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要守寡?不如给我当太太。”"大哥在世时,我就站在窗外,听着你叫他思昭,
听着床榻吱呀作响..."齐思进掐着我的下巴,
军装下的肌肉绷得发硬:"那时候我就在想,总有一天要让你在我身下叫得更大声。
"灵堂白幡未撤,亡夫的棺材还渗着血水——而他的亲弟弟已经扯开我的孝服,
染血的指尖碾着我的唇:"装失忆?嫂嫂演失忆演得那么开心?
”“难道是喜欢用这种方式偷情?"1 香灰泣血香灰呛进肺里,三月的雨丝黏在孝服上。
我跪在青砖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蒲团前那本《女诫》被风翻到"从一而终"那页,
上面还夹着齐思昭生前替我摘的海棠。那日我因背不出《女诫》被罚跪,
他悄悄折了支海棠放在我窗前:"《女诫》不必全信。"声音温和却又疏离,
"但你既嫁入齐家,表面功夫总要做足。"如今花已枯萎,仍被礼教钉在这吃人的经文里,
像极了我这场相敬如宾的婚姻。"跪直了!"三叔公的拐杖"咚"地杵在我腿弯,
疼得骨头撞上青砖,"未亡人就得有未亡人的样子!"檀木棺材被轰然推开,
族老将一柄小银刀拍在棺木上,冷笑道:"大少爷横死,按祖规,
需妻子验尸证清白——若伤口发黑,便是你克夫!"三姨太在一旁阴笑:"大少爷昨夜托梦,
说死不瞑目呢……"我指尖发抖,被迫探向丈夫胸口的弹孔,指尖突然触到硬物,是弹壳,
宽大的袖摆遮住了我的手,我顺势藏起那枚弹壳,或许这是个查明凶手的线索。
我和齐思昭算是家族联姻,虽然齐家规矩众多,但齐思昭对我很好,可他更像师长,
而并非爱人。为他查明死因,帮他报仇,也算是给他个交代,不能枉费了他对我的好。
就在我藏起弹壳的瞬间,三姨太的尖笑声刺入耳膜:"大少奶奶抖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
"我不语,起身时却发现齐思昭胸口狰狞的弹孔旁,竟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果然是个丧门星!"族老厉喝,"来人!把她关进——""砰!"话音未落,
一声枪响震碎满室谩骂。弹壳"叮当"滚到《女诫》上,烧焦了"贞洁"二字。
这弹壳......跟刚才思昭身上的好像,我趁乱悄无声息地拾起弹壳,
心中多了几分不安和猜忌。大门被踹开,齐思进持枪而入,"再碰她一下,
我让你们全族陪葬。""三姨娘,"他靴底碾过那本破书,踩出个沾泥的鞋印,
"您儿子挪用军饷的账本,要不要我当众念念?"齐思进军装笔挺地立在廊下,
他靴底碾过那本破书,军靴踏着香灰走来时,武装带上的子弹擦过我耳垂,
金属冷意激得我发抖。"民国十四年了,"他忽然弯腰抽走我的孝带,
素白绸布"哧啦"裂开,"还搞贞节牌坊这套?"满座哗然中,
他拇指抹去我额角被茶盏划出的血珠,却当众把血蹭在自己唇上。我猛地偏头避开,
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却像烙铁,烫得我耳后发麻。窗外惊雷劈落,
照亮他袖口金线蟒纹——那本该是齐思昭继承的家徽。"记住,"他呼吸喷在我的喉间,
"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族老们也是大气不敢出。
2 弹壳迷局深夜,烛火摇曳,我捏着两枚弹壳,一枚从亡夫齐思昭的伤口取出,
另一枚从齐思进的枪膛里退出的。它们躺在白绸帕子上,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我将两枚弹壳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膛线纹路,分毫不差。顿时,全身泛起冷意。是他弟弟吗?
他为什么要杀思昭?为了家权?还是……为了我?可是,他和思昭兄弟情深,大家有目共睹,
这样的人,会杀兄夺嫂?
也许他和凶手用同一批子弹……也许枪械型号相同……"咚、咚、咚"三更梆子声如同丧钟,
打断了我的思绪,
..""嘘...大少爷尸骨未寒啊...""吱呀——"门轴的呻吟声让我处于戒备状态,
我迅速藏好那两枚弹壳。"深更半夜,小叔子擅闯寡嫂闺房,传出去怕是不妥吧?
"我的声音比月光更冷。他低笑一声,阴影完全笼罩下来:"大哥在世时,
我就常来这间屋子..."手指抚过床柱上的刻痕,"他大婚那夜,我就站在窗外。
听着你叫他思昭,听着床榻吱呀作响..."我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手指攥紧了衣角。
"那时候我就在想..."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总有一天,要让你在我身下叫得更大声。
""放肆!"我扬手要打,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梳妆台上。铜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
他军装的前襟蹭开了我的衣领。"我是来取大哥的作战笔记的。"他贴着我的耳垂低语,
"不过现在,更想取点别的..."我的目光扫向书桌抽屉,
那里锁着被撕去关键几页的笔记。他的气息喷在颈侧,带着酒香和硝烟味。
"大哥走得倒是时候,这烂摊子......""二少爷慎言。"我挣扎着转身,
却被他趁机搂住腰肢,"思昭待你如手足。""是啊..."他的手掌顺着我的腰线下滑,
"所以他的东西,我都要好好继承...包括你。""你疯了!"我浑身发抖,
"我是你嫂嫂!""很快就不是了。"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书,"老头子已经同意,
百日孝期过后,你就改嫁于我——我未来的齐太太。"我瞪大双眼,
看着那张盖着家主印的婚书飘落在地。他俯身捡起时,
嘴唇擦过我的脚踝:"守寡多可惜..."手指顺着小腿往上攀爬,"我会让你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男人...""滚出去!"我终于找回声音,抓起胭脂盒砸过去。他轻松接住,
将沾了我唇印的胭脂抹在自己唇上:"味道不错,下次...直接从源头品尝。
"军靴声渐渐远去,我瘫坐在地,事情的发展完全在意料之外!3 夜探闺房晨露未晞,
三姨太尖利的笑声就刺穿了回廊:"哎哟喂,这西厢房的灯啊,亮到三更天都不熄呢!
"她故意用团扇掩着嘴,声音却大得整个院子都听得见,"咱们齐家的贞节牌坊,
怕是要改成风流牌坊喽!"我死死攥着床边,指甲在红木上刮出几道白痕。
廊下的议论声越发不堪:"听说少帅进去时衣衫整齐,
.""大少爷尸骨未寒啊......""嘘——说不定大少爷就是被......""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惊飞满树麻雀。我拉开门时,正看见齐思进踩着满地碎瓷走来,
枪管还冒着青烟。方才说得最欢的丫鬟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在地上打滚。三姨太脸色骤变,
却强撑着冷笑:"二少爷好大的威风,为了个寡妇......""三姨娘。
"齐思进突然将枪口转向她脚边的青砖,"砰"的一声,子弹在她绣花鞋尖前炸开一个黑洞,
"您今日气色不错,想必振邦表弟近日公务顺遂?"三姨太的团扇"啪嗒"落地。
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的丫鬟捧着个锦盒——里面赫然是思昭生前最爱的白玉镇纸。
"我、我只是来送......""不必。"齐思进一脚踹翻锦盒,白玉碎成几瓣。
他转身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突然扯下我鬓边白花扔在地上碾碎:"孝服脱了。
"三姨太脸色铁青:"你!伦理纲常......""三姨娘。
"齐思进慢条斯理地给手枪上膛,"您说,是纲常重要,
还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东南方向——那是齐振邦办公的市政厅位置,
"家宅安宁重要?"三姨太踉跄着后退两步,眼中闪过怨毒与惊惧。
她死死盯着齐思进扣在我腕间的手,突然扭曲地笑了:"好,好得很!我们走着瞧!
""听着,"他俯身,呼吸喷在我唇上,声音却冷得让门外偷听的人都能听见,"从今往后,
谁再敢嚼舌根——""军法处置。"他松开我,转身大步离去,
军装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这个家,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家了。
4 荷花池谋荷花池的水比想象中冷,我本不该来这里的。可三姨太的声音像毒蛇,
丝丝缕缕钻进耳朵:"大少爷死得蹊跷啊......"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捻着帕子,
"少奶奶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她突然贴近我耳畔:"那日码头枪战,
有人看见二少爷的副官往日本人那边递了消息。"她冷笑一声,
"偏巧大少爷那晚就......"我猛地甩开她的手:"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可是心里却在发慌,那两枚一模一样的弹壳......"证据?
"三姨太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电报纸,"少奶奶不信?那这个电报密码,
怎么和皇军截获的一模一样?"我看向电报纸,末尾的署名赫然是齐思进的私章,这字迹,
这印章,是真是假?另外,三姨太又是如何得知日本人截获的电报?难道,她勾结日本人?
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却仍强撑着冷笑:"伪造字迹印章,三姨娘好手段,
连日本人的情报都能弄到?"三姨太脸色一变,却又忽然凑近,
指甲划过电报纸:"少奶奶不妨再想想,大少爷死后,谁接手了他的军权?
谁住进了他的院子?"她压低声音,字字诛心,"又是谁......夜夜到你的房里?
"我猛地后退一步,池边的青苔湿滑,踩上去的瞬间,心里便有了主意。齐思进,对不住了,
我们来看看……到底谁在演戏。三姨太的手顺势贴上我的后背,冰凉尖锐,
带着精心算计的力道。"大少奶奶小心啊。"她笑着推我,声音甜得像蜜里淬了砒霜。
既然你想推我下水,那我便遂了你的愿。我早就看到齐思进了,他就在不远处,
不如将计就计。他不会见死不救吧?算了,赌一把,反正我也会游泳,淹不死。落水前,
我却模糊听见三姨太说:"齐思昭死了,下一个就是齐思进……"水淹没头顶的刹那,
我本能地挣扎,却被人一把扣住后颈拽出水面。齐思进的军装被水浸透,布料紧贴在胸膛上,
勾勒出肌肉的轮廓。他单手箍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拇指粗暴地撬开我的唇。
"呼吸。"他命令道,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可他的气息却先一步渡了过来——混着血腥味与沉水香,滚烫地侵入我的口腔。
与思昭清冷的松墨香不同,他的味道像烈酒,辛辣、暴烈,烧得我喉间发烫。我本该推开他。
可当他的掌心贴上我的后背,炙热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时,我的身体却背叛了理智,
不自觉地向他贴近。"咳——!"我呛出一口水,眼前昏花,只看见他猩红的眼。
湿漉漉的睫毛下,翻涌着近乎暴戾的痛楚,像是压抑了太久的东西终于撕开了一道裂缝。
"徐婳……"他喊我的名字,嗓音嘶哑得不成调,扣着我肩膀的力道却重得发疼,
仿佛要把我揉进骨血里,慢慢地我还是闭上了眼。5 失忆迷情当我再次睁开眼时,
床头的药罐咕嘟冒着热气。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银亮的水果刀在他指间翻飞,
梨皮垂落,像一条缠绵的缎带。"思昭?"我轻声唤道,嗓音虚弱,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刚削好的梨砸在地上,汁水溅开,而他已转身逼近床前,眼底血丝狰狞,
像是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你叫我什么?"他嗓音低哑,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假装没察觉他的异常,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眷恋地摩挲着他的下颌,
眼神柔软而依赖:"夫君,我梦见你浑身是血……"他的呼吸骤然一滞。下一秒,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按进怀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声震耳欲聋,
像是压抑了太久的东西终于决堤。"……再叫一次。"他哑声命令,指腹摩挲着我的耳垂,
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仰头望他,眼神湿漉漉的,像只无辜的鹿:"思昭?
"他的眸色瞬间暗沉,喉结滚动,忽然俯身咬住我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
却激得我浑身战栗。"疼……"我轻哼一声,指尖抵上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扣住,
反压在枕上。"这就疼了?"他低笑,呼吸喷在我的颈侧,滚烫得吓人,
"嫂嫂装失忆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怎么罚你?"我的瞳孔微缩。他知道了?
可他的指腹却仍流连在我的唇上,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既想撕碎我的伪装,
又贪恋这一刻的温存。"瘦了。"我转移话题,指尖抚上他凹陷的脸颊,心疼地皱眉,
"夫君要好好休息。"他的眼眶蓦地红了。"徐婳,"他嗓音沙哑,近乎咬牙切齿,
"你真是……"话未说完,他已狠狠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欲念,暴烈又缠绵,
像是惩罚,又像是确认。他的手掌扣着我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加深这个吻,直到我喘不过气,
他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我的,呼吸交错。"记不起来也好。"他低喘着,
拇指蹭过我的唇瓣,眼底暗潮汹涌,"这样……你就只是我的。"6 书房秘辛是夜,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我端着刚熬好的银耳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谁?
”齐思进的声音清冷,连头都没抬。“思昭,是我呀。”我柔声应道。
我将银耳羹放在他手边,余光扫到桌上摊开的电报——“……齐思昭之死,
已按计划……”后半句被他的手掌遮住。我的心跳已经骤然加快,但面上不显,
仍旧温柔地笑着:“快尝尝。”他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随即勾起唇角:“婳婳亲自盯着火候熬的?”“那是当然,看你这么辛苦。”我故作娇羞,
不去接他的目光。他盯着我的眼睛,嗓音突然低哑下来,
缓缓道:“婳婳熬的粥……”"得这样尝才够味。"他的唇压下来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