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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了萧珩三年。世人皆道他是痴傻王爷,是皇室的耻辱,唯有我知道,他那双看似懵懂的眼底,藏着一片幽深如海的算计。三年前,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我作为唯一的活口,以“冲喜”的名义嫁给了他。那夜,他褪去痴傻,在我耳边立下血誓。他承诺,三年后,他会醒来,为我扫平一切障碍,让那些构陷我满门的奸佞,血债血偿。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久到快要忘记,我曾是镇国将军府那个鲜衣怒马的嫡女沈凝,而非一个委身于傻王爷的冲喜王妃。今日,便是三年之期的最后一日。京城风雪欲来,我赌上全家性命的这场豪赌,终于要揭开底牌了。

“王妃姐姐,我家王爷说,这块暖玉给七弟暖暖手正好,免得冻坏了,惹姐姐心疼。”

门外寒风呼啸,屋内炭火烧得正旺。二皇子妃柳如月披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笑意盈盈地将一个锦盒推到我面前,言语间的轻蔑与施舍,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心里发麻。

我垂下眼帘,看着那块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有劳二皇嫂挂心了。”我声音平静,不起波澜。

柳如月见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眼中的得意更盛。她掩唇轻笑,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身旁正专心致志玩着泥人的萧珩身上。

萧珩今年二十有二,生得一副惊为天人的好皮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若非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定是京城所有女子的梦中良人。可偏偏,他七岁那年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心智永远停留在了孩童时期。

此刻,他正捏着一个小泥人,嘴里咿咿呀呀地念叨着:“阿凝,羞羞,***衣服……”

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了他那件绣着繁复龙纹的王爷常服上,显得狼狈又可笑。

柳如月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娇笑道:“七弟还是这般天真烂漫,真是好福气。不像我家王爷,整日为国事操劳,人都清瘦了不少。父皇龙体欠安,太子殿下又体弱多病,这朝堂的重担,可不就都落在我家王爷肩上了么?”

这话,便是诛心了。

当今圣上年迈病重,太子仁善却优柔寡断,朝中势力最大的,便是手握京畿卫戍之权的二皇子萧睿。柳如月这番话,几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我,这天下,很快就要换主人了。而我们这个只有空壳子,靠着父皇一丝怜悯才苟延残喘的珩王府,将是第一个被清算的对象。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婉恭顺。我伸出手,轻轻擦去萧珩嘴角的口水,柔声哄道:“阿珩乖,这个不好玩,我们玩点别的。”

说着,我将他手中的泥人拿开,然后抬头看向柳如月,微微一笑:“二皇嫂说的是。二皇兄为国分忧,实在是辛苦。只是这暖玉,王爷怕是用不上。”

柳如月的笑容僵在脸上:“王妃姐姐这是何意?可是嫌弃这玉不够好?”

“怎会?”我拿起那块玉,在指尖把玩片刻,只觉得入手一片冰凉,哪里有半点暖意,“只是我家王爷体热,尤其是一双手,到了冬日里也跟个小火炉似的,再用这暖玉,怕是要上火了。二皇嫂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我的话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下人的耳中。

柳如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说这玉是给傻子暖手的,我却说傻子体热用不上,这无异于当众打了她的脸。

她身后的嬷嬷眼看主子下不来台,连忙上前一步,厉声道:“放肆!沈凝,你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竟敢如此对二皇子妃说话!”

我还没开口,身旁的萧珩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扔掉手里的玩具,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坏人!你们是坏人!欺负阿凝!我要告诉父皇,打你们***!”

他一边哭,一边用那双沾满口水和泥巴的手,胡乱地在我华贵的衣衫上擦着眼泪。

柳如月嫌恶地后退一步,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

我轻轻拍着萧珩的背,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装,你接着装。

三年前,我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被一顶小轿抬入珩王府。新婚之夜,红烛高燃,这个在外人眼中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王爷,却反手关上门,用一双清明得可怕的眼睛看着我。

“镇国将军府沈凝?”他开口,声音清冽如泉,哪里有半分痴傻。

我惊得说不出话。

他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三分不羁,七分运筹帷幄的笃定:“别怕。你我都是笼中鸟,做个交易如何?”

那一夜,他告诉我,他的痴傻是装的。七岁那年,他的生母宸妃被皇后陷害,惨死宫中,他为了自保,只能用痴傻做伪装,在所有人的鄙夷和怜悯中,如野草般活了下来。

而我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沈卫,便是当年唯一知道宸妃冤情,并暗中搜集证据的人。也正因如此,才招来了灭门之祸。

“害死我母亲和害死你全家的,是同一拨人。”萧珩的眼神在那一夜,冷得像冰,“你父亲临死前,托人将最后的证据交给了我。他还算准了,皇后和二皇子为了羞辱你,一定会把你嫁给我这个傻子。”

我终于明白,父亲临刑前那句“活下去,去珩王府”,究竟是何用意。

“护你三年,你助我三年。”萧珩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这三年,你做我的王妃,替我挡住宫里那些探究的眼睛,让我能安心在暗中布局。三年后,我还你一个公道,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我看着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我没有选择,只能点头。

于是,这三年,我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温柔贤惠、悉心照料傻子夫君的王妃。我为他擦口水,喂他吃饭,忍受着所有人的嘲笑和欺辱。

而他,则继续扮演着那个天真无邪的傻子,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褪去伪装,与我彻夜商议筹谋。

我们像两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困兽,互相舔舐伤口,等待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今天,就是三年之期的最后一日。

柳如月被萧珩的哭闹搅得心烦意乱,她冷哼一声,扔下一句“不知好歹”,便带着人拂袖而去。

她走后,王府的管家福伯连忙上前,担忧地看着我被弄脏的衣衫:“王妃,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示意他退下。

待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前一秒还在嚎啕大哭的萧珩,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松开我的手,拿起一旁的丝帕,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天底下最肮脏的东西。

“二皇子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开口,声音里再无半分痴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他想借着给父皇冲喜的名义,让你进宫侍疾。名为侍疾,实为软禁。只要将你控制住,他便能毫无顾忌地对我下手。”

我的心猛地一沉。

“父皇的病……”

“撑不过今晚了。”萧珩的眼神幽深,“宫里已经全是他的人,太子被软禁在东宫,只等父皇咽下最后一口气,遗诏一出,萧睿便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那我们……”

“别怕。”萧珩抬起头,看向我。他的目光不再是算计和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度。

他缓缓伸出手,握住我冰凉的指尖。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像他说的那样,如同一个小火炉。

“阿凝,这三年,辛苦你了。”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三年,我受的委屈,吃的苦,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着落。

“今夜,会有一场大戏。”他看着窗外渐渐飘起的雪花,声音平静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那些欠我们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那份压抑了三年的期待,终于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我等了三年,盼了三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福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王妃!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是……是二皇子殿下的亲卫,说……说奉陛下口谕,请王妃即刻入宫侍疾!”

来了。

终究还是来了。

萧珩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发动,萧睿的刀就已经递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我看向萧珩,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理了理衣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我去换身衣服。”

我转身走向内室,脚步却有些虚浮。

我知道,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萧睿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派亲卫来“请”我,就说明他已经撕破了最后一层脸皮。皇宫,此刻已是龙潭虎穴。

可我不能不去。我若不去,他们便有理由直接闯入王府。

我赌的,是萧珩。

我赌他这三年的隐忍和布局,能够逆转乾坤。

我换上了一件素净的宫装,没有佩戴任何首饰。走到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女子,我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站在将军府废墟前,发誓要为家人报仇的沈凝。

父亲,母亲,哥哥……阿凝,来接你们回家了。

我走出内室,萧珩依旧站在原地等我。

他看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让我小心,或者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他没有。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为我理了理鬓边的一缕碎发。

然后,他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阿凝,别怕。”

他说。

“今夜,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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