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魔尊被捡废后说好的恩情呢

魔道宗师墨尘渊重伤坠凡,被村女阿梧捡回家时,只剩一口气。 他冷笑警告:“本座纵使残了,杀你亦如蝼蚁。” 阿梧默默替他擦身换药,采药跌得满身青紫。 三个月后他勉强能动,第一件事便是捏诀欲除这“隐患”—— 灵力凝滞一瞬,竟汹涌汇入阿梧体内。 窗外雷云骤聚,九重天劫惊动六界。 阿梧茫然睁眼,瞳中金莲灼灼绽放:“你刚才…说要杀谁?”

---

血与尘土的气息呛入喉口,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五脏六腑像是错了位,碾碎了又重新黏合,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墨尘渊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意识浮沉。蚀骨的痛楚是从四肢百骸深处渗出来的,比万魔噬心更歹毒,密密麻麻啃噬着他仅存的神智。他记得最后一眼看到的景象——万丈绝崖,罡风如刀,那些所谓正道修士的法宝光华几乎灼瞎人眼,密密麻麻缀满苍穹,将他所有的退路封死。自爆半身修为换来的裂痕,也只不过让他得以从那铜墙铁壁的围剿中挣出一线生机,如断翅的凶禽,从九霄直坠而下。

坠落,无尽的坠落。风声呼啸贯耳,刮过他脸上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冰冷之后是滚烫的麻木。

他是墨尘渊,统御魔道,纵横九州,物理之力压得正邪两道抬不起头的绝世凶人。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像一摊烂泥般砸在这不知名的凡俗地界,连动一根手指都艰难得好似要耗尽毕生气力。

彻骨的仇恨与暴戾在胸腔里翻腾,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反而加剧了伤势的撕扯。他猛地咳起来,呛出几口发黑的血沫,腥气弥漫。

细微的脚步声就在这时靠近,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窸窣轻响。谨慎,迟疑,带着一种他早已遗忘的、属于凡尘的怯生生。

墨尘渊倏地睁开眼。

尽管视线模糊,涣散的血色笼罩一切,他依然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那是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女子身影,挎着个破旧的竹篮,站在几步开外,像是被这荒郊野岭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住了。

他看不清她的具体形貌,只隐约捕捉到一双眼睛,清澈,带着惊愕与一点点愚蠢的怜悯。又是这种令人作呕的眼神。他见过的,那些临死前跪地求饶的伪君子,那些自以为能渡化他的蠢货,最初往往都带着类似的神情。

体内残存的本能叫嚣着危险,哪怕来者只是个气息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凡人。他拼尽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嘶哑的声音,裹挟着即便濒死也未曾消散的倨傲与毒刺:

“滚…!”

那女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恶声惊得后退了半步,却没离开。她犹豫着,又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墨尘渊试图调动一丝魔元,哪怕只是震开这不知死活的蝼蚁,回应他的却只有经脉寸断处更汹涌的剧痛。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又要晕死过去。

“……你还好吗?”声音轻轻软软,带着点山野的口音,像羽毛搔过,却只让他觉得无比讽刺。

好?他这副模样,哪里像是还好?

他凝聚起最后一点清晰的意识,齿缝间渗着血和冷意:“本座纵使残了……杀你……亦如蝼蚁……”

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的手竟胆大包天地碰上了他的额头。

墨尘渊身体猛地一僵,杀意沸腾,却无法动弹分毫。那触感陌生而脆弱,与他认知里的一切接触都不同。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敬畏恐惧,甚至没有憎恶,只是一种单纯的、试探性的触碰。

然后,他听见那女子低低抽了口气:“好烫……”

再之后的事,墨尘渊的意识便陷入了更深的昏暗。只模糊感觉有人费力地拖拽他,粗砺的地面摩擦着背部的伤口,带来一阵阵近乎让他窒息的痛苦。偶尔有清凉的水滴撬开他干裂的唇缝,缓解了那灼烧五脏六腑的焦渴。有时,似乎还有温热的布巾擦拭过他污血凝结的脸颊和手臂,动作生涩,甚至有些笨拙,却异常坚持。

等他再次恢复些微清醒,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躺在一张坚硬的板床上,身上盖着一股带着淡淡皂角和阳光味道的薄被。屋子低矮,泥坯的墙壁,屋顶茅草稀疏,漏下几缕微弱的天光。空气里弥漫着草药苦涩的味道,还有一种……属于凡人居所的、平淡而枯燥的生活气息。

他转动眼珠,视线缓缓聚焦。

那个把他捡回来的村女正背对着他,在屋里唯一一张歪斜的木桌前捣弄着什么。她身形纤细,动作间看得出常年劳作的利落。乌黑的头发简单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她转过身来。

一张算不上绝色、却清秀干净的脸庞,眉眼温和,嘴唇没什么血色。看到他睁开眼,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浅淡的、带着些许疲惫的笑:“你醒了?”

墨尘渊没说话,只是冰冷地看着她,眼底是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倨傲。他在评估环境,评估这个凡人,评估自身恢复的程度——糟糕透顶,魔元沉寂,经脉淤塞,这具破败的身体比最脆弱的人类还要不堪一击。

女子对他的冷漠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感到害怕。她端过一个粗陶碗走过来,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该喝药了。”

味道冲鼻难闻。墨尘渊撇开头,嫌恶毫不掩饰。

“喝了才能好。”她把碗又往前递了递,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你伤得很重。”

他猛地转回头,眼神锐利如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虚伪或别有用心。但他只看到一片近乎麻木的坦然,还有眼底深处掩不住的倦色。她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

僵持片刻,墨尘渊终是屈服于现实。他现在确实需要这些东西吊着命。他极其勉强地就着她的手,一口口吞下那苦涩到极致的药液,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耻辱。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而僵持的状态下一天天流过。

他知道了她叫阿梧。独居在这山脚下。话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做活——熬药、做饭、打扫这简陋的屋子,或是外出采摘。

他的伤势恢复得极其缓慢。仙魔之体的根基被毁得太彻底,凡间的草药于他而言,效果微乎其微,最多勉强愈合些皮肉外伤,吊着一口生气罢了。但总好过彻底消亡。

阿梧似乎认准了要把他治好。每天雷打不动地喂药、换药。最初她替他擦拭身体时,他全身紧绷,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她却恍若未觉,只专注于手里的事情,动作尽量放轻,避开那些狰狞的伤口。次数多了,他那点无效的威胁也渐渐懒得释放,只是闭着眼,当自己死了。

有时她会进山很久才回来,裙角沾着泥泞,手心添上新的擦伤,或是胳膊小腿上带着青青紫紫的跌撞痕迹。有一次她摔得狠了,额头肿了一块,嘴角也破了,却只是默默打了盆水清洗干净,然后把采回来的、几株看起来稍有些不同的草药仔细捣碎,敷在他的伤处。

那药草敷上后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感,远胜于之前的凡品。墨尘渊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破损的嘴角和额头的青紫上。

阿梧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侧了侧脸,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低声道:“西山崖壁那边……找到几株老藤,看着年头久,或许有用。”她顿了顿,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不小心滑了一下,没事。”

墨尘渊心底某处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烦躁取代。愚蠢。为了几株废草,若是摔死了,岂不可笑。他冷嗤一声,重新闭上眼,懒得再看。

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他躺在这张弥漫着穷酸和草药混合气味的破床上,像一具逐渐腐朽的尸体。每一天都是对过往辉煌最恶毒的嘲弄。

直到这一日午后,窗外天色有些阴沉。

阿梧又进山了,屋里只剩他一人。他缓缓从床上坐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依旧让他气息不稳,额角渗出虚汗。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四肢百骸里,那沉寂了太久的力量,终于凝聚起了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暖流。

微弱的魔元在干涸的经脉中艰难滋生,游丝般细微,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希望。

他挪到床沿,双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试着站起。腿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轻响,剧痛袭来,他却咧开嘴,露出一抹冰冷而嗜血的弧度。

能动了。

虽然依旧虚弱,但足够他做一件事了。

三个月的隐忍,三个月的屈辱,三个月的被窥探、被怜悯、被一个凡人女子目睹他最狼狈不堪的模样……这一切,都该彻底结束了。

阿梧挎着半满的竹篮,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看到的就是墨尘渊站在屋中。

夕阳最后一缕残光从他身后的小窗漏进来,勾勒出他消瘦却依旧挺拔的轮廓。他背光站着,脸上神情晦暗不明,只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却让她本能感到心悸的东西。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一丝极淡的、几乎是欣慰的亮光:“你能站……”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墨尘渊抬起了手。指尖缭绕着一丝微弱却无比阴戾的黑气,屋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空气中弥漫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件死物,声音平稳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寒意:

“凡人。”

“照料之谊,本座……”他顿了顿,像是念出这两个字都玷污了唇舌,“……领受了。”

“现在,送你往生。”

阿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挎着的竹篮“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刚采来的草药散落一地。她怔怔地看着他指尖那簇跃动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芒,瞳孔因惊惧而微微收缩,身体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墨尘渊不再多言,指尖那缕凝聚起来的微弱魔元倏然射出,直刺阿梧心口!这一击,虽不及他全盛时万分之一,但抹杀一个凡人,已然绰绰有余。

他甚至已经预见到那具单薄身体爆成一团血雾的景象。

然而——

那丝魔元在触及阿梧衣襟的前一瞬,竟毫无征兆地停滞了一刹!

紧接着,异变陡生!

并非消散,也非被阻隔,那缕魔元像是突然找到了某个深渊漏洞,非但没有向前摧毁目标,反而以一种恐怖到无法理解的速度、蛮横到不容抗拒的势头,倒灌而回!不仅如此,他体内刚刚凝聚起的那一点本源魔气,乃至更深层、那些破碎金丹中残存的力量,甚至是他散入四肢百骸用以维系生机的最后一点根基,都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攫住,疯狂地抽离、撕扯,朝着阿梧的身体汹涌奔去!

“呃啊——!”墨尘渊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抽筋剥髓般的剧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伤势发作!

屋内无风自起狂澜,桌上的陶罐药碗叮当作响,剧烈晃动。

阿梧仍僵立在原地,似乎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烫,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热流蛮横地冲入她的四肢百骸,冲刷着她的每一条脉络,每一寸骨肉。并不疼痛,反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充盈和灼热。

她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窗外原本只是阴沉的天色骤然剧变!浓重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面八方疯狂汇聚,翻滚堆叠,不过眨眼功夫竟已厚沉沉压至屋檐般低垂!云层之中,紫色的电光疯狂窜动,沉闷的雷声不是从天边传来,而是直接在人的头顶炸开,轰隆隆——!!!

煌煌天威笼罩四野,山林寂然,飞鸟绝迹,走兽蛰伏。这威压穿透凡俗阻隔,惊动了九天仙阙,震动了九幽魔域,六界之内,无数大能骇然抬头,望向这凡间不起眼的一隅!

墨尘渊被那倒灌的力量反噬,踉跄着后退一步,猛地抬头望向窗外那几乎触手可及的恐怖雷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惊骇的神色。

“九重……天劫?!这不可……”

他的话语再次中断。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阿梧,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自她体内弥漫开来,古老、浩瀚、纯净,却又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她似乎被体内奔涌的力量和窗外的天地异象弄得困惑不堪,微微偏了下头,然后,缓缓地、带着十足的茫然,重新看向震惊失语的墨尘渊。

那双原本清澈温和的凡人眼眸深处,一点璀璨金光倏然亮起,旋即化作两朵缓缓旋转的金色莲焰,灼灼绽放,尊贵凛然,映得她平凡的面容瞬间变得神秘而遥远。

她看着他,唇瓣轻启,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懵懂,却已裹上了一层冰冷彻骨的、宛若天谕般的威压:

“你刚才…说要杀谁?”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