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坏了,开局嫁错活阎王?
林晚晚捏着手里那本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气的结婚证,整个人都是懵的。
证上的合照,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身挺括的白衬衫衬得他肩宽腰窄,气质冷峻得像一块冰。
而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走吧。”
身侧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冷,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他就是陆深,红星纺织厂新上任的厂长,也是她法律意义上的新婚丈夫。
林晚晚抬起头,看着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脑子里还回荡着工友们七嘴八舌的“科普”。
“新来的陆厂长?
我的天,那就是个活阎王!”
“开会能把车间主任骂得当场哭出来,铁面无私,六亲不认!”
“谁要是嫁给他,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仅要守活寡,听说还得天天写思想汇报!”
她本是去和热心工友刘大姐介绍的副厂长相亲的。
谁能想到,她会找错桌,认错人,还鬼使神差地跟着这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把证给领了!
重活一世,她躲开了前世的渣男,却一头撞进了活阎王的怀里。
这运气,也没谁了。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攥紧了结婚证,上辈子的凄惨还历历在目,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绝不能再任人摆布。
“陆厂长。”
她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既然己经是夫妻了,我有些话想先说清楚。
我……我会努力当个好妻子,不给你添麻烦,也希望我们能……相敬如宾。”
陆深脚步一顿,侧过头看她,黑沉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林晚晚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男人压迫感太强了,比传闻中更甚。
“相敬如宾?”
陆深重复了一遍这西个字,尾音微微上挑,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他没再多说,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递到她面前。
“这是职工家属院三号楼一单元最好的单间,朝南,带独立的水池。
你先住着,委屈你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话里的内容却让林晚晚愣住了。
最好的单间?
她一个刚进厂没多久的新工人,连住集体宿舍都得排队,他首接给了她一个家属院的单间?
钥匙冰凉的触感落在掌心,林晚晚的心却更乱了。
……第二天,林晚晚刚踏进纺织车间,就被刘大姐一把拉到了角落。
“我的傻丫头!
你昨天到底跟谁领证去了?”
刘大姐急得满头是汗,声音都变了调。
林晚晚还没开口,刘大姐己经看到了她身后不远处,正板着脸巡视车间的陆深。
“天爷啊!”
刘大姐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捂住嘴,看林晚晚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同情。
“你……你怎么就嫁给了活阎王啊!”
这一嗓子,周围竖着耳朵的工友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晚晚嫁给陆厂长了?”
“真的假的?
那个开会能把人骂哭的陆厂长?”
“完了完了,这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一时间,整个车间的工友都朝她投来同情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送上祭台的牺牲品。
林晚晚被这阵仗搞得头皮发麻,她上辈子都没这么万众瞩目过。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快要昏过去的刘大姐:“大姐,没事,他人……其实还行。”
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都心虚。
“还行?!”
一个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车间里最爱搬弄是非的老油条孙丽华,正抱着一卷布料,阴阳怪气地走了过来。
“林晚晚,你可真有本事啊!
刚来没几天,就攀上了厂长这高枝。
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咱们陆厂长眼里可不揉沙子,你今天这批B等棉纱要是纺不好,出了次品,你看他会不会‘大义灭亲’!”
孙丽华说着,将一捆颜色发黄、粗细不均的棉纱重重地丢在林晚晚的纺纱机上。
这是车间里最差的一批料子,纤维短,杂质多,纺起来极易断线,就算是老师傅来,也得耗费十二分心神,产出的布匹还大概率是次品。
这明摆着是故意刁难!
林晚晚看着那捆劣质棉纱,前世被欺负、被陷害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行!
这辈子,她绝不能再当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必须在这里站稳脚跟,靠自己的双手和脑子,活出个人样来!
她闭上眼,心念一动,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屏幕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欢迎使用“随身百货空间”当前能量点:10点(来源:重生能量馈赠)可兑换物品:生活类:永久牌自行车(200点)、上海牌手表(300点)、雪花膏(5点)、的确良布料(10点/米)……生产类:特级精梳棉纱(1点/捆)、高速缝纫机油(2点/瓶)……食品类:大白兔奶糖(1点/斤)、富强粉(2点/袋)……特殊类:???
(等级不足,无法查看)这就是她重生带回来的金手指,一个能用“能量点”兑换八十年代稀缺及未来物资的随身空间。
能量点的获取方式,是完成“时代正能量事件”。
比如,做出技术革新、帮助工友、获得表彰,都能积攒能量点。
而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那标价仅为1点的“特级精梳棉纱”。
只要1点,她就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林晚晚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现在拥有的,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认知和这个神奇的空间。
她喜欢的,是脚踏实地,靠自己双手创造价值的感觉。
她需要的,就是在这红星纺织厂里站稳脚跟,摆脱前世的阴影,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今天,就是第一步!
“哟,怎么不说话了?”
孙丽华看她半天没动静,脸上的嘲讽更浓了。
“是不是怕了?
也是,你一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能进厂就是烧高香了,还指望你能纺出什么好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