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拆迁队堵门,绒花染血“砰——”老旧的朱漆木门被踹开时,苏绾正捏着银制细针,
给一朵绒花缀最后一片宝蓝色花瓣。蚕丝绒在她指尖捻转,泛着柔和的光,
像极了奶奶当年教她做绒花时,窗棂上落的那层月光。可这温柔,瞬间被门外的喧嚣撕碎。
五个穿黑色工装的男人闯进来,手里拿着撬棍,眼神凶悍。为首的人抖了抖手里的拆迁通知,
纸页拍在积灰的八仙桌上,震得桌上的绒花架子晃了晃:“苏绾是吧?顾氏集团的拆迁令,
签了!这破工坊,三天后就得拆!”苏绾的手猛地一顿,银针刺破指尖,
血珠滴在宝蓝色的绒花瓣上,像一颗突兀的泪。“我不签。”她放下针,
指尖的血珠在掌心攥成一小团红,“这是苏家百年的绒花工坊,是我奶奶的念想,
也是非遗传承基地,你们不能拆。”“非遗?”男人嗤笑一声,抬脚踹向旁边的绒花架,
“现在谁还看这老掉牙的玩意儿?顾总说了,要么签字拿补偿款滚蛋,要么我们帮你‘搬’!
”绒花架轰然倒地,架子上几十朵半成品绒花散落在地,蚕丝绒被踩得脏兮兮的,
银线断成一截截。苏绾心疼得眼睛发红,冲过去想护住那些绒花,却被男人一把推开。
“别给脸不要脸!”男人亮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她重病在床的爷爷,
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顾总还说了,你爷爷的住院费,是顾氏旗下的医院在垫付。
你要是不签字,明天就停了老爷子的药,让他……”“你敢!”苏绾的声音发颤,
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顾氏集团了不起吗?强拆非遗工坊,停病人的药,
你们就不怕被曝光?”“曝光?”男人笑得更嚣张了,“顾总有的是办法让你闭嘴。再说了,
谁会信你一个破工坊主的话?”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巷口。车门打开,
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肩线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他走进来,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绒花,最后落在苏绾沾血的指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是顾晏辞。
顾氏集团的总裁,也是三天前派律师函,说要拆了苏家工坊的人。苏绾的指甲掐进掌心,
疼得钻心。她认得他——十年前,那个跟着母亲来工坊学做绒花的小男孩,眼睛亮闪闪的,
喊她“绾绾姐姐”,还说要娶她做媳妇。可现在,他成了要毁了她一切的仇人。“签了。
”顾晏辞把一支钢笔扔在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补偿款我给你双倍,但这工坊,必须拆。
”“为什么?”苏绾抬起头,眼里满是质问,“顾晏辞,你明明知道,
这工坊对我、对苏家意味着什么!十年前你说喜欢绒花,说要帮我把苏家绒花传下去,
你都忘了吗?”顾晏辞的脸色骤然沉下来,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忘了?我怎么会忘?我妈当年就是因为投资你家工坊,
被骗了三千万,最后抑郁而终!苏绾,你们苏家就是一群骗子,这工坊,
是用我妈的命换来的,我拆了它,算便宜你们了!”“不是这样的!”苏绾急得眼泪掉下来,
“当年你妈投资的钱,我奶奶一分没动,全用来买蚕丝和银线了!后来工坊失火,
账本被烧了,我们才没法解释!是你不听我们说,非要认定是苏家骗了钱!”“失火?
账本被烧?”顾晏辞冷笑一声,松开手,“这么巧?苏绾,你编故事的本事,
还是跟你奶奶学的吧?”他转身,对身后的人吩咐:“三天后,不管她签不签字,
都把这里拆了。另外,通知医院,停了苏老爷子的药。”“不要!”苏绾扑过去,
抓住他的西装下摆,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顾晏辞,我求你,别停我爷爷的药!
工坊我可以谈,但你不能让我爷爷死!我给你做绒花,做多少都可以,
你要什么花样我都给你做,求你……”顾晏辞低头看着她,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沾了灰,
指尖的血还没擦干净,狼狈得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可他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滔天的恨意:“做绒花?苏绾,你以为我还会像小时候一样,被你手里的破花骗吗?
”他一脚踹开她,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想救你爷爷,就乖乖签字。
”迈巴赫的车尾灯消失在巷口,苏绾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破碎的绒花,
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她知道,顾晏辞不会轻易放过苏家,这工坊,还有爷爷的命,
都悬在他手里。第二章 旧物藏疑,被迫入虎穴苏绾在地上坐了很久,
直到巷子里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落在她身上,才慢慢站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绒花,把还能补救的放在一起,断了的银线缠在指尖,
像解不开的结。回到里屋,她打开一个旧木盒——里面放着奶奶留下的东西,有绒花图谱,
有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个小小的银质绒花模子,模子上刻着“晏”字。这是十年前,
奶奶特意给顾晏辞做的,说等他们长大了,就用这个模子做婚服上的绒花。可现在,
物是人非。苏绾摩挲着模子上的“晏”字,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想起奶奶临终前说的话:“绾绾,当年你顾阿姨的钱,我们真的没骗,是有人换了账本,
还放了火……你一定要查清楚,还苏家一个清白。”当时她年纪小,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可现在想来,奶奶的话里藏着太多疑点。第二天一早,苏绾去了医院。爷爷还在昏迷,
护士告诉她,昨天下午,顾氏的人已经来过,说要是再不签字,今天中午就停掉所有进口药。
苏绾的心沉到了谷底。爷爷的病需要进口药维持,她手里的钱,连一天的药费都不够。
她走出病房,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晏辞的电话。“想通了?”顾晏辞的声音依旧冰冷。
“我可以签字,但我有条件。”苏绾的声音发颤,却很坚定,“第一,爷爷的医药费,
你必须一直垫付,直到他康复。第二,我要去顾氏集团工作,做你们的‘非遗顾问’,
我要看着你们怎么处理工坊的后续。第三,拆工坊之前,给我一周时间,
我要把里面的绒花和工具都搬出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顾晏辞的声音:“可以。但你记住,到了顾氏,别耍花样。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二心,
你爷爷和你,都没好果子吃。”挂了电话,苏绾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她要去顾晏辞的地盘,找出当年的真相,还苏家清白,保住爷爷的命。一周后,
苏绾如约去了顾氏集团。顾晏辞给她安排的办公室,在顶楼最角落,很小,
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连窗户都对着墙壁。他还派了一个叫林秘书的女人“协助”她,
实则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苏顾问,这是顾总让我给你的资料。
”林秘书把一沓文件扔在她桌上,语气带着轻蔑,“顾总说,让你整理一下非遗项目的资料,
下周给董事会做汇报。还有,顾总交代,上班时间不准做绒花,不准随便走动,
不准……”“我知道了。”苏绾打断她,拿起文件,开始翻看。
文件里大多是顾氏近几年投资的非遗项目,有剪纸、刺绣,还有木雕,唯独没有绒花。
苏绾心里冷笑,顾晏辞根本不是让她做顾问,只是想把她困在这里,让她看着苏家工坊被拆,
让她痛苦。可她没放弃。每天下班后,她都会偷偷去顾氏的档案室,查找十年前的资料。
她记得,当年顾母投资苏家工坊的合同,还有银行转账记录,应该都在档案室里。这天晚上,
苏绾又溜进了档案室。她在一堆旧文件里翻找,
终于找到了一个标着“2014年苏家绒花工坊”的文件夹。打开文件夹,
里面有一份投资合同,还有几张银行转账单。可当她看到转账单上的收款人时,
瞳孔骤缩——收款人不是苏家,而是一个叫“顾明轩”的人!顾明轩,顾晏辞的堂哥,
也是现在顾氏集团的副总。苏绾的心脏猛地一跳。难道,当年骗顾母钱的人,不是苏家,
而是顾明轩?她赶紧把文件拍下来,刚想把文件夹放回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你在干什么?”苏绾吓得手一抖,文件夹掉在地上。她转过身,看到顾晏辞站在门口,
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我在找资料。”苏绾的声音有些发颤。顾晏辞走过来,
捡起地上的文件夹,看到里面的文件,眼神变得锐利:“苏绾,你敢查我顾氏的资料?
谁给你的胆子?”“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苏绾抬起头,看着他,“顾晏辞,你看清楚,
当年你妈投资的钱,根本没打到苏家账户,而是打到了顾明轩的账户里!是顾明轩骗了钱,
嫁祸给苏家!”顾晏辞的目光落在转账单上,瞳孔骤缩。他拿起转账单,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不可能……明轩是我堂哥,他怎么会骗我妈?”“为什么不会?
”苏绾冷笑一声,“顾明轩一直想夺你的权,当年骗***钱,既能嫁祸苏家,
又能拿到钱填补他自己公司的亏空,一举两得!你妈发现被骗后,他又故意***她,
让她抑郁而终!”顾晏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起十年前,母亲去世前,
顾明轩一直陪在母亲身边,还说“苏家就是骗子,拿了钱就跑路”,当时他信了,
可现在看来,顾明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你别想挑拨我和明轩的关系。
”顾晏辞的声音有些发颤,却还是强装镇定,“这些转账单可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是不是假的,你查一下就知道了。”苏绾看着他,“你去查当年的银行流水,
查顾明轩的公司账目,还有你妈去世前的通话记录,一切都会真相大白。”顾晏辞沉默了。
他知道,苏绾没有理由骗他。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这十年的恨,就成了一个笑话,
他还亲手伤害了他曾经最喜欢的人。“我会去查。”顾晏辞的声音低沉,
“但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不准再碰这些资料,也不准告诉任何人。”苏绾点了点头。她知道,
顾晏辞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第三章 技艺惊艳,反派露马脚接下来的几天,
顾晏辞果然开始暗中调查。他查了当年的银行流水,
发现母亲的钱确实打到了顾明轩的账户里;他还查了顾明轩的公司账目,发现十年前,
顾明轩的公司有一笔三千万的不明收入,刚好和母亲投资的钱数吻合。更让他震惊的是,
他在母亲的旧手机里,找到了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是发给苏绾奶奶的:“姐,
明轩说你们卷钱跑了,是真的吗?我不信,我明天去工坊找你。”发送时间,
是母亲去世的前一天。顾晏辞的心里像被一把锤子狠狠砸中。他终于明白,
母亲到死都没相信苏家是骗子,是顾明轩骗了他,也骗了母亲。而他,却因为顾明轩的谎言,
恨了苏家十年,还差点毁了苏绾的一切。“陆助理,备车,去公司。
”顾晏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他要去找顾明轩,问清楚这一切!可他刚走到车库,
就接到了林秘书的电话:“陆总,不好了!苏顾问在会议室被人刁难了!
”顾晏辞的心脏猛地一紧,立刻调转车头,往公司赶。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顾明轩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苏绾做的非遗项目汇报PPT,脸色难看。
旁边几个董事也皱着眉,语气带着不屑。“苏顾问,这就是你做的汇报?
”顾明轩把PPT扔在桌上,“全是绒花,还说要让顾氏投资绒花项目,你是不是疯了?
绒花这种老掉牙的东西,谁会买?”“绒花不是老掉牙的东西,它是国家级非遗!
”苏绾站起身,眼神坚定,“现在国潮兴起,很多年轻人都喜欢传统手工艺,
只要我们做好推广,绒花一定能打开市场!”“哼,说得比唱得好听。
”一个胖董事嗤笑一声,“你说绒花好,那你现场做一个,
让我们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价值!”“对,现场做!要是做不好,你这顾问就别当了,
赶紧签字拆工坊!”苏绾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些人是故意刁难她,想让她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