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八月孕检,查出孩子心脏有严重缺陷。医生说可以引产,老公的妹妹却跪下哭着求我,
说她愿意替我养这个孩子。于是老公被她“伟大的亲情”打动,
逼着我生下了这个注定留不住的孩子。孩子出生不到一月就夭折了,他妹妹却抱着空襁褓,
指责是我没照顾好。我崩溃地与她争吵,老公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目眦欲裂:“你只是十月怀胎,可小雅付出的,是她一辈子的幸福和承诺啊!
”“而且她为了这个不存在的孩子,人都瘦脱相了,你还有脸跟她吵?马上去跟她保证,
以后你生的孩子都给她养!”他妹妹抱着枕头,哭得梨花带雨:“嫂子你别生我气,
我只是太爱这个侄子了,你把我的命拿走吧,把孩子还给我!”我捂着红肿的脸,
声音空洞:“陆泽,我们离婚。”老公眼底尽是嘲弄:“闹够了没有?用这种方式让我心软?
我告诉你,你现在这副鬼样子真让我恶心。”我一言不发,将早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和一份精神鉴定申请书,一同放进了他的公文包。陆泽摔门而去。
巨大的声响震得墙壁都在嗡鸣,仿佛在嘲笑我最后一点可怜的骨气。陆雅,我的好小姑子,
还维持着抱着枕头哭泣的姿势。她从指缝里偷看我,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梨花带雨,
只剩下挑衅和得意。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我看着她,内心那片焦黑的废墟上,
第一次没有升起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恨。我的孩子,
那个我拼了命生下来,只在我怀里停留了二十六天的小生命。他带走了我作为人的所有情感。
留给我的,只有一具名为“复仇”的躯壳。陆雅见我没反应,哭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嫂子,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爱他,
不该求你生下他……”“可我真的控制不住啊,看到他的第一眼,
我就觉得我的命都是他的了。”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门口。是在等陆泽回来,
继续看她的表演。我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陆雅。”我的声音很轻,
像从另一个世界飘来。她被我看得有些发毛,抱着枕头的手紧了紧。“嫂子……你想干什么?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她怀里的枕头。“你说,你愿意替我养这个孩子。”“现在孩子没了,
你抱着一个枕头,是在养他的魂吗?”陆雅的脸瞬间白了。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尖叫着把枕头藏到身后。“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疯子!”“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他了!
”我笑了。月子里流了太多泪,我的眼睛干涩得厉害,笑起来一定很难看。“别怕,
我不跟你抢。”“既然你这么喜欢,以后,我的孩子,都给你养。”这是陆-泽刚才吼出的,
最让我恶心的话。现在,我亲口说了出来。陆雅愣住了,眼里的惊恐和慌乱还没来得及褪去,
又被巨大的狂喜覆盖。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试探着问:“嫂子……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点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她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跪下来,
像当初求我生下他一样,求我。”陆雅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墙一样白。“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求我,我就答应你,
以后我生的每一个孩子,都姓陆,但都归你养。”“你不是最喜欢当‘伟大’的姑姑吗?
”“我成全你。”陆雅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演的,是真正的恐惧。她抱着那个枕头,
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她眼里的狂喜,贪婪,此刻都变成了一种被看穿的狼狈。她怕了。
她爱的根本不是那个孩子。她爱的,是那个“为侄子付出一切”的悲情角色。她爱的,
是抢走我的一切,看着我痛苦,来满足她那扭曲的占有欲。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孩子,
对她来说,是负担,是麻烦。而一个注定夭折的孩子,才是她完美的道具。
可以让她尽情表演“伟大”,可以让她顺理成章地指责我,
可以让她名正言顺地博取陆泽的同情和保护。现在,我把她架上了“伟大”的神坛。
她却不敢接受了。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陆泽回来了。陆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立刻换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朝门口扑过去。“哥!你快看嫂子!她疯了!
”“她居然让我跪下求她!她要折磨我!”陆泽一进门,
就看到他宝贝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我的身体还没恢复,
被他这么一推,重重撞在墙上,后腰传来一阵剧痛。我闷哼一声,扶着墙才没有倒下。
陆泽看都没看我一眼,紧张地抱着陆雅。“小雅别怕,哥在呢。”“林晚!
你又对小雅做什么了?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他面目狰狞,
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我扶着墙,慢慢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他们。“我没做什么。
”“我只是答应了你的要求。”陆泽一愣,“我的要求?”“对。”我扯了扯嘴角,
“我答应你,以后生的孩子,都给小雅养。”陆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大概没想到,
我这么快就“屈服”了。随即,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你早该这样想了。
”“小雅是孩子的姑姑,她还能害了孩子不成?”“你看看你,整天死气沉沉的,
孩子跟着你,能有什么好?”他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可是,
那里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爱了五年,
不顾父母反对嫁给的男人。我看着他怀里的陆雅,她还在抽泣,
但眼神里已经带上了胜利的喜悦。“哥,你别怪嫂子,嫂子也是刚失去孩子,心里难受。
”“是我不好,我不该提孩子的。”“嫂子,对不起,你打我吧,骂我吧,
只要你别生我的气。”她演得那么逼真,那么善良。陆泽更加心疼了。“你看看小雅,
多懂事!”“林晚,你跟小雅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我看着陆泽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心底的寒意几乎要将我冻结。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了房间,锁上了门。门外传来陆泽不耐烦的叫骂声。“林晚你开门!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充耳不闻。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是我孩子的胎发,还有一张小小的脚印卡。
这是他来过这个世界唯一的证明。我摸着那柔软的胎发,眼泪终于忍不住,
一滴一滴砸了下来。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但是你放心,
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妈妈一个都不会放过。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走出房间,
陆泽睡在沙发上,陆雅的房门紧闭着。我没有吵醒他,径直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陆泽醒来时,看到餐桌上摆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愣了一下。他大概以为我“想通了”。
他走到我身边,语气缓和了不少。“想通了就好。”“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日子总要过下去。
”“小雅她……她也是好心。”我没有看他,低头喝着牛奶。“我知道。
”我的平静让他很满意。他坐下来,拿起三明治吃了一口。“今天我约了张总谈合作,
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一个人在家,别胡思乱想。”“多陪陪小雅,她为了孩子的事,
都瘦了。”我点点头,“好。”他吃完早餐,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走到门口,
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林晚,那份离婚协议……”“我撕了。”我平静地回答。
他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还有那份……什么申请书?”“也撕了。
”“我昨天是气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陆泽彻底放心了,脸上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行了,我走了。”门关上后,我脸上的温顺瞬间消失。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苏晴,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好友苏晴干练的声音:“想通了?”“嗯。”“东西都准备好了?”“放心,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苏晴笑了笑,“微型摄像头,录音笔,市面上最好的,
保证清晰无死角。”“半小时后,在你家楼下咖啡馆见。”半小时后,我见到了苏晴。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晚晚,你瘦了好多。”我拍拍她的背,“没事。
”苏晴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一名出色的律师。当初我执意要嫁给陆泽,她是最反对的一个。
她说,陆泽这种男人,眼里只有他自己和他那个“柔弱”的妹妹,我嫁过去,早晚要吃大亏。
一语成谶。“这是你要的东西。”苏晴将一个不起眼的袋子推到我面前。
“摄像头伪装成香薰摆件和充电头,录音笔是支钢笔的样子,轻易不会被发现。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心理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
只要你能拿到陆泽和他妹妹存在精神偏执和控制欲的证据,再加上你产后抑郁的诊断,
法院在判决离婚和财产分割时,会向你倾斜。”我点点头,将东西收好。“苏晴,谢谢你。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苏晴握住我的手,“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个孩子……虽然缘分浅,但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提到孩子,
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我知道。”回到家,陆雅还没起床。
我将一个香薰摆件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正对着沙发和她的房门。另一个充电头摄像头,
插在了我们卧室的床头。那支钢干笔,我随手放在了客厅的笔筒里。做完这一切,
我开始打扫卫生,擦拭家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中午,陆雅终于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嫂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摇摇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没有,昨天是嫂子不好,情绪太激动了。
”“我已经想通了,陆泽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体谅。
”陆雅显然不相信我这么快就转变了。她试探地看着我,“嫂子,你真的……不怪我了?
”“不怪。”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小雅,其实我昨天想了一晚上。
”“我觉得,陆泽的提议很好。”陆雅的眼睛瞬间亮了。“哪个提议?
”“就是……以后我的孩子,都给你养。”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陆雅的呼吸都急促了。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嫂子!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愿意。”我点点头,“但是,我还是有那个条件。
”陆.雅的脸色又变了。“你还想让我跪下?”“不。”我摇摇头,笑了。“我的条件是,
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怎么当一个妈妈。”“你要学习怎么冲奶粉,怎么换尿布,
怎么给孩子做抚触。”“你要把所有当妈妈的技能,都学会。”“这样,等下一个孩子出生,
你才能照顾好他,不是吗?”陆雅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的条件是这个。这个条件,
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为孩子着想”的善意。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好……好啊!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嫂子,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她激动地抱住我。我任由她抱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冷。陆雅,好戏,
才刚刚开始。下午,我从储物间翻出了所有婴儿用品。婴儿床,奶瓶,消毒锅,尿不湿,
还有各种款式的婴儿衣服。这些,都是我满怀期待为我的孩子准备的。如今,
都成了我复仇的道具。我抱着一个仿真婴儿娃娃,坐在地毯上。“小雅,来,
我教你怎么冲奶-粉。”我把娃娃和奶瓶递给她。“水温要45度,先放水,再放奶-粉,
摇晃的时候要顺着一个方向,不能有气泡。”陆雅笨手拙脚地接过,
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嫌弃。她显然对这些琐碎的事情毫无兴趣。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强忍着,按照我说的去做。“哎呀,水太烫了!”“奶粉放多了!”“你看你,
摇得到处都是气泡,孩子喝了要胀气的!”我不断地挑着她的毛病,
语气却充满了“关切”和“耐心”。陆雅被我折腾得满头大汗,脸色越来越难看。“嫂子,
我……我学不会。”“没关系,慢慢来。”我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当妈妈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当初那么有勇气,说要替我养孩子,这点小事,
怎么能难倒你呢?”我把“勇气”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陆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只能咬着牙继续。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拉着陆雅进行“育儿培训”。从冲奶粉,换尿布,
到给娃娃洗澡,唱儿歌,讲故事。我把一个母亲所有能做的事情,都让她做了一遍。
她开始还伪装得很积极。到后来,眼里的厌烦和敷衍,已经藏不住了。
她开始找各种借口逃避。“嫂子,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嫂子,
我约了朋友逛街。”“嫂子,这个娃娃好假啊,抱着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有了真的孩子我再学吧。”我也不逼她。只是在她找借口的时候,幽幽地叹一口气。“哎,
看来,你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孩子。”“也是,照顾孩子这么辛苦,
哪有抱着枕头哭一哭来得轻松呢?”“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快去玩吧。”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