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假死后,送全后宫上路

医女假死后,送全后宫上路

作者: 菜猪吃苦瓜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医女假死送全后宫上路由网络作家“菜猪吃苦瓜”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黛沈青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医女假死送全后宫上路》主要是描写沈青黛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菜猪吃苦瓜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医女假死送全后宫上路

2025-07-26 06:48:53

三年前他们污蔑我巫蛊害人,将我杖毙弃尸。三年后我顶着和“死人”七分像的脸回宫,

被陛下立为新皇贵妃。皇后看着我的脸打翻茶盏:“这贱婢的骨灰都撒进护城河了,

你究竟是谁?”我轻抚她的衣领跪拜:“妾是献药方的医女,能治娘娘的恶疾呢。

”当晚贵妃疯了,说在我赏赐的绸缎里看到人眼;淑妃腹痛如绞,诊断是她自己投的毒。

她们都说我是冤魂索命。中秋宫宴上,皇帝在我怀里骤然毒发咳血,

慌乱声里她们争相攀咬揭发彼此的罪孽。我摘下凤凰步摇插进他挣扎的胸口。“陛下,

三年前被您亲自下令杖毙的沈青黛,回来送各位上路了。”仲夏夜的宫宴,

是这紫禁城最浮华也最虚伪的戏台。红灯笼连绵悬于殿檐之下,如滴落凝固的血。

丝竹管弦精心雕琢着表面的太平,酒气脂粉的气味在暖风中闷得发腻,甜得令人作呕。

龙椅之上的帝王李彻,面色带着常年纵情声色特有的苍白倦怠,

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座下那些千篇一律、精致却疲惫的面孔,终于彻底失了兴致,

抬手示意乐停,准备离席。“陛下留步。”声音不大,清冽如冰水,

瞬间切断了殿内所有的喧杂。每一双眼睛都循声望去,

聚焦在殿门口那片被灯火照亮的暗影上。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里,

缓缓步入那片近乎令人窒息的光明。沈青黛,或者说,如今叫做林挽月的女子,

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旧式宫装,质料粗疏,颜色黯淡得像蒙了尘。

她双手稳稳捧着一个白玉盆,迈步的节奏不疾不徐,却带着某种穿透乱音的奇异力量。

那盆里,水清可见底,唯有一茎孤莲亭亭。素白的花瓣拥着花心一抹奇异的艳红,

在满殿华服钗环的流光溢彩中,静默地立着,突兀得几乎格格不入。所有人的目光,

都黏在了她身上。那素净得近乎苍白的脸,削尖的下颌,

过分沉静漆黑的眼睛……仿佛一道早已尘封的禁忌符咒,骤然被无形的力量揭开,

一股刺骨的寒气沿着脊背悄然爬上殿内每一个宫妃贵胄的皮肤。宝座之侧,

年轻的皇后王氏手中的白玉盏猛地一斜,滚烫的茶水泼溅出来,

落在她金线绣凤的云锦衣摆上,瞬间洇开深色污痕。她浑然未觉,

只是死死地盯着走进来的女子,脸上强装的雍容一点点碎裂,

惊疑和一丝掩不住的恐惧在那裂痕里攀爬。那双曾经高高在上、总是盛满矜贵的凤眸里,

映着那身旧宫装,映着那张脸,瞳仁骤然缩紧。淑妃赵氏搁在唇边的帕子忘了放下,

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绷直。她旁边的贵妃陈氏,保养得宜的指尖正捏着一颗青葡萄,

此刻那葡萄微微颤抖了一下,将欲滴的汁水蹭在了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上。

陈贵妃飞快收回手,垂眼盯着手指上那点湿红,眉宇间第一次清晰闪过一丝阴冷的凝重。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琉璃。唯有李彻,他那双笼罩着纵欲后迟滞与倦意的眼睛,

在看清女子的刹那,倏然点燃了狂乱的光。那光芒贪婪、惊愕,

带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兴奋。他仿佛被这突兀的素白与旧衣狠狠刺穿了沉寂的灵魂,

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紧紧盯着她。“何人?”帝王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寻常的紧绷。

“民女林挽月,叩见陛下,皇后娘娘,各位娘娘。”沈青黛的声音不高,

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大殿。她双手捧着白玉盆,莲叶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逸散开来。

“民女侥幸得遇神医,习得几剂古方,特来献此异莲与安神良方,求为宫中效力。

”她屈膝下跪,动作无可挑剔的端正卑微。白玉盆搁在冰冷金砖上,

那一抹血红花蕊撞入所有人的眼帘。一片死寂。唯有那红蕊,无声地燃烧。

李彻的目光紧紧粘在白玉盆上那抹诡异红蕊上,仿佛要将它烧穿。

他眼底最初的狂乱兴奋稍稍褪去,沉淀为一种更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沉默如同重石悬在殿顶,压迫着每个人的呼吸。“林挽月……”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语调漫不经心,尾音拖得缓慢悠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凝固的深潭,“抬起头来。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沈青黛依言抬首。灯火煌煌,

毫不吝啬地涂抹着她素净的脸庞,

将那削尖的下颌、过分沉静的眉眼、还有那微微抿起的浅色薄唇,全都清清楚楚地暴露出来。

这张脸,年轻,苍白,带着久病初愈似的清减,甚至透出一种不合时宜的稚拙,

可那下颌的弧度、眼窝的轮廓……王皇后攥着湿透了的帕子,

指节捏得几乎要戳破细滑的料子。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锐利的刺痛感。就是这张脸!

那下颌,那眼型……不可能,那贱婢明明已经……骨灰都撒了!她狠狠吸了口气,

冰冷空气呛入喉中,忍不住一阵短促的咳。这轻微的咳嗽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

李彻的视线终于从沈青黛脸上移开,毫无温度地扫向皇后:“皇后这是怎么了?御前失仪。

”毫无情感波动的一句话,让王皇后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点血色,她僵直地站起身,

垂首:“臣妾……臣妾一时失察,茶水烫了手……”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细微颤抖。“哦?

”李彻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又重新落回沈青黛身上。那眼神,

像是在审视一件新得的、颇有意思却又需谨慎对待的玩物。“既习得古方,

又有献宝之心……”他身体向后靠了靠,陷入柔软的龙椅靠背中,

唇角勾起一丝难以琢磨的弧度,“起来吧。你既有此心,即日起封为挽贵人,赐住听雪堂。

”“哗——”细微到极致的气流扰动在殿中各个角落响起。那是强行压抑下去的抽气声,

是骤然捏紧的扇骨声响,是杯中酒液微不可查的晃荡。贵人?!且是陛下亲口御封,

直接越过了采女、才人等等台阶!仅仅凭一株莲花和几句话?听雪堂……那地方清冷僻静,

可离着陛下日常起居的奉宸宫……却不算远。无数道目光,从惊疑、探究,

瞬间转化成了更为复杂的暗流——妒忌,审视,以及疯狂的盘算。

这女子身上透着的古怪和那张太过眼熟的脸,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也是最大的诱惑。

“臣妾谢陛下恩典!”沈青黛叩首。声音清越,听不出丝毫波澜。当她起身时,

视线极快地扫过御座旁那几张骤然失色的精致面孔——王皇后仓惶狼狈,

陈贵妃脸上那层习惯性的妩媚笑意彻底僵住,淑妃赵氏柔顺地低垂着头,

紧捏着帕子的手却泄露了那份极力压抑的恐慌。一丝冰凉的嘲弄,

无声地沉入沈青黛幽深的眼底。叩谢皇恩之后,沈青黛躬身捧起那白玉莲盆,

姿态恭顺地准备退下。“等等。”王皇后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仓惶和强装出的平稳。沈青黛停步,转向凤座,

头依旧低垂:“皇后娘娘有何吩咐?”神情温顺,目光却落在皇后沾湿的金色凤鸟纹衣摆上,

那一点污渍在灯火下格外碍眼。王皇后强行挺直背脊,目光紧紧攫住沈青黛的脸,

似乎要从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里凿出端倪。“抬起头来。”她的声音尖了些许,

尾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命令近乎失态。沈青黛顺从地抬起头。

那张脸再次暴露在满殿的华彩灯烛之下。王皇后身体前倾,凤眸死死盯住她,

嘴唇翕动了几下,问出的话,

种连她自己都心惊的迫切和惧意:“你这脸……是何故与你三年前…杖毙的那个贱婢沈青黛,

如此相像?”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刹那,整个殿堂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嫔妃的动作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什么。

连陈贵妃捏着丝帕的手都顿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审视。皇帝李彻目光一凝,

落在皇后因失态而略显涨红的脸上,若有所思地端起案头冰冷的酒盏,

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琉璃壁上摩挲着。沈青黛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依旧是那片平静得近乎苍白的漠然。她没有躲避王皇后刀子般的视线,反而抬起眼,

第一次毫无掩饰地迎上去。灯火下,她漆黑的眼瞳像深不见底的古井寒潭,

静静地倒映着皇后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她微微屈膝,向着王皇后又行一礼。声音不高,

清晰而平和,如同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皇后娘娘容禀。

妾身幼时家中便传有怪病,骨相随年岁增长异于常人。天下之大,

或有人巧合生得与妾相似罢了。至于娘娘所提的沈青黛……”她顿了顿,语气没有半分起伏,

仿佛只是提及一个陌生的死人,“妾初入宫闱,深居简出,并不曾听闻此人。

”“然……”她话音一转,微微前倾了身子,目光落在王皇后下意识捂住肋下的手上,

那手指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沈青黛的声音低了下去,如同耳语,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字字清晰地传入王皇后的耳中,“妾观娘娘面色虚白,气短喘息,

方才又不慎咳呛……若是时常在夜半时分胁下胀痛难眠,当须仔细调养才是。

”王皇后那按在肋下的手猛地一颤,几乎惊跳起来。她骤然瞪大的双眼里,

惊愕与恐惧再也无法掩饰。那折磨了她数月,

连太医署都束手无策、只含混说是忧思过重的钻肋之痛,竟被这女子一语道破!

她怎么会……沈青黛依旧稳稳地垂首立着,继续轻声道:“神医授妾一方,正对此症。

妾愿献方,以求娘娘玉体安康。”话语落下,

沈青黛清晰地听到王皇后喉头压抑着的一丝极细微的气音。她收回目光,

不再看座上人失魂落魄的表情,恭敬地托着那承载着血色莲蕊的白玉盆,

一步一步退出了那片奢华却令人窒息的大殿。身后,无数道目光黏在她洗旧的宫装背影上,

灼烫而复杂。听雪堂名副其实,位置清幽僻静,院落里几株老梅虬枝苍劲。夜风穿堂而过,

隐隐带来远处宫殿的丝竹残响,更衬得此处如远离尘嚣的孤岛。

沈青黛挥手屏退了内务府临时派来的两个眼生的宫女,轻轻关上了内室的雕花木门。

门轴发出细微幽长的吱呀声,彻底隔绝了门外的一切声响。满室昏暗,

唯有一支烧了半截的白蜡烛在案头静静流泪,昏黄的光晕颤抖着。她走到镜前,

铜镜映出的脸,比白日里更加苍白得没有血色,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沉暗。她缓缓抬起手,

指腹抚过额角、颧骨、下颌——三年前行刑太监粗重的廷杖就是击打在这里。

骨裂的剧痛仿佛又在那黑暗潮湿的刑房里炸开。然而那痛楚并未在她的意识里停留。

指尖离开脸庞的一刻,她的眼神已重新冷定如寒铁。

她移开梳妆台上一个不起眼的青瓷小粉盒,

下方暗格里静静躺着几样东西: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

细如牛毛;一个扁平的羊脂玉药匣;还有一个更小的、黑沉沉不知材质的扁盒。

玉药匣被打开,里面是浅褐色的细腻粉末,散发着一股清苦微涩的药草气息。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丝帕,动作极快地用药簪挑了些许粉末,轻、匀、薄地抖洒在帕面上。

指尖沾了水,在帕子上极快地弹过几次,粉末瞬间消融,不留丝毫痕迹。做完这些,

她将帕子重新叠好,收入袖中另一个锦袋之内。接着,她拈起一根最长的银针。烛光下,

针尖泛着幽蓝的冷芒。她右手轻抚自己的左臂内侧,那里肌肤细腻如旧。忽地,

手腕闪电般一沉!针尖无声无息地刺破衣衫下皮肤的一个点,深至数寸,迅即拔出。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没有血流,只余针孔处一个几不可见的细小血点,转瞬凝结如尘芥。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背心的薄衫,一丝压抑的、几不可闻的抽冷气声从她紧咬的唇齿间溢出,

又立刻被咽下。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只余蜡烛燃烧的气息和自己的血腥味。

手臂内侧那细微如蚊叮的刺痛之下,

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缠绕的异物感缓慢而坚决地顺着血脉向上爬行。她闭着眼,

清晰地感受着那诡异气息经过之处,血液仿佛都开始凝结。

蚀骨寒气最终盘踞在左胸靠近心脉的位置,形成一点冰冷的核心,

如同黑暗中睁开的毒蛇之眼。那是最适合豢养金蟾蛊的位置。以她自身的血气精元为引,

将这至毒之物暂时禁锢、蕴养,直至它足够强壮,成为最致命的獠牙。每一次蕴养,

都仿佛与深渊共舞,用生命喂养着即将择人而噬的毒物。她睁开眼,

眼底所有的痛楚与虚弱都消退了,只余一片沉寂的死水。额角的冷汗黏住了几缕发丝。

她拿起案上早已备好的冷帕子,沉默地擦去。指尖无意间抚过鬓角一支最朴素不过的银簪,

簪头粗糙地錾刻着一个极不显眼的圆环。她的动作顿了一瞬,又随即恢复如常。

镜子里映着窗外墨染的夜色,梅枝在风中摇曳。听雪堂的幽静宛如棺椁,

沉默地将沈青黛的身影吞噬。殿外隐隐传来更鼓声,宫宴的喧嚣彻底沉入死寂。翌日清晨,

坤宁宫的琉璃瓦上还沾着未散的晨露。阳光透过高窗,在大殿光滑的金砖上拖出长长的光痕。

沈青黛踏进坤宁殿时,殿内弥漫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肃然气氛。王皇后端坐凤椅之上,

穿着更显庄重威仪的明黄色凤袍,发髻高挽,累丝金凤冠上的明珠映着光线,刺得人眼酸。

她脸上敷了厚粉,竭力想盖住昨夜因惊痛而残留的憔悴,

但眼下的青影和眉宇间那份沉重却挥之不去。一旁侍立的陈贵妃,

依旧是一袭娇艳无比的茜素红宫装,云鬓上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大凤钗,笑容明媚如常,

仿佛昨夜那场震动并未发生。她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巧玲珑的玉柄宫扇,

指甲上鲜红的蔻丹衬得扇柄越发莹白。她含笑的目光在沈青黛进来的瞬间就黏了上去,

从洗旧宫装的下摆看到朴素无华的容颜,最终落在那低垂的眼睫上。

“挽贵人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沈青黛屈膝行礼,姿态恭谨,

神情平淡如无波的古井。王皇后喉头滚动了一下,极力让声音平稳:“起来吧。

”她的目光紧盯着沈青黛,昨日那道破隐疾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让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陈贵妃摇着扇子,笑得花枝乱颤:“皇后姐姐,

瞧瞧这听雪堂风水就是好,咱们挽贵人昨夜才住进去,

今儿个这气色瞧着就比昨日更清净了三分呢!”她话语带刺,

目光更是不加掩饰地扫过沈青黛身上那与昨夜无异的、和满室华贵格格不入的旧衣。

昨夜那副“贵人”的风光,瞬间在她的刻薄言语里变得如同蒙尘的瓦砾。

沈青黛仿佛没听出她话中的锋芒,只是抬眸,平静地道:“承蒙贵妃娘娘谬赞。

臣妾本宫外野人,居所简陋与否,并无二致。”陈贵妃的笑微微一滞,正要开口再刺,

沈青黛却转向皇后,从袖中取出那方素白丝帕,双手奉上:“皇后娘娘万福。

昨日娘娘提及胁下微恙,臣妾归去思忖再三,配了一方解肌理气的药粉,置于此帕之上。

娘娘若得闲时,可握此帕于掌中或贴敷患处片刻,其气息缓缓透入经络,当有舒缓之功。

此乃外敷,绝无内服之虞。”她说话条理清晰,语气诚恳,倒真有几分医者仁心的影子。

王皇后的目光瞬间被那方丝帕攫住。

昨夜那锐利难忍的肋下胀痛和沈青黛平静的话语再次交织,

巨大的痛楚与一丝渺茫的希望死死攥住了她的心。她朝身边的女官示意了一下。

侍立的女官上前一步,并未直接取帕,而是拿出一枚银质发簪,

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那帕子的边角,又就着窗外透入的光线仔细看了看丝帕上的纹理,

甚至放到鼻下嗅了嗅。动作迅速,却极尽审慎。片刻后,她回禀:“回娘娘,帕子洁净,

无药粉洒落痕迹,气味清正,似为……藿香?佩兰?”女官的声音带着一丝犹疑。

那气味极淡,又混杂着几种难以分辨的草木气,确实闻着像是几味常见安神理气的香料。

王皇后绷紧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她伸出手:“呈上来。”丝帕入手触感冰凉丝滑,

一股难以言喻的淡薄苦涩气息随之弥散开来。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帕子紧紧攥住,

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下方、肋骨的边缘——昨夜那隐秘的剧痛原点处。一瞬间,

丝帕上的冰凉气息似乎真的透过衣料渗入皮肤,像一缕清泉浸润了灼烧的焦土。

肋下那片滞胀纠缠的地方,猛地一松!那种短暂却极其鲜明的舒缓感,

如同一阵甘霖淋透她绷到极限的神经。王皇后难以自控地溢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喟叹,

脸上瞬间绽放出夹杂着狂喜与惊讶的光芒,握着帕子的手甚至激动得有些颤抖。

昨夜沈青黛点破隐痛带来的恐惧尚未退散,但这药帕带来的即时止痛效果,

却实实在在地冲刷掉了那些疑虑。她看向沈青黛的眼神复杂无比,但那份戒备和猜疑,

在猝然而至的舒坦面前,冰消瓦解了大半。“你有心了。

”皇后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些许真实的温度,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

这一切都被旁边的陈贵妃尽收眼底。她脸上笑意不变,

握着玉柄宫扇的指节却用力得泛起灰白。那方不起眼的丝帕,竟能在瞬间俘获皇后的信任?

她那原本审视的目光里倏然掺进了一股淬毒的阴冷。皇后越舒坦,于她便越是不利。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林挽月,比那张脸还要该死。沈青黛垂眸:“能略解娘娘疾痛,

是臣妾福分。”陈贵妃脸上的笑意依旧绚烂,像一朵精心描画的绢花。

她看着皇后将帕子珍惜地收进袖中,眼底那层冰封的阴霾下,怨毒如同细密的毒虫无声啃噬。

她状似无意地放下把玩的玉柄宫扇,纤纤玉指轻轻拢了拢云鬓边根本不存在的碎发:“哎呀,

到底是陛下亲封的贵人妹妹,本事真叫人又惊又喜。这般奇特的法子,

想那太医院里行医几十年的老供奉们,怕也是自叹不如呢!”她声音清越,带着惯有的甜腻,

却如同淬了糖的薄冰。这轻飘飘一句话,落在王皇后耳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

方才那点因疼痛缓解而产生的信任,瞬间又被搅动得浑浊起来。

皇后刚刚放松的面容微微一僵。确实,宫中太医无数,个个都是万里挑一选进来的杏林圣手,

却对这隐痛束手无策多年。这一个民间来的医女,

仅凭一张帕子和些许草叶香气……念头一起,

昨夜那无端的恐惧和被点破隐疾的心悸又悄然翻涌上来,握着袖中那方冰凉丝帕的手,

再次悄悄攥紧了些。沈青黛迎着陈贵妃意有所指的目光,神色纹丝不动,

仿佛听不懂那话里的尖锐。她语气平淡如水:“贵妃娘娘过誉。不过是些山野偏方,

取对症时几味草药清正之气舒缓经络罢了。与太医院供奉们精深博大的医典相比,

犹如萤火与皓月之别。臣妾能为皇后娘娘分忧一丝半毫,已是惶恐之至。”话至末尾,

微微垂首,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恭敬。陈贵妃眼中厉色一闪。这女人,油盐不进!

“贵人妹妹自谦了。”陈贵妃话锋一转,笑容越发妩媚,眼波流转间,

掠过沈青黛身上那身黯淡褪色的旧宫装,如同鉴赏一件破败的瓷器,

“只是妹妹如今身份不同往昔,怎好还穿着这般……朴素的衣物入宫见驾?瞧瞧这料子,

颜色都暗沉了,可配不上贵人新得的恩宠荣光呢。”她语意双关,羞辱之意如同细针,

“本宫瞧着啊,倒显得我们这些做姐姐的,有些刻薄新人了。

”殿内的空气随着这刻薄的话语骤然降温。几名侍立的宫女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

皇后的目光也重新带着审视落到沈青黛的旧衣上。沈青黛抬起眼,看向陈贵妃。

那双沉静的眸子像是古井寒潭,波澜不起,

平静地看着陈贵妃那张娇艳如牡丹的面孔和她发髻间闪耀的金凤钗。“贵妃娘娘此言,

折煞臣妾了。”沈青黛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在殿中,“臣妾微末之人,

得沐天恩已是惶恐。衣物蔽体保暖足矣,不敢奢求华饰。况且……”她话锋稍顿,

目光落回自己素净的旧衣衣袖上,

抬手轻轻拂过衣袖上一个小小的、几乎不易察觉的陈旧针脚痕迹,“此身宫装,虽简陋,

却是当年母亲病榻前亲手缝制,临终所赐。臣妾着它,亦如父母常在身边,寸草之心,

铭记慈恩。”她声音平静无波,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却偏偏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与哀伤。

这番言语一出,殿内霎时落针可闻。连王皇后都微微动容。

陈贵妃那精心描画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她后面那些关于衣料华美、彰显恩宠的刻薄话,

被这轻飘飘的“慈母遗泽、寸草春晖”堵死在了喉咙里!还能怎么说?

去质疑一个孝女对亡母的感怀?去明着嘲弄一件母亲临终所赠的遗物?

哪怕这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可这满口的“惶恐”、“不敢”、“寸草心”……句句在礼法情理的制高点上,

倒显得她陈贵妃仗着恩宠,刻薄寡恩,连逝者之物都容不下了!

一口闷气生生堵在陈贵妃的胸口,噎得她眼尾都开始发烫。

她握着宫扇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脸上那层伪装的艳丽笑容终于剥落,

显出下面铁青的底色。她死死盯着沈青黛平静的脸,

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看似木讷的所谓医女身上,

有一种如同浸透了毒汁的藤蔓般的缠绕之力——不动声色,却能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窒息得难受至极!“哼!”从牙缝里挤出的、极轻的一声,几乎淹没在殿内的寂静中。

陈贵妃霍然站起身,那身茜素红的宫裙像一团陡然蹿起的毒焰。她看也不看身旁的皇后,

径直向殿外走去,步履快得带起一阵腥风,那精美的裙摆重重拂过沈青黛脚边冰冷的地砖。

她甚至忘了维持惯有的告辞礼节,留下一个充斥着怒火却无处发泄的背影。

殿门在陈贵妃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刺眼的阳光。坤宁宫主殿内一片短暂的死寂。

王皇后的目光复杂地在沈青黛身上停留片刻,

又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自己肋下那个曾因那方丝帕而舒缓的位置。“你……有心了。

”皇后最终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动摇,挥了挥手,“退下吧。

”沈青黛深深行了一礼:“臣妾告退。”她自始至终垂着眼帘,

掩去眸底深处那一片冷寂如寒潭的幽光。转身,

一步步走出依旧弥漫着皇后身上浓重香粉气味的坤宁宫。殿外阳光灿烂,照着她洗旧的衣角,

拂过听雪堂寂寥的梅枝。每一步都踏在实处,又仿佛踏在积年的血沼之上。她背影孤直,

如同投向深潭的一截枯柳,无声地沉没。接下来的日子,

紫禁城仿佛被投入了一池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死水。

沈青黛奉上的那方神秘丝帕如同有魔咒附身,一旦贴在王皇后的心口下肋处,

那盘踞数月的钻心胀痛便奇迹般缓和。皇后对它的依赖与日俱增。那方洁白无瑕的丝帕,

总是被她贴身收着,一旦肋下稍有不适,便迫不及待地取出紧紧捂在心口位置。

那短暂却有效的舒缓,成了她唯一可抓住的救命稻草。然而,每次用过之后,

那肋下的疼痛消失得更快了些,但她总觉得四肢深处涌起另一种无法言说的阴寒,

骨头缝里都渗着凉意。白日里精神更恍惚,夜半常被无端的、细碎的声音惊醒。她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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