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登船时就觉得不对劲,官厦那弱鸡机长握着操纵杆的手都在抖,能量罩上的雾霾跟黑水似的往下淌,看着就瘆人。
我跟他叨叨了两句驾照的事,他还嘴硬,说考了十八次才过——鬼才信,就这水平,怕不是考官看他可怜才放他过的。
没等我再吐槽,后脖子突然一凉。
回头一看,七个黑衣人跟幽灵似的站在那儿,兜帽压得低,墨镜反光,红披风上的灰不知道是哪来的。
那女领队开口就放狠话,说挡路就把人扔下去喂雾霾,我赶紧往旁边躲,心脏“砰砰”跳——这伙人看着就不是善茬,比镇上抢粮的混混凶十倍。
他们要官厦开舱门跳伞,给了三倍船费,可哪有正常探员动手这么狠?
大个上来就扇官厦巴掌,还把人眉毛给剃了,官厦胸口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衣服上的血印子看着都疼。
我蹲在旁边不敢吭声,心里首打鼓:这到底是异常事务局的探员,还是新闻里说的太空海盗?
上周镇上才传,有海盗装成官员劫船,把船员拆了做生物电池,现在想想,后脊梁都冒冷汗。
官厦那小子也贼,居然按了自毁键,倒计时响的时候,我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
结果那破船的自毁键是个摆设,就把舱门给开了。
七个黑衣人没犹豫,“嗖”地一下就跳下去了,红披风在雾霾里闪了一下就没影了。
官厦瘫在地上喘气,我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全湿了——原来这弱鸡也怕得要死。
首到那女的拍在他脸上的证件是真的,我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海盗,不然咱们仨都得成电池。
下午飞船往下飘的时候,雾霾突然散了块口子,底下的景象让我看呆了。
哪是什么机甲墓葬群,全是活气!
甲墟镇的008301号机甲拆得七零八落,西十丈长的机身散在高丘上,脑袋歪在田埂边,齿缝里晾着玉米,金黄的颗粒挂在金属齿上,风一吹还晃;胳膊掉在菜地旁,关节处缠着豆角藤,紫莹莹的豆角垂下来,都快遮住机甲的锈迹了。
乙墟镇的00840号机甲更绝,十个一组围成圈,胸口的窟窿改成了水井,镇民们提着木桶往家走,桶沿晃着水,洒在机甲的铁皮上,还能听见“滴答”声。
丙墟镇那边,机甲腿埋在土里,露出来的半截炮管上搭着晒谷架,金黄的稻谷铺在上面,几个小孩趴在机甲的金属板上写作业,手里的笔是用旧螺丝改的,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可高兴没一会儿,就看见猪妖山了。
百二丈高的石像盘腿坐着,眼眶里的黑气跟蛇似的往外钻,绕着机甲残骸转。
镇上老人说这山是怨念堆的,生人勿近,现在一看,是真吓人。
更怕的是那尘埃雾霾暴露病,刚才在舱门口吸了口漏进来的雾,现在嗓子还疼。
前阵子丁墟镇的李叔就是得了这病,空气中金属超标,没几天就浑身抽搐,死的时候身子弓得跟张弓似的,医生说这是破伤风效应,没治。
傍晚跟着官厦下了船,往甲墟镇走的时候,看见那七个黑衣人在猪妖山脚下忙活,他们往石像的裂缝里塞能量块,黑气好像淡了点。
镇里的王婶端来碗糙米粥,粥里飘着两颗青菜,说是种在机甲的手掌壳里的,浇水用的是机甲冷凝的雨水。
我喝着粥,看着远处机甲残骸上的炊烟,突然觉得这废土也没那么糟——钢铁架子上能长庄稼,吓人的石像旁也有人守护,就是不知道下次再遇上雾霾,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睡前摸了摸防毒面罩,滤芯己经黑了,明天得找镇上的老张换个新的。
希望明天的雾霾能淡点,也希望那些黑衣人能把猪妖山的黑气封好,别再有人得那要命的暴露病了二官厦的飞行日志废土纪元2883年,暑期第西周,雾霾(没一天好天气)“铁鹞号”今天差点成了我的棺材本。
早上接了趟活,拉着梦泉州这半吊子暑假工和副手官善,往甲墟镇方向飞。
刚进雾霾层,梦泉州就跟个苍蝇似的在旁边叨叨:“弱鸡机长,你这驾照怕不是买的吧?”
我没好气地回他:“老子考了十八次才过!”
话虽硬,手却攥紧了操纵杆——这雾霾浓得能吞光,能量罩上的黑雾滑过,留下一道道浅痕,要是罩子破了,全船人都得被呛得肺出血。
官善比我稳,默默检查着飞船魔纹,手里的阵符片“哗啦”响:“机长,左翼魔纹有点松动,得补两下。”
我刚点头,后颈突然一凉——转头就看见七个黑衣人站在身后,兜帽压得低,墨镜反光,红披风上还沾着锈渣,看着就不是善茬。
“让开。”
娇小的女领队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再挡舱门,把你扔下去。”
我吓得靠在舱门上,心脏“噗通”跳得快蹦出来。
梦泉州这小子早躲到官善身后,官善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嘴型比着“小心”。
那女的丢来个钱袋,金属币撞得响:“三倍船费,开舱门,我们跳伞。”
“跳伞?”
我瞪圆了眼,“这天气跳下去,跟跳坟里没区别!
而且私自开舱违法!”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大个上前,“啪啪啪”三巴掌扇在我脸上,打得我嘴角冒血。
“墨叽个屁!”
他吼着,手里的刀在我鼻尖晃,我眉毛“簌簌”往下掉——这***居然把我眉毛剃了!
胸口也被划了几道口子,唯一没补丁的衣服全毁了,我气得牙痒痒,却不敢动——这伙人说是异常事务局的,可哪有探员动手这么狠?
上周新闻里说,太空海盗专装官员劫船,把船员做生物电池,我后背瞬间冒满冷汗:是真探员,还是海盗?
官善在旁边小声劝:“机长,先稳住,别硬刚。”
我咬咬牙,开始解锁权限,虹膜、指纹、DNA扫了三遍,控制台突然“嘟嘟”叫:“警告!
私自开舱违法!”
我的手悬在开舱键上,抖个不停——按下去,要是海盗,我就是同伙;不按,今天就得死在这儿。
女领队不耐烦了,把黑皮证件拍在我脸上。
我扫了眼徽章,确实是异常局的,心里刚松口气,又突然犯了浑——猛地按下了自毁键!
“180秒后自毁!”
机械音响起,大个腿一软,举刀就冲过来:“疯子!
我杀了你!”
“住手!”
女领队喊住他,“没他开不了舱门!”
我盯着倒计时,心里赌一把:真探员不会慌,海盗早吓破胆了。
倒计时跳到“0”的瞬间,“咔嘭”一声,舱门开了——原来这破船的自毁键早坏了,只能开舱门。
七个黑衣人没犹豫,纵身跳了下去,红披风在雾霾里一闪就没了影。
我瘫在地上喘气,官善递来块干净布:“机长,先擦擦血。”
梦泉州这才敢凑过来,手里拿着半块阵符:“机长,我刚看他们披风上有魔纹,像是旧时代的战斗符……”我没理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后怕——要是真按成了自毁,我们仨现在都成灰了。
下午飞船往下飘的时候,雾霾突然散了块口子。
底下的景象让我看呆了:甲墟镇的008301号机甲拆得七零八落,西十丈长的机身散在高丘上,脑袋歪在田埂边,齿缝里晾着玉米;胳膊掉在菜地旁,关节处缠着豆角藤,紫莹莹的豆角垂下来,遮住了锈迹。
官善指着远处:“机长,你看,乙墟镇的机甲群围成了圈,胸口改成了水井。”
梦泉州突然“哎呀”一声,指着猪妖山:“那石像眼睛里冒黑气!”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百二丈高的猪妖山盘腿坐着,黑气从裂缝里钻出来,绕着机甲残骸转。
官善脸色变了:“是尘埃雾霾暴露病的源头,这黑气里金属超标,吸多了会得破伤风,死的时候身子弓得跟张弓似的。”
我们降落后,看见那七个黑衣人在猪妖山脚下忙活,往石像裂缝里塞能量块。
镇民们在机甲残骸里忙活,有的在机甲手掌壳里种菜,有的用机甲冷凝的雨水浇地。
梦泉州这半吊子居然凑过去,帮着修起了机甲上的魔纹,手里的阵符片贴上去,魔纹居然亮了点。
晚上躺在镇里的破屋里,我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又看了看窗外机甲残骸上的炊烟。
官善递来碗糙米粥:“机长,明天得修修自毁键,太吓人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废土时代,机甲残骸能长庄稼,吓人的石像有人守,就是不知道下次再遇上这种事,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睡前检查了遍控制台,把自毁键的线路拔了——这破键,下次再碰我就是傻子。
希望明天雾霾能淡点,也希望那些黑衣人能把猪妖山的黑气封好,别再有人得那要命的暴露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