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多少都遇到过点邪门事儿。在在公寓里每天被上面0.00准时的响声惊醒,
搞得我有点火气。第一天去敲门,里面还有人,是个非常苍白的男人,看着有点不像人。
我去问物业,物业告诉我,里面根本没有住人半年了。没住人,那我见到的是谁。
1.事情得从一个月前说起。我住的这栋老公寓,隔音嘛,也就那么回事儿。
楼上楼下有点动静正常,平时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但最近这动静,它太准了。
准得让人头皮发麻。每天凌晨零点整,一秒不差,头顶上必定会传来三声敲击。
“咚…咚…咚…”声音不大,闷闷的,像是用指关节或者什么小木槌敲在地板上的声音。
但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它清晰得就像在你耳边敲响。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第一晚,
我被吵醒,嘟囔了一句“谁啊这么晚”,翻个身又睡了。第二晚,又被吵醒,心里有点烦。
第三晚,第四晚……连续一周后,我眼圈黑了,脾气爆了,上班像梦游。那三声敲击,
就像设定在我脑子里的恐怖闹钟,一到点就自动激活我所有的神经。这谁受得了?
我决定上去聊聊。敲开门,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很瘦,穿着件不合时宜的旧毛衣,
尽管当时天气还没那么凉。他的脸很白,不是正常的白皙,
是一种很少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看的我直发毛。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我,
好像地板的纹路特别吸引人。“那个……先生,不好意思,您家每天半夜好像有点动静,
就敲三下地板,能稍微注意点吗?我楼下,休息不太好。”我尽量保持着礼貌。
他像是受了惊,肩膀缩了一下,目光飞快地在我脸上扫过又垂下。“啊……对不住,
对不住……我……我有时候睡不着,弄出的声音,以后注意,注意……”他声音含糊,
语速很快,带着一种急于结束对话的仓促。门几乎是立刻就被关上了。结果?结果当晚零点,
“咚…咚…咚…”照旧。我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隔天晚上我又上去,
这次语气硬了不少。开门的还是他,那张苍白脸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更显诡异。没等我开口,
他就抢先说:“知道了知道了,真对不起,一定注意!”说完又要关门。
我用手抵住门:“您这保证可不管用啊,天天准时响,到底在干嘛?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还有种……我说不出的烦躁?“没什么!
就是……就是一点小习惯!以后不会了!”他力气意外地大,硬是把门关上了,
留下我对着冰冷的防盗门一肚子火。沟通无效。2.行,我找物业。昨天下午,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物业办公室,把情况一说。前台的小姑娘查了一下记录,
抬头对我说:“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您楼上那户,302,
业主李先生半年前就举家出国了,房子一直空着呢,既没出租也没挂牌卖。
”我当时就愣住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上来。“空着?不可能!我前几天还上去过两次!
一个脸很白的男人给我开的门!”物业经理被我的大嗓门引来,他亲自调出档案,
指着电脑屏幕给我看:“您看,水电费这半年都是基础费用,几乎没用。
业主联系方式也在国外,我们确认过的,房子就是空置状态。
您看到的……是不是业主的亲戚或者朋友暂时借住?”他们看我的眼神,
开始带着一种“这人是不是睡糊涂了”的怜悯。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
脑子里全是那个苍白男人躲闪的眼神和物业经理肯定的表情。两个信息在我脑子里打架,
哪个才是真的?昨晚,我几乎是怀着恐惧的心情等待零点。
当钟表指针精准重合的那一刻——“咚…咚…咚…”那三声敲击,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准时从天花板上方传来,清晰无比。但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声音不再仅仅是噪音,
它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心脏,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诡异和恶意。
它来自一个“不存在”的地方,由一个“不存在”的人制造。物业说房子是空的。
那我见到的是谁?我听到的又是什么?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过来,但紧接着,
是一种更强烈的、无法压抑的愤怒和困惑。这一刻,我的心底有一股无比强烈的好奇,
去他妈的睡眠不足!去他妈的诡异邻居!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必须搞清楚,每天凌晨在我头顶敲打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3.我心里憋着一股劲,
一股非要捅破这天花板看看上面到底是人是鬼的劲。物业靠不住,我就自己找证据。
我上网查了又查,最后下血本买了一套高灵敏度的录音设备,带降噪和环境声分离的那种。
找了个周末,我像个特工一样,把几个麦克头小心翼翼地贴在天花板不同的位置,
线缆藏在窗帘后,连接到底下的主机上。接下来两晚,我几乎没睡,守着机器。凌晨零点,
那催命般的“咚…咚…咚…”如期而至。录音设备的指示灯剧烈地跳动着,
波形图清晰地显示出声源定位——毫无疑问,就在我正上方的302室客厅位置。
我心里既有恐惧,更有一种抓到实锤的激动。我把这段录音,
连同之前物业信誓旦旦说房子空置的对话录音一起,摔在了物业经理的桌子上。“王经理,
你听!清清楚楚!就是从302传来的!你们再说房子是空的?”王经理皱着眉听完,
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但那怀疑的对象,明显是我。“张先生,”他尽量让语气显得耐心,
“这个录音……能说明声音来自楼上,但……也有可能是管道的声音?或者别的什么怪声?
这老楼,有时候声音传导是很奇怪的。”“那这怎么解释?
”我指着频谱分析图上那规律得可怕的三个波峰,“管道能每天零点准时响三下?分秒不差?
”“这个……也许是某种自动设备故障了?但业主不在,我们也没权进去啊。”他搓着手,
显得很为难,但更多的是觉得我在胡搅蛮缠,“张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要不……去看看医生?休息一下可能就好了。”我看着他那种“你精神有问题”的眼神,
一股火直冲头顶。我知道,跟他们说不通了。他们宁愿相信是楼坏了或者我疯了,
也不愿承认他们管理上有漏洞或者面对这超乎常理的事情。行,你们不进,我进!
我打电话给了我最好的哥们儿王韬,他胆子大,人也仗义。我在电话里把前因后果一说,
他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骂了句“操”,说:“等着,我马上过来,妈的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王韬来了之后,我们俩琢磨怎么进去。正大光明敲门肯定不行。
最后我们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假装楼下漏水严重,墙皮都掉了,急需检查楼上水管。
王韬去敲门,我躲在楼梯拐角。他敲了足足五分钟,里面毫无动静。“看来的确是‘空’的。
”王韬冲我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有点发僵。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套工具,
“看来得用点非常手段了。”我的心怦怦直跳,既有非法闯入的紧张,更有对真相的渴望。
几下细微的响动后,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一股长时间密闭的、沉闷的灰尘气味扑面而来。屋里很暗,窗帘都拉着。借着手机电筒的光,
我们看到客厅里家具都蒙着白布,地上积着厚厚一层灰,看起来确实像久无人居。
王韬松了口气:“靠,老张,你是不是真听错了?
这哪像有人的样子……”但我心里的诡异感更浓了。我示意他小声,我们仔细检查。
客厅中央的白布沙发位置,正对我家卧室天花板。我走过去,用手电仔细照看地板。果然!
在一片均匀的积灰中,有一小块区域异常干净,像是有人经常站在那里!
形状……很像一双鞋印。“你看这个!”王韬在客厅角落低声叫我。他蹲在地上,
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东西——一个烟头。滤嘴部分还很新,
甚至微微带着一点未散尽的烟味,绝不是半年前留下的!我后背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就在我们全神贯注检查时,我似乎听到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卧室方向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极快地被拖动了。我们猛地冲过去,卧室里除了蒙着白布的床和衣柜,
空无一物。但衣柜前的灰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4.有人!刚才绝对有人在这里!
我们惊动他了!我们不敢久留,迅速退出来,小心地带上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天晚上,我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凌晨零点。我没有睡,睁着眼睛等着。
“咚…咚…咚…咚…”四下!不再是三下!它变成了四下!声音比以往更重,更加得以,
带着一种明显的、令人心悸的恶意和嘲弄。它知道我知道了。它在警告我。接下来的两天,
敲击声变得毫无规律,有时两下,有时五下,时间也不再是零点,可能在深夜一点,
可能在凌晨三点突然响起,每一次都把我从浅眠中惊醒,心跳如鼓。我开始接到奇怪的电话,
接起来只有一片沉默,然后被挂断。家里的网络时不时断线。下班回家,
我总觉得身后有若有若无的视线。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缩。
直到昨晚,我加班晚归,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我摸索着走到我家门口,
正准备掏钥匙。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几乎贴着我耳朵响起,
带着一股烟草和灰尘混合的怪味:“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我猛地回头,
手机电筒的光扫过——那个苍白的男人,就像从墙壁里渗出来一样,站在离我极近的阴影里,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一点幽冷的光。说完,他不等我反应,
就像鬼影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消失了。我靠在冰冷的门上,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警告。这是最直接的警告。他们急了。我的坚持调查,
真的威胁到他们了。这不再是寻求安静的邻里纠纷了。这是一场战争。而我,
已经看到了对手的影子。5.我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滑坐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好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耳朵里还残留着那个男人阴冷的警告和那股混合着烟草与尘土的怪异气味。黑暗中,
我坐了很久,冷汗浸湿了后背,手指尖都在发凉。怕吗?当然怕!差点吓尿裤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恐惧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