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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周时间,求遍了所有亲戚,好不容易凑了三万块钱。医生却说:三万怎么够,

最起码要二十万,还得去大医院。寒风刺骨,我看着怀里已经睡熟的小脸,

轻轻裹紧了他身上的小棉被。去大医院就能好了是吗?汤汤再等等,妈救你。

1.晚上吃饭的时候,汤汤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说吃不下。他奶奶节省了一辈子,

看了眼还剩下大半碗的米饭,脸色瞬间变了,撇撇嘴。“汤汤,这米很贵的,你再加把劲,

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给我。你还小,可不能从小就这样浪费粮食。

”婆婆板着脸看着汤汤,饭桌上无人敢说话,一时间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

又来了……我胸口一窒,憋着口气。“妈,要不就别让他吃了,我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

”蜡烛一明一暗,映得汤汤脸色有些发黄。心里有点不放心,我朝他抬手:“汤汤,

过来让我看看。”我凑上去亲亲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妈,汤汤好像发烧了,

我带他去二爹那看一下吧。”我们村的医生李玉林,按辈分我该叫二爹。“一点点发烧,

没事的,不要动不动就去看医生,看一回得好些钱呢!”婆婆连忙伸手把汤汤拉过去。

“拿点白酒搽一下就行了。”我想起来之前自己发烧时,也是抹了白酒,第二天就退烧了。

“爸,咱家的白酒还有吗?”家里只有公公喝酒,不知道酒被他放在哪里。“有。

”公公起身走向院子,不一会儿拿着小半瓶白酒过来。我倒了点在手心,简单搓几下,

抹到他身上。“马上天凉了,别把娃冻着了。”婆婆拉扯着汤汤单薄的校服袖子,左看看,

右看看,满眼地嫌弃。“这校服怎么这么薄,我都说了不让你买,你非要买,买亏了。

”汤汤依偎在奶奶怀里,双手抱着婆婆,“没事奶奶,我不冷,这校服质量好着呢!

”不一会儿,渐渐没了声音。可能确实是不舒服,今天睡得比以往早了许多。

夜里我翻来覆去,醒了好几次,好在到天亮时,他的烧已经退了。早上吃饭时,

婆婆也很高兴。“我就说嘛,小孩子身体好,睡一觉就好了。”我松了口气。

他身体一向健康,应该是最近换季受凉了。2.早上我拉着车把他送到学校,

然后我去镇上卖柴。今天的生意很不错,拉的一车柴全都卖出去了。

汤汤坐在我的车后面开始背今天学的课文。他从小就知道学,没让我费过心。当然,

我也没精力,没能力去辅导他。一路上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山路也没有那么难走了。

回到家他就开始写今天的作业,我把东西卸在院子,开始做饭。我没想到,晚间的时候,

他又发烧了。这次明显比上次要热很多。不知怎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蛋,我突然有些心慌。

东西也顾不上收拾,我赶紧进屋找了件厚衣服,给他包住,就出门了。天已全黑,

村里没有路灯,只能依稀借着人家屋里的光,看一下脚下的路。李玉林家在村西头,

老远就听到他家门口好些人在说话。一进屋,人更多。我有点害怕这种消毒水的味道,

于是抱着汤汤坐在外面凳子上等着。中间他老婆递过来一个体温计,让量一下。等了五分钟,

我把体温计递给她,她眉头皱了一下,又看了眼汤汤,开口道:“进来吧,外面冷。

”然后就转身进屋了。病人来来走走,很快轮到我们。李玉林穿着件白大褂,

把体温计举起来又看了看,又透过他那黑框眼镜瞅了眼汤汤,这才对着我说:“39度5,

打针吧,看明天能不能退烧。”语气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情况好坏,心里忐忑不已。

3.其实我也知道打针好得快,于是就点点头,把汤汤的裤子往下扒拉了一半看着他配药。

汤汤有点怕,把头埋在我怀里,他很勇敢,打针的时候,除了腿抖一下,没有哭。

打针确实有效,当天夜里就退烧了。我也就放下心来。第二天,我特意给他穿厚一点,

谁料到了下午,他班主任竟然带着他回来了。“李老师,怎么了?

”我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手,问道。“汤汤发烧了,而且他今天脸色很不好,

下午还吐了一回。”李老师是个年轻的支教老师,前两年刚来我们这边,

难为他走了那么远的山路。我请他进屋坐坐喝杯水,他忙摆摆手,说学校还有事。

送完李老师,我就带汤汤去李玉林那里。到李玉林那时,屋里依然和昨天一样挤满了人。

一个小小的村庄,好像每天都有人生病。这回他检查了很久,一会儿翻翻眼皮,

一会儿让伸舌头,一会儿又看指甲,还问头平时疼不疼,又问我平时怎么吃。

最后他神情有些凝重:“我看着有点像是贫血,但是我这里没有设备,检查不出来,

得去镇上的医院看看,我今天只能先给他打一针退烧。”第二天我没有出摊,

而是带汤汤去镇上的医院。人比李玉林那还多!好不容易等到我们,医生问有没有吃饭。

一听吃了,就让我们回去,第二天再来。“医生,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今天化验,

我们家离得远,来回一趟,孩子发烧还没好,别又在路上见风了。”我抱着汤汤坐在诊室里,

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面前的医生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有些化验是要求早上不能吃饭,

因为吃了,化验不准。4.就这样,我们又来回折腾了一趟。化验报告当天下午出,

我把结果拿给医生看,他扫了眼报告单,直接把单子拿过去。“你这个,是严重贫血啊!

但是看着不太像……”他低声嘀咕了几句,又看了看病历。“还发烧?”说完,

他把单子递给我:“你这个病,我们这儿恐怕看不了,我建议你去县医院里问问。

”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好,又补了一句:“应该问题不大,去看看保险些。

”我的心一下子没了着落。回到家,把医生的话一说,婆婆顿时不愿意了。“县医院太远了,

怎么去?这检查一遍得花多少钱?”我的太阳穴一阵一阵地疼,转过头止住了她。“妈,

是医生说的,最好去县医院看一下。”“医院那是什么地方,医院那是烧金窟。对了,

我想起来隔壁张家村有个婆子就看这个,我明天把她请过来给汤汤看看。

”我知道汤汤的病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只好同意。院子里摆着香案,神婆在院里跳了跳,

最后拿出来一张符,在碗里蘸了蘸。我半信半疑,把水给汤汤喝了。没想到还真有效。只是,

没好几天,汤汤就晕倒了。5.这回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要带他去县医院看。

可能是我的神情过于严肃,汤汤出奇地安静。寒冬腊月,冷风刮进医院的走廊,

卷起地上的宣传单。我把之前的化验单、报告单递给医生。他皱了皱眉,看着单子,

沉吟片刻说:“不好办啊,可能是白血病。”我愣住了,“白……白血病?能治好吗医生?

”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白血病,我只知道要想办法救孩子!“可以治好,但是需要花钱,

而且咱们这儿的条件不行,你要想治好,还得去大医院。”“请问医生,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我有些心神恍惚,想到家里一人高的墙和仅有的那几亩地,一时间感觉腿发软,

直不起身子。“这个嘛,因人而异,起码得二十万吧!”二十万!

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公公闻言转过身直叹气,寒风刺骨,

我看着怀里已经睡熟的小脸,轻轻裹紧了他身上的小棉被。去大医院就能好了是吗?

汤汤再等等,妈一定救你。6.回到家,我把情况一说,婆婆捶胸顿足,直骂老天不公。

“给春雷打个电话吧,问他能不能回来。”公公摁灭了手里的旱烟,走进屋对我说。

春雷是我丈夫,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工,补贴家用。电话一接通,我就忍不住泣不成声,

他连声安慰,温润的嗓音传来:“你别急,先慢慢说。”我把这些日子的事情说完,

他有些焦急:“我听过这个病,去年我有一个工友家的亲戚就得了这个病,最后来这边看的。

”“医生说还要移植骨髓,反正要花几十万……”到最后我已经泪流满面,完全说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片刻,“等会我看一下有没有回去的车,这种事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但是咱家没有多少钱,你回来了,工钱怎么办。”“没事,到年底了,我和头儿说说,

看能不能再跟他借点带回去。”快到年关,很多人开始陆续回乡。没过几天,

春雷就坐着同乡的车回来了。这次带回来三千多块钱,比往年多很多,见我有些疑惑,

他说找工友借了点。三千多放在以前是多,但放现在,实在是杯水车薪。不管怎么说,

借来的以后怎么样都要给人家还回去。没办法,我只好回了趟娘家。

7.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不会去找娘家求助。我和娘家的关系还好,但是我妈年纪大了,

现在是我哥嫂在照顾。果然,嫂子听到我的来意后,脸瞬间就耷拉下来,

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他姑,中午在这吃饭吧!”这就是送客了。我只能装作没有听懂,

吃饭的时候我把侄儿拉到身边来:“斌斌又长高啦?学习成绩怎么样呀?”听到我问成绩,

我嫂子笑开了花,谦虚道:“成绩一般,上三年级不好好学,上次才考九十多分。

”看着斌斌吃着零食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发涩。“我们正打算最近给咱妈盖一间房子,

实在拿不出来多少钱,说不定还得跟别人借。不过,你要是急用,我和你哥商量过了,

这几百你先拿着,咱自家人,该帮还是得帮。”我慢慢伸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十几张钞票,

有一百的,有五十的,还有一些十块五块的。临走时,她站在门口摆摆手,然后转身进屋了。

走投无路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亲戚家的已经借了个遍,一共才凑到两万,离二十万还差太远。

那几天,我和春雷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就在想这个钱该怎么来。有一天,

春雷突然说:“我去借钱,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能借到一点,以后砸锅卖铁我们慢慢还。

”他说的意思,就是找村里人借。8.借钱这件事,很难。跟和你一样穷的人借钱,

更是难上加难,因为这无异于割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我不想喝血,

我也不想鼻涕一把泪一把说着自己的困难。可是,我没办法。一夜无眠,天,终于亮了。

恍惚间旁边好像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我借着蒙蒙亮的天儿,伸手探去。硬的有点扎手,

是春雷的头发。他竟一夜白了头。我呢?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

大风扫过路上的落叶,我、春雷还有公公出门,开始挨家挨户地借钱。膝盖跪得生疼,

眼泪也早已被风干。我们舍了一切尊严,嘴皮子磨干,借到了三万元。

应该够治疗好长一段时间吧!汤汤的状态更加不好,时不时地就会流鼻血,

一开始我还被吓得不轻,现在也已经慢慢习惯了。就像钝刀子割肉,

除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抹几把眼泪,在他流鼻血的时候,也能下意识地给他找纸擦鼻子。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教我们忍受痛苦,又叫我们要面对。渐渐地,

好像大家都忘了这回事儿,除了定期的治疗日,其余时候和以往没有太大差别。我知道,

大家心照不宣,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实际上,

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把这个担子往自己身上扛。公公有时会出门一趟,

回来时就递给我们几百块,我问他是哪里来的,他摆摆手,手里拿着烟斗转身朝门外走去。

没多久公公的身体就不太好了,人一下子老了很多,雪花悄无声息爬到他的发梢,

树根般的皱纹也开始在他脸上一点点蔓延。明明是五十多岁的人,却已暮色苍苍。

我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之前听说隔壁村有靠这个法子发家的,最后没活到五十。

我让他不要再去,他坐在小凳上,看着在院子里趴着写字的汤汤,笑了笑,

低头吸了口手里的旱烟。9.村里家家户户开始响起爆竹声,又是一个新年。

我们家今年没有置办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酒肉还要多少备一点,等年后亲戚过来好招待。

酒足饭饱后,我嫂子悄悄把我拉到一旁,脸色为难:“他姑,

春雷从外地赶回来应该带了工钱的吧,你看咱妈的房子还差一点就盖好了,上次借给你的钱,

你现在方便还吗?”我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她又说:“你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好歹汤汤也叫我一声舅妈。唉!要不是家里急用,我是不会和你开这个口的。”说着,

眼睛里开始泛起泪花,抬手作势要擦。我按住她的手,对她点点头。“嫂子,你别说了,

我知道的,等下我就让春雷拿给你。”毕竟我是嫁出去的女儿,父母现在靠哥嫂照顾,

我不怪他们不能出力,也不怪哥嫂薄情,想了想,这也是人之常情。还完哥嫂的钱,

我们合计过了年就去大城市给汤汤看病。我们去了一个北方的大城市,

听说这里的医院能治好白血病,于是就在这里随便找了个地方落脚。我带汤汤去医院看病,

春雷则是捡起了本行,白天在工地上打工,晚上来医院陪护。主治医生姓柳,是个中年男人,

戴着眼镜,了解了情况后,他又让我们重新检查一次。结果不出所料,确实是白血病。

我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心里像是被重锤了一下。唯一的侥幸破灭了。薄薄几页报告单,

重如千钧!阎王爷的判决书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白纸黑字?我止不住地颤抖,

眼泪早已经润湿眼眶。10.“医生,会不会是诊断错了?我们家以前没人得过白血病啊!

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就得了这什么白血病呢?”我使劲力气拽着医生的袖子不撒手,

希望从他那得到想要的答案。“白血病嘛,也不一定就是家族遗传,与饮食啊,

环境啊等等都有关系,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建议尽快给他安排住院。

”我抱着站在鬼门关门口的汤汤无声哭泣,他已经睡着了。他才六岁,还什么都不懂。

听医生的建议,我们顺利办理住院。夜深人静,病房已经熄灯,

呼噜声从旁边病床的陪护那儿传来。他也不容易,女儿在这里治疗好几个月,

花的钱不知道有多少。白天时,她吐了。我看着吐出来的青色液体,心里有些难受。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胆汁。我的汤汤,之后也会像她一样吗?乌黑茂密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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