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年薪百万的录用通知时,张主管以为人生终于逆转。
>公司只有一条古怪规定:午夜后切勿使用西北角的货梯。>连续加班第三晚,
他误入货梯发现内部贴满自己的家庭照。
>第二天妻子来电:“你昨晚回家为什么站在床头一动不动?
”>工牌背面悄然浮现新规则:“若被家人察觉异常,请立即返回公司”>踏进办公室时,
所有同事齐声说:“欢迎加入永久留任计划”>---收到高薪offer后,
HR提醒:别坐那部电梯信封厚得反常,捏在指尖有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质感。
张主管站在嘈杂的街角,指甲划过高级铜版纸的边缘,撕开一道口子。
烫金的“录用通知书”几个字跳出来,晃得他眼睛有些发涩。年薪百万。
这个数字在他嗡嗡作响的脑壳里来回撞击,震碎了连月来求职碰壁的晦气,
震散了几乎要压垮脊梁的房贷、车贷、孩子嗷嗷待哺的哭声,
以及妻子那双日渐沉默忧虑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城市尾气混杂的空气,
第一次觉得这味道里透着一丝甘甜。天光似乎都亮了几分,他的人生,终于要在跌入谷底前,
迎来一个剧烈的、金光闪闪的逆转。公司气派得超乎想象,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冷硬地反着光,
直插云霄。入职流程顺畅得如同上了润滑油的机器,人力资源部的姑娘笑容标准,语速飞快,
递过来一沓文件和一个崭新的工牌。“公司福利待遇都很优厚,只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
”姑娘的声音甜美却毫无波澜,像提前录好的提示音,她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指,
点了点协议附件末尾用加粗字体标出的一行字,“为了您的安全,
请绝对、绝对不要在午夜十二点之后,使用大楼西北角的那部货梯。这是公司唯一,
也是最重要的规定。”张主管扫了一眼那行字,心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这规定没头没尾,
透着一股古怪。但那份百万年薪的光芒太盛,轻易就将这点微不足道的阴影灼烧殆尽。
他爽快地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像是写下了一个崭新的未来。工牌挂上脖颈,
冰凉的触感贴上皮肤,那点微不足道的怪异感也随之被压了下去。
工作立刻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高薪意味着高压,项目复杂,节奏快得惊人。第一天,
他就在办公桌前埋首直到晚上十一点。大厦里的人早已稀稀拉拉,灯光次第熄灭,
巨大的空间陷入一种空洞的寂静。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常规的客梯,经过西北角时,
眼角余光瞥见那部孤零零的货梯,金属门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泛着冷寂的光。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规定”,并未停留。第二天,加班更晚。离开时,
腕表指针已颤巍巍地滑过十一点五十。走廊漆黑一片,
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幽幽指示牌和远处西北角那部货梯上方,一盏孤灯亮着猩红的光芒,
显示着它的停靠状态。那片区域安静得可怕,仿佛声音都被那扇冰冷的金属门吞噬了。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逃离了那一片令人不适的寂静。第三晚。项目节点迫在眉睫,
整个团队都被钉在座位上。等张主管终于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
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窗外早已是浓得化不开的墨黑。他一看时间,
心脏猛地一沉——凌晨零点十七分。早已过了午夜。常规的客梯系统已经锁闭,停止运行。
他试着按了几次呼叫钮,屏幕漆黑,毫无反应。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一种冰冷的焦虑缓缓爬上脊背。他怎么会去?走下行三十多层的消防通道?他环顾四周,
绝望地发现唯一可能还在运行的,就只有西北角那部明令禁止使用的货梯。
那部货梯顶上的指示灯,依旧散发着那抹不祥的、诱惑般的猩红。规定?去他妈的规定。
他需要回家,立刻,马上。明天一早还有至关重要的汇报。疲惫和焦躁像两把锉刀,
磨掉了他最后那点谨慎和耐心。他咬了咬牙,迈开沉重的双腿,朝着那片被禁止的区域走去。
越靠近,空气似乎越冷,带着一股陈旧的、金属锈蚀的气味。
货梯的门看起来比普通电梯更厚重,颜色也更暗沉,像一口竖立的棺材。他犹豫了一下,
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呼叫钮。“叮——”声音尖锐得刺耳,在这死寂的环境里炸开。
金属门滑开的速度异常迟缓,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仿佛极不情愿地向他敞开。
里面的灯光是惨白色的,照得内壁斑驳不堪。他一步跨了进去,转身按下一楼的按钮。
就在门即将完全关闭的刹那,他的目光扫过了电梯内壁。心脏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瞬间冻结。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不是别的,
全是他的照片。不,更准确地说,是他家庭的私密瞬间。有他清早睡眼惺忪挤牙膏的样子,
有他下班推开家门那一刻略显疲惫的笑容,有他周末穿着睡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懒散姿态,
有他半夜起来去卫生间模糊的背影。角度刁钻,明显是***。更多的,是他的妻子,
他的孩子。妻子在厨房做饭的侧影,孩子趴在地毯上搭积木的专注神情,
甚至有一张…是一张夜晚卧室的远景,窗帘没有完全拉拢,
能模糊看到床上熟睡的人影……谁干的?!什么时候拍的?!为什么贴在这里?!
无边的寒意顺着脊椎疯狂爬升,攥紧了他的心脏,窒息感扑面而来。他感到头皮炸开,
每一根头发都竖了起来。他猛地伸手想去撕扯,指甲抠刮在那些光面的相纸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却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它们贴得太牢固了,
像是从金属内壁里长出来的一样。“叮——!”一楼到了。门猛地打开,
外面是空旷寂静的大厅。他像被鬼撵着一样,踉跄着冲了出去,头也不敢回,一路狂奔回家。
冷风灌进喉咙,割得生疼,却吹不散脑海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无所不在的眼睛。
直到用钥匙捅开家门,熟悉的暖意和淡淡油烟味包裹上来,他狂跳的心脏才略微平复。
妻子被惊醒,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怎么才回来?累坏了吧?”她声音带着睡意,
有些含糊,“快去洗洗睡吧。”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他惨白的脸色和一身尚未平息的惊悸。
他不敢多说,含糊地应了一声,几乎是逃进了浴室。热水冲刷而下,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冰冷的后怕渗透骨髓。那一夜,他睁着眼直到天亮,天花板上仿佛映满了那些***的照片。
第二天早晨,他头痛欲裂,几乎是踩着虚软的步子挪进办公室的。周围的同事依旧忙碌,
键盘声、电话声、低语声交织,一切看起来正常得可怕。他坐在工位上,试图集中精神,
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回那个惨白灯光、贴满照片的恐怖空间。手机响了,
是妻子的视频通话请求。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正常的表情,接通了。
屏幕那头是妻子放大的脸,背景是家里的厨房。她的脸色有些奇怪,眉头微蹙着,
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极力掩饰的不安。“哎,你昨天晚上……”她迟疑地开口,
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微微的失真,“……什么时候到家的?”他的心猛地一抽。
“大概……凌晨一点多吧。怎么了?”“哦……”妻子抿了抿嘴,眼神飘忽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词语,“……就是,有点奇怪。我好像半夜醒了那么一下,
看见你……你就站在我这边的床头。”她的声音压低了些,
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犹豫:“直挺挺地站着,也不说话,也不动……就低着头,
好像……好像在看着我似的。吓我一跳,我刚想问你干嘛呢,一眨眼的功夫,你又不见了。
我还以为我睡迷糊了做梦呢……你真的回来了就直接洗澡睡了?
”嗡——张主管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中,瞬间一片空白。站在床头?直挺挺地低着头?看着她?
他昨晚冲进家门,根本没进卧室!直接钻进了浴室!之后也是蜷在客厅沙发捱到天亮的!
一股冰冷的、粘稠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全身,四肢百骸都僵硬了。他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视频那头,妻子还在继续,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那份强装的不安快要压不住了:“真的……不是你吗?
那样子……真的好吓人……我感觉,我感觉那不像你……”就在这时,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了自己胸前挂着的工牌上。背面朝上。他记得清清楚楚,
工牌的背面是空白的,只有公司的暗纹LOGO。但现在——那原本空白的硬质卡片上,
正有一行行血红色的字迹,如同渗出的鲜血,凭空浮现,
清晰、刺眼:规则追加:1. **若被家人察觉异常,请立即返回公司。
**2. **切勿回应任何关于“它”的疑问。**3. **相信公司。公司保护你。
**“啊!!!”一声短促惊骇的抽气卡在喉咙里,他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扯下工牌,
扔在桌上,身体剧烈地向后一仰,差点带翻椅子。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血色的字迹狰狞无比,透着一股非人的恶意和冰冷的规则性。
“被家人察觉异常……”妻子的话和这浮现的规则在他脑海里疯狂撞击、印证。不是梦!
昨晚那东西……那东西跟着他回家了!还冒充他站在了妻子的床头!巨大的惊恐如同冰潮,
瞬间淹没了他。他浑身抖得厉害,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几乎是一种本能,
一种被那血色规则催生出的、无法抗拒的本能,他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冲出了工位。回去!
立刻返回公司!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被无名的恐惧无限放大,碾压了一切理智。
他跌跌撞撞地穿过办公区,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似乎都带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