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晴来我家,让我再给她画一份设计稿。
而护工却告诉她:“楚先生已经去世了。”
姜晚晴冷哼,“因为沈南风吗?他闹了多久了,这事还没解气呢?你转告他,让他赶紧再出一份设计稿。”
护工一言不发,回屋捧出黑白照片,“楚先生在这里。”
“楚先生买不起墓地,就将骨灰埋在了城外的菜地里。”
“姜总,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走吗?”“为了亲眼到你的报应。”
......这是我死后的第3年,死之前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鬼神。
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
飘来飘去,自由自在的,感觉还挺不错。
我飘到姜家别墅里,看着姜晚晴和沈南风卿卿我我,甜蜜恩爱。
他下楼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她就让人从外国带来特效药膏,亲手给他擦拭。
沈南风特别体贴,他问:“楚先生的肩膀也受过伤,要不要给楚先生送一点药?”姜晚晴板着脸,“他从小受的伤多了,早该习惯了,哪需要这么贵的药?”沈南风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又问:“楚先生不见姜总,您不伤心吗?”“伤心?笑话,我会为了伤心?”沈南风掀开短袖的下摆,把她的手按在腹肌上,“好啦好啦,楚先生有不对的地方,我来替他还吧”“姜总,看我这两天练的怎么样。”
姜晚晴靠在他怀里,十分受用,“还是你懂事。”
两人就在客厅里一顿闹腾,姜晚晴连公司都没顾得上。
有时候,姜晚晴也会突然想到我。
她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樱花树:“樱花真美。”
我喜欢植物,最喜欢樱花,年少的时候,姜晚晴经常陪我在植物园逛上大半天,听我讲每种植物的特性。
身边跟了很久的秘书看出她的心思,好心提醒,“姜总,要不要去找楚先生?”姜晚晴回神,沉下脸,“他也值得我去找?既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就永远别回来。”
她不知道,我其实已经回来了,就在她刚看的樱花树下,就这么看着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死了都投胎转世,而我不行。
阎王爷说转世的人太多了,得排队取号,让我耐心等待。
于是,我只能来回飘,从我家飘到姜家,再从姜家飘到姜氏集团,估摸着什么时候才能排到号。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数不清多少天了。
秘书问姜晚晴,“樱花主题的影视城前期准备已经完成了,具体什么时候动工?”姜晚晴突然慌了。
会议上,公司董事纷纷发难,“楚先生是国内顶尖的设计师,这项目只能让楚先生负责。”
“影视城投入过大,一旦停工,集团会损失惨重。”
不得已,姜晚晴屈尊降贵地来到我家。
毕竟设计师有的是,但喜欢植物的建筑设计师,国内没几个人。
我家很简陋,护工姜清正拿拖把拖地。
他看了一眼姜晚晴,倒了把手继续拖地。
姜晚晴站在客厅里,有些不适应。
姜清是姜晚晴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出生时母亲死了,姜家容不下她,把她送到了孤儿院里。
她在孤儿院里吃不饱穿不暖,恰好我有资助学生的想法,便资助了姜清。
姜清考上了护理学院,毕业后就来我家当了护工。
她见了姜晚晴,就像没看见一样。
“告诉楚凌,我来找他了。”
姜清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扫地。
一个屋子扫完了,她才回头说:“告诉不了。”
姜晚晴气笑了,“姜清,别以为你离开了姜家,我就拿你没办法。”
姜清拿起拖把开始拖地,“我不会通灵术,没办法跟死人说话”姜晚晴愣在原地,浑身僵硬,面色一下变得惨白。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嘲讽一笑,“姜清,你记恨南风出主意让我逼死你妈,所以说谎骗我。”
姜清把地板拖得光可鉴人,才拄着拖把直起腰,毫不避讳地说:“我不恨沈南风,我只恨你们姜家。
你爹骗了我妈,他的恶毒女儿和姘头一起逼死我妈。
“你们这种人还活着,真是老天无眼。”
姜晚晴无所谓地撇嘴,“事情都过去了,再提有意思吗?”“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妈难道没错吗?”姜清眼神充满恨意,“你们姜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畜生。”
“厚颜***,草菅人命。”
姜晚晴恼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活着已经是我心善了。”
“别废话,让楚凌出来。”
姜清一把将拖把摔在地上,“你聋了吗,我说他早死了,听不见吗?”“楚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