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上,那个以手段狠辣著称的病娇收藏家,将我堵在洗手间门口。我穿着男装,
以天才画师念的废柴小助理身份跟在他身边。他捏着我的下巴,眼神像毒蛇一样,
笑得意味深长:苏安,你的手,可真不像男人的手,又白又细,
倒像是……『念』先生画里的缪斯。我脑子里的笔杆子军师团瞬间炸了锅。***!
他发现了!主人快跑!他想把你做成标本挂墙上!快!用我!戳他眼睛!
我墨水有毒!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懒洋洋地打开他的手。
我那吊儿郎当的经纪人陆景然笑得像只狐狸:顾总,对我家艺人的助理动手动脚,
不太好吧?顾夜白舔了舔嘴唇,眼神更疯狂了:有意思,我倒要看看,
你这『废柴助理』,到底藏着什么秘密。1 救命啊,这破笔怎么自己动了?“系统崩溃,
数据清空。”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像一盆冰水,将苏念安从头浇到脚。后台角落的阴影里,
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一片刺眼的空白,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暴雨正疯狂地敲打着“星澜艺术节”主场馆的玻璃幕墙,而距离作品提交的最后期限,
只剩不到两小时。她以神秘画手“念”的身份,准备了三个月的参赛心血,
就在刚才化为乌有。她知道,这绝非意外,是继母周曼芝的杰作。那个女人,
总有办法在她通往光明的路上,布下最恶毒的陷阱。就在苏念安浑身发抖,
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角落里拽了出来。是赛事主办方,
也是她名义上的“上司”陆景然。他英俊的脸上满是焦灼,压低了声音,
语气却像淬了火:“你再缩着,‘念’今晚就得退赛,咱们全完蛋!”苏念安咬住下唇,
几乎尝到血腥味。退赛?不,她不能。一旦退赛,周曼芝就会以她违约为由,
收回母亲留给她唯一的画室。那个小小的、洒满阳光的地方,
是她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避风港,是她所有梦想的起点。她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
声音嘶哑:“我的数位板驱动被动了手脚,所有数据……都没了。”陆景然眉头紧锁,
二话不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支旧钢笔和一本速写本,强行塞进她冰冷的手里。
“没有数位板,你还有手!凭记忆画,能画多少是多少,至少要交上去一个东西!
”那是一支她再熟悉不过的钢笔,笔帽上有一处小小的凹陷,
是她无数个日夜赶稿时用牙咬出来的。笔杆也被磨出了温润的指痕。苏念安颤抖着握住笔,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冷静。她在速写本上落笔,
试图凭着肌肉记忆重绘那幅名为《雨夜·城心》的关键构图。可是,心慌意乱之下,
指尖的线条杂乱无章,冷汗浸湿了袖口,纸上很快被晕开的水迹弄得一塌糊涂。完了,
一切都完了。就在她准备放弃的瞬间,那支被她握在掌心的旧钢笔突然微微一震,
笔尖在纸上自行划出了一道无比流畅、带着淡淡金光的线条。紧接着,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少年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脑中响起:“喂,哭唧唧的小画家,
你再不画,我可就要被你那个蠢继母拿去擦马桶了。”苏念安惊得差点把笔扔出去!
这声音……是谁?“别看了,我在笔里。”那个声音似乎能洞悉她的想法,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叫墨骁,是你这三年来画秃了无数根笔杆后,唯一养出来的笔灵。现在,听我指挥,
左边,光影再暗一点,对,
用留白表现雨滴炸开的瞬间……”在那个自称“墨骁”的毒舌少年音的精准引导下,
苏念安仿佛被神明附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手在近乎本能地飞舞。
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构图、色彩、意境,以前所未有的方式,
通过极简却又充满张力的线条在纸上重构。最后一分钟,她用手机拍下画作,
颤抖着点击了上传。作品名称:《雨夜·城心》。提交成功的提示音跳出时,
全场响起了倒计时的欢呼。评审团的屏幕上,当《雨夜·城心》的图像被放大时,一片死寂,
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那幅画,
完美融合了东方水墨的空灵留白与赛博都市的迷离光影,其意境与技巧,
远超本届所有参赛者的水准。而更惊人的一幕,
被大屏幕上回放的后台监控揭开:就在作品提交前的第三十七秒,
周曼芝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念”的专属操作台前,试图删除刚刚上传的文件。然而,
系统不仅自动备份,还反向记录下了她的所有操作。全场哗然之际,
陆景然的目光却落在了苏念安身上。他看着她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发烫的耳尖,忽然凑近,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笑问:“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镜头精准地捕捉到这一幕,最终定格在她紧紧攥着的那支旧钢笔上,
笔杆上那道熟悉的凹痕,正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光。
2 谁说废柴助理不能carry全场?闪光灯如暴雨般砸下,
周曼芝挽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笑得志得意满。她对着镜头高声宣布,这位叫陈锐的,
就是本次大赛黑马“念”,也是她公司旗下最有潜力的签约画师。苏念安端着托盘,
垂着眼站在会场角落,像个透明的背景板。她被周曼芝以“助理”的名义带进场,
唯一的任务就是给前排的评委和嘉宾端茶倒水。“念老师真是年轻有为啊!
”有记者高声提问,“您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哪里?”陈锐推了推金丝眼镜,
照着早就背好的稿子侃侃而谈,将苏念安熬了无数个通宵才磨出来的构思,
轻飘飘地窃为己有。苏念安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手腕上那支旧钢笔的凹痕硌得她生疼。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咦?我好像在后台见过你。
”说话的是评委席上一位年轻的策展人林小满,她正指着苏念安,满眼疑惑,“比赛截止前,
我看到你在紧急处理画作,你不是‘念’的助理吗?怎么一个人在操作?”一瞬间,
所有镜头和目光都聚焦到了苏念安身上。周曼芝的脸色微变,
而她身旁的评委赵总监则是不屑地冷哼一声,看向苏念安的眼神像在看一团垃圾:“小林,
你看错了吧。周总这个助理我有点印象,连数位板都搞不明白,毛手毛脚的废物一个,
也配碰艺术?”尖酸刻薄的话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屈辱感涌上心头,苏念安刚要开口,
脑中却响起一道熟悉的、带着痞气的嗤笑声。是她钢笔里的器灵“墨骁”。“哟,
这猪头评委还没发现,他那条骚包领带上的污渍,是你昨天画废的那管颜料配方?
”苏念安猛地一震。那管颜料,是她独家调制的“日光变色”系列,配方从未公开过。
昨天她不小心溅了一滴在废纸上,随手扔了,怎么会沾到赵总监的领带上?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果然在赵总监的宝蓝色领带末端,看到一小块暗沉的污迹。
墨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蛊惑:“去,给他送杯加冰的凉白开。
”苏念安立刻会意。她深吸一口气,端起托盘,脸上挤出最谦卑恭顺的笑容,
走向评委席:“赵总监,您的咖啡。”在靠近赵总监的一刹那,她脚下“不慎”一崴,
整杯冰水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赵总监面前的文件上。“你干什么吃的!”赵总监勃然大怒。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怒骂都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那几张被冰水浸湿的A4纸上,原本空白的区域竟像变魔术一样,
缓缓浮现出淡蓝色的字迹和线条。那是一张张草图,从最初的灵感雏形到后来的构图调整,
笔触稚嫩却充满了灵气。而每一张草图的右下角,都清晰地显影出一个签名——苏念安。
更致命的是,其中几页纸上,还有陈锐模仿她笔迹、进行拙劣修改的痕迹,
甚至旁边还有周曼芝写下的批注:“这里再改得像一点。”铁证如山!
这是“墨骁”提醒她用隐形药水提前处理过的废稿,被周曼芝当成普通废纸打印了会议流程,
正好成了戳穿骗局的利器。“这……这是怎么回事?”记者们疯了,
闪光灯对准赵总监和陈锐那两张瞬间煞白的脸。赵总监彻底懵了,他做梦也想不到,
自己亲手带来的文件,会变成一把捅向自己的刀。他颜面尽失,
当场宣布取消陈锐的参展资格,灰溜溜地离场。混乱中,林小满一把冲过来,
激动地抱住苏念安:“苏安你太神了!你才是真正的‘念’对不对?你是她的秘密武器!
”苏念安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手足无措,只能慌乱地摆手。“啧,这丫头不错,反应快,
有正义感,可以收为外围眼线。”这次,响起的是另一道声音,冰冷、利落,
像是刀锋划过金属。苏念安愣住了,是她包里那支几乎没怎么用过的钛金数位笔,
“刃”也醒了。当晚,苏念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发小陆景然正蹲在地上,将一堆蒙尘的画具从床底拖出来,有断了毛的画笔,干裂的调色盘,
还有那台摔坏了屏幕的数位板。“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他抬起头,眼神清亮,
“但从今天起,这些破铜烂铁我帮你收着,谁也别想再动。”说着,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子,递给苏念安,“还有这个,你妈留下的,
之前一直寄存在我这。”木盒古朴,上面没有一丝灰尘。苏念安指尖轻触盒盖的瞬间,
整只盒子忽然微微震颤起来,一个温柔又带着一丝空灵的女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在她心底低语:“小姐……我们等你很久了。”苏念安的眼眶瞬间热了。
这是母亲生前亲手调制的“灵彩”系列颜料,也是有生命的。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照在围坐着三人的小桌边。陆景然哼着跑调的歌,大口啃着泡面,
丝毫没察觉到,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除了他以外,已有四双风格各异的“眼睛”,
正无声地守护着桌子中间的女孩。就在这时,苏念安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弹出一条新闻推送。“‘念’系列画作风波后价值不菲,
下周将被神秘买家送入顶级艺术品拍卖会,
起拍价或将创下新人记录……”她还没来得及细看,脑海里就炸开了锅。
墨骁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拍卖会?那地方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鳄鱼。
”刃则言简意赅:“情报不足,风险过高。”而那盒灵彩颜料,
温柔的女声带着一丝颤抖的担忧:“小姐,那个地方……有‘它们’的气息。
”3 病娇收藏家盯上我的画?拍卖槌落下,
三倍于估价的成交额让全场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念”的《雨夜·城心》被一位神秘买家收入囊中。主办方在后台转达了买家的话,
那声音透过电话听筒都带着一丝恭敬:“那位先生说,请转告‘念’,
他的灵魂……我很喜欢。”苏念安端着香槟杯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灵魂?
他怎么会看到灵魂?那幅画的画布之下,藏着用她独有的“灵彩”颜料绘制的符文暗纹,
是母亲教给她的护身之法,也是她与这个诡异世界沟通的媒介。
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她猛地看向身边的陆景然。
陆景然立刻捕捉到她眼底的惊惶,不动声色地扶住她,低声问:“怎么了?
”他顺着苏念安的视线望向贵宾室,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没有多问,
只用半小时就调来了拍卖会的内部监控。画面中,
那个被称为业内传奇藏家的男人——沈知行,正静静地凝视着《雨夜·城心》。当镜头拉近,
陆景然的呼吸一滞。沈知行凝视画作上那抹唯一的暖光的瞬间,他的瞳孔,
竟短暂地泛起与画中光影完全相同的、妖异的金色。第二天,
沈知行的邀请函就由林小满亲自送了过来。烫金的信笺上写着私人艺术沙龙,
但附言却清晰无比:仅限“念”本人出席。这是一场无法拒绝的鸿门宴。苏念安很清楚,
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或者说,是她画中的“灵魂”。她深吸一口气,
做出决定:“陆景然,你替我去。你扮演‘念’,我做你的助理。”赴约前夜,月色清冷。
——钢笔“墨骁”、数位笔“刃”、以及母亲遗留下的那管朱红颜料“绯璃”——并排摆好。
她指尖轻点,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将它们从沉睡中唤醒。几乎是瞬间,
三个截然不同的意念在她脑海中炸开。一道轻佻的男声首先响起,
属于钢笔“墨骁”:“小安安,带我去!那个沈知行一看就是个闷骚的斯文败类,
我最擅长对付这种人了,保证三言两语让他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闭嘴,你只会添乱。
”冰冷利落的意念来自数位笔“刃”,它的思维像它的笔锋一样精准,“我去。
我可以监控全场能量波动,一旦有异,立刻示警。”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
一个温柔却带着颤抖的女声幽幽响起,是颜料“绯璃”:“你们……别碰那些展品。
”苏念安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绯璃继续说:“它们……在哭。”苏念安猛然警觉。哭?
那些被奉为艺术瑰宝的藏品,竟然也能被绯璃感知到情绪?沙龙在沈知行的私人庄园举行,
奢华而压抑。沈知行果然如传说中一般,优雅迷人,谈吐不凡。
他与陆景然扮演的“念”谈笑风生,从艺术流派聊到创作心境,滴水不漏。
但苏念安却感到芒刺在背,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知行看似落在陆景然身上的目光,
其真正的焦点,却总是不经意地、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在她这个毫不起眼的“助理”身上。
终于,到了参观收藏室的环节。当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
一股混合着陈腐与血腥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苏念安强忍住胃里的翻搅,而她脑海中,
绯璃的意念已经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快跑!小姐快跑!
墙上那幅《残月》……那上面灰色的颜料,是用死人血调的!
”苏念安的目光瞬间被那幅画盯住。那是一幅描绘残月下的荒原的画,色调阴郁,
却有一种诡异的生命力。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恶心,借着为陆景然递资料的机会,
一步步靠近画作。就在她与画框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眼角余光瞥见,画框与墙壁的夹层里,
似乎塞着什么东西。她心跳如鼓,趁无人注意,指尖飞快一勾,一张泛黄的旧照片落入掌心。
看清照片的一瞬间,苏念安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照片上,
是年幼的自己和笑容温柔的母亲。而照片背面,是一行用血红色墨水写下的字,
笔迹癫狂而深情:“找到你了,小念。”“啪!”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陆景然在察觉她脸色煞白的一刹那,果断将手中的酒杯“失手”摔在地上,
制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拉着她迅速撤离。归途的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念安颤抖着将照片递给陆景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话音刚落,她的脑海中,墨骁、刃、绯璃三个声音第一次如此整齐划一地响起,
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警告:“不知道,但他快猜到了——而且,
他想把你画进他的‘永恒收藏’。”话音落下的瞬间,车窗外平地卷起一阵狂风,
吹得路旁的树木疯狂摇曳。前方一整排路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陆景然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就在他们刚刚驶离的庄园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