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莺的囚笼民国二十五年的秋夜，上海法租界的小洋楼里静得骇人。

枝形水晶吊灯投下冷冽的光，照得餐桌上的银餐具森然反光。苏晚星端着白瓷汤碗走来，

脚步轻得像猫。碗底稳稳落在傅辰渊面前，火腿冬瓜盅的汤汁纹丝未动。“煨了四个钟头，

火候刚好。”她声音温软，指尖却掐得发白。傅辰渊放下《申报》，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低垂的眉眼。他忽然轻笑，指节叩了叩红木桌面。

“晚星近来越发伶俐了。”他语气温和，却让她后背沁出冷汗，

“听说广慈医院今日收了个坠楼的女工？真是可怜。”苏晚星心脏骤缩。他怎会知道？

这案子分明不归他管。“是…送来时就不行了。”她盯着汤碗里自己的倒影，不敢抬头。

傅辰渊忽然倾身，冰凉的指尖捏住她下巴。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你身上有股味道。

”他深深吸气，像在品鉴什么稀罕物事，“来苏水的味儿，我不喜欢。”她僵在原地，

连呼吸都滞住了。“去换身衣裳。”他松开手，语气随意得像吩咐佣人，

“那件藕荷色织锦缎的旗袍，衬你。”这哪是体贴，分明连她穿什么都要掌控。

苏晚星指甲陷进掌心，脸上却挤出温顺的笑：“好。”待她换好衣裳回来，

傅辰渊正在切牛排。银刀划过瓷盘，没发出半点声响。“对了，”他头也不抬，

“张副院长是不是夸你换药手法好？”苏晚星指尖猛地一颤。他连这种琐事都清楚？

“他是随口一提……”她声音发虚。傅辰渊轻笑：“我的晚星自然做什么都好。

”刀叉忽地放下，发出清脆撞击声，“不过下次他再夸，记得说——你丈夫不喜外人议论。

”这话像浸了冰水的鞭子抽过来。她死死攥紧桌布流苏，才没让脸上笑容碎裂。

这顿饭吃得如同受刑。直到傅辰渊被紧急电话叫走，苏晚星才瘫在椅上，

后襟全叫冷汗浸透了。夜极深时，她拥被假寐。枕畔空着的位置冷得像坟。

噩梦汹汹袭来——阴暗巷道，女人凄厉的惨叫，

还有傅辰渊戴着白手套、沾满暗红的手……“啊！”她猝然惊醒，心跳如擂鼓。

枕边依旧空荡。书房门缝下漏出一线昏黄。鬼使神差地，她赤足摸过去。钥匙孔里，

傅辰渊背对门坐着，正用绒布擦拭什么。那是只女士腕表！

牛皮表带上沾着深色污渍——分明是血！苏晚星浑身血液都冻住了。这表她白日才见过，

戴在那个咽气的女工腕上！傅辰渊擦得专注痴迷，像对待稀世珍宝。最后他将表收进抽屉，

那里头竟还有更多女子物件：玳瑁发卡、绣花手帕、甚至一缕用红绳缠着的长发！天爷！

白日装得人模人样，夜里竟在盘他的“战利品”？下作东西！她吓得后退半步，

鞋跟不慎撞到青瓷画缸——“嗡——”一声钝响在死寂里炸开。书房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完了！苏晚星连滚带爬扑回床上，扯过被子装睡。心脏快要撞碎胸骨。脚步声由远及近。

卧室门吱呀推开。傅辰渊立在床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俯身，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脖颈。

“晚星？”声气温柔得瘆人，“魇着了？”她死死闭眼，不敢动弹。

他突然低笑：“演得倒好。”气息喷在她耳畔，“可惜——睫毛颤得厉害。

”苏晚星浑身僵透。装不下去了！就在她以为要遭殃时，傅辰渊却直起身。“睡罢。

”语气倏地冷淡，“明晚商会夜宴，你同行。”门轻轻合拢。苏晚星猛然睁眼，

冷汗已浸透真丝寝衣。方才他分明是故意的！就像猫耍耗子，享受她的惊惧。

但——为何不揭穿？晨光熹微时，傅辰渊已衣冠楚楚。他正系着白金袖扣，见她醒来，

唇角一弯。“昨夜睡可安稳？”他问得寻常，仿佛一切只是噩梦。苏晚星攥紧绫被，

突然仰脸甜笑：“好着呢！”嗓音腻得能滴蜜，

“梦见你给我买十克拉火油钻戒呀～”傅辰渊动作微滞，眼底闪过讶色。

苏晚星心底冷笑：演啊？接着演啊？看谁更会做戏！她赤足跳下床，蹦跶着凑近替他打领带。

手指翻飞，结出漂亮的温莎结。“夫君今日格外俊朗。”她眨眨眼，

“只是领带歪了哟～可要我教你？”傅辰渊凝视她片刻，忽然也笑了。他握住她手腕，

力道大得发疼。“晚星学精了。”语气宠溺，眼神却冷，“不过——我甚欢喜。

”他松手转身，临出门丢下一句：“抽屉换了簧锁。别再碰翻画缸。”门咔哒落锁。

苏晚星立在原地，笑容瞬间冰消。好得很！在这儿等着她呢！CPU大师是吧？可她反笑了。

越这般，越证明她摸着了老虎尾巴。她踱到书房门前。新换的铜锁闪着幽光。“好啊傅辰渊，

”她轻声自语，“便看看谁更会演。”转身时，眼底最后一丝怯懦终于燃尽。

不就是互相算计么？来战！第二章：恶魔的纪念品广慈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

呛得人脑仁疼。苏晚星推着药车，指尖冰凉。脑子里反复闪着昨夜那只带血的腕表，

还有傅辰渊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苏护士？”小护士凑过来咬耳朵，

“昨日坠楼的那个女工…听说傅法医验完尸，定的是意外失足。”苏晚星手一抖，

纱布卷滚落在地。“是么？”她弯腰去捡，声线勉强平稳，“真是可惜了。

”小护士压低嗓门：“可王医生说…那伤口古怪得很。不像摔的，

倒像被什么重物砸过……”话未说完，护士长眼风扫来。小护士立刻噤声，溜去忙了。

苏晚星心里翻江倒海。傅辰渊在遮掩什么？她鬼使神差摸到停尸房。阴寒气扑面而来。

女工的遗体尚在。苏晚星深吸气，轻轻掀开白布——脖颈处一圈紫黑色淤痕，

根本非坠楼所能致！她心跳如鼓，细查女工手指。突然瞳孔骤缩。指甲缝里，

嵌着几丝深蓝色呢绒纤维——与傅辰渊那身英伦定制西装，料子一模一样！“天杀的！

”她脱口低骂，急掩住嘴。实锤了！这禽兽竟真是凶手！倏地，

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晚星？”苏晚星猛回头，心脏几乎停跳。

傅辰渊不知何时立在门廊阴影里，白大褂纤尘不染，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先、先生？

”她脑子嗡嗡作响，“您怎么…”“这话该我问你。”他缓步逼近，目光掠过女工尸体，

又钉回她脸上，“我太太，怎对具残骸如此上心？”他伸手，看似亲昵地替她理鬓发，

指尖却擦过她冰凉的耳垂。苏晚星腿软得站不住，急智忽生：“人家害怕嘛！

”拽住他袖口娇嗔，“昨夜噩梦缠身…就想瞧瞧是否真那么骇人。

”她拼命眨出泪花：“结果更怕了！夫君抱抱～”傅辰渊审视她片刻，

忽地轻笑：“胆儿这样小？”他揽住她肩，力道不容挣脱，“走，送你归家。

”被他半挟着走出医院，苏晚星后襟全湿透了。方才险些露馅！到家后，

傅辰渊将她按在沙发上：“好生歇着。”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别再教我发现你去不该去之处，嗯？”门咔哒一声从外反锁。竟将她软禁了！

苏晚星气得踹翻绣墩。PUA不成改囚禁了？真当我是软柿子？

她扒窗一看——楼下果然守着两个短打汉子。傅辰渊养的走狗。正无计可施，

目光忽落到墙角那盆西洋鹃上。傅辰渊最爱这花，日日亲自侍弄。个狠计冒上心头。

她冲进厨房，舀勺荤油，又挖勺白糖。“夫君既爱浇花…”她冷笑，“给你加些好料。

”搅匀后埋进花盆深处。不消几日，根须必烂！做完这一切，她瘫在沙发上装死。

心里却急转——书房抽屉换了簧锁，但钥匙定还在宅中。她猛地坐起。傅辰渊有件旧燕尾服，

向来舍不得丢！翻箱倒柜找出礼服，摸遍内袋——果然！枚黄铜钥匙静静躺着。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她溜到书房门前，钥匙***锁孔——咔嗒。开了！抽屉缓缓拉开。

苏晚星倒抽冷气。里头整整齐齐摆着十余件“纪念品”。每件都贴着标签：“夜莺01，

廿三年春”、“蔷薇02，

廿四年冬”…她认出其中一支派克钢笔——是曾追求傅辰渊的女学生！后来说回乡嫁人了。

还有那条苏绣丝巾——是邻家王太太的！上月突然举家南迁，走得悄无声息。

苏晚星浑身发冷。这些女子…俱遭了毒手？她颤着手拈起最里侧的标签：“白鸽03，

廿五年秋”。底下是缕长发，系着褪色粉缎带——分明是少女发饰。突然，

大门传来钥匙转动声！傅辰渊回来了！苏晚星手忙脚乱锁好抽屉，冲回客厅沙发。

刚抓起《良友》假意翻看，门就开了。傅辰渊站在玄关，目光扫过她绯红脸颊，

又落向她微抖的手。“晚星，”他微笑，“怎出这般多汗？”她急中生智，

将杂志一摔：“这写的什么混账话！气煞我了！”傅辰渊挑眉。

她即兴发挥：“竟说女子离婚便是失德！什么年月了还立贞节牌坊！”偷瞄他神色，

继续加戏，“要我说过不下去就该离！下一个更乖！”傅辰渊笑容淡去。他踱近，

弯腰拾起杂志。“说得是。”语气平静，“不过…”突然掐住她下巴，

逼她抬头：“我的晚星，永不会有下个。”目光相撞，刀光剑影。骤地电话铃响。

傅辰渊松手接起，声线瞬间温雅专业：“是我。有命案？好，即刻到。”挂断电话，

他深深看她一眼：“安生在家。”门再次合拢。苏晚星瘫在沙发上，心跳如鼓。

方才她分明看见——他西装袖口沾着点泥渍。那是城郊乱坟岗特有的血红土！

他根本不是去警局！他又去处置“纪念品”了！苏晚星冲进卧房，打开妆匣最底层。

那里藏着她最后的底气——娘偷偷塞的三根小黄鱼。够她逃命了。但她现在不想逃。

“傅辰渊，”她对着水银镜咬牙，“你既不让我活，那便都别活！

”她摸出抽屉里那缕系粉缎带的发丝。“白鸽03…”轻声道，“等我。

”第三章：迷雾中的同盟苏晚星盯着那缕粉缎带，心念电转。硬碰硬是送死，

傅辰渊能让她死得悄无声息。得找帮手！她猛地想起个人——沈心怡。

警局那个新来的女稽查，上回来医院查女工案子时，看傅辰渊的眼神像看臭虫。但如何联络？

电话线被掐，门从外反锁，楼下还有两条看门狗。正焦灼，

窗外忽飘来小贩吆喝：“茯苓糕——祛湿安神的茯苓糕——”有门儿！傅辰渊寒门出身，

就好这口便宜糕点。她扑到窗边，朝下喊：“要两盒茯苓糕！多撒糖霜！

”短打汉子抬头瞪她。

苏晚星立刻摆出无辜相：“夫君爱吃呀～等他回来一同用～”半时辰后，点心送到。

她偷偷把写著傅辰渊是连环凶犯，求救的纸条塞进糕点盒夹层。“哎呀呀！

”她突然娇呼，“这盒沾了油渍！劳烦退给铺子换一盒罢？”门卫不疑有他，拎着盒子走了。

苏晚星心提到嗓子眼——那家糕饼铺，正是沈心怡姨母所开！接下去两日度日如年。

傅辰渊每夜归来都要查她妆容，还“贴心”地给她炖宁神汤。笑死，谁知里头掺了什么？

她***假意饮下，转头就泼进痰盂。第三日破晓，门铃骤响。

苏晚星透过猫眼一瞧——竟是保甲长的老婆带着一群街坊婶子！“傅太太开门呐！

”婆子嗓门洪亮，“街坊评选五好家庭，您家上榜了！”短打汉子欲拦，

被婶子们团团围住：“做甚？阻碍公务？”“后生仔要尊老！”苏晚星急开门。婆子挤进来，

一把抓住她手：“傅太太恭喜啊！”顺势塞来张纸条。人潮散尽，

她躲进盥洗室展纸：今日申时，广济医院妇科三诊室，沈。广济医院？

那不是林婉柔的地盘？沈心怡真会挑地方！

她捂着肚子开始演：“哎呦胃疼…许是那日茯苓糕不洁净…”短打汉子疑狐打量。

苏晚星直接泪眼汪汪摇电话到法医办：“夫君…妾身可能吃坏肚子了…能去广济瞧瞧么？

”电话那头默了片刻，传来傅辰渊温润回应：“好，让司机送你去。”有诈！他应得太爽利！

果不其然，到了医院才发现——三诊室压根不是诊间，是药材仓库！

里头候着的也不是沈心怡，而是傅辰渊的助手！“太太，”助手假笑，“主任忧心您，

特遣我来陪诊。”苏晚星后背发凉。傅辰渊早识破了！他在耍弄她！突然，隔壁二诊室门开。

个女医走出，胸牌书“林婉柔”。她冷睨助手：“挡道了。”助手急避让。擦肩时，

林婉柔突然塞来张挂号单。候诊室里，苏晚星手心汗湿展单——背面写着：净房，

末一隔间。她借故如厕，闪身钻进末间隔间。门刚闩，隔壁便传来叩壁声。“长话短说。

”低哑女声传来，“我乃沈心怡。家妹沈心悦去岁失踪——末见者正是傅辰渊。

”苏晚星激动得几乎喊出。强压声道：“我有物证！他抽屉里…”“我知。”沈心怡截断，

“但不足。傅辰渊太狡诈，需更多铁证。”声线骤压：“听着，

傅辰渊每周三凌晨必往城外乱葬岗——我疑其在处置‘纪念品’。下回他再去，

你立将此物塞进他车座下。”个小纸包从隔板底塞来，里头是些金属碎屑。

“兵署用的追踪粉，”沈心怡解释，“沾衣难落。我会带人跟着。

”苏晚星握紧纸包：“为何助我？”隔壁默了片刻。“家妹的头发…”声带恨意，

“是粉缎带扎的。”苏晚星如遭雷击——白鸽03！突然，门外传来助手声响：“太太？

可安好？”二人骤噤。苏晚星急掣水箱：“便好！”她推门出，助手疑狐打量隔间。

苏晚星忽捂腹：“许是吃坏肚子了…再开些药罢？”助手这才敛疑。取药时，

药房学徒突递来盒阿司匹林：“每日两片，温水送服。”归家打开药盒，

里头赫然藏着台微型矿灯！匣底压着纸条：吾乃沈。以此灯为号，三闪为危。

另：林曼姝在圣心疗养院，或可助尔。苏晚星攥紧矿灯，指尖滚烫。盟军已至！

接下来——该狩魔了。第四章：双面游戏与致命陷阱迷你手电筒的光晕在枕头下亮起的瞬间，

苏晚星像触电般弹起来。那是她和沈心怡约定的信号——手电亮三下，表示他车辙有红泥，

今夜必去乱葬岗。机会来了。苏晚星攥紧手电，指尖发白。

机会来了——也可能是送人头的机会！她蹦下床开始狂演。先是把安神汤“失手”打翻，

接着哭唧唧地摇响内部电话要了总机，

带着哭腔：“接法医办公室……老公对不起……我手滑了……你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陪我？

”电话那头传来翻纸页的沙沙声。“晚星，”傅辰渊声音温和，“我在验尸房，

有个紧急案子。”她立刻加戏：“可是人家害怕嘛！

总觉得窗外有人……”抽泣声拿捏得恰到好处，“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女工……回来找我了？

”沉默。漫长的沉默。就在苏晚星以为他要挂电话时，傅辰渊突然轻笑：“好。

”他答应得太干脆，反而让她汗毛倒立。深夜十一点，傅辰渊果然回来了。

带着一身凉气和一股淡淡的来苏水味，手里拎着一个纸包。“路过五芳斋，给你带了桂花糕。

”他打开油纸包，甜香扑鼻，“趁热吃。”苏晚星心里警报狂响——上次他这么“体贴”，

还是在她茶里下药的时候！她拿起一块，

突然“哎呀”一声：“好像有根头发……”顺势把糕点掉进垃圾桶，

“老公帮我再拿一块嘛～”傅辰渊转身的瞬间，

她飞快地将盘子里剩下的糕点倒进早就准备好的手帕里包好塞进睡衣口袋，

再捏碎一点糕屑在嘴角。等他拿着新的一块回来，她正舔着嘴冲他笑：“好吃！

就是太甜啦～”傅辰渊盯着空了的油纸包，眼神莫测：“吃完了？”“嗯呐！”她拍拍肚子，

“老公最好啦！”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指尖沾着一点糕屑，举到煤油灯下细看。

苏晚星心跳骤停。“沾到糖粉了。”他轻笑，“小吃货。”绝了！这男人简直浑身是心眼子！

凌晨一点，傅辰渊果然起身。苏晚星假装熟睡，听着他窸窸窣窣换衣服，

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确认他离开后，她猛地睁眼，溜进书房。书桌上堆满了卷宗。

她记得傅辰渊有强迫症，所有经手案件都必须用他那台德国产的打字机亲自撰写最终报告，

并按编号归档。

她找到“城南纺织厂女工坠楼案”的文件夹——报告结论明晃晃地打着“意外”，

但里面附带的现场照片里，女工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露出蓝色纤维的特写清晰可见！实锤！

这狗男人果然篡改报告！她快速翻阅，想找到更多证据。忽然，

她的目光被案卷登记簿吸引——傅辰渊会用钢笔亲手记录所有经手案件的编号和概要。

最新一行的墨迹甚至还未完全干透：编号ML-27，圣心疗养院护士林某某，

意外溺亡待处理。林某某？林曼姝？！他下一个目标居然是林曼姝！时间就在明晚！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他回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快！苏晚星魂飞魄散，

手忙脚乱地把一切恢复原状，冲回卧室，刚跳上床拉好被子，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傅辰渊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只是慢条斯理地脱着沾满泥泞的皮鞋。“忘了拿样东西。

”他声音平静，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她脸上。他一步步走到床边，

俯下身。苏晚星紧闭双眼，努力控制呼吸。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鬓角，

然后……从枕头上拈起一点极其微小的、深红色的泥屑。“晚星，”他声音温柔得可怕，

举起那点红泥，“梦游了？还是……我的书房地板没擦干净？”苏晚星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是刚才慌乱中不小心沾到的城外红土！她急中生智，

痛……可能桂花糕太油腻了……”说着竟真的冒出了冷汗——极度紧张引发了剧烈的胃痉挛！

傅辰渊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转身出去。回来时端着一杯水，

另一只手捏着一片白色药片：“吃了它，会好点。”又是那种不明药物！她接过药片，

假装虚弱地放入口中喝水吞咽，实则用舌头巧妙地将其顶到了腮帮内侧。趁他转身放杯子时，

她迅速将药片吐出来，黏在了床垫的雕花缝隙里。傅辰渊忽然回头，

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明天我要去趟圣心疗养院出诊。”他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听说那边临湖，风景倒是不错。”苏晚星浑身血液几乎冻住！他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