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绝望开局，冥界APP强制绑定
消防通道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隔绝了办公室里虚假的暖光和压抑的空气。
林凡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面，缓缓滑坐到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经年累月的烟味和灰尘味，头顶那盏惨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投下微弱的光，将他憔悴的脸映得一片惨淡。
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已经发白。
屏幕上还亮着那条刚刚收到的短信，来自母亲的主治医生：“林先生，您母亲的手术最迟后天必须进行，费用还差25万，请尽快筹措。”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窝。
二十五万。
对他这个广告公司的底层文案来说，不吃不喝也要攒上整整两年。可现在，他连两天的时间都没有。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再次闪过半小时前的情景——王总监那张油腻的胖脸几乎怼到他鼻子上，唾沫横飞。
“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能搞砸？公司养条狗都比你强！”
“创意平庸！执行垃圾！客户大发雷霆，这个责任你必须负起来！”
可那个案子，明明是他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方案，被王总监轻飘飘一句“拿来我帮你看看”夺走，改了个不伦不类的标题就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客户不满意，黑锅却结结实实扣在了他的头上。
他甚至没有争辩的力气。在这个组里，王总监就是天，他的话就是真理。而自己，只是那个随时可以牺牲、用来垫背的“废物”。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上来，扼住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母亲的病容，医生冷漠的催促，王总监狰狞的嘴脸，还有那些永远也还不完的欠款单……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猛地抬手，想将手里的廉价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但手臂举到一半，又无力地垂落。连发泄，都显得那么奢侈。摔了手机，他连最后一点和医院联系的方式都没有了。
“呵……”林凡发出一声苦涩至极的嗤笑，笑声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他认命般地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膝盖上。
如果能有钱，如果能有一笔钱，哪怕只有几十万，让他能救回妈妈，让他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他做什么都行！
就在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瞬间——
嗡！
他握在手中的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猛然一黑！
林凡下意识地抬头。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漆黑的屏幕中央，突然浮现出一个极其诡异的、仿佛由幽绿火焰构成的进度条，旁边是一行扭曲的、同样散发着不祥绿光的文字：
冥界直播带货系统安装中……
同时，一阵若有若无、缥缈阴森的背景乐钻入他的耳膜，调子古怪至极，听得人头皮发麻。
“什么鬼东西？”林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按关机键，却发现手机完全失灵，所有按键都没有反应。
他甚至想抠电池，却发现这破手机是一体机！
安装完毕。
进度条瞬间满格，那行绿字闪烁了一下，骤然变化。
屏幕彻底变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APP界面——背景是深邃的漆黑，文字和边框却是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惨绿色。界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仿佛在缓缓旋转的骷髅头图标，下面写着四个大字：开始直播。角落还有类似商店、任务、个人中心的图标。
整个设计透着一股浓烈的劣质页游混合着灵堂风格的诡异感。
“中病毒了？”林凡皱眉，使劲甩了甩手机。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僵硬、完全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电子合成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与怨念，符合绑定标准。
冥界直播带货系统绑定成功……绑定不可解除。
新手任务发布：成功开启并完成一场面向冥界观众的直播，卖出任意物品。
任务奖励：根据直播效果及成交额结算‘阴德’。
任务失败惩罚：随机剥夺宿主一项身体机能如视力、听力、味觉或某项肢体功能。
林凡彻底懵了。
他猛地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消防通道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那盏绿灯幽幽地亮着。
幻觉？因为压力太大，出现精神分裂了？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剧烈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梦！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
请宿主尽快完成新手任务。倒计时：23小时59分12秒。
林凡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阴间风格的APP，又看看自己脚边那瓶喝剩下一半的可乐和半包因为加班还没来得及吃的压缩饼干。
一股极其荒诞的感觉涌上心头。
冥界？直播带货？卖东西给鬼？失败还会变成瞎子聋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咬着牙，手指悬在那个惨绿色的开始直播按钮上，微微颤抖。
按下去，可能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不按，脑海里那个声音所说的“惩罚”，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他再次看了一眼手机里那条催款短信。
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
想起王总监那令人作呕的嘴脸。
绝望和破罐破摔的冲动，最终压倒了一切。
“妈的，死就死吧！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林凡眼睛一闭，心一横，手指猛地按了下去！
屏幕瞬间切换。
一个极其简陋的直播界面出现。正中央是他自己那张写满紧张和错愕的脸的摄像头画面。
而下方，一个空荡荡的观众列表里，正陆陆续续地跳出几个让他脊背发凉的ID：
吊死鬼阿强
水鬼小丽
饿死鬼不想饿
无名坟头孤魂
林凡看着这些ID，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那半瓶可乐和半包饼干，喉咙发干，头皮一阵发麻。
这玩意儿……真的能卖出去？
2 首播惊魂，半瓶可乐赚爆阴德
林凡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自己那间位于城中村、月租八百的出租屋。
砰！
他用后背死死抵住房门，仿佛外面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在追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狭窄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和来不及扔的外卖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陈旧气味。他拉上那扇永远也拉不严实的窗帘，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手机屏幕上那幽绿的光芒，映着他惊魂未定的脸。
“冷静，林凡，冷静！”他大口喘着气，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定是个恶作剧，是张伟那孙子搞的什么高科技整蛊软件……对，一定是！”
可脑海里那个冰冷的电子音，以及“剥夺身体机能”的惩罚，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神经，让他不敢去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房间里唯一算得上“物资”的东西上——那半瓶可乐和半包压缩饼干。
“卖……卖东西给……鬼？”光是说出这几个字，他就觉得自己的舌头在打结。这比他写过最荒诞的广告文案还要离谱一万倍。
但倒计时就在手机屏幕的角落无情地跳动着。
任务剩余时间：22小时41分09秒
豁出去了！
林凡再次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手指颤抖着点下了APP里的开始直播按钮。
屏幕界面切换。
正中央是他自己那张苍白、紧张、甚至有点滑稽的脸。而下方观众列表里，那几个令人毛骨悚然的ID依旧挂着，像是沉默的幽灵。
在线人数：13。
弹幕区空空如也。
林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沙子。他艰难地举起那半瓶晃荡着褐色液体的可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各…各位鬼友老铁……大家…晚上好？”他的声音发紧，带着明显的颤音，“欢迎来到…呃…‘凡间好物甄选’直播间？今天…今天给大家带来一款我们阳间的…特调气泡仙饮？黑…黑牛活力水？”
他临时瞎编了一个名字，自己都觉得尴尬得脚趾抠地。
弹幕依旧沉寂。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冷场了。鬼都不搭理他。
巨大的尴尬和恐惧淹没了他。他下意识地拧开瓶盖，想喝口水压压惊。
“呲——”
碳酸饮料特有的气体逸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一瞬间！
原本死寂的弹幕区，像被投入烧红烙铁的冷水，猛地炸裂开来！
！！！此乃何物？开盖竟有雷鸣之音？！——水鬼小丽
仙酿！绝对是仙酿！吾死后百年，未尝闻此天籁！——无名坟头孤魂
主播喝了！他的魂体波动变得剧烈而愉悦！我看得到！饿死鬼不想饿
嘶……这黝黑透亮的色泽，观之竟让我死寂的魂火为之摇曳！打赏10阴德，求赐一口！吊死鬼阿强
林凡一口可乐还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绿色弹幕。这些“鬼友”的关注点……也太清奇了吧？！一瓶三块钱的可乐而已啊！
咳嗽完，他下意识地掰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主要是太紧张，得找点事做。
弹幕再次迎来***！
脆响！是久违的酥脆仙粮！老夫生前最爱那刚出锅的油炸鬼的脆响！无名坟头孤魂
主播又吃独食！差评！除非上链接！我出5阴德！水鬼小丽
看起来好硬，但好像很顶饿的样子……饿死鬼不想饿
阿强打赏了10阴德！
小丽打赏了5阴德！
无名坟头孤魂打赏了20阴德！
手机屏幕上方不断飘过打赏提示。
林凡彻底懵了。
他看着手里那半包平时用来应急、狗都不一定爱吃的压缩饼干，又看看屏幕上那些狂热？的弹幕和不断跳出的打赏信息，一股巨大的、荒诞的、难以置信的情绪冲击着他。
这些鬼……生前是得多惨？或者说，冥界的物资是匮乏到了什么地步？
就在他发呆这会儿，那半瓶可乐和剩下的饼干，就在他“吃播”的演示和鬼友们嗷嗷待哺的弹幕催促下，被定义为“售罄”。
直播结束
观看人数：27
获得打赏：50阴德
请问是否现在兑换？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林凡看着那个“50阴德”的数字，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他记得系统说过，阴德可以兑换阳间货币。
怎么兑换？兑换比例是多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无数疑问盘旋在脑海。
他咽了口唾沫，手指颤抖着点向兑换选项。屏幕上弹出一个子菜单，第一个选项就是阳间货币。
他点了下去。
请输入兑换数额。
林凡犹豫了一下，输入了“50”。
兑换比例：1阴德=10，000元人民币。是否确认兑换50阴德？
“多…多少？！”林凡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声音都变了调，“一一万？！一比一万？！”
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也就是说，这半瓶可乐和半包饼干，让他赚了……五十万？！
疯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剧痛传来，告诉他这不是梦。
“确认！确认兑换！”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慢了一秒这个幻觉就会消失。
兑换成功。资金将通过合法渠道汇入您绑定银行卡，请注意查收。
几乎就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
叮咚！
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从他手中的手机里传出。
林凡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拿起手机，切换回桌面。
屏幕上，一条来自银行的通知短信，赫然在目！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07月02日22:15完成转账收入人民币500，000.00元，余额500，123.45元。
五……五十万！
余额后面那串清晰的数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所有的怀疑、恐惧和荒诞感，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震惊和狂喜！
“真的……是真的！”他喃喃自语，手指一遍遍划过那条短信，反复确认着那几个零。
巨大的喜悦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让他浑身发抖，眼眶瞬间就红了。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母亲的医药费……有希望了！
他猛地从地板上跳起来，激动得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挥舞着拳头，想大声呐喊，又怕惊扰邻居，只能压抑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个疯子。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勉强平静下来，但心脏依旧跳得飞快。
他重新坐回地上，目光再次落在那款阴森恐怖的APP上。
恐惧依旧存在，但已经被巨大的希望和好奇所覆盖。
他小心翼翼地点开商城。
界面依旧阴间，但陈列的物品却让他瞳孔再次地震。
阳间货币：1阴德=10，000元。每日限额1000阴德
体力+1永久：50阴德
魅力+1永久：100阴德
初级格斗术掌握：200阴德
“鬼打墙”体验券5分钟：50阴德
“托梦”机会一次：300阴德
……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从实实在在的金钱，到强化自身的属性技能，甚至还有一些他看不懂但感觉牛逼哄哄的特殊物品！
这一切，都源于那半瓶可乐和半包饼干。
林凡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这间破旧的出租屋，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外面那个曾经让他感到无比压抑和绝望的世界。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麻木和绝望，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正在缓缓点燃。
他拿起那包只剩下包装袋的压缩饼干，手指轻轻摩挲着，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一个复杂的弧度。
“王总监……张伟……”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游戏，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3 小试牛刀，百万医药费到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出租屋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狭长的光带。
林凡猛地从地板上坐起，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枕边的手机。屏幕解锁，那条显示着余额500，123.45元的银行短信依然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不是梦。
昨晚发生的一切，那阴森诡异的APP，那些嗷嗷待哺的“鬼友”，还有这凭空出现的五十万……全都是真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和狂喜的余波依旧在他血管里轻微窜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母亲的医药费。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上一件最干净的衬衫，尽管领口有些磨损，但此刻穿在身上，却感觉比任何昂贵的西装都要舒坦。
医院，缴费处。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但今天闻起来似乎不再那么令人窒息。缴费窗口前依旧排着不长不短的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焦虑和疲惫。
林凡安静地排在队伍末尾，心境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不再是那种被巨额数字压得喘不过气、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惶恐，而是一种奇异的、近乎新奇的平静。
轮到他了。
窗口后的护士头也没抬，习惯性地敲着键盘：“名字，病历号，交多少？”
“林凡，病历号XXXXXX。”他将母亲的医保卡和自己的银行卡递进去，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缴费，二十五万。”
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护士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明显的错愕和审视。她看了看林凡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子，又看了看那张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银行卡，眉头下意识地皱起，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多少？二十五万？你确定？我们这里不支持信用卡套现或者……”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你看起来不像能一下子拿出二十五万的人。
若是以前，这种毫不掩饰的质疑足以让林凡感到难堪和愤怒，但此刻，他只是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静：“确定，刷卡吧。密码是XXXXXX。”
护士将信将疑地接过卡，在POS机上操作。
林凡输入密码。
几秒钟后，打印机发出吱吱的声响，开始吐出一长串的缴费清单。护士看着打印出来的凭条，脸上的怀疑彻底被震惊所取代，她再次抬头看向林凡，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林凡接过那张沉甸甸的缴费单和回执，指尖感受到纸张的微凉，心里那块最大的石头，终于轰然落地。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楼下买了果篮和最好的营养品，脚步轻快地走向母亲的病房。
病床上，母亲睡得正沉，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林凡轻轻坐在床边，将缴费单小心地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握住了母亲微凉的手。
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握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母子交握的手上，温暖而静谧。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的东西，在这个充斥着药水味的房间里悄然滋生。
夜晚，出租屋。
林凡再次主动开启了那款阴森恐怖的APP。心态已然不同，不再是绝望之下的被迫尝试，而是带着一种探索和期待的兴奋。
冥界直播带货系统启动中……
欢迎回来，宿主林凡。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凡竟觉得这声音顺耳了不少。
这次他是有备而来。下班路上，他特意去超市扫货了一堆零食——各种口味的泡面、辣条、薯片、糖果、甚至还有几瓶不同口味的汽水。
直播开启，观众陆续涌入，人数比第一次多了不少，达到了四十多人。
“各位鬼友老铁晚上好，今天带大家尝尝阳间别的美味！”林凡的语气明显自如了许多，他甚至学着那些网红主播的样子，拿起一包红烧牛肉面，“看！这是阳间修行者闭关时最爱的速食仙面，热水一泡，三分钟即食，香气扑鼻，魂体饱腹！”
他熟练地拆包、放料、冲泡。
等待的时间里，他又拆开一包辣条：“此乃烈焰魔筋，口感劲道，辣味醇厚，食用后魂体灼热，通体舒泰，乃提神醒脑之不二选择！”
弹幕开始活跃起来。
哦哦哦！是红色的！看起来很***！水鬼小丽
魔筋？莫非是某种妖兽之筋？主播莫要骗我！无名坟头孤魂
饿……好饿……看起来比昨天的压缩仙粮好吃……饿死鬼不想饿
林凡发现，女鬼似乎对甜腻的东西更感兴趣，当他拿出一瓶草莓味汽水时，弹幕里小丽的打赏格外积极。而一些ID看起来年代久远的老鬼，则对他翻出来的一小瓶二锅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此等烈性琼浆！竟让老夫回忆起生前与友人痛饮之快哉！某清代老鬼打赏50阴德！
他甚至开始尝试互动：“感谢‘清代老鬼’大哥的打赏！大哥大气！各位家人们，关注点一点，今晚每满一百观众，我们就抽一位幸运鬼友，赠送这瓶‘烈焰魔筋’！”
直播间的气氛逐渐火热起来。
系统AI助手吐槽：宿主进步显著，从“哑巴带货”晋级为“废话连篇带货”，值得鼓励。下次或许可以尝试不再照搬阳间主播的烂梗。
林凡：“……”
虽然被吐槽，但他能感觉到，直播的效果和阴德收入确实在稳步提升。这场直播结束，他又收获了80阴德。
他想了想，没有全部兑换成钱。而是花费了50阴德，兑换了1点体力。
兑换完成的瞬间，一股微弱的暖流仿佛从头顶灌入，迅速流遍四肢百骸。熬夜加班积累的疲惫感、那种仿佛永远也睡不醒的沉重感，竟然一扫而空！他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精力充沛，甚至能感觉到肌肉里蕴含的力量感。
“这感觉……太神奇了！”林凡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这实实在在的变化，心中激动不已。这比直接拿到钱更让他震撼。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观众列表里，一个极其显眼的ID悄无声息地进入——白无常谢必安。
这个ID没有任何发言，只是沉默地悬挂在列表最顶端，像一位沉默的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他观看了整整十分钟，直到林凡展示最后一样商品——一瓶冰红茶。
白无常谢必安打赏100阴德。
打赏完毕，ID悄然消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林凡看着那100阴德的打赏提示和那个深不可测的ID，愣住了。
这位“白无常”，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且，口味好像还挺独特？
他退出直播，看着个人中心里累计的阴德余额，又看了看商城列表里那些琳琅满目、效果各异的兑换项。
金钱，属性，技能，甚至是一些超乎想象的特殊物品……
林凡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仿佛也点燃了他眼底深处的野火。
这个世界，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而他的人生轨迹，从昨晚那一刻起，已经彻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驶向一条未知却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他拿起桌上那包被饿死鬼不想饿念念不忘的辣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看来，得好好研究一下，‘鬼友’们的市场喜好了。”
4 职场反击初显，金钱碾压
周一，清晨。
广告公司的玻璃门反射着初升的阳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林凡推开门的瞬间，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打印墨粉、***和压抑情绪的空气扑面而来。
但今天，吸入肺里的空气似乎不再那么令人窒息。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西装，脚步却比以往轻快了许多。熬夜的疲惫被那1点体力彻底驱散，眼神深处不再是惯有的麻木和倦怠，而是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光和……玩味。
工位还没坐热，内线电话就刺耳地响了起来。
“林凡！来我办公室一趟！”王总监的声音透过听筒，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不耐烦。
来了。
林凡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放下电话，不紧不慢地走向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推开门，王总监肥硕的身体几乎塞满了那张真皮办公椅。他没抬头，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上一份文件。
“昨晚那个线上推广的急案，客户临时加了需求，今晚十二点前必须出第一版方案。”他抬起眼皮，扫了林凡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压迫，“今晚全员加班，你负责给大家订宵夜，老规矩，楼下那家快餐店就行，订……三十份炒面吧。钱你先垫着，明天找财务报销。”
“老规矩”。这三个字意味着，所谓的“报销”流程会拖上至少一个月，最后很可能因为“票据不合格”或“超出预算”而不了了之。这是王总监惯用的、既能体现自己“体恤下属”又能变相让下属贴钱的小伎俩。
若是以前的林凡，即便心里骂娘，也只能忍气吞声地点头，然后为自己即将缩水的钱包默哀三分钟。
但今天，林凡站在原地，没动。
他脸上甚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歉意的微笑：“总监，楼下那家炒面味道一般，大家加班辛苦，吃好点才有力气干活。宵夜的事，交给我吧，保证让大家满意。”
王总监敲桌子的手指顿住了。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凡。这小子今天看起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眼神不再躲闪，腰板也挺直了些。是错觉吗？
“你？”王总监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行啊，那你看着办吧。还是那句话，先垫着。”他挥挥手，像是打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重新低下头看文件，显然没把林凡的话当回事。
林凡微笑着退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冰冷。
他回到工位，在周围同事若有若无的同情目光中，从容地拿出手机。他没有打开外卖APP，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好，是丽思卡尔顿酒店宴会部吗？对，我想订餐。五十份你们的至尊商务宵夜套餐，今晚九点，送到XX大厦XX层。对，刷卡支付。好的，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一片寂静的加班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附近的几个同事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愕然地抬起头看他。
电话那头确认了巨额订单和支付方式。林凡面色平静地报出信用卡卡号系统兑换的钱已到账他某张不常用的储蓄卡，他迅速办理了关联信用卡，输入有效期和安全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挂断电话，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埋头处理自己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加班的气氛依旧沉闷，但空气中却隐隐流动着一种诡异的期待。
晚上九点整。
公司的玻璃门被礼貌地叩响。
前台已经下班，离门最近的一个同事疑惑地起身去开门。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门外，站着四位身穿笔挺白色制服、戴着雪白手套的酒店服务生。他们推着三辆铺着雪白桌布、锃光瓦亮的高级餐车，餐车上层层叠叠摆放着精美的银色保温食盒，盒盖上烫印着醒目的酒店Logo。
一股混合着黄油、烤肉和高级香料的诱人香气，瞬间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泡面味。
为首的服务生微微躬身，声音温和而专业：“您好，请问哪位是林凡先生？您预订的宵夜送到了。”
唰！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瞬间聚焦在林凡身上。
林凡在一片死寂中站起身，从容地走过去，在订单上签下名字。
“辛苦了。”他递回单据，然后转身，面向整个办公室已经彻底石化的同事，脸上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各位同事，王总监体谅大家加班辛苦，特意请大家吃丽思卡尔顿的宵夜，大家别客气，不够的话……嗯，应该够吃了。”
他特意加重了“王总监”和“请大家”这几个字。
说完，他率先打开一个食盒，里面是精致喷香的烤牛排配黑椒汁。他拿起一副刀叉，自顾自地切了一块，送进嘴里，点点头：“味道不错。”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持续了足足五秒。
随后，整个办公室轰然炸开！
“***！丽思卡尔顿！”
“王总监今天这么大手笔？！”
“牛排！是牛排！还有鹅肝和龙虾沙拉！”
“林凡！真的假的？王总监请客？”
同事们瞬间围了上来，看着餐车上那些平日里只在社交媒体上见过的美食，眼睛都在放光，兴奋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就在这时，王总监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拉开。
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惊动，王总监皱着眉头探出身：“吵什么吵！加个班……”他的呵斥声戛然而止。
他看着那三辆无比扎眼的豪华餐车，看着那群围着餐车、兴奋得如同过年般的下属，最后目光定格在正慢条斯理吃着牛排的林凡身上。
他的胖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充血，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表情极其精彩，混合着震惊、愤怒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恐慌。
林凡恰到好处地拿起POS机签购单，微笑着走向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几个同事听见：“总监，宵夜费用一共是四万八，签个字？或者我直接拿去给财务？”
王总监看着那张长长的、数字后面跟着好几个零的签购单，手指都在抖。众目睽睽之下，他之前那句“我请大家”已经被林凡架在了火堆上，他根本下不来台！
他死死盯着林凡，那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把林凡生吞活剥。但他能说什么？否认？那他在公司的脸面就彻底丢尽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先、先放我桌上！”说完，一把夺过单据，猛地摔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门内，隐约传来东西被狠狠扫落在地的巨响。
门外，林凡拿起一份焗龙虾，递给了旁边一位平时对他还算不错的女同事。
“姐，尝尝这个。”
女同事接过，看着林凡，眼神复杂极了，低声道：“林凡，你……你没事吧？王总监他……”
林凡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让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没事。”他语气轻松，“总监大概是心疼钱了吧。不过没关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对吧？”
他转过身，看着同事们兴高采烈地分吃着昂贵的宵夜，看着总监办公室那扇紧闭的、仿佛还在微微颤抖的门。
感受着口袋里手机那沉甸甸的重量，以及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充沛的力量感。
林凡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感觉……真不错。
反击，才刚刚开始。
5 能力碾压，啪啪打脸
丽思卡尔顿的宵夜余波未平，办公室里的空气却变得更加微妙。
王总监摔门而入的巨响似乎还在走廊里回荡，但格子间里的低气压却几乎凝成实质。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风暴正在酝酿。
王总监一整天都黑着脸，像一头被激怒却暂时找不到发泄口的公牛，看谁都不顺眼，训斥人的频率和分贝都显著提高。而林凡，则成了他目光最频繁扫过的目标，那眼神里的阴鸷和审视，几乎不加掩饰。
张伟则像一条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围着王总监鞍前马后，时不时用那种混合着嫉妒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瞟向林凡，仿佛在说：“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林凡对此视若无睹。他依旧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但效率惊人。昨晚兑换的1点体力不仅驱散了疲惫，似乎连带着让他的思维也清晰敏捷了不少。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心神，暗中研究着冥界直播系统的商城列表，琢磨着下一个兑换什么。
下午三点，紧急会议的通知突然下发。
最大的客户，启明星科技，对即将发布的新品系列广告提案极度不满，要求广告公司立刻派出最高级别的团队进行当面陈述和答辩，否则将考虑终止合作。
整个公司瞬间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甲方来的三位代表面色冷峻，坐在长桌一端，为首的营销总监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王总监带着他的核心团队包括张伟和被迫拉来凑数的林凡坐在另一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王总监，”甲方总监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贵公司提交的这三套方案，恕我直言，缺乏最基本的市场洞察和创意诚意。要么是老掉牙的情怀贩卖，要么是毫无逻辑的科技堆砌。我们看不到任何能打动当下消费者的核心概念。”
王总监擦着汗，试图辩解：“李总监，您听我解释，这个‘极致性能’的主题是为了突出贵司芯片的……”
“突出性能？”李总监打断他，拿起一份方案甩了甩，“用太空竞赛和火箭发射来比喻？这创意十年前或许还算新鲜，现在只会让人觉得乏味和脱离现实。我们需要的是能引***感共鸣、建立品牌认同的东西，不是冷冰冰的参数对比！”
王总监被噎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套方案的核心思路最初来自林凡的一份草稿，被他抢过来后，只理解了皮毛，强行塞进去一些自以为高端的元素，此刻在甲方的犀利质问下，根本不堪一击。
张伟在一旁急着帮腔，却只会说些“我们再改改”、“一定让您满意”之类的空话，反而更显得团队专业能力不足。
甲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就要失去耐心。
会议桌的末尾，林凡安静地坐着，低垂着眼睑，仿佛置身事外。但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昨晚研究系统商城时，他注意到一个选项——顶级广告文案技能一小时体验版，售价50阴德。
眼下这局面，似乎正是使用它的最佳时机。
赌一把！
他意念微动，选择了兑换。
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脑海，仿佛某种枷锁被打开了。关于市场趋势、消费者心理学、创意发想、叙事结构、情感触发点……海量的知识和灵感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先前在他看来还略显模糊的甲方需求和产品特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透彻。
就在李总监几乎要宣布“今天的会先到这里”的瞬间——
“抱歉，李总监，能允许我补充几句吗？”
一个平静而清晰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会议室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甲方那三位几乎已经放弃的代表，都诧异地投向了声音的来源——那个坐在最末尾、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文案。
王总监先是一愣，随即暴怒，用眼神疯狂示意林凡闭嘴。
林凡却仿佛没看见，他从容地站起身，走到会议室前方的白板前，拿起马克笔。
“李总监，各位，我认为我们之前的方向可能有些偏差。”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沉稳力量，“启明星的新芯片，性能强大固然是基础，但它的真正价值，在于它如何赋能于‘人’，如何融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如何解决那些细微却真实的痛点。”
他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关键词：“共鸣”、“日常”、“微小”、“温度”。
“我们不应该去描绘一个遥不可及的科技未来，而应该聚焦于当下。”林凡转身，目光坦然地对上甲方代表，“比如，一位深夜加班的程序员，因为芯片的低功耗和高效能，他的笔记本续航更持久，让他能赶在女儿睡前通过视频给她讲一个晚安故事。”
“比如，一个热爱Vlog的年轻人，利用芯片强大的图像处理能力，在嘈杂的夜市里也能拍出电影质感的画面，记录下最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再比如，一位独居的老人，因为搭载这款芯片的智能设备响应更迅捷、交互更自然，让他感觉与世界的联系不再有延迟和隔阂。”
林凡语速平稳，每一个例子都鲜活具体，直指人心。他不仅提出了全新的核心概念——“科技的温度，藏在每一个不曾被察觉的瞬间”，更在现场快速勾勒出三支基于此概念、角度各异却同样打动人的视频脚本大纲，甚至连配乐风格和镜头语言都给出了极具专业性的建议。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甲方的三位代表，从一开始的诧异，到逐渐被吸引，最后眼神里充满了惊艳和兴奋！他们身体前倾，不住地点头，甚至开始主动询问细节。
王总监和张伟彻底傻眼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凡，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那些精妙的洞察、流畅的表述、充满创造力的想法，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尤其是王总监，他比谁都清楚，林凡此刻说的这些东西，远远超出了他抢来的那份草稿的范畴，甚至超出了他自身能力的极限！
这……这怎么可能？！
“……所以，”林凡最后总结道，“我们不是在卖一块冰冷的芯片，我们是在传递一种可能性——一种让科技悄然弥合距离、守护情感、放大平凡之美的可能性。”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静了几秒。
随即——
啪！啪！啪！
李总监率先鼓起掌来，脸上露出了今天会议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和满意。另外两位甲方代表也紧随其后，掌声热烈。
“精彩！非常精彩！”李总监站起身，主动向林凡伸出手，“林先生是吗？你的洞察和创意，完全说到了我们心里！这才是我们想要的方案！”
他直接转向还处于石化状态的王总监，语气斩钉截铁：“王总监，后续这个项目，就由这位林先生全权负责主导，我希望直接和他对接。今天的会议非常成功！”
王总监的脸色，瞬间从通红变得惨白，如同被当众抽了几十个耳光，***辣地疼。他能感觉到周围下属们投来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震惊、恍然，甚至还有一丝隐晦的鄙夷。
张伟更是缩着脖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林凡与李总监握了握手，态度不卑不亢：“谢谢李总监的认可，我们会尽快完善方案细节。”
成功打击职场恶意竞争，维护宿***益，奖励阴德100点。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准时在林凡脑中响起。
林凡面色如常，心底却微微一笑。
这一局，赢得漂亮。
能力的碾压，远比金钱的碾压，更让人无力反击，也更让旁观者看***相。王总监那点欺上瞒下的伎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会议结束，甲方代表满意离去。
王总监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第一个冲出了会议室。
林凡在同事们复杂各异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他知道，梁子，这下是彻底结下了。
但他毫不在意。
甚至，有点期待对方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招数。
6 超自然戏弄，鬼打墙吓破胆
王总监铁青着脸，一整天都没出办公室的门。公司里的空气像是绷紧的弦，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太大动静，生怕触了霉头。
但总有人不信邪，或者说，被嫉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
张伟就是那个不信邪的人。
林凡在会议上的惊艳表现，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不仅仅是嫉妒林凡突然展现出的“才华”，更是一种深切的恐惧——王总监吃了这么大一个瘪，丢了这么大的脸，必然会迁怒。而作为王总监的忠实狗腿，自己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被推出去泄愤的替罪羊！
他必须做点什么，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他能想到的，就是找到林凡的“把柄”。
林凡哪来的钱请全公司吃丽思卡尔顿？他一个穷酸文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思路清晰、口若悬河，仿佛换了个人？这里面一定有鬼！肯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只要找到证据……王总监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午休时间，机会来了。
大部分同事都下楼吃饭或者趴在工位小憩。林凡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张伟的心脏开始狂跳，他贼眉鼠眼地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自己后，像只老鼠一样哧溜一下窜到了林凡的工位前。
“哼，让我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按下林凡电脑主机的电源键。
屏幕亮起，需要输入密码。
张伟嗤笑一声，这种基础防护根本难不倒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里面装着他从非法渠道弄来的破解工具。插入USB接口，运行程序，复杂的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
与此同时，洗手间里。
林凡正站在小便池前，脑海里却在和系统AI助手“冥哥”交流。
警告：检测到宿主工位电脑正被非授权设备尝试破解入侵。入侵者：张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同时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出一个清晰的监控画面——正是张伟在他工位上鬼鬼祟祟操作的背影。
林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真是阴魂不散。
他本来不想用系统的手段对付这种小人，觉得胜之不武。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甚至开始触碰他的底线……
“冥哥，商城里有没有什么……能给他点教训，但又不会造成实质伤害的东西？”林凡在心中默问。
推荐物品：“鬼打墙”体验券5分钟。售价：50阴德。效果：使指定目标陷入低强度认知障碍，于小范围内产生循环路径错觉，并伴随轻度恐惧幻视。无害，但体验极差。
“就这个了。”林凡毫不犹豫地确认兑换，并指定了使用目标——张伟。
工位上，张伟的破解软件恰好绕开了密码，成功进入了林凡的电脑桌面。他兴奋得两眼放光，鼠标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点开那些看似可疑的文件夹。
“让我看看……嗯？怎么突然有点冷？”张伟缩了缩脖子，奇怪地看了看四周的空调出风口。
他没在意，继续移动鼠标。
突然，他感觉眼前花了一下。
周围的景象似乎没变，依旧是熟悉的办公室格子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光线好像变暗了一些，窗外的阳光不再明媚，反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周围安静得可怕，原本还能听到的远处键盘声、同事的轻声交谈，全都消失了。
绝对的死寂。
“喂？有人吗？”张伟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过分空旷的空间里产生微弱的回音。
他咽了口唾沫，决定先离开工位再说。他明明记得林凡的工位离走廊出口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他站起身，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出口呢？
原本应该是走廊出口的地方，依旧是一排排一模一样的工位隔板，仿佛无限延伸了出去。
“怎么回事？”张伟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甚至小跑起来。
他沿着自以为的直线拼命向前跑，周围的景象却像是固定在原地，无论他跑得多快，都无法接近任何一个熟悉的参照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迷宫里徒劳打转。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开始慌了，额头上冒出冷汗。他试图去推那些工位的隔板，手指却传来一种冰冷的、不真实的触感。
更让他恐惧的是，在他奔跑的过程中，眼角的余光似乎总是瞥见一些东西——
一抹快速飘过的白色影子。
隔板后面，似乎有一双空洞的眼睛一闪而过。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像是指甲刮擦地面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张伟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物。
他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又想跑，却“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工位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鬼……有鬼啊！”极度的恐惧终于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彻底失去了方向感，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工位之间的狭窄通道里疯狂尖叫、乱窜，不断撞倒椅子、踢翻垃圾桶。
“放我出去！救命！有没有人！林凡！是不是你搞的鬼！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裤裆处迅速洇湿了一片，传来一股骚臭味。
五分钟，到了。
就在张伟精神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那种诡异的冰冷感和灰暗滤镜瞬间消失。
午休结束的***恰好响起。
周围的景象瞬间“恢复正常”。明亮的阳光重新透过窗户照进来，同事们说说笑笑地从电梯间走出来，准备回到工位。
然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张伟瘫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周围是东倒西歪的椅子和散落的文件。他头发凌乱，满脸泪水和鼻涕，眼神涣散空洞，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着“有鬼……别过来……”。最显眼的是，他裤裆湿了一大片，地上还有一滩可疑的水渍。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噗——”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整个办公区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堂大笑！
“张伟？你干嘛呢？”
“我靠！你多大了还尿裤子？”
“中午吃错药了？在这表演行为艺术呢？”
“快拍下来拍下来！年度最佳搞笑视频！”
同事们围着他，指指点点，拍照录像，脸上充满了鄙夷和毫不掩饰的嘲笑。没有人关心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他们只看到结果——张伟像个傻子一样把自己搞得一团糟，还尿了裤子。
王总监被外面的动静惊动，黑着脸走出来。看到这副场景，闻到那股味道，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如同锅底。他厌恶地皱紧眉头，连骂都懒得骂，只是对行政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弄走！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成何体统！”
两个男同事忍着笑，捏着鼻子，上前把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神志不清的张伟架了起来，拖向了休息室。
林凡这时才慢悠悠地从洗手间走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困惑，看着这片混乱的场面。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旁边的一个同事。
那同事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不知道啊，张伟好像中邪了，在自己工位旁边又哭又喊又跑圈的，最后还尿了！笑死我了！这下他可真是‘出名’了！”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片狼藉，以及地上那摊水渍，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对系统商城的效果有了全新的认知。
无害，但体验极差。
果然名不虚传。
经过这么一闹，公司里关于张伟“中了邪”、“精神出了问题”的流言蜚语迅速传开。再也没有人敢轻易靠近林凡的工位，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和……疏远。
林凡乐得清静。
他坐回自己的工位，电脑屏幕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看了一眼手机，系统没有任何新的提示，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消毒水味和那丝若有若无的尿骚味，提醒着刚才那场无人知晓的超自然戏弄，以及它带来的、无比现实的滑稽与惨烈后果。
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
当主治医生笑着走出手术室，说出“一切顺利”四个字时，林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彻底地舒出了一口气。仿佛积压了半生的重担，在这一刻终于被卸下。他看着被推回病房、尚在麻醉中沉睡的母亲，那张苍白的脸上似乎重新有了一丝生机。
钱能通神，也能买命。这句话他从未像此刻体会得这般深刻。而那五十万，仅仅源于半瓶可乐和半包饼干。
安顿好母亲，婉拒了护工殷勤的推销，林凡独自一人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出租屋。房间依旧狭小破旧，但心境已然不同。这里不再是一个绝望的囚笼，而更像是一个……安全屋，一个连接着不可思议奇迹的隐秘据点。
他迫不及待地唤出系统界面。
冥界直播带货系统
宿主：林凡
阴德余额：10，850
阳气值：87/100建议多晒太阳
直播间关注：1，243
恭喜！宿主累计阴德突破一万，达成“小有阴德”成就！
系统升级中……解锁中级商城权限！
幽绿的界面闪烁了一下，似乎变得更加精致了一些。原本简陋的图标变得清晰，分类也更加详细。
林凡的心跳微微加速，点开了中级商城。
琳琅满目的新选项瞬间涌入视野，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寿命1天：10阴德。备注：凡人寿元有极，谨慎兑换。
初级符箓绘制技能书：500阴德。
开光法器·五帝钱一次性：300阴德。效果：小幅提升财运，抵挡一次低阶阴煞冲撞。
相面术入门：800阴德。
鬼语精通方言拓展包-西南官话区：200阴德。
阴气感知被动技能：1000阴德。可预警一定范围内的恶意灵体或阴气聚集地。
“托梦”机会一次，指定目标：500阴德。
“鬼遮眼”体验券3分钟：100阴德。
……
种类繁多，从延寿续命到玄学技能，从实用道具到整人利器，几乎涵盖了阴阳两界的各种需求。价格也水涨船高，但相对于1：10000的兑换比例，依旧显得无比划算。
林凡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激动不已。这才是真正改变人生的力量！他强压下立刻兑换寿命给母亲补上的冲动医生说过术后需要观察，不宜立刻进补，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实用的选项。
兑换：阴气感知被动技能。
兑换：格斗术精通。
两股截然不同的暖流瞬间涌入身体。一股清凉，仿佛给他的灵觉安装了一个敏锐的雷达；另一股灼热，无数关于发力、技巧、应对危机的肌肉记忆烙印在他的神经之中。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能清晰地感觉到指间蕴含的力量和身体协调性的微妙变化。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知扩散开来，他能隐约“感觉”到房间角落里积年累月的微弱阴郁气息，以及窗外城市灯火下涌动的人间阳气。
“不可思议……”林凡喃喃自语。
他习惯性地点开直播后台，查看观众数据。关注数突破一千，日常在线观众稳定在两百左右。而观众列表里，也出现了更多光看ID就让人觉得不好惹的存在。
阎罗殿采办司主事
奈何桥孟婆认证
拔舌地狱巡狱使
千年鬼修黄老爷子
这些ID通常沉默寡言，但打赏却极为大方，动辄上百阴德，仿佛林凡卖的那些零食饮料，对他们而言是什么稀世珍宝。林凡甚至怀疑，他们买的不是商品本身，而是某种“阳间体验”。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那个ID——白无常谢必安。
他几乎是每晚必到，像打卡上班一样准时。依旧沉默寡言，但打赏额度越来越大。林凡很快摸清了他的喜好：极度痴迷碳酸饮料带来的***感，尤其是可乐开盖时那一声“呲——”，每次都能引来他数额不等的打赏，最多一次，仅仅为了听个响，就打赏了5000阴德！
林凡一度怀疑，这位是不是冥界的什么高官，公款消费来了？
今晚，林凡特意准备了一箱不同口味的汽水，搞了个“气泡水专场”。
直播气氛热烈，弹幕飞快滚动。当林凡拿起一瓶橙子味芬达，用力拧开瓶盖时——
呲——！
白无常谢必安打赏 10000阴德！
一个前所未有的巨额打赏提示，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刷屏！
整个直播间的弹幕都停滞了一秒，随后彻底疯狂！
***！一万阴德？！就为听个响？！
白爷威武！白爷霸气！
老板糊涂啊！破音
这就是冥界公务员的财力吗？慕了慕了！
林凡也愣住了，手一抖，橙子汽水差点洒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白无常谢必安竟然罕见地发了一条弹幕，字体还是炫目的金色：
“此味尚可。下次，带些更烈性的‘气泡水’。”
林凡心中一震，更烈性的气泡水？他立刻想到了香槟甚至……白酒？这位大佬的口味果然独特。
他连忙应下：“好的白爷，没问题白爷！下次一定给您安排上！”
直播结束后，林凡看着后台暴增的阴德余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位“白无常”的阔绰和神秘，让他隐隐感觉到，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打赏，背后或许代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或……需求？
与此同时，系统界面弹出了新的任务提示，不再是简单的每日直播。
周常任务发布：冥界奢侈品专场
任务要求：七十二小时内，直播售卖至少三件阳间“奢侈品”建议：具有金属光泽、工艺精湛的小型物品。
任务奖励：解锁阴德借贷功能可预支额度：最大5000阴德，日利率0.5%。
任务惩罚：阳气值永久下降20点。
林凡看着任务要求，皱起了眉头。
奢侈品？他现在虽然有点阴德，但兑换现金去买真金白银的名表、珠宝？太扎眼了，而且解释不清来源。
他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自己书桌那支用了好几年的钢笔上。笔帽是金属的，阳光下有点反光，算不算“金属光泽”？
还有……他想起张伟桌上那个贼眉鼠眼家伙为了充门面买的假名牌打火机，也是金属壳的。
一个大胆又带着几分恶趣味的念头冒了出来。
或许，“奢侈品”的定义，在冥界和阳间，有着天壤之别？
他拿起那支普通的钢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下次直播的货品，得换个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