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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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我度过黑暗岁月的小狗雪球死了。我以为我会就此在孤单的深渊里沉沦。

直到父母为我领养回来一个“妹妹”。她叫可可,黏我,护我,

用小小的身躯为我驱散所有阴霾。她说她是来自汪汪星球的天使,任务是教会我如何去爱。

我当时只觉得是童言无忌,却不知道,原来天使的任务,是有期限的。

1.我的世界是一场经年不息的雨。从雪球离开我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晴过。

雪球是我养的狗,一只眉心有白点的中华田园犬。它在我被同学锁在体育器材室的那个下午,

用爪子刨开了漏着风的木门。它在我被邻居小孩用石头丢,哭着跑回家时,

呜咽着舔掉我脸上的眼泪和膝盖的血。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在我十六岁那年,它老死了。

死在我的怀里,身体一点点变冷。那天之后,雨就落了下来,再也没有停过。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爸妈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我患上了严重的应激障碍。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怜悯又疏离。他们在我背后窃窃私语,

说我疯了。他们重新开始欺负我,变本加厉,

因为知道再也没有一只黑色的小狗会不管不顾地冲出来,龇着牙挡在我身前。我不在乎。

世界是什么样,与我何干。直到那天,爸妈郑重地把我叫到客厅。“阮清,

”我爸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想,再给你一个家人。

”我妈接着说:“她叫可可,今年六岁,很乖,很可爱。”一个家人。不是一只宠物。

是一个人。我看着他们期待又紧张的脸,心里一片冰冷的荒芜。“我不需要。”我站起身,

准备回房。“清清!”我妈拉住我,“我们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么孤单,家里能热闹一点。

”“我喜欢孤单。”我甩开她的手。他们不知道,我的热闹,

都随着雪球一起被埋进了后院的泥土里。可他们没有听我的。一周后,

可可还是被领进了家门。那是个很小,很瘦的女孩。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

头发有些枯黄。但她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她看到我,没有一丝怯懦,

反而眼睛一亮,迈开小短腿就朝我冲过来。然后,在我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她仰起脸,冲我笑,露出两颗小小的米牙。“姐姐。”声音又软又糯。我低头,

对上她的视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靠近眉心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白色胎记。像一小片,

落上去就再也融化不了的雪。我的心脏,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2.我没有回应可可。只是冷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我听见我妈在外面小声地哄她:“姐姐只是有点害羞,可可不要难过。

”然后是那个小女孩清晰的声音:“没关系呀,姐姐以后会喜欢我的。”我躺在床上,

用枕头蒙住头。雪球。你的眉心,也有一点白雪。晚上吃饭的时候,

可可被安排坐在我的旁边。我全程没有看她一眼。她却很殷勤,

把自己碗里唯一的鸡腿夹到了我的碗里。“姐姐吃。”我爸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却面无表情地把鸡腿夹回她碗里:“我不喜欢吃鸡腿。”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可可愣了一下,黑亮的眼睛看着我,有点委屈。但她很快又笑起来,

自己小口小口地把鸡腿吃了,吃得满嘴是油。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房门被悄悄推开,

一个小小的人影溜了进来。然后,我的床尾微微一沉。是可可。她居然学着雪球的样子,

蜷缩在我的床尾睡觉。我心里一阵烦躁,起身想把她赶出去。可当我走到床尾,

看到她安静的睡颜,话却堵在了喉咙里。她睡得很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眉头微微蹙着,

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我终究是没有出声,只是重新躺了回去,却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我去上学。我们家住在老式的小区,我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口,

总会堵着几个“老熟人”。为首的叫林薇,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带头欺负我的人。

她今天又带了两个人,把我堵在了墙角。“哟,这不是阮清吗?

听说你妈给你找了个新玩具啊?”她不怀好意地笑。“是个人,不是玩具。

”我冷冷地看着她。“有什么区别?”林薇嗤笑一声,“都是捡回来的没人要的东西。

一个短命的狗,一个爹妈不要的拖油瓶,你家可真是个回收站。”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心里。就在我捏紧拳头,准备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时。一个奶声奶气,

却带着怒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许你欺负我姐姐!”我回头,看见可可小小的身影。

她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此刻正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兽,挡在我面前,愤怒地瞪着林薇。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大笑起来:“这是哪儿来的小不点?还学人英雄救美?”她伸手,

想去推可可的脑袋。可可却异常灵活地躲开了,然后张嘴,啊呜一口,

狠狠咬在了林薇的手腕上。3.林薇发出了一声惨叫。她甩着手,

看着手腕上那个渗出血珠的牙印,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个小疯子!你敢咬我!

”她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到可可脸上。我的血瞬间凉了。想也没想,我冲过去,

一把将可可拽到身后,用自己的背,硬生生挡住了那一巴掌。***辣的疼痛在后背炸开。

我却顾不上了,转身查看可可:“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可可摇摇头,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姐姐,疼不疼?”她伸出小手,想碰我的背,

又不敢。林薇和她的同伙显然被这变故吓到了,愣在原地。我扶着可可站稳,回头,

用这辈子最狠的眼神看着林薇。“你再敢动她一下,我跟你拼命。”我的眼神或许太过骇人,

林薇竟然后退了一步。她色厉内荏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跑了。

巷子里恢复了安静。我松了口气,这才感到后背的疼。

“姐姐……”可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身子,心底最坚硬的地方,忽然就软了一角。我蹲下身,

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你没有错。”我说,“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摇着头,把脸埋在我的掌心里,蹭了蹭。那个依赖的动作。和雪球每次在我掌心撒娇时,

一模一样。那天,我第一次牵着她的手,一起回了家。我的掌心很冷。她的掌心很暖。

回到家,我妈看到我背上的红印和可可手上的抓痕,吓坏了。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我们俩却谁也没说。这是属于我们俩的,第一个秘密。晚上,我写完作业,

发现可可抱着我的一个旧相框,坐在地毯上发呆。相框里,是我和雪球的合影。

那时候我还很小,笑得没心没肺,雪球趴在我身边,吐着舌头。“姐姐,这是雪球吗?

”可可问。我“嗯”了一声。“它很爱你。”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它从汪汪星球上,

一直看着你呢。”我愣住了。汪汪星球?“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从那里来的呀。

”她一脸认真地说,“我是来替雪球,继续陪着姐姐的。”我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

失笑出声。童言无忌。我摸了摸她的头:“好,那你要好好陪着我。”“嗯!”她用力点头,

然后又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还在汪汪星球上看到了神明,我求了他好久好久,

他才答应让我来的。不过他有个条件,我只有五年时间哦。”五年。我心里某个地方,

又被轻轻地刺了一下。雪球,也是在我身边,待了五年。4.我开始试着接受可可。

她像一颗小太阳,强行闯进我阴雨连绵的世界,带来了光和热。她有很多奇怪的习惯。比如,

她不喜欢穿鞋,总喜欢光着脚丫在地板上跑来跑去。比如,她对骨头形状的饼干情有独钟。

比如,每次我放学回家,她都会第一时间冲到门口,然后绕着我兴奋地转圈。

我妈说她太野了,没有女孩子的样。我却觉得,那些习惯熟悉得让我心安。

我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周末的时候,我会带她去公园。她像一只挣脱了束缚的小狗,

在草地上疯狂地奔跑,然后气喘吁吁地扑进我怀里,仰着满是汗水的小脸对我傻笑。

我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我甚至开始,重新期待第二天的到来。这天,

学校组织了一次家长开放日,邀请家长和学生一起参加游园活动。我爸妈因为临时有事,

都来不了。林薇在班里知道后,又开始阴阳怪气。“哟,某些没人要的孤家寡人,

今天又要一个人当幽灵了?”她的话引来一阵哄笑。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

放在桌下的手,却悄悄握成了拳。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谁说我姐姐是一个人?”我抬头,看见可可背着一个小兔子书包,站在门口。

她应该是自己偷偷跑来的。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然后回头,

对着全班同学大声宣布:“我是姐姐的家人,我陪她!”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林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看着可可坚定的侧脸,心里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又暖又涨。

我反手握紧她的小手,站了起来。“对,她是我家人。”游园会上有很多项目。

有一个是两人三足。我和可可绑在一起,她个子太小,总是跟不上我的节奏。

我们俩摔了好几次,膝盖都磕破了。她却一点也不哭,爬起来,拍拍土,冲我笑:“姐姐,

再来!”最后,我们是倒数第一。但是领纪念奖的时候,我们俩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我们拿着奖品,一根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她小口小口地舔着,

吃得像只小花猫。“姐姐,开心吗?”她问我。我看着远处嬉笑的人群,

又看看身边她满足的小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心。”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可可听了,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她突然凑过来,在我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姐姐开心,

可可就开心。”她笑着笑着,毫无预兆地,一小股殷红的血,从她鼻子里流了出来。

5.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我看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大脑一片空白。“可可!

”我慌乱地叫着她的名字,想帮她擦掉,血却越流越多,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自己似乎也吓到了,呆呆地看着我,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姐姐……我……”她话没说完,身子一软,就倒在了我怀里。我抱着她小小的,

温热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可可!你醒醒!别吓我!”我疯了一样地喊她,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周围的人群围了过来,老师也跑了过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尖锐地刺痛着我的耳膜。我抱着她,跟着上了救护车。一路上,我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不停地叫她的名字。我的雨季,好不容易要天晴了。求求你,不要再把乌云还给我。

到了医院,可可被推进了急救室。我被拦在门外。爸妈闻讯赶来,

我妈看到我满身是血的样子,当场就哭了。我爸抱着她,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我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双手插在头发里,浑身都在发抖。可可说,她只有五年时间。

从她来到我们家,到现在,已经**年了。不。不会的。那只是小孩子的胡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我们一家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妈焦急地问。“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医生说,

“但情况不太乐观。”他说,可可有非常罕见的再生障碍性贫血,身体的造血功能正在衰竭。

流鼻血和晕倒,都只是并发症。“这种病……能治好吗?”我爸颤抖着问。

医生叹了口气:“很难。目前只能靠输血和药物维持。最好的办法是进行骨髓移植,

但要找到合适的配型,太难了。”我妈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我扶住她,感觉自己的世界,

也跟着一起崩塌了。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残忍。它带走了我的雪球,现在,

又要来带走我的可可吗?我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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