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解剖台上的秘密我是法医,亲手解剖了丈夫的尸体。三天后他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深夜噩梦惊醒,解剖台上丈夫冰冷的面容总在眼前晃动。
梦里他反复低语:“别碰我的胃……”我偷偷复检样本,发现他胃里藏着一枚微型芯片。
警局对峙时,他笑着承认自己杀了人:“芯片里是毒品配方。”子弹贯穿他胸膛的瞬间,
我才知道他是卧底缉毒警。“对不起,”他咳着血笑,
“让你解剖了那个毒贩替身……”2 冷库中的真相市局法医中心的解剖室,
是这座城市最安静的地方之一。静得能听见无影灯电流的嗡鸣,
静得能捕捉到手术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冷硬清脆的叮当声。
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次氯酸钠混合的、近乎凝固的消毒水气味,冰冷,刺鼻,永恒不变。
不锈钢的解剖台在灯光下反射着无机质的光,像一块巨大的、沉默的冰。林薇站在解剖台前,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在一次性橡胶手套里,指尖冰凉。
她刚刚结束了一具无名男尸的初步尸表检验,报告签了字,
助手小张已经推着那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走向了冷库的方向。她习惯性地拧开水龙头,
水流哗哗地冲击着不锈钢水槽,她机械地搓洗着手套上的滑石粉,
目光却有些失焦地落在墙壁上悬挂的电子钟上。凌晨三点十七分。疲惫像沉重的铅块,
坠着她的眼皮和肩膀。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正准备脱下手套,解剖室厚重的门被猛地推开,
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是她的顶头上司,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赵刚。他脸色铁青,
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睛里布满了熬夜的红血丝,眼神却锐利得吓人,
直直地刺向林薇。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面色凝重的刑警。“林法医,”赵刚的声音干涩紧绷,
像是砂纸在摩擦,“紧急任务。”林薇的心毫无预兆地一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赵刚这种表情,她见过,通常意味着极其恶劣、极其棘手的案件。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职业的本能压过了疲惫:“赵队,什么情况?”赵刚没有立刻回答,他侧身让开,
两名刑警推着一辆担架车走了进来。担架车上,覆盖着一条崭新的、刺眼的白布,
勾勒出下面人体的轮廓。空气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刚发现的尸体,
”赵刚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身份初步确认……是陈默。
”“陈默”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林薇的耳膜,直刺大脑深处。嗡的一声,
世界瞬间失声。解剖室里冰冷的空气骤然凝固,然后疯狂地倒灌进她的肺里,
带着刀刃般的锋利,刮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剧痛。陈默?她的陈默?
那个早上出门前还吻了她的额头,笑着说晚上要给她做糖醋排骨的陈默?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冲了过去,脚步踉跄,撞开了挡在担架车前的刑警。
她一把掀开了那覆盖的白布——时间在那一刻被冻结,又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碎。灯光惨白,
毫无怜悯地倾泻而下,照亮了担架车上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熟悉的眉眼轮廓,
此刻却呈现出一种陌生的、蜡质的灰败。嘴唇微微张开,凝固着一种无声的惊愕。
额角有一处明显的、已经凝结发黑的撞击伤,边缘不规则,皮肉翻卷。是陈默。千真万确。
林薇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张脸上,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冲撞的轰鸣。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感觉不到自己还站在地上,
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崩塌、粉碎。“林薇!”赵刚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带着焦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她猛地回过神,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旁边的刑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她甩开那只手,像甩开一条毒蛇。
她重新看向那张脸,目光从最初的惊骇和绝望,一点点沉淀,凝聚成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法医的本能在巨大的情感海啸中,强行浮出了水面。“确认身份?”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但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金属刮擦般的冷硬。“现场发现的身份证件,
手机……还有指纹快速比对,初步确认是他。”赵刚艰难地开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林薇,我知道这很难,但……”“死亡时间?”林薇打断他,
目光已经移向尸体暴露的颈部皮肤,那里有隐约的尸斑形成。“初步推断,不超过六小时。
在城西废弃的机械厂区发现的,坠楼。”赵刚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你……”“我知道。
”林薇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她重新戴好手套,动作稳定得可怕,
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内心冰山下的惊涛骇浪。“开始吧。”她拿起解剖刀,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橡胶手套传来。刀锋在无影灯下闪过一道寒光。
她的目光落在丈夫额角那个狰狞的伤口上,然后,决绝地,落了下去。
解剖刀划开皮肤的触感,细微而清晰。肌肉、筋膜、骨骼……熟悉的操作流程,
此刻却像一场酷刑。她强迫自己剥离所有的情感,只留下法医的视角。额骨凹陷性骨折,
颅内出血……这些冰冷的术语在她脑海中自动生成。她检查着他的四肢,躯干,
寻找着其他可能的损伤。没有防卫伤,没有搏斗痕迹。坠楼?她心里存着巨大的疑惑,
陈默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当她最终剖开胸腔,暴露出发紫的肺叶和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时,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猛地冲上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移开视线,强迫自己看向旁边的器械盘。“初步死因,
高坠致重度颅脑损伤合并多脏器破裂出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解剖室里响起,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报告,
“具体毒物和病理检验需要进一步实验室分析。赵队,我需要他的衣物和个人物品。
”赵刚沉默地点点头,示意旁边的刑警将装在物证袋里的东西递过来。
一件沾满灰尘和暗褐色血迹的灰色夹克,一条磨损的牛仔裤,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
一个磨损的钱包。林薇接过物证袋,指尖隔着塑料膜,触碰到那件熟悉的夹克。
那是她去年冬天给他买的。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封的湖面。
“我会尽快完成详细报告。”她说。走出解剖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林薇在更衣室的水龙头下反复搓洗着手臂,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皮肤,
却怎么也洗不掉那股深入骨髓的福尔马林和血腥混合的气息,更洗不掉眼前那张灰败的脸。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圈乌黑的女人,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钥匙***锁孔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推开门,屋子里还残留着陈默的气息——他常用的那款须后水的淡淡木质香,
沙发上他随手扔下的财经杂志,餐桌上他喝了一半的玻璃杯……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她的神经。她跌坐在玄关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蜷缩起身体。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无声地滑落,砸在光洁的地砖上。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
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巨大的悲伤和冰冷的职业结论在她脑海里疯狂撕扯。
她亲手确认了他的死亡,每一个细节都指向那个冰冷的结论。可心底深处,
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尖叫:不!不会是他!
他答应过要陪我去看樱花的……3 死而复生的谜团三天。整整七十二个小时,
林薇如同行尸走肉。她请了假,把自己关在家里,窗帘紧闭,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光亮和声响。
手机响了无数次,有赵刚的,有同事的,有朋友的,她一概没接。冰箱里的食物一点点减少,
她只是机械地吞咽,尝不出任何味道。时间失去了意义,白天和黑夜混沌一片。
悲伤像粘稠的沥青,将她包裹、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窒息感。
她一遍遍回忆着解剖台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证明那不是陈默。
但每一次回忆,都只是将那绝望的画面刻得更深。第三天傍晚,
夕阳的余晖顽强地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昏黄的光带。
林薇蜷在沙发角落,身上还穿着三天前那套衣服,头发凌乱,
眼神呆滞地望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咔哒。
清脆,熟悉。林薇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她猛地抬起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门,被缓缓推开了。
一个身影逆着门外楼道昏暗的光线,走了进来。
他穿着那件三天前她亲手从物证袋里触摸过的灰色夹克,身形挺拔,动作自然,
随手关上了门。光线适应,那张脸清晰地映入林薇的眼帘。是陈默。活生生的陈默。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但眼神明亮,
带着一丝惯常的、略带歉意的微笑,仿佛只是加了个班晚归。“薇薇?怎么不开灯?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换鞋,动作流畅自然,和过去的千百次回家没有任何区别。
林薇坐在沙发上,像一尊瞬间石化的雕像。她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巨大的耳鸣声淹没了整个世界,
眼前陈默的身影开始晃动、模糊、分裂。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极致的恐惧和荒谬感像两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的心脏。“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陈默换好拖鞋,朝她走过来,眉头微蹙,带着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混合着他身上原本淡淡的须后水味道,
清晰地飘了过来。那是一种林薇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的、带着侵略性的花果香调。
林薇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动作大得带倒了旁边的靠枕。她踉跄着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放大,
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丈夫。“你……”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破碎得如同被碾过的玻璃,“你是谁?!”陈默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
随即被一种混杂着惊讶、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所取代。他停在距离林薇几步远的地方,
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薇薇,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是陈默啊。做噩梦了?”噩梦?
林薇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她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试图剥开眼前这张熟悉面孔下的真相。额角光滑,
没有任何伤痕。呼吸平稳,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活生生的,带着体温的。
可解剖台上那张灰败的脸,冰冷的触感,额角狰狞的伤口,
剖开胸腔时那停滞的心脏……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绝不可能是一场梦!“你……”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发痛,
“你这三天……去哪了?”陈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上了一丝无奈:“公司临时有个紧急项目,封闭开发,手机上交了,没法联系。
走得急,忘了跟你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她的肩膀,
“看你吓的,脸色这么白。”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她的瞬间,林薇像被烙铁烫到一样,
猛地侧身躲开,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别碰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尖锐的恐惧和抗拒。陈默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温和彻底褪去,
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的阴郁。他看着林薇,眼神复杂难辨,
那目光不再有往日的温度,反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林薇,”他缓缓收回手,
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冷静点。我回来了,没事了。
”屋子里死寂一片。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消失,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两人无声地对峙吞噬。那股陌生的甜腻香水味,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清晰,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林薇的脖颈,让她窒息。陈默回来了。完好无损。
可解剖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又是谁?她亲手剖开的,是谁的胸膛?深夜的死寂,
像一块沉重的湿布,紧紧裹住了卧室。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窗外的一切声息,
只有床头电子钟幽微的荧光,显示着凌晨两点四十七分。林薇躺在床的一侧,
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板,眼睛睁得很大,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浓稠的黑暗。陈默躺在另一侧,
背对着她,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已经沉入了梦乡。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无形的、冰冷的楚河汉界。黑暗中,那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
若有若无地飘散着,固执地钻进她的鼻腔,提醒着她身边这个男人的“不同”。
他回来后的几个小时,像一场荒诞的默剧。他自顾自地洗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喝,甚至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财经新闻。他的一切举止都那么“正常”,
正常得令人毛骨悚然。他试图和她说话,解释那个所谓的“封闭开发项目”,语气平淡,
逻辑自洽,仿佛真的只是出了一趟寻常的差。林薇没有回应。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用审视尸体的目光,审视着这个占据了她丈夫躯壳的“东西”。
她看着他喝水时喉结的滚动,看着他换衣服时手臂肌肉的线条,
每一个细节都在疯狂地对比着解剖台上的冰冷记忆——没有伤口,没有尸斑,体温正常,
动作流畅。活生生的。可那股香水味,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还有他偶尔扫过来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温存,
只有一种深沉的、带着探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疏离的阴郁。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但一闭上眼睛,那冰冷的解剖台就浮现在眼前,无影灯惨白的光,不锈钢反射的寒芒,
还有那张灰败的、额角带着狰狞伤口的脸……陈默的脸。猛地,她像是从万丈高空坠落,
身体剧烈地一颤,骤然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睡衣。
她又做那个梦了。不,不是梦。是记忆。是烙印。她急促地喘息着,
在黑暗中摸索着拧亮了床头灯。昏黄的光线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却让周围显得更加诡异。
她转过头,看向身侧。陈默依旧背对着她,保持着之前的睡姿,呼吸平稳。
林薇的目光却无法移开。她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仿佛要穿透那层薄薄的睡衣,
看到他身体内部的结构。梦里那冰冷的触感,刀锋划开皮肤的细微阻力,
还有……还有那个声音!梦里,在她颤抖着拿起解剖刀,即将划向他的腹部时,
那张灰败的嘴唇竟然无声地开合了,一个低沉而执拗的声音,像冰冷的金属摩擦,
直接钻进她的脑海深处:“别碰我的胃……”“别碰我的胃……”一遍,又一遍。
林薇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将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尖叫死死堵了回去。
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咯咯声。那不是梦!
那绝不是普通的噩梦!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带着一种濒死的警告和……恳求?胃?
为什么是胃?她记得清清楚楚,在解剖过程中,她对腹腔脏器进行了常规检查。
胃内容物……当时因为死因明确指向高坠导致的严重颅脑和内脏损伤,加上巨大的情感冲击,
她对胃内容物的检查只是常规取样,并未发现明显异常。
报告里也只是简单记录了“胃内可见少量食糜残渣”。“别碰我的胃……”那个声音,
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反复回响。林薇的目光,缓缓移向陈默的后背,
最终定格在他腰腹的位置。黑暗中,那个部位被睡衣覆盖着,平静如常。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恐惧和某种病态探究欲的冲动,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4 胃中的芯片第二天,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薇早早地来到了法医中心。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却多了一种近乎偏执的锐利。
她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病理检验科。“李老师,
”她敲开了资深病理师老李的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关于三天前那个编号1027的案子,坠楼的那个,我想再复核一下胃内容物的检验结果。
”老李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有些诧异:“1027?陈默那个案子?”他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同情,“林法医,节哀啊。那个案子……赵队那边不是说家属已经……呃,我是说,
结果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高坠伤致死,毒物筛查阴性,胃内容物也没发现特殊异常啊。
”“我知道,”林薇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但我需要再看一遍样本。
所有的原始切片和检材。这是我的权限,李老师。”她的眼神锐利如刀,
带着一种老李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近乎疯狂的执着。老李愣了一下,
看着林薇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样本还在冷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