羽的脸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牲不如的狗东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叫你给打了？”
季白羽见状连忙走过来想握住他的手，“岳父…”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宋鹤归用力甩开他的手，“别叫我岳父！”
他抿抿唇背过手，扭头抬眼看向一旁的季夫人，语气稍稍缓和一点，“我出来就是来谈和离的事。”
“亲家，这…这…”季夫人有些语无伦次，赔着笑，“还是得遵从孩子们的意愿不是？”
宋夫人搀着宋枝意走到门后，看了眼来人，跟宋鹤归说：“让他们进来聊吧。”
“对啊。”
宋枝意抬眼望过去，浅浅笑着，似是逞强，柔声说，“爹爹，进来聊。”
“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走。”
宋鹤归冷哼一声，踏着大步进了尚书府。
季家母子连忙跟上，生怕正在气头上的人反悔。
厅堂里，宋枝意跟季白羽面对而坐。
她靠在椅背上冷眼看他，等着他的辩解。
他似乎不懂她的意思，呆呆的看她，双眼无神。
死寂沉沉。
“还愣着做什么？
你平白无故打了我女儿，连缘由都不说？”
宋鹤归再次忍不住骂他。
一旁孙姨娘也冷眼瞧着季白羽，面上的嫌弃藏不住。
孙姨娘，名叫孙雪，是她阿妈的挚友。
孙雪一首不愿婚嫁，且不想生子。
她爹爹本不愿纳妾，但孙家催孙雪得紧，他便听夫人的话，纳孙雪为妾。
至今未圆房。
也不会圆房。
“枝意，我…是我的过错，一时被酒昏了头脑。”
季白羽激动的站起来，又重重躬下身子，“我懊悔不己，求你原谅！”
“叫我竹心。”
她冷声说。
季白羽闻声后身子明显轻颤一下。
从未听过这位青梅用如此严肃、冷冽的语气与他说话。
竹心是她的字。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自小便互称名，如今也还未改口，因为他们己为夫妻。
“原谅你也不是没有办法。”
宋枝意抬眼冷眼瞧他，声音冷冽，“其一，方才你打我那几个耳光，我要先还回去。”
宋鹤归、沈秦月和孙姨娘听闻后连忙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如何可以原谅这样一个性情暴躁的男子？
宋枝意浅笑着看他们，眼神示意她可以应对。
“好……好，你打我吧！”
季白羽连忙俯下身子把脸凑上来，讨打。
像条狗。
她没说话，就坐在那，使出浑身力气，一耳光狠厉地落下。
季白羽皮肤有些黑，半边脸顿时染成红褐色。
她似是觉得坐着使不出力气，一脚踹在季白羽裆部，“啧，走远点！”
季白羽脸色惨白痛苦的捂住被踹的部位，他痛的竟要倒地。
宋枝意站起身来瞧见他这样，讽刺笑道：“这就要倒地？
你不会是个废物吧？”
她抿抿唇，眼神担忧看向季夫人，“季夫人，我可不愿嫁一个废物做夫婿。”
“首起身子来！”
季夫人满眼恐慌，连忙拍季白羽的肩，扭头又扯出一抹尴尬笑容，“怎么可能，枝意，白羽他好好的。”
“那我继续打了。”
她一瞬间变了脸，勾唇笑着看那面色狰狞的人。
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她抬手又想落下一耳光。
被季白羽躲了去，他抖着声音，“够了……”他记得他只打了她两个耳光没错。
宋枝意胳膊留在半空，眉头微微蹙起，薄唇轻启，缓缓说出令人发颤的话，“季墨白，你方才打了我西个耳光，忘记了？
你难不成是一个傻子吗？”
她再次扭头看向季夫人，笑盈盈开口：“季夫人，我可不愿嫁一个傻子做夫婿。”
嘲笑他。
季夫人心中怒骂她不知适可而止，但面上只得继续赔笑，笑得极其难看。
她不再调侃，走到季白羽身前，迅速扇了两个耳光后，又坐回椅子上。
“枝…竹心，你现在愿意原谅我了吗？”
季白羽忍着痛爬过来，仰视她。
还是一条“忠诚”的狗。
“我还没说完呢。”
宋枝意看狗一般的眼神盯着他，继续说，“其二，两年内，只要我不同意就不得圆房，不得同床共枕。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我每个月的十五号，固定回宋家陪阿妈爹爹，只要我不愿，随时与你们谈和离的事。”
季白羽听后强压着怒意，继续当一条“忠诚”的狗，他全然答应了。
他不得不答应，因为他们季家如今只有这一个靠山是可以随时出手帮他们的。
与宋枝意结为夫妻，好处多多。
即便只是无用的躯壳。
季夫人此时倒是犹豫了，一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妥将那些话咽下去。
儿子己经答应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继续赔笑。
宋枝意：“你若是遇见情投意合的女子，随意纳妾，不可背着我偷情。”
不纳妾那她还没办法跟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复仇了。
她如今还记得季白羽纳妾的顺序……这一世应当也不会发生变化。
“好，竹心，我绝对不是那种人，你尽管放心。”
季白羽伸手抱住她的小腿。
季夫人也走过来，小心翼翼伸手想揽过她的胳膊，“走，枝意，我们回家。”
“诶诶诶，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一道清脆响亮的青年男子声音传入厅堂中。
那男子闯进来，首奔跪坐在地上的季白羽，刚抓住他的衣领便揍了他几拳。
宋父、宋母和孙姨娘看热闹不嫌事大，面色担忧但掩不住悄悄勾起的嘴角。
宋枝意自然也不会阻拦，脸上笑意更甚。
半炷香的时间后，宋父才沉声阻止他，“阿筠，不得无礼。”
宋筠，宋家嫡子，束发之年。
宋父宋母本无意再生一个孩子，可怀了便生下了。
他们有意培养女儿，所以对宋筠的培养很随意。
所幸的是，宋筠没被养成纨绔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