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嫣穿进自己写的小说,系统警告她必须让偏执霸总薛万澈爱上自己才能返回现实。
她精心设计酒吧邂逅,原女主突然回国打乱所有计划。
那个永远骄傲的男人第一次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她却笑着抽出手机。“薛总,
现在换您来求我了。”---1、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里炸开的那一刻,
柳如嫣正被人粗暴地拽着手臂,从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迈巴赫里拖出来。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持续减弱,与当前躯壳融合度65%...70%...
情节节点加载完毕:恶毒女配柳如嫣‘酒吧买醉,蓄意勾引男主薛万澈未果,
遭当众羞辱’。终极任务:获取目标人物薛万澈的‘真爱之吻’,逆转必死结局。
失败惩罚:系统关闭,将无法返回现实世界。嘶——脑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混杂着脑海里机械音的嗡鸣,几乎要撕裂她的神经。
晚间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胳膊,激起一层颤栗。眼前光影混乱,
炫目的霓虹灯牌闪烁着“魅色”两个字。震耳欲聋的电音从洞开的门内倾泻而出,
混杂着男男女女暧昧的嬉笑。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硬的保镖,
毫不怜香惜玉地反拧着她的胳膊,将她死死摁在冰凉的车身上。
金属的寒意瞬间穿透她身上那件单薄的丝绸吊带裙。柳如嫣艰难地抬起头。车旁,
一个男人倚门而立,身形挺拔高大,几乎将身后酒吧迷离的光线完全遮蔽。
裁剪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气场迫人。他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雪茄,
猩红的光点在昏暗中明灭。光线略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最终定格在那双眼睛上。深邃,
漆黑,像裹挟着寒冬冰碴的深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
那就是薛万澈。这本她熬夜写完的虐文里的男主,一个冷血、偏执、唯我独尊的商业帝王。
也是她笔下那个,最终将她这个恶毒女配逼得家破人亡、跳海***的刽子手。而此刻,
她成了柳如嫣。这个在原著里,因为疯狂爱慕薛万澈而用尽恶毒手段,
最后死无全尸的可怜虫。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海啸般扑来,让她浑身颤抖,
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薛万澈微微俯身,雪茄的薄烟混杂着他身上冷冽的古龙香,
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他打量她的眼神,像在审视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柳如嫣,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淬着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打算用到什么时候?”他抬起手,
用雪茄杯那冰凉的底座,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动作充满侮辱的意味。“雇人给我下药?
再把自己送到我床上?”他嗤笑一声,眼底的寒意更重,“你就这么缺男人?
缺到不惜自荐枕席,嗯?”周围的保镖和偶尔经过的路人投来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
像细密的针,扎在她***的皮肤上。屈辱感火烧火燎地窜起来。但比屈辱更强烈的,
是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倒计时——灵魂融合度85%...失败即无法返回现实世界。
活下去。她必须活下去!柳如嫣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颤抖。
原主的记忆和情绪还在疯狂冲击着她的理智,但她死死抠住掌心,
尖锐的疼痛让她维持住一丝清醒。她努力抬起头,
试图挤出一个符合原主性格的、楚楚可怜又带着执拗的表情,
“万澈哥哥...我不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声音娇柔,带着哭腔,
和她内心疯狂奔涌的“***”和“救命”形成惨烈对比。薛万澈眼底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猛地掐灭雪茄,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喜欢?
”他凑近,气息喷在她耳边,却带着森然的警告,“柳如嫣,你的喜欢,只让我觉得恶心。
”“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表演。”他甩开她,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
接过助手递来的手帕细细擦拭手指,“记住,就算全世界女人死绝了,我薛万澈,
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眼神漠然如看蝼蚁。“把她扔远点。
别脏了我的地方。”命令一下,保镖立刻加重了力道,像拖一条破麻袋一样,
将她粗暴地拽离车边。柳如嫣被拽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高跟鞋咔哒一声断裂,
脚踝传来了剧痛。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冰冷无情:宿主生命体征稳定,融合度90%。
情节任务‘酒吧羞辱’已完成。奖励:延长任务时间24小时。
请宿主积极攻略目标人物,获取‘真爱之吻’。
柳如嫣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手掌擦过地面,***辣地疼。
断裂的高跟鞋滚落到路边,裙摆沾满了灰尘。迈巴赫无声地滑入车流,尾灯猩红,
像野兽残忍的眼睛。夜风吹起,冻得她瑟瑟发抖。获取薛万澈的真爱之吻?就那个刚刚下令,
把她像垃圾一样丢出来的男人的吻?柳如嫣看着自己擦破皮、渗血丝的掌心,
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泪意,疯狂,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厉。好啊。
薛万澈。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你不是说全世界女人死绝了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吗?
那就试试看。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先跪下来求谁。她扶着旁边冰冷的灯柱,
一点点挣扎着站起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看向迈巴赫消失的方向,
眼神一点点变得冷冽充满算计。猎杀,开始了。2、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踝肿得老高,每一步踩下都钻心的疼。晚风吹得她浑身冰凉,
单薄的裙子根本挡不住寒意。柳如嫣一瘸一拐,慢慢走到路边公交站的长椅上坐下,
冰冷的铁椅冻得她一哆嗦。系统,她在脑子里默念,打开新手礼包。叮!
新手礼包已开启。
获得:『身临其境』体验卡x1使用后可让指定目标深度体验一段宿主编制的记忆或情感,
效果持续5分钟;『楚楚动人』光环碎片x1集齐三枚可激活初级光环,
小幅提升柔弱可怜气质;生存积分:100点。系统商城已开启,
宿主可凭积分兑换所需物品。柳如嫣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
上面罗列着各种商品。基础妆容精致:5积分
临时技能‘声线诱惑’1小时:20积分
获取目标实时位置12小时:50积分
‘意外’邂逅场景模拟规划一次:80积分……东西不少,但积分少得可怜。
而且大多华而不实。
的目光落在最下方一个极其昂贵的选项上——情节关键信息提示一次:1000积分
。穷鬼不配拥有情报。柳如嫣扯了扯嘴角,关掉商城。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然后接近薛万澈。根据原著,明天晚上,薛万澈会去一家名为“穹顶”的高级私人会所,
和一个重要的海外客户谈生意。那是她目前唯一能把握的、可能接近他的机会。
但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有薛万澈对她深入骨髓的厌恶,别说接近,
恐怕连会所的大门都进不去。她需要一套能见人的行头,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出现在那里。
钱呢?柳如嫣翻遍原主那个小巧的镶钻手包,里面只有一支口红、一个粉饼,
还有几张零碎钞票,加起来不到两百块。这点钱都不够打车回那栋郊区别墅的。
手机也没电了,屏幕黑得像块板砖。真是一手烂得不能再烂的牌。夜越来越深,
公交站只剩她一个人。路灯昏黄,她孤单狼狈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一股绝望的情绪慢慢爬上来,像是冰冷的潮水,快要淹没她。不行!不能放弃!
她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尖锐的疼痛***着神经。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柳如嫣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记得原著里提到过,这个恶毒女配柳如嫣虽然蠢毒,
但对薛万澈倒是“一心一意”。为了讨好他,曾经偷偷学过很久的调酒,甚至还考过证书,
只是因为薛万澈偶尔会品鉴一些高端烈酒。而“穹顶”会所,
恰恰以其拥有全城最顶尖的调酒师和藏酒闻名。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形。
她要用最后这点积分和资源,赌一把!系统,兑换‘临时技能:声线诱惑’,一小时!
兑换成功。剩余积分:80。一股奇异的暖流掠过她的喉间。柳如嫣站起身,
再次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目光锁定一辆刚刚停下的出租车。她调整呼吸,
露出一个练习过的、带着些许慌乱和无助的笑容。“师傅,”声音里仿佛含了钩子,
柔软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恳求,让人难以拒绝,“不好意思,我遇到点麻烦,
能麻烦您送我去一个地方吗?我...我到了让朋友付钱给您,可以吗?
”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大叔,本来有些不耐烦,听到她的声音,
再看看她狼狈却依旧惊艳的容貌,态度软化了:“这...小姐,你这...”“求您了,
师傅。”她眼圈微微泛红,声音里带上一丝哽咽,效果拔群。十分钟后,
出租车载着她驶向市区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知名品牌女装店。
她用那两百块配合着“声线诱惑”的效果,
成功说服店员让她赊账买了一身最便宜的黑色缎面衬衫和及地长裤。遮住了身上的狼狈,
又借充电器给手机充上了电。手机开机,无数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涌进来,
riends” asking about the scandal with薛万澈,
以及几个家里的催债电话。柳如嫣面无表情地划掉,
快速翻找到一个备注为“‘穹顶’李经理”的电话。原主为了讨好薛万澈,
几乎把他常去地方的管理层联系方式都存了个遍。她走到角落,清了清嗓子。电话接通。
“您好,李经理吗?冒昧打扰,我是柳如嫣...”她的声音变得自信、专业,
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听说贵吧一直在寻找能处理稀缺日威的调酒师?
我碰巧对羽生扑克系列有些研究,或许可以帮上忙...”“对,
我知道明天薛总有重要的接待,
我想那份‘世纪谜题’或许能增添一些趣味...”“不需要正式职位,只是临时帮忙,
报酬我们可以谈谈...”挂断电话,柳如嫣后背出了一层细汗。赌对了!
“穹顶”最近确实在寻觅能完美诠释某些稀有威士忌的调酒师,而薛万澈明天要见的客户,
恰巧是个狂热的日威收藏家。
她提到的“世纪谜题”是调酒师圈子里一个关于某款绝版羽生威士忌调酒方式的争论,
足以引起真正懂行人的兴趣。李经理虽然对她的身份有所疑虑,
但显然被她的专业度和提出的“看点”打动了,同意给她一个临时面试的机会,
就在明天晚上。机会的大门,被撬开了一条缝。
柳如嫣看着手机屏幕上倒映出的、依旧有些苍白的脸,缓缓握紧了拳头。薛万澈,等着吧。
好戏,才刚刚开场。3、“穹顶”会所顶层。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醇厚的香气和昂贵香水的尾调。水晶灯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
落在深色的胡桃木桌面和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低沉的爵士乐如同背景音,
恰到好处地遮蔽着私密的谈话。薛万澈坐在最里侧半开放式的卡座里,身体微微后靠,
指尖夹着一支晶莹的郁金香杯,里面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动。
他听着对面欧洲客户用带着口音的英语侃侃而谈,神色淡漠,偶尔颔首,气场强大掌控全场。
助理周铭悄无声息地走近,俯身低语:“薛总,柳小姐来了。”“在调酒吧台那边,
李经理安排她临时顶替,说是...介绍了个调酒师过来。”薛万澈晃杯的动作顿了一瞬,
眼底迅速掠过一丝极淡的不耐与厌烦。阴魂不散。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女人又是如何打听到他的行程,费尽心机地混进来。
昨晚的羞辱看来丝毫没有让她学乖。“让她滚。”他声音压得很低,不带丝毫情绪。
周铭面露难色:“李经理说...”“柳小姐似乎对山崎五十年有些独特的见解,
正好契合詹姆斯先生的好奇...”薛万澈的目光冷了下去。詹姆斯,那位欧洲客户,
恰好是个日本威士忌的狂热爱好者。这显然不是巧合。他抬眸,视线越过卡座,
精准地落在那片区域中心的环形调酒吧台。下一刻,他的目光微微一凝。柳如嫣站在那里。
和他预想中不同,她没有穿着昨晚那种招摇暴露的衣裙,也没有试图往这边张望。
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缎面衬衫和同色长裤,衬得她肤色胜雪。
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低髻,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和线条清晰的侧脸。
她正低头专注地擦拭一只水晶烈酒杯,动作流畅而专业,暖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
竟有一种不同于往日艳俗的沉静气质。似乎察觉到注视,她忽然抬起头。
目光在空中与他短暂相撞。没有预想中的痴迷、讨好或者慌乱,她的眼神清澈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纯粹的、属于专业人士的淡然。随即,她对他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像是普通员工对重要客人的致意,然后便自然地移开视线,继续手中的工作,拿起雪克壶,
手腕翻转,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来这里工作的调酒师。
薛万澈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被更深的嘲讽覆盖。装得倒挺像。看来换了策略。
“薛?”客户詹姆斯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一亮,“那位调酒师小姐...很特别。
她手里的是...波本二十一年?”薛万澈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或许。
”詹姆斯显然被勾起了兴趣:“这里的藏酒果然名不虚传。恕我失陪一下,
我有些问题想请教那位小姐。”薛万澈看着詹姆斯兴致勃勃地走向吧台,眼神沉静无波,
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了一下。周铭立刻会意,低声问:“薛总,需要我去...”“不必。
”薛万澈打断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辛辣醇厚,“看看她玩什么把戏。”吧台边,
柳如嫣正将调好的酒液滤入冰镇过的古典杯。天知道她后背渗出了多少冷汗。
薛万澈那道审视的目光几乎要将她钉穿。她必须成功。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晚上好,先生。
”她对着走过来的詹姆斯露出得体微笑,英语流利标准,“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晚上好,美丽的小姐。”詹姆斯目光欣赏地看着她手边的酒瓶,
“我对日本威士忌很有兴趣,尤其是羽生扑克系列,
听说有一个关于‘世纪谜题’的传说...”“您是说‘Joker’的最终调配比例之谜?
”柳如嫣淡然接口,语气从容。她拿起旁边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木盒,打开,
里面是几支小巧的试管,盛放着不同色泽的酒液。“事实上,
根据已故的肥土伊知郎先生留下的少数笔记,以及一些残留原酒的对比分析,
谜题并非完全无解。”“或许,我可以为您重现一个最接近传说的版本?
”詹姆斯瞬间被吸引:“真的吗?请务必让我品尝一下!”柳如嫣的动作优雅而自信,
每一个步骤都像是在进行艺术创作。讲解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人听清,引经据典,
侃侃而谈。不仅詹姆斯,连周围其他几位客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薛万澈坐在卡座里,
看似在与助手低声交谈,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吧台。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懂这些了?资料里只显示着她不学无术,只知道购物和派对。
她所说那些专业术语和调酒娴熟的动作,不像是伪装的。难道以前都在藏拙?就在这时,
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匆匆走过薛万澈身边,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歪!
托盘上那杯刚调好、准备送给另一位客人的、满是辛辣姜味和气泡的“莫斯科骡子”,
劈头盖脸地朝着薛万澈泼去!“啊!”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事情发生得太快,
周围响起几声低呼。薛万澈反应极快,猛地侧身避开大半,但深色的西装袖口和前襟,
还是被泼洒上大片黏腻的酒液,铜杯砸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哐当声。空气瞬间凝固。
音乐都仿佛停顿了。服务生抖得如同筛糠:“薛、薛总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经理慌忙赶来,脸色惨白,连连道歉。
薛万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有严重的洁癖,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冰冷的酒液渗透衬衫布料,黏在皮肤上,那股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他缓缓站起身,抽出帕子擦拭着手上的酒液,眼神冰冷地扫过那名服务生。
服务生几乎要晕厥过去。整个区域的低气压几乎让人窒息。就在这时,
一道清亮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死寂:“薛总,如果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以试试这个。
”众人循声望去。柳如嫣端着一个白瓷小碟走了过来,碟子里是半碟白色的粉末,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神情自若,仿佛没有感受到现场紧张的气氛。
“小苏打粉混合了一点柠檬精油,”她将小碟子轻轻放在桌上,声音平稳,
“对去除酒渍和异味很有效,而且***性很小。您可以先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薛万澈盯着她,眸色深沉,辨不出情绪。
詹姆斯先生在一旁点头:“是的,薛,这是个好方法,温和有效。”经理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连忙附和:“对对对!柳小姐说得对!薛总您看...”薛万澈没有看经理,
也没有看那小苏打粉,他的目光始终锁在柳如嫣脸上,
像是要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里看出丝毫破绽。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服务生的“意外”,
和她脱不了干系。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她倒是煞费苦心,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你倒是懂得挺多。”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柳如嫣微微垂下眼睫,
语气谦逊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嘲:“以前不懂事,总闯祸,弄脏衣服是常事,
就自己琢磨了些去污的小窍门。让薛总见笑了。”这话说得巧妙,既解释了知识的来源,
又 巧妙的点了点自己“过去”的不懂事,姿态放得极低。薛万澈眼底的探究更深了。
他看了一眼那碟小苏打粉,没有动,只对助理周铭淡淡道:“去车里取备用外套。”“是。
”周铭立刻转身离去。薛万澈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柳如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冰冷又残酷。“柳如嫣,”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你以为,
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会让我对你改观?”柳如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居高临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一字一句的说道:“别白费心机了。”“你越是处心积虑地往我身边凑,
就只会让我越觉得...恶心。”柳如嫣猛地抬起头,脸色血色尽褪,嘴唇微微颤抖。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清晰地闪过震惊、难堪,还有一丝被彻底戳穿伪装后的狼狈和绝望。
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剥开,踩在脚下。她看着薛万澈,
眼圈迅速泛红,水光在眼眶里聚集,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然后,什么也没说,
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薛万澈的心跳都莫名漏了一拍。她猛地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朝着员工通道的方向走去,背影单薄又僵硬。
薛万澈盯着她那几乎是仓皇逃离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心头那丝怪异的感觉再次浮现。
刚才她最后那个眼神...不像是以往那种痴缠怨毒,
反而像是...他甩开那点莫名的情绪,只剩下更深的烦躁。无论如何,这个女人,
就是个麻烦。他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对在旁边站着忐忑不安的经理道:“管好你的人。
”“是是是!薛总放心!”经理连连保证,冷汗直流。詹姆斯先生看着柳如嫣离开的方向,
有些遗憾地耸耸肩:“一位有趣的小姐,可惜了...”薛万澈接过周铭取来的外套换上,
语气恢复一贯的冷漠:“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会让她知道,挑战他的耐心,
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4、员工洗手间冰冷的金属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柳如嫣背靠着门板,剧烈地喘息,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刚才强撑的镇定和从容瞬间崩塌,
手脚都在发软。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
薛万澈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穿她所有伪装,留下血淋淋的一个洞。恶心。
他说她恶心。即使知道他是书里的人物,即使知道他对“柳如嫣”的厌恶根深蒂固,
亲耳听到这两个字,那种杀伤力还是远超她的预期。属于原主的情绪汹涌地翻腾上来,
屈辱、悲伤、不甘...几乎将她淹没。她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反复扑打脸颊,
***得皮肤发痛,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不管不顾尖叫发泄的冲动。不能崩溃。柳如嫣,
你不能崩溃。倒计时还在脑子里悬着。薛万澈的厌恶是她早就知道的,现在的难堪,
不过是计划里预料中的一环。她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那个湿漉漉、眼睛发红却异常明亮的自己。效果达到了,不是吗?虽然过程惨烈,
但薛万澈确实“注意”到她了。不再是过去那种完全无视的透明人,
而是带着探究和审视的“注意”。甚至,还因为他那该死的洁癖和刻薄,
让她意外地在詹姆斯先生那里刷了一波存在感和同情分。这就够了。第一步,引起目标注意,
无论好坏,完成。她抽出纸巾,慢慢擦干脸上的水珠,眼神一点点重新变得冷静,
甚至带上了一丝锐利的锋芒。薛万澈,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吗?这才刚刚开始。
她整理好微乱的发髻和衣领,补上一点口红遮掩苍白,深吸一口气,推开洗手间的门,
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职业化的、淡淡的微笑。
她重新走回吧台区域,但并没有再靠近薛万澈的卡座,而是转向另一位需要服务的客人,
态度专业,无可指摘。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只有偶尔掠过薛万澈方向的眼神,
带着不易察觉的、猎人般的耐心。薛万澈的助理周铭很快找到了她,
语气公事公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柳小姐,薛总吩咐,今晚的‘帮忙’到此为止。
您的‘报酬’,之后会有人结算给您。”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柳如嫣没有纠缠,
甚至没有多看卡座方向一眼,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好的,谢谢周助理。麻烦转告薛总,
是我打扰了。”她利落地脱下调酒师的马甲,拿起自己的手包,从容不迫地离开了“穹顶”。
姿态干脆得让周铭都有些意外。接下来的几天,柳如嫣像是彻底从薛万澈的世界里消失了。
没有电话轰炸,没有突然出现在他公司楼下,没有各种“偶遇”。
甚至连那些以前总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到薛万澈耳边的、关于她如何痴恋他的可笑言论,
也一并消失了。薛万澈的生活似乎恢复了以往的“清净”。
但他偶尔会想起那双强忍着泪光、最终只剩下某种决绝意味的眼睛。
以及那晚她流畅专业的调酒动作,和关于小苏打粉的那番话。反常。太反常了。
他吩咐周铭:“查一下,她最近在做什么。”周铭的效率很高,
很快汇报:“柳小姐似乎...很忙。她变卖了几只***款手袋和首饰,
报名参加了几个短期课程,包括高级商务礼仪、品酒进阶,还有...一个古典乐鉴赏班。
”薛万澈翻阅文件的手一顿,抬眸:“古典乐?”“是的。另外,她搬出了柳家别墅,
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小公寓。”周铭补充道,语气也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一向挥霍无度、只知道追求享乐的柳如嫣,居然开始变卖东西,上课学习,
还搬出了那个象征身份的家?薛万澈合上文件,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欲擒故纵?
还是真的...转了性?他眼底掠过一丝兴味,很快又沉淀为冰冷的漠然。
不管她玩什么把戏,都与他无关。只要别舞到他面前。几天后,一个商业酒会。
薛万澈作为主办方之一,自然是全场焦点。他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方宾客之间,谈笑风生,
掌控全局。不经意的一个转头,他的目光顿住了。宴会厅角落,靠近露台的阴影处,
柳如嫣正站在那里,端着一杯香槟,微微侧耳听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说话。
她穿着一身珍珠白色的及膝礼裙,款式简洁优雅,
不再是以往那种刻意凸显身材的紧身暴露风格。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天鹅颈,
妆容清淡,只在唇上点了一抹柔和的豆沙红。她听得似乎很专注,偶尔点头,
唇角带着浅浅的、得体的微笑。侧脸线条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柔和又沉静。
那位老先生薛万澈认识,
是业内一位极其德高望重、以脾气古怪和要求严苛著称的老派收藏家,顾老。此刻,
顾老却似乎和她相谈甚欢,甚至脸上还带着难得的笑意。薛万澈眯起了眼。他记得,
顾老唯一的弱点,就是对他早逝的、极有小提琴天赋的女儿心怀愧疚,并因此对古典乐,
尤其是小提琴,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柳如嫣那个古典乐鉴赏班...原来用在这里。
真是...处心积虑。他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走近几分,隐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片段。
“...没想到柳小姐对圣桑的《引子与回旋随想曲》也有如此见解,
尤其是萨***蒂那个版本的华彩...”顾老语气中带着赞赏。“顾老您过奖了,
我只是业余爱好,班门弄斧罢了。”柳如嫣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萨***蒂的演绎确实精妙,但我觉得海菲茨的版本更添了几分冷峻的***,
尤其是那段双音...”她说着,甚至轻轻哼唱了一小段旋律,音准意外地不错。
顾老眼睛更亮了,看她的眼神几乎像是找到了忘年知音。薛万澈站在原地,
看着那个在光影交错处侃侃而谈、举止优雅得体的女人,心底那丝怪异感再次翻涌上来。
这真的是那个蠢钝不堪、只知道买买买和追着他跑的柳如嫣?她什么时候懂了这些?
连他都不太了解的冷门小提琴版本,她居然能说得头头是道?是临时恶补,
还是...就在他出神的片刻,柳如嫣似乎结束了与顾老的谈话,微笑着颔首告别,
转身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似乎想去透透气。经过他身边时,她像是才突然注意到他,
脚步微顿,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类似于慌乱和尴尬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对他微微颔首,语气疏离而客气:“薛总。”打完招呼,便不再多看他一眼,
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走向露台。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极淡的、清雅的栀子花香,
不再是以往那种甜腻到发齁的香水味。
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甚至不太想碰面的陌生人。薛万澈握着酒杯的手指,
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竟然比以往她那些痴缠的目光,
更让他觉得...不适。他鬼使神差地转过身,也跟着走上了露台。露台风大,
吹得她裙摆微扬。她正背对着他,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侧影单薄,
带着一种莫名的...孤寂感。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是他,她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清晰的警惕和疏远。“薛总有事?”她问,
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冷清。薛万澈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靠在栏杆上,没有看她,
目光也投向远处的灯火。“听说你最近很忙。”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托薛总的福,
总算想通了一些事。”柳如嫣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自嘲,
“人总不能一直犯傻,不是吗?”薛万澈侧过头,审视着她:“包括处心积虑地接近顾老?
”柳如嫣终于转过头正眼看他。夜色下,她的眼睛很亮,
带着一种被他质疑后的、清晰的恼怒,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变成一种更深的、近乎悲哀的嘲讽。“在薛总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对吗?
”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有些苍白,“我只是恰好和顾老有共同话题而已。
难道我现在连和谁说话,都需要先经过薛总您的批准吗?”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薛总,我已经尽力避开您了。
如果您觉得我出现在这里都碍了您的眼,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说完,她站直身体,
真的准备要走。“等等。”薛万澈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柳如嫣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眼神疑惑,依旧带着那种让他不舒服的、刻意的疏离。薛万澈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质问她为什么变了吗?还是警告她别再耍花样?似乎都不对。就在这诡异的沉默间隙。
宴会厅内忽然响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伴随着一阵压抑的兴奋低呼。“快看!是苏小姐!
”“苏清柔回来了?”“她怎么突然回国了...”薛万澈猛地转头,看向宴会厅入口。
柳如嫣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入口处,灯光璀璨,
一个穿着温柔杏色长裙、身姿窈窕、气质清雅如莲的女人,正含笑站在那里,
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正是原著里的白月光女主,苏清柔。她回来了。柳如嫣清晰地看到,
在看到苏清柔的那一刹那,薛万澈整个人都变了。
刚才那种审慎、探究、甚至带着一丝莫名烦躁的情绪瞬间从他身上褪去,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专注、深邃,甚至...柔和了下来。
仿佛所有的光都汇聚到了那个人身上。他几乎是立刻就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但像是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人,他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柳如嫣。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警告和疏离。“柳如嫣,
”他的声音冰冷,不含丝毫温度,像是在划清最彻底的界限,“清柔回来了。”“我希望你,
有自知之明。”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朝着宴会厅内,朝着苏清柔的方向走去。
柳如嫣独自站在露台的冷风里,看着薛万澈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看着他对苏清柔露出从未对她有过的、堪称温柔的笑容,看着苏清柔娇羞地仰头看他,
郎才女貌,宛若璧人。露台的风很大,吹得她浑身发冷,珍珠白的裙摆猎猎作响。
她缓缓地、缓缓地握紧了冰冷的栏杆,指节用力到泛白。脑海里,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警告:关键情节人物‘白月光’苏清柔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