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下，我一把将复读班报名表拍进校草男友怀里。“拿好，你的［录取通知书］！
”身后大屏正闪烁着我的名字，全市第一。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他爱到甘愿陪他堕落。
没人知道，我靠近他，只为借他家资源，避开他爸的权势打压，安静备考。
而他和他爸那句“书呆子用完就甩”的密谋，我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华清录取在握。
前程似锦？当然。陪你上大专？做梦！这盘棋，我赢定了。1.礼堂的空调嗡嗡作响，
也压不住满屋子高考生和家长的燥热。巨大的电子屏黑着，像一张沉默的嘴，
等着吐出决定命运的分数。汗味、香水味、还有一股说不清的紧张味儿混在一起。
我站在人群外围的阴影里，手腕被蒋帜死死攥着。他手心全是黏腻的汗，
那张被无数女生追捧的俊脸绷得很紧，一脸焦躁和不耐烦。“王星一！你聋了？！
”他猛地把我拽近，热气喷在我耳边，压着嗓子低吼。“志愿表！必须跟我填同一所，
我爸说了，就那所二本。”“只有你陪着我，他们才肯掏钱让我去混，
不然就把我扔出国自生自灭！你答应过帮我的，别想反悔！”他声音不小，
惹来周围几个同学侧目。数道目光，同情的，看戏的，还有藏不住的鄙夷。看啊，
曾经风光无两的年级第一，被那个空有皮囊的校草学渣蒋帜拿捏得死死的，像条听话的狗。
我垂下眼，没看他，也没看任何人。指尖有点凉，不是因为紧张分数，而是这只黏糊糊的手。
恶心。“你到底听见没有？”他又使劲拽拽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说话！
”2.“嗡——”一声轻响，像投入滚油的水滴。整个礼堂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唰地钉向舞台中央。电子屏终于亮了！刺眼的白光闪过，
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分数逐渐显示在屏幕上。令人窒息的不停滚动后，字幕终于停了。
一个名字，带着一串高得离谱的数字，停在所有人名字的上面：“王星一！
”“总分：728！”“全市第一名！”片刻沉默后，礼堂“轰”得炸了锅。
“我去……”“天啊！728，这不妥妥能上华清。”“王星一？怎么可能是她啊？
”惊呼、尖叫、掌声，海啸般炸开！周围刺眼的闪光灯像抓住了猎物，猛地聚焦在我身上。
校长、老师、记者，潮水般向我涌来。身旁的蒋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
甚至比我自己还激动。他终于松开我的手腕，似乎想拥抱我，
又或者想拉着我去邀功：“太好了星一，我就知道你行。快，快跟大家说，你……”他的话，
卡在了喉咙里。3.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脸上没有成功的喜悦，
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静。在所有人探究的目光下，
我慢吞吞地拉开肩上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的拉链。然后，
我抽出了一张纸——不是什么名校录取通知书，而是一张印刷粗糙的复读班报名表。
白纸黑字，异常刺眼：启航教育·高考复读班我冲大家抖了抖报名表，
那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蒋帜的名字。然后用两根手指夹着它，
轻轻拍在蒋帜僵硬的、还带着刚才狂喜余温的胸膛上。声音不高，却像冰锥，
清晰无比地穿透了礼堂的吵闹：“蒋帜，拿着。祝你…明年高考顺利。
”蒋帜脸上的狂喜像劣质的油漆，一点点剥落、龟裂。他低头看看那张纸，又猛地抬头看我，
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全是难以置信和被愚弄的暴怒。“你…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发颤，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我没理他，转头看向正对着我的直播镜头，
还有旁边脸色铁青、正试图穿过人群挤过来的蒋帜的父亲——那位校董。
我甚至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终于解脱、又带着绝对掌控感的笑容：“当然是字面意思。
”“至于我，”我的目光扫过蒋帜，扫过他父亲，最后落回面前的镜头，“自然是前程似锦，
就不陪你，玩督促学渣的游戏了。”4.“轰——！”整个礼堂彻底炸了。
学生老师们叽叽喳喳个不停，而那些吃到瓜的记者们的话筒疯了似的往我面前怼。
讲台上校长的笑容僵在脸上。蒋帜的父亲，那位蒋校董，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王星一！
”蒋帜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把那张报名表揉成一团，一甩手狠狠砸在地上，
然后像头暴怒的狮子朝我扑来。“你他妈耍我？”我没躲，只是在他冲到我面前的时候，
冷冷地、清晰地开口，声音不大：“蒋帜，这么多摄像头，你敢碰我一下，
你爸给你安排的那所二本，恐怕也去不成了。”他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
像被按了暂停键。我看着他那副蠢样子忍不住想笑。“各位老师，同学，媒体朋友都在，
”我提高音量，目光坦然扫视全场，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蒋校董脸上。“这两年，我王星一，
自问尽心尽力，帮助蒋帜同学学习。”“只可惜，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现在高考成绩出来了，我仁至义尽。”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从今以后，
桥归桥，路归路。我王星一，不欠你们蒋家一分一毫！”说完，
我不再看蒋帜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也不看他父亲那阴沉得要滴水的脸。
在闪光灯和震惊的目光中，我挺直了那根从未弯过的脊梁，拨开人群，
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中央。校长正激动地拿着话筒，红光满面：“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
恭喜我校、我市理科状元——王星一同学！”5.我是个孤儿，能考上高中，
全凭孤儿院院长陈姨的资助。“一一啊…奖学金的事，陈姨尽力了。”电话那头，
陈院长的声音疲惫沙哑，隐约还有几声咳嗽声。
“蒋校董说…要给更有进步空间的同学机会…你别难过，
我再想想办法…”我握着公用电话的话筒，手指冰凉。身后是喧嚣的校园，
眼前却浮现出孤儿院昏暗的灯光和陈姨佝偻着给我们洗衣服的背影。那笔奖学金，
够我一学期的书本费，还能给院里孩子们添置些冬衣。“陈姨，我不难过。”我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自己都有点害怕。“您别操心了，注意身体。钱…我自己能想办法。”挂掉电话，
我看向远处被簇拥着、嬉笑打闹的蒋帜。他就是那个校董的儿子。他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
够孤儿院一个月的伙食费。恨意，像冰冷的藤蔓，慢慢缠紧心脏。高一的每次考试，
我都稳稳坐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上课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在课间，会无意经过篮球场。
蒋帜正被一道几何题卡住，抓耳挠腮，脸憋得通红。他身边的小弟们起哄：“蒋哥，放弃吧！
这玩意儿就不是人做的！”我停下脚步，声音不大不小：“这题？辅助线连AC就行。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我拿过笔，刷刷几笔解完。“哦，这种题，看一眼就会了。
”我放下笔，转身就走，没多看他一眼。身后传来他小弟的惊呼：“卧槽！蒋哥，这妞神了！
”还有蒋帜拔高的声音：“喂！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呵，鱼儿上钩了。6.那天以后，
我算是引起了蒋帜的注意力。而靠着偶尔帮他解决几道题，我逐渐融入他的小团体。
成了他那小团体默认的“智囊”。说是智囊，不过就是帮他们写写作业，考试时传传答案。
本来就是一堆富家草包，老师给他们布置的作业水的一批。
放松大脑的同时还能得到他们时不时的大笔“赏金”。何乐而不为。高二第一次月考后，
他爸蒋校董第一次“召见”我。那是在他家堪比图书馆的书房。红木书桌后，
蒋校董笑容和蔼，眼神却像黑洞一样深邃。“王同学，阿帜说你学习很好，帮了他不少忙。
真是个好孩子啊。”他递过来一杯佣人刚泡好的茶，热气腾腾。“以后多来家里，
帮阿帜补补课。我们蒋家，不会亏待懂事的孩子。”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双手接过茶杯，指尖冰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一点局促：“谢谢蒋叔叔，
我会努力的。”心里却不禁冷笑：亏待？是把我当免费又高级的家教工具吧？
走出那间压抑的书房，蒋帜正躺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头也不抬：“我爸跟你说啥了？
别听他的，烦死了！你以后常来就行，我家清净，比学校强！”确实，
他家的环境对于学习来说，真的不错。这正是我需要的。我微笑着点头：“嗯，
我会常来拜访的。”7.靠着我的“帮助”，蒋帜的月考排名从垫底爬到了中下游。
可他得意了没两天，就被蒋校董叫去书房训话。厚重的红木门没关严，
蒋校董的怒吼清晰地传出来：“…就这点进步？王星一那孤儿都能考年级第一，你呢？
”“烂泥扶不上墙！我花了多少心思，你对得起我吗？”紧接着是蒋帜恼羞成怒的摔门声。
他冲出来，脸色铁青，正好撞上“路过”送水果的我。“看什么看？”他像头被激怒的狮子，
一把打翻果盘，鲜艳的水果滚落一地，汁水溅脏了我的裤脚。他指着我的鼻子，
眼神充满怨毒和嫉妒：“你很得意是不是？考第一很了不起？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会死读书吗！”他喘着粗气，
恶毒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看见你就烦。滚远点，以后别他妈在我面前晃悠！
”蒋帜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在我耳边道：“再考第一，我让我爸把你赶出学校！
让你那破院长一起喝西北风去！”我僵在原地，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极力压制着冲上去撕烂他那张嘴的冲动。
野种…没爹没妈…赶出学校…威胁陈姨…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我的底线上。
看着他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俊脸，一个冰冷清晰的念头浮现：他需要“平衡”。好，
那我就给他“平衡”。“好的，我明白了。”8.高二期末，试卷发下来。
题目看起来还是老一套。我握着笔，深吸一口气。窗外是阴沉的天。选择题，
A、B、C、D。我闭上眼，随意地涂了几个答案。大题，
烂熟于心的公式清晰地在脑中浮现。我却故意写错一个关键步骤，
让整个推导过程变得荒谬可笑。而对于最后一道压轴题，我只潦草的写了个“解”字。
交卷铃响。“把笔都停下。”我第一个站起来，把几乎空白的卷子拍在讲台上。
监考老师震惊地看着我。身后传来蒋帜压低的笑声：“切，装不下去了吧？”成绩公布后，
公示牌的红榜上，我的名字，像块烂泥，摔在三百名开外。“王星一，78分？
”班主任老王痛心疾首，“陈院长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就这样回报她？
”听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在摇头叹息，我只是不语。“王老师…我…就是觉得没意思了。
”我声音沙哑，带着刻意伪装的颓废。余光看到窗外蒋帜得意的脸。走出办公室，
隔壁班几个学生的嘲讽飘过来：“哟，这不那个年级第一嘛，活该！现在又跟蒋草包混一起，
彻底烂泥了呗！”还伴着几声附和：“听说人家沉迷恋爱呢，恋爱脑，真是白瞎脑子！
”烂泥？恋爱脑？我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走过。算了，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回到班里，
蒋帜特意晃到我座位前，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脸“我懂”：“这就对了嘛，早该这样。
学习有什么意思？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脸，我胃里一阵翻腾。恶心。
但计划，终于走上正轨。稳住蒋帜，我的学费也稳住了。9.高三一模前一周，
我又一次在蒋家书房给蒋帜“辅导”。他哈欠连天，抱怨题目太难。“操！这什么破题！
”他烦躁地扔笔。我凑过去，指着最后一道大题：“这题…其实挺简单的，你看，
这样…”我故意把思路讲得颠三倒四，关键步骤含糊带过。
最后“不小心”在草稿纸上写出一个错误但看起来合理的答案。“哦，好像是这样？
”蒋帜如获至宝，赶紧抄上：“对对对！我就说嘛！本少爷还是有点天赋的！
”他得意地拍桌子。蒋校董推门进来，笑容和蔼：“阿帜啊，又在用功？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王同学，这么长时间来真是辛苦你了。阿帜这孩子，
有你帮衬，进步很大啊。”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自己的学业…听说最近有些吃力？
”我立刻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声音带着点羞愧：“蒋叔叔…我…可能是之前绷太紧了，
现在有点…提不起劲儿。”“帮阿帜解题，反而…反而让我觉得没那么大压力了。
”完美的伪装。我眼见着蒋校董眼里的审视，变成了满意的算计。随后我借口去洗手间，
轻轻带上门，却没关严。刚走到拐角，
就听到书房里传来蒋校董压低的、冰冷的声音：“……哄着她，现在是她最有用的时侯。
等高考完，她帮你填完志愿，上了大学，谁还管她？”“一个书呆子而已，
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甩了就是。”蒋帜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知道了爸，啰嗦。
现在哄着她帮我提分最重要。”我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壁，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又猛地松开。怎么，想要我的分数当垫脚石？那我就踩着他们的脸，登上最高的地方。
10.高考前夜，蒋帜难得紧张，给我打电话：“王星一，明天…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我爸真会送我出国的。”我握着手机，站在孤儿院狭小的窗前，看着外面城市的灯火。
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安抚”：“别担心，按我们平时练习的来。
选择题不会就选C，大题写满公式就有分。你爸那里……考完再说。”“有我呢。
”最后三个字，我说得毫无波澜。电话那头，他像是松了口气：“嗯。我就知道，星一，
还是你最好！等考完，我带你去……”我没听清他后面的话，直接挂了电话。窗外，
灯火璀璨。明天，一切就结束了。我的战场，不在考场，而在考后。11.此刻，
闪光灯几乎要晃瞎眼，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到我嘴边。“王星一同学，作为状元，
此刻心情如何？”“王星一同学，你的学习方法能分享一下吗？”“王同学，
你和蒋帜同学……”我接过记者递来的话筒，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
掠过蒋帜那张因愤怒和羞耻扭曲的脸，掠过蒋校董阴沉算计的眼神。“心情？”我对着镜头，
微微一笑，带着点疏离的礼貌。“很平静。努力有了结果，仅此而已。
”我巧妙地避开了关于蒋帜的问题，只谈学习心得，条理清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仪式冗长。领奖，拍照，接受采访。整个过程中，
我一直能感觉到后背有两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直黏着。蒋帜和他爸没走，
就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死死盯着我。将近黄昏，这场戏才终于散场。人群像退潮般涌出礼堂。
我刚走下台阶，就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不是蒋帜。是赵铭。说起来我俩也关系匪浅，
后期老师有意培养我参加竞赛，为了能让我高考多加几分。
最后却让这个蒋帜的表弟挤掉了我参加竞赛的资格，还得了第一。别人不知道他的水平，
每天都陪在蒋帜身边的我，却对他的水平了如指掌。蒋家不逊于蒋帜的第二个草包，
怎么可能得了竞赛第一。此时他吊儿郎当地倚在柱子上，嘴里嚼着口香糖，
眼神轻佻又充满恶意。“哟，状元郎！好威风啊！”他夸张地鼓了鼓掌，
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当众甩了我表哥，踩着蒋家的脸往上爬，滋味爽吧？
”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帆布包的带子勒在肩上，有点沉。“让开。”“啧，
脾气不小。”赵铭不但不让，反而向前一步，几乎贴到我面前，一股呛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王星一，别以为考个状元就了不起了。你算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哥，
你能安安稳稳读到高考，能蹭到蒋家的资源？”“现在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真是好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声音不小，引得几个还没走远的同学好奇地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