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舟是大学初恋,爱情长跑七年,结婚两年,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怀孕后,我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期待着我们爱情结晶的降临。可当产房大门推开,
护士抱出一个皮肤黝黑、头发卷曲的婴儿时,我妈当场崩溃,
指着满脸虚弱的林舟尖叫:你这个***!我们沈家到底哪点对不起你!
所有亲戚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等我表态,等我将这对母子扫地出门。可后来,
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甩在我脸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父子关系概率为99.99%。
那一刻我才明白,需要被刨根问底的,不是我老婆的清白,
而是我们沈家埋藏了近百年的秘密。01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七斤二两!
产房的门被推开,护士喜气洋洋地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我妈一个箭步冲上去,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哎哟我的大孙子,快让奶奶抱抱!我紧随其後,
心脏因为激动和喜悦而疯狂跳动。我和林舟的孩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然而,
当护士将襁褓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妈怀里,她脸上的笑容在看清婴儿面容的瞬间,彻底凝固了。
那是一种比见了鬼还要惊恐的表情。啊——!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响彻整个走廊,
我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怀里的婴儿往外一推。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
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妈!你干什么!我惊魂未定地吼道。
怀里的婴儿被这动静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声音洪亮。我低头,想安抚一下我们的宝宝。
可只看了一眼,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婴儿的皮肤是深巧克力色的,
头发是细密的小卷毛,鼻梁扁平,嘴唇丰厚。除了那双眼睛依稀有点林舟的影子,
这分明是一个……黑人宝宝。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怎么会?我和林舟都是纯正的中国人,
黄皮肤黑头发,家族里也从未有过任何异国通婚史。这个孩子……是谁的?孽种!
这绝对是个孽种!我妈回过神来,指着我怀里的孩子,声音凄厉又怨毒,沈岸!你看看!
你看看你老婆给你生的好儿子!我们沈家的脸都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丢尽了!
周围的亲戚们也围了上来,看清婴儿的模样后,瞬间炸开了锅。天呐,
这……这怎么是个黑娃娃?小舟平时看着挺文静本分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沈岸这头上的绿帽子,都快绿到天上去了!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的目光像无数根钢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我的血液一寸寸变冷,四肢百骸都仿佛被冻住了。就在这时,
林舟被护士从产房里推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虚汗,看到我们围在一起,
还虚弱地露出笑容。老公,孩子……孩子呢?我妈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猛地冲到病床前,指着林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有脸问孩子?林舟!你这个***!
你对得起我们家沈岸吗?你怀着别人的野种,还敢在我们沈家作威作福!
林舟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茫然地看着我妈,又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惊慌。
妈……您在说什么?什么野种?你自己看!我妈抢过我怀里的孩子,
粗暴地举到林舟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沈岸的孩子吗?
这是我们黄种人能生出来的孩子吗!林舟的目光落在婴儿脸上,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不……不可能……她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沈岸,
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的眼神是那么无助,那么绝望。我看着她,
又看看那个啼哭不止的婴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爱林舟,爱了整整九年。她的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眼前这个孩子,
又要我如何去相信?02林舟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我妈坚持不让我进去,
说多看那个女人一眼都嫌脏。她拉着我在走廊尽头,压低了声音,
语气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强硬:沈岸,这事没得商量!马上跟她离婚!孩子扔给他们林家,
我们沈家丢不起这个人!我姑姑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阿岸,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留着过年吗?幸亏孩子生下来了,要不然你还被蒙在鼓里呢!趁现在她刚生完孩子,
身子最虚,把离婚协议签了,让她净身出户!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一群盘旋的秃鹫,
急着要分食我和林舟早已腐烂的婚姻。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离婚?
这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想起林舟在产房里声嘶力竭的哭喊,
想起我们一起为这个孩子准备婴儿房的温馨画面,想起她每晚挺着大肚子难以入睡,
我给她***时她满足的喟叹。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我不信。
我闭上眼,声音沙哑,林舟不是那样的人。你还不信?!我妈的音量陡然拔高,
气得浑身发抖,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是非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我们沈家的笑话才甘心吗?
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灌了迷魂汤了!我会去查清楚的。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
目光坚定,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准再提离婚的事,更不准去***林舟。
说完,我不顾我妈铁青的脸色,转身走向病房。推开门,林舟正靠在床头,呆呆地望着窗外,
眼泪无声地流淌,打湿了枕巾。那个孩子,被放在她身边的婴儿床里,睡着了,
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听到开门声,她猛地回头,看到是我,眼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光。
沈岸……我走到床边,沉默地看着她。她的嘴唇因为失血而毫无颜色,
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憔ें不堪。你还是不信我,是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声音里带着破碎的绝望。我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惨然一笑,眼泪流得更凶了。沈岸,我们在一起九年了……九年,你就这么不了解我吗?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情绪几近崩溃,我林舟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背叛你!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怎么解释?我终于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林舟,科学是不会骗人的。我们两个黄种人,生不出一个黑人孩子。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彻底刺穿了她最后一道防线。她愣住了,
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她抓着自己的头发,
用力撕扯,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如果我说了谎,
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揪痛。理智告诉我,
眼前的证据确凿无疑。可情感上,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出轨
这两个字和林舟联系在一起。就在这时,我妈推门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我姑姑和几个亲戚。
哭什么哭!还有脸哭!我妈指着林舟的鼻子骂道,做了不要脸的丑事,
就该想到有今天!赶紧的,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沈家不养野种!说着,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狠狠摔在林舟的被子上。沈岸已经同意了!
你别再死缠烂打,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林舟停止了哭泣,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眼神从绝望变成了彻底的死寂。沈岸……你妈说的,是真的?
03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妈一脸得意,
笃定我不敢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拂了她的意。林舟的眼神,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波澜,
却让我感到一阵窒息。我知道,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
都将决定我们这段九年感情的最终走向。我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空洞的眼神,
心脏像是被凌迟一般。妈。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同意离婚了?我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你说什么?
我没有理她,而是走到病床边,拿起那份离婚协议,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撕两半。我说,
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不、会、离、婚。沈岸!你疯了!我妈尖叫起来,
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碎纸,你要为了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连妈都不要了吗?
你要让所有人都戳着我们沈家的脊梁骨骂吗?够了!我猛地一声大吼,
将手里的碎纸狠狠砸在地上。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我妈被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从小到大,从未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过话。这件事,
我自己会处理。我红着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亲戚,在我没弄清楚真相之前,
谁要是再敢逼林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亲戚们面面相觑,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我妈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摔门而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舟,还有那个安静睡着的孩子。林舟呆呆地看着我,死寂的眼眸里,
终于有了一丝微光。沈岸……你先好好休息。我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生硬,
什么都别想,养好身体最重要。我不想给她任何虚假的希望。不离婚,
不代表我已经相信了她。我只是无法接受,我们九年的感情,
会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草草收场。我需要一个真相。一个能让我彻底死心的真相。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在医院照顾林舟,晚上回家。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她沉默地喝汤,沉默地看着窗外,沉默地流泪。我则沉默地给她削苹果,
沉默地帮她掖好被子,沉默地看着那个我名义上的儿子。我妈每天都会给我打无数个电话,
内容无非是催我离婚,骂我鬼迷心窍。我一概不接。公司的事情也堆积如山,我无心处理,
全部交给了副总。我像一个游魂,麻木地处理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林舟出院的前一天,
我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医生,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可能……在医院里孩子被抱错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医生扶了扶眼镜,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沈先生,
这个可能性为零。您爱人从进产房到出来,孩子的手腕上就一直戴着信息识别环,
上面有她的名字和床位号,绝对不会出错。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有没有什么遗传学上的可能?比如返祖现象?
我又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医生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沈先生,
您是说隔代遗传吗?除非您或者您爱人的祖辈里有黑人血统,否则返祖也不可能跨越人种。
我建议,如果您实在有疑虑,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这是最科学,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亲子鉴定。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悬在我的头顶。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
要么,证明孩子不是我的,我和林舟彻底了断。要么……不,没有要么。我走出医生办公室,
脚步虚浮。回到病房,林舟正笨拙地给孩子换尿布。大概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动作顿住了。沈岸,我们……谈谈吧。她轻声说。我拉过一张椅子,
在她床边坐下。我同意做亲子鉴定。她看着我的眼睛,异常平静地说。我愣住了。
这是证明我清白的唯一办法了,不是吗?她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是化不开的悲凉,
如果鉴定结果出来,孩子不是你的,我无话可说,净身出户,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如果……如果孩子是你的,沈岸,
我要你和你妈,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给我道歉。04林舟提出做亲子鉴定的那一刻,
我心里五味杂陈。有惊讶,有羞愧,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我期待什么?
期待一个奇迹吗?我答应了她的要求。第二天,我瞒着我妈,偷偷采集了我和孩子的样本,
送到了市里最权威的鉴定中心。等待结果的那一个星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
也最煎熬的七天。我把林舟和孩子接回了家。那个我们曾经精心布置,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如今却安静得像一座坟墓。我妈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她冲到家里,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不孝子,被狐狸精迷了心窍,非要自取其辱。我告诉你沈岸!
结果出来要不是你的,你马上给我把这对扫把星赶出去!要是……她顿了顿,
随即冷笑一声,不可能有要是!我们沈家祖上八代都是清清白白的中国人!
我懒得跟她争辩,直接把她请了出去,反锁了门。林舟的情绪很稳定,或者说,
是哀莫大于心死。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室里照顾孩子,喂奶,换尿布,哄睡。
她给孩子取名叫安安,我不知道是希望他平安,还是希望我能安心。
我好几次都想跟她说说话,但每次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她抱着那个孩子的侧影,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我甚至不敢去正眼看那个孩子。我怕看到他那张异于常人的脸,
会让我心里刚刚筑起的防线瞬间崩塌。第七天下午,鉴定中心打来电话,通知我去取报告。
挂掉电话,我的手心全是冷汗。审判的时刻,终于到了。我开车去鉴定中心,
一路上手都在抖。拿到那个牛皮纸袋的时候,我感觉它有千斤重。我没有立刻拆开,
而是把车开到了江边,一个人坐在车里,抽了整整一包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江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我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撕开了密封条。
里面是几张薄薄的A4纸。我深吸一口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结论部分。
当父子关系概率为99.99%,支持沈岸为沈安安的生物学父亲这行字映入眼帘时,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怎么……可能?我反复看了好几遍,
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钢印红章,不可能是假的。孩子……是我的。
真的是我的。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我不是震惊,不是喜悦,
而是铺天盖地的荒谬和恐惧。如果孩子是我的,那问题出在哪里?
为什么我会有一个黑人儿子?我坐在车里,直到午夜,才驱车回家。打开门,
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林舟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等我,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看到我回来,她站起身,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牛皮纸袋上,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走到她面前,将那份鉴定报告递给她。她接过,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当她看到最后一页的结论时,眼泪瞬间决堤。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捂着嘴,
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了多日的委屈、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我伸出手,
想抱抱她,手却僵在半空。对不起。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这三个字。林舟摇着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沈岸,现在你信我了吗?我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