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就像一把烧得通红的刀子,“唰”的一下,就把信标都市凌晨四点那种死沉沉的寂静给割开了。
研究所的深处传来特别猛烈的震荡波,“哐当”一声,直接就把陆熵给掀翻在地上了。
他的额头“砰”地撞在了冷冰冰的合金地板上,这一撞啊,撞得他脑袋晕乎乎的,眼前模模糊糊的,啥都看不太真切了。
那金属凉飕飕的感觉,透过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呢。
鼻子里全是血腥味,这是他额头伤口流出来的热乎乎的血,滑到嘴边的那种味道。
监控墙上好多画面都像雪花似的乱闪,那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和断断续续的影像搅和在一块儿,乱哄哄的,就像一堆杂音。
只剩下几个能看清的影像了,里面那场景就跟地狱似的。
以前那些温和的同事,现在眼睛都充血了,嘴角还挂着黏糊糊的口水,就跟野兽似的,正发疯一样地咬着另一个研究员的脖子呢。
从扬声器里传出来骨头被咬碎的“咔嚓咔嚓”声,听着让人牙根直发酸。
血“哗”地一下就喷到镜头上了,跟喷泉似的,那画面一下子就被染得通红通红的。
嘿,有一滴血珠子顺着屏幕边儿慢悠悠地往下滑呢,就跟一滴凝住了的眼泪似的。
得嘞,这场灾变啊,那些高层之前可劲儿琢磨、推演呢,可打心眼里就没觉得这灾变真能发生啊。
结果呢,一点征兆都没有,说来就来了。
那些个畸变体啊,就在研究所里头,在自己人中间跟发了疯似的到处蔓延开了。
陆熵费了好大劲儿才强撑着爬起来,脑袋因为缺氧“嗡嗡”地响个不停,就好像一群小蜜蜂在脑袋里瞎飞乱撞似的。
耳朵也难受得很,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使劲儿揉搓着,一直发出那种特别尖的蜂鸣声。
他也顾不上额角的伤口了,眼睛一瞄,先把桌上那本厚厚的实验记录本一把抓起来,慌慌张张地就塞进自己背的包里了。
在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里,他瞅见一页画得乱七八糟的草图,上头画着个人形,胸口那儿标着“CS - 0”,旁边还写着“原始宿主失败,因果链断裂”这样的字儿呢。
就在这个时候啊,广播系统冷不丁地传出一阵特别扎耳朵的电流声,紧接着赵教授那又苍老又发颤的声音就在整个B区回荡起来了:“B区马上封闭!所有人都往C门撤!再强调一遍,所有人都得撤!数据……数据可千万不能丢啊!还有……别靠近B1……那个‘0号’……”
“赵教授!”陆熵心里猛地一紧,抬腿就朝着主控室的方向狂奔过去。
他说啥都得找到教授,把最后的数据盘拿到手才行啊。
走廊里的应急灯一闪一闪的,还滋滋啦啦地响个不停,就好像有电流在里面捣乱似的。
那灯光把人的影子一会儿拉得老长老长的,一会儿又扭得奇形怪状的,在墙上晃来晃去的,就跟鬼在抽风似的,看着特别疹人。
转过一个弯儿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一下子就僵在那儿了。
安保主管王猛,平常老是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那个壮实汉子,这时候正背对着他呢。
他的两条胳膊从中间突然就爆开了,肌肉纤维和白花花的骨头搅和到一块儿,就变成了两把一米来长的、特别吓人的骨刃。
那骨刃的尖儿上滴着暗红色的血珠子,掉到地上发出“嗒、嗒”的轻微声响。
三个安保队员啊,那可都是全副武装的,这会儿全倒在他脚边了。
身体***脆利落地劈成了两半,内脏啊,碎骨头啊,撒得满地都是。
那铁锈味和腐臭味混在一起,直往人鼻子里冲呢。
王猛慢慢转过来身,他那张脸,以前看着还挺熟悉的,现在啊,一点理智都没了,就只剩下那种纯粹的杀戮欲望,就跟烧开了锅似的。
他鼻子一个劲地猛吸,红红的眼珠子就死死盯着空气中还没散掉的血味,那可是陆熵断指留下来的味儿啊,这就成了他唯一能追踪的信号了。
陆熵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他认识那种眼神啊,在解剖那些变异样本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那就是捕食者才有的眼神啊。
他大气都不敢出,慢慢往后退,一下子就闪进了旁边通风管道的口里。
那通风管道又窄又黑的,到处都是铁锈和灰尘的味儿,每喘一口气,都感觉有小颗粒似的。
他就只能听到自己像敲鼓一样的心跳声,还有外面传过来的声音,那声音让人听着牙根都发酸,是骨头拖地的声音,就像钝刀子在金属上划拉似的,一下一下地***着人的神经。
管道壁可薄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王猛每动一下带来的小震动,就好像那怪物的脚正踩在自己的脊梁骨上一样。
突然呢,他手腕上戴着的内部通讯器发出了最后的信号,是赵教授的声音。
那声音啊,微弱得就像风中马上就要灭掉的小火苗似的:“陆熵啊……你得活下去……不管咋样……要把数据盘……交给……‘他们’……”
通讯信号“唰”地一下就断了。
紧接着,从主控室那个方向传来“轰”的一声,这声音可沉闷了,就像是一个特别大个儿的金属柜被撞倒了一样,然后就没声儿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陆熵的心一下子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啥都完犊子了。
也不知道在管道里爬了多久,等到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到的时候,陆熵才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
主控室的防爆门被人用特别暴力的手段给弄开了,那门板可老大了,都扭得变形了,边缘还挂着几缕暗红色的组织残渣呢。
他一下子就冲进去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两条腿直打哆嗦。
那些仪器设备碎了一地,到处都是已经凝固的血迹,还有战斗留下来的痕迹。
电线都露在外面呢,时不时地还迸出点微弱的小火星子,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的那种特别难闻的味儿。
陆熵从一堆扭得乱七八糟的钢筋上踩过去,刚踩上去呢,脚底下突然就没东西了,咋回事儿呢?
原来是地板早在爆炸的时候就裂了一道老吓人的缝儿。
那缝儿里面黑得啥都看不见,黑暗就从那下面往上冒,还带着丝丝的凉气,就像有啥阴森的东西要钻出来似的。
他赶忙踉跄着往后退,可倒霉催的,脚被一根断了的电缆给缠住了。
这一下身体就失去平衡了,“唰”的一下就往后倒去。
按说啊,身后应该是踏踏实实的地面才对呀,可这时候呢,啥都没有,就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
“啊,不!”他大喊一声,可这喊声一下子就被风给卷跑了,啥都听不见了。
然后他就在黑暗里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手脚在空中乱扑腾,就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
那冷风啊,就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划,耳朵边上“呼呼”的风声就没停过,感觉肚子里的器官都被晃得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再抬头往上看,头顶上那道缝儿啊,眼看着就越来越小,最后就剩下一个小亮点,接着“噗”的一下,就彻底看不见了。
“砰!”突然传来这么一声闷响,他重重地砸在了一块斜着的金属平台上。
这一下可把他砸得不轻,肋骨疼得啊,差点就喘不上气来了。
紧接着,刺骨的寒冷就把他给包围了,周围全是那种白色的低温雾气,啥都看不太清楚。
每喘一口气,就会冒出一团白气,冷空气刺得喉咙生疼生疼的。
这儿啊,就是B1层的冷冻实验区喽,老早就没人用了。
听别人讲啊,这儿就跟早期基因融合实验的乱葬岗差不多呢。
借着头顶破口透下来的那点儿微弱光线,陆熵瞅见了,在实验区正中间,安安静静地躺着个残骸。
这残骸的四肢啊,切得那叫一个整齐,切口就像镜子一样光滑,一滴血都没有,感觉就像是被啥高能束流一下子熔断的。
最怪的是,残骸光溜溜的胸口上,用一种能量烙着三个符号——“因果序列0号”。
更让人心里直发毛的是,这残骸竟然没被冰给封住,皮肤表面连一点儿霜花都看不到,就好像周围的低温故意躲着它似的。
也不知道陆熵当时咋想的,就把手伸出去了,他的手指头轻轻触碰到了那残骸冰冷的皮肤。
就这么一碰的刹那,一股超级强大、根本抵抗不了的恐怖力量,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意识,生拉硬拽地把他拖进了一个望不到边际的黑白世界里。
在那片虚空中,好多条血红色的链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一头连着他,另一头朝着那具0号残骸缠过去,把他俩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这时候呢,他脑子深处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冰冰凉凉的,一点感情都听不出来:检测到高维因果残留的痕迹,正在绑定唯一适配的宿主……因果掠食者系统……开启。
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就“唰”地一下出现在他眼前了。
能吞噬:生命能量√、异能核心×、记忆碎片√、关系链?
陆熵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呢,头顶那个破洞的地方就传来一阵特别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就像用指甲使劲刮黑板似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然后,“哐当”一声,一块沉甸甸的通风口盖板从上面被猛地掀开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就跟断了线的木偶似的“扑通”掉了下来。
他赶忙抬头看,就瞅见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里恶狠狠地盯着他呢。
王猛啊,就是那个被叫做“猩红屠夫”的家伙,居然顺着主控室的裂缝就追下来了。
它那庞大的身子卡在破口那儿,突然“嗖”的一下,有一把骨刃像窜出来的毒蛇一样刺了下来,刺的时候还带着那种能把空气都撕开的尖啸声,那寒光闪闪的刃啊,直朝着陆熵的喉咙就扎过来了。
陆熵赶忙就地一滚,这才勉强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可那骨刃的尖儿还是在他左臂上划拉了一下,瞬间就带出一串血珠子,那皮肤被划开的刺痛感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
他哪有闲心去体会这疼啊,“猩红屠夫”已经从破口那儿挤下来了,“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整个平台都微微晃动起来。
这货压根儿就不给陆熵喘气的机会,另一把骨刃横着就扫过来了。
陆熵急忙抬起手臂去抵挡,结果被那股大力一下子就给砸飞了出去,“哐”的一声重重撞到旁边的冷冻舱上,那金属舱壁发出的撞击声特别沉闷,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陆熵突然觉得左手小指那儿传来一阵揪心的疼,低头一瞧,好家伙,半截手指都没了,血一下子就把整个手掌都染红了,热乎乎的血顺着指尖就往下滴,滴在冰冷的地上,很快就凝结成暗红色的小点儿。
这疼得他呀,再加上又流了血,陆熵眼前直冒金星,差点就晕过去了。
他摇摇晃晃地朝着角落的反应堆阀门那儿爬过去,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特别疯狂的念头。
他瞧见阀门边上有电线***着,正往外冒微弱的火花呢。
啥都没寻思,直接就把数据盘背面那金属支架给抽出来了,朝着接线端子“嗖”地就猛捅进去。
“刺啦!”
刹那间,贼剧烈的电弧就闪起来了,那警报声尖得要命,冷不丁就嗷嗷响起来了。
这声波在封闭的空间里来回晃悠,震得耳膜生疼生疼的。
那猩红屠夫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大吼了一嗓子,就不再搭理陆熵了,扭头拿着骨刃对着那发出噪音的警报器就一顿猛砍。
就这么一刀下去,警报器和后面的冷却主管线一块儿就被砍断了。
高压液氮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喷出来了,发出“嘶——”的那种特别尖的声音,眨眼的工夫就给猩红屠夫大半个身子蒙上了一层白霜。
这怪物的动作一下子就变得又迟缓又僵硬,骨刃挥动的时候还带起一串冰晶渣子呢。
就这个节骨眼儿了!
陆熵抄起墙边的消防斧,使足了浑身的力气就扑上去了。
就在这怪物快要从冰冻状态挣脱出来的时候,他把消防斧高高举起来,狠狠朝着它脑袋就劈下去了。
尸体“轰”的一声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音又冒出来了:击杀“王猛”畸变体·猎杀者级,检测到可吞噬目标。
是不是要把他的生命能量给吞了呢?
他心里头下意识就想了个“是”。
忽然间,一股暖烘烘的感觉从脚底“嗖”地一下就窜遍了全身。
嘿,就这么一下子,我左手断指那儿原本疼得要命的感觉,马上就没那么厉害了。
你猜怎么着?
那新长出来的肉啊,就跟小藤条似的,从断指的地方一点点往外冒呢。
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啥东西给***到了,那感觉就像是有火在骨髓里头烧一样,难受得很。
没几秒钟的时间,一根好好的手指就又长出来了,和之前没断的时候没两样。
等那股暖流没了之后啊,我这两条腿就跟没了劲儿似的,软得我差点就跪下去了。
那股神奇的力量来得猛,去得也快,一下子就没影了,就剩下一种更深的疲惫感,整个人都有点虚得不行了。
我心里头直犯嘀咕:“手指……真的长好回来了?”我一边这么寻思着,一边哆哆嗦嗦地攥起了拳头。
那种手指碰在一起的感觉特别真实,真实得让我忍不住打个冷战。
这哪是治病啊,这简直就是在改变现实啊。
就在这当口儿,我脑袋里头又冒出来那个声音了:瞅见还有残留的意识链呢,想不想把王猛对“上级”那种歪了吧唧的忠诚给吞喽?
我就直勾勾地瞅着那行透着股子寒意的字儿,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就想起赵教授临死前的那双眼睛。
那眼睛里啊,满满当当的都是盼头,还有对我的交代呢。
我一狠心,咬着牙在心里头可着劲儿大喊:“不!”
这声喊完,连着王猛尸体的那条虚头巴脑、红得像血似的链子就悄没声儿地没了。
这时候呢,我身后冷冻舱里的0号残骸,胸口上那个“0”号的烙印,好像比之前亮堂了那么一点儿,还微微地往外冒那种几乎都感觉不出来的一丁点儿热乎气儿呢。
我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儿,靠在冰凉的冷冻舱边上,左手的手指头尖儿传来的,是那种失而复得、实实在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