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金针初试,锋芒乍现
叶秋快步穿过熟悉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护士站前围着一群白大褂,低声交谈中不时冒出“怪病”、“瘫痪”的字眼。
“叶秋!”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身,看见护士长周姐匆匆走来,神色复杂地拉住他衣袖:“你怎么还来了?
郭副院长那边放出话,说要是你来了就...就怎么样?”
叶秋平静地问。
周姐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总之你小心点。
现在科里乱成一团,郭副院长和郭少聪凌晨被送来,全身瘫痪却查不出任何原因。
怪就怪在——”她压低声音,“他们的神志完全清醒,就是动弹不得。”
叶秋点头,心中那股奇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随着人流走向VIP病房区,远远就听见郭副院长的咆哮:“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连什么病都查不出来!”
病房外围着不少人,叶秋站在人群后方,透过缝隙看到病床上的郭氏父子。
两人西肢僵硬地躺着,只有眼珠在惊恐地转动,呼吸机有节奏地响着。
神经内科主任擦着汗汇报:“CT、MRI、脑脊液检查全部正常,肌电图也无异常。
这种突发性全身瘫痪 without任何神经学体征解释,实在是...医学奇迹?”
一个冰冷的声音***来。
众人转头,看见内科主任张大海踱步而来。
他是郭副院长的老同学,也是医院里有名的派系头目。
张大海扫视一圈,目光忽然定格在叶秋身上,嘴角扯出冷笑:“我听说,昨晚有人被开除后心怀不满,而郭主任父子恰好当晚就突发怪病。
这巧合未免太巧了吧?”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叶秋身上。
“张主任什么意思?”
叶秋面不改色。
“意思很清楚。”
张大海步步紧逼,“你昨天刚被取消实习资格,当晚郭主任父子就出事。
而且据我所知,你最近在研究中草药?
有些植物毒素确实可以造成暂时性瘫痪而不留痕迹...”这话引来得一片窃窃私语。
叶秋正要反驳,忽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从隔壁病房传来。
“503床室颤了!”
护士惊呼声响起。
医护人员瞬间涌向隔壁病房。
叶秋下意识跟过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床上抽搐,心电监护仪显示着致命的室颤波形。
“除颤器!
快!”
“200焦耳准备!”
“clear!”
小女孩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但心律依旧紊乱。
“加大到300焦耳!”
第二次电击仍然无效。
主治医师额头冒汗:“准备肾上腺素,再次除颤!”
“等等!”
叶秋突然开口,“不能再电击了!”
张大海怒目而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继续除颤!”
“她不是普通室颤。”
叶秋快步上前,指着小女孩颈侧,“看这里。”
细微的紫红色斑点沿着血管分布,若不仔细根本难以察觉。
“这是急性心肌炎引发的恶性心律失常,继续电击只会加重心肌损伤。”
叶秋的语气出奇冷静,“需要先用β阻滞剂稳定细胞膜,再考虑低能量同步电复律。”
全场寂静。
一个被停职的实习生,怎么可能在瞬间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
张大海冷笑:“胡说八道!
你凭什么判断是心肌炎?”
就在这时,叶秋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金芒。
在他视野里,小女孩的胸腔仿佛变得透明,一颗肿胀的心脏艰难搏动,心包内有少量积液,心肌细胞电活动一片混乱——正是古书中描述的“心气衰竭,外邪内陷”之象。
“瞳孔对光反射迟钝,颈静脉略有充盈,这些都是征兆。”
叶秋一边说一边迅速思考治疗方案。
古书中的一幅图谱突然浮现脑海:金针渡穴,疏导心脉。
“拿一套针灸针来。”
叶秋突然道。
众人愕然。
“胡闹!
这是西医医院!”
张大海怒吼,“把这个人赶出去!”
但护士长周姐却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叶秋之前在中医院实习过,针灸确实拿手...”小女孩的心率继续下降,面色己开始发青。
“给我一次机会。”
叶秋首视着急诊主任的眼睛,“三分钟,如果没有改善,我自行离开医院永不回来。”
急诊主任看着持续恶化的生命体征,咬牙点头:“给你三分钟!”
银针很快送来。
叶秋洗手消毒,取出一根三寸毫针。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捻动针柄。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叶秋能感觉到指尖有微弱的气流涌动,顺着银针导入小女孩体内。
他按照古书记载,取内关、膻中、心俞三穴,针尖微颤,若有若无。
监控仪上的波形开始变化。
一分钟后,室颤转为窦性心动过速。
两分钟后,心率稳定在120次/分。
三分钟整,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叫了一声:“妈妈...”全场鸦雀无声。
张大海脸色铁青,正要说什么,忽然他的手机响起。
接听后,他面色骤变:“什么?
老郭的情况恶化了?”
挂掉电话,他死死盯住叶秋:“你最好祈祷郭主任父子没事,否则...”话未说完,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否则什么?”
众人分开道路,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来,身后跟着几位院领导。
有认出的人低声惊呼:“是秦老!
国医泰斗秦鹤年!”
秦老径首走到叶秋面前,目光如电:“年轻人,刚才的金针手法,跟谁学的?”
叶秋谨慎回答:“家中祖传的医术,略懂皮毛。”
“皮毛?”
秦老轻笑,“能将失传的‘回阳九针’用到这个地步,说是国手也不为过。”
回阳九针?
叶秋心中微动。
他用的确实是古书中记载的一种针法,但名字并不相同。
看来这位老人见识非凡。
秦老不再多问,转身对院领导说:“我去看看郭副院长的情况。”
VIP病房内,郭氏父子情况果然恶化。
两人开始出现呼吸肌无力,虽然神志清醒,却连眨眼都变得困难。
秦老仔细诊查后,眉头紧锁:“奇怪,脉象平稳,体征正常,唯独经脉阻滞,气血不通。
像是中了某种...禁制。”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但在叶秋听来却如雷贯耳。
禁制——这正是古书中提到的概念,指用特殊手法封锁人体经络的方法。
难道郭氏父子的情况真的与自己有关?
叶秋下意识抚***前的玉佩。
秦老尝试了几种针灸方法,均无效果。
最终他摇头叹息:“老夫无能为力。
这种症状闻所未闻,或许只能等其自行缓解了。”
院领导们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就在这时,叶秋忽然开口:“或许可以试试脐下三寸,针入五分,捻转泻法。”
所有人愣住。
张大海当即呵斥:“放肆!
秦老面前也敢班门弄斧!”
但秦老却抬手制止,目光锐利地看向叶秋:“为何选这个穴位?
按照常理,关元穴应慎用泻法。”
叶秋平静回答:“气海受阻,三焦不通。
关元虽是补穴,但逆用泻法可通调水道,如开闸泄洪。
配合双侧足三里,先泄后补,或可奏效。”
这番理论出自古书中的“逆用针法”篇,与传统针灸理论大相径庭。
秦老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逆其道而行...妙!
年轻人,你来施针。”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叶秋接过银针。
当他手指触碰到郭少聪手腕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流过全身——他仿佛能“看”到对方体内经络的阻滞点,正是几处关键穴位被无形之力封锁。
按照这种感觉,他下针如飞,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阻滞点。
当最后一针落在郭少聪关元穴时,病床上的人猛地抽动一下,发出一声***:“啊...动了!
手指动了!”
有人惊呼。
郭少聪的手指确实在微微颤动,面部肌肉也开始放松。
叶秋又如法炮制治疗郭副院长。
半小时后,两人虽然依旧虚弱,但己经能够轻微活动和低声说话。
秦老全程目不转睛,最后长叹一声:“后生可畏啊!
这套针法精妙绝伦,老夫自愧不如。”
院领导们面面相觑,态度彻底转变。
张大海脸色铁青,悄然退出病房。
郭副院长虚弱地看向叶秋,眼神复杂:“谢谢...你为什么...医者的本分而己。”
叶秋平静回答,心中却波澜起伏。
他几乎可以确定,郭氏父子的“怪病”与自己有关——很可能是玉佩在感受到他的愤怒后自动触发的某种保护机制。
离开病房时,秦老特意与叶秋并肩而行,低声道:“年轻人,你师承何人?
这等医术不该寂寂无名。”
叶秋只能含糊其辞:“家传医术,不足挂齿。”
秦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有时间来我的杏林堂坐坐。
你这身本事,需要正确的引导和...保护。”
回到出租屋,叶秋仍觉得一切如梦似幻。
他翻开那本古书,在最后一页发现先前未曾注意的一行小字:“医圣之道,非独活人,亦可惩戒。
心有恶念者,触之即咎。”
所以郭氏父子的情况,确实是玉佩感应到他的情绪而自动触发的惩戒?
这医圣传承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神秘。
夜幕降临时,叶秋忽然感到一阵虚弱,仿佛一天的精气神都被抽空。
他明白这是使用医圣传承的代价——以气运针,消耗的是自身的元气。
按照书中的法门,他盘膝打坐,尝试引导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流。
渐渐地,虚弱感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敏锐。
他能听到楼下细微的交谈声,能看清窗外百米外广告牌上的小字,甚至能感觉到体内血液的流动。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对方沉默片刻,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叶秋...我是张莉莉。
能见一面吗?
关于郭少聪的事...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电话背景里,隐约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叶秋握紧手机,目光落在古书上。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一场无形的风雨正在酝酿。
而医圣传承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