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侄子是我家三代单传的耀祖。家里所有钱都必须紧着侄子用。我白血病晚期,
打工凑了20万救命钱。侄子溜进我卧室悉数偷走,用来打赏团播。母亲护着她的金孙,
我哥说给的太少了,还不够侄子给我养老。我和他们争执,却被耽误病情,虐待致死。
重来一世,我告诉他:“你奶奶有俩大金镯!”1我躺在病床上,浑身还带着化疗后的酸痛。
白血病晚期的诊断书,像块巨石压了我半年。万幸的是,终于匹配到了骨髓捐献者。医生说,
只要凑够20万手术费,我就能活。为了这20万,我白天在电子厂拧螺丝,
晚上去夜市摆地摊,熬了三个多月才攒齐。连银行卡的边角,都被我摸得发毛。凌晨三点,
一阵刺痛从太阳穴传来。我猛地睁眼,就见18岁的侄子朱光宗站在床头。
他一脸横肉堆着笑,嘴里泛出的烟味、酒味,混着油炸制品发酵的口臭,像馊掉的泔水,
直往我鼻子里钻。“小姑,我没钱了,给我钱。”我脑子嗡嗡作响,
下意识摸向枕头下的手机。2023年6月12日。我重生了!上一世,
朱光宗偷走我20万救命钱。他趁我熟睡溜进房间,翻走了压在床垫下的银行卡。
那笔全被他砸进了团播直播间。见我没应声,朱光宗的脸瞬间沉下来。他三两步冲到床边,
一拳砸在我头上。太阳穴的痛感尖锐得像针扎。“朱晓晓,我叫你一声小姑是给你面子!
赶紧把钱拿出来!”他呲着被烟渍熏黑的牙,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那副嚣张模样,
和上一世偷走钱后得意的嘴脸一模一样。我胃里一阵翻涌,刚想开口,
母亲就踩着拖鞋冲了进来。她不问青红皂白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赔钱货!
每次一回家就搅得家里不得安宁,你还治什么病?死外面得了!”我扯了扯乱糟糟的头发,
没理她。上一世我就是被她的哭闹逼软了心。可这次,我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朱光宗见奶奶帮腔,更嚣张了。他抬起脚,就踹在我肚子上,我闷哼一声。“朱晓晓,
我奶奶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我是朱家三代单传的独苗,你是什么东西?
以后想在娘家住,就得给我钱!”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声音冷得像冰:“没钱找你妈要去,跟我横什么?”这话刚落,嫂子就从客厅冲了出来。
她像护崽的老母鸡,把朱光宗挡在身后。“小妹,光宗好歹是妈唯一的孙子,你这么骂他,
对得起朱家列祖列宗吗!”我直勾勾盯着她围裙上没擦干净的油渍。
那围裙还是我去年给她买的生日礼物。我突然笑了:“我告诉你们,
以后别想再打我钱包的主意!”2我话音一落,母亲、哥哥、嫂子三人都愣在原地。
他们像是没听过我这样硬气的话。上一世,我总觉得朱光宗是娘家唯一的亲侄,
对他掏心掏肺。他刚出生时,我白天在电子厂打工,晚上通宵帮嫂子哄他睡觉,
连月子里的尿布都是我洗。他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学费,全是我打工攒的。每年暑假,
我还额外给两万让他去旅游。哪怕后来查出白血病,我也只给自己留够化疗费,
剩下的钱全塞给母亲,说“留着给光宗娶媳妇”。我以为血脉相连的亲情能换来真心。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他们眼睁睁看着我死在地下室。朱光宗被我拒绝惯了,突然遭拒,
脸上挂不住。他气冲冲地吼:“朱晓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吗?”母亲也憋了一肚子火,
叉着腰骂得更凶:“你生不出孩子被婆家退婚,以后还不是得靠侄子养老!
现在连点钱都不肯给,你良心被狗吃了?”我攥紧了被子。她永远不会提,我生不出孩子,
全是拜朱光宗所赐。那年朱光宗15岁,嫌我吃了他一个煮鸡蛋,抄起木凳就砸在我肚子上。
鲜血当时就浸透了裤子。我疼得满地打滚,母亲却拦着不让我去医院,说“女人没那么矜贵,
躺躺就好了”。后来我偷偷去检查,医生说我的***已经被砸坏,再也怀不了孩子。
婆家知道后,当天就把我退婚。母亲还扣下了全部彩礼,我被婆家打了一顿,差点没活下来。
这些年,我在电子厂从流水线工人做到车间经理。赚的钱全贴给了家里。可哥哥朱豪和嫂子,
却从没上过一天班,整天在家啃我的血汗钱。我以为只要我做得够好,
就能换来他们的一点温情。可最后,我攒的救命钱被偷,人被丢进地下室等死。想到这些,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强烈的恨意让我眼前发晕。这时,
一直躲在客厅的哥哥朱豪终于走了出来。他瞄了一眼屋里的架势,
突然摆出“护着我”的姿态,把我挡在身后。“妈,你又瞎说什么呢!光宗,你这死孩子,
整天就知道刷直播,你小姑挣钱不容易,别不懂事!”他一边说,一边给母亲使了个眼色。
母亲心领神会,转身去橱柜里翻了半天。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500元钞票,
不情不愿地塞给朱光宗。“先拿着花吧,这是奶奶今年捡破烂挣的,省着点用。
”嫂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补刀:“这些钱可是你奶奶辛辛苦苦攒的,
咱们没你小姑的本事能挣钱,你可得省着点花。”“再说了,你姑生不出儿子,
以后还得靠你养老,你到时可得掂量着办。”她说着,还用余光偷瞄我的反应,
等着我像上一世那样跳起来吵架。我在心里冷笑。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话激得火冒三丈,
跟她大吵一架。她反倒顺势端起架子,说自己“生了朱家独苗,是朱家功臣”,
把我这个“外嫁女”骂得一无是处。可这次,我懒得陪他们演。我故意咳了两声,
装作化疗后虚弱的样子,慢慢躺回床上。我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见我不按“套路”来,他们反而坐不住了。朱豪又给母亲使了个眼色,
母亲立刻“嗷”地一声坐在我床边,拍着大腿哭起来。“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们兄妹长大,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现在翅膀硬了,连侄子都不管了,我以后下去怎么面对你爸啊!
”她的哭声尖锐刺耳,吵得我脑仁疼。朱豪则在一旁抚着她的肩,假意安慰。“妈,
您别气坏了身子,小妹她病着呢,别跟她一般见识。只要小妹过得好就行了,我们不重要!
”话锋一转,他又看向我:“不过晓晓,你一向是最孝顺的,那500块钱是妈的私房钱,
你还是还给她吧。”嫂子也跟着附和:“光宗,快别找你姑要钱了,你姑病着呢,要懂事。
”看着他们分工明确,红脸白脸演得飞起,我差点笑出声。那500元,
明明是昨天母亲趁我在厨房做饭,偷偷从我钱包里拿走的!我当时以为家里有难处,
没好意思揭穿。没成想,倒成了他们倒打一耙的工具。还有母亲嘴里的“拉扯长大”。
父亲走得早,我从初中起,生活费就是寒暑假去餐馆洗盘子挣的。学费靠的是国家无息贷款,
直到毕业打工十年才还清。他们的钱,我一分都没沾过。反倒是我工作后,
每月雷打不动给家里交1万元,连自己的病都舍不得多花钱治。我深吸一口气,
突然换上一副温柔的笑脸,看向嫂子:“嫂子,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嫌弃光宗乱花钱吗?
”朱光宗一听这话,立刻瞪了嫂子一眼。在他眼里,他妈就该无条件满足他的要求。
嫂子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又转向母亲,语气软下来:“妈,您别闹了,
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了。我这钱,早晚不都是光宗的吗?”“您现在把自己的钱给光宗,
是疼孙子,可要是让我把这钱还回去,那不是打光宗的脸吗?”母亲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金孙,哪敢让孙子没面子。朱豪刚给我戴完“孝顺”的高帽,
也不好立刻撕破脸。一行人见捞不到好处,只能悻悻地走出了房间。3接下来的几天,
母亲因为那500元心疼得睡不着觉。我装作没看见,依旧每天跟她嘘寒问暖。心里却清楚,
朱光宗很快就会再来找我。他花钱大手大脚,500元根本撑不了几天。果然,不到三天,
朱光宗就又堵在了我房门口。他拉了拉我的床头柜,见抽屉上了锁,脸色立刻沉下来。
“朱晓晓,把钱给我!”上一世,他就是这样跟我要不到钱,才趁我熟睡偷走了银行卡。
后来我才想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银行卡密码?直到重生后复盘,我才想起,
上个月化疗前,母亲说她的二甲双胍吃完了,要拿钱去买。我当时着急进化疗室,
没多想就把银行卡给了她。还特意告诉了她密码,嘱咐她“别心疼钱,多买几瓶囤着”。
原来,我上一世的救命钱被挥霍一空,母亲根本就是帮凶!看着朱光宗那副浪荡模样,
我攥紧了手心。却知道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我的20万还在银行卡里,
必须先保证钱的安全。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笑脸:“光宗,小姑也想给你钱,
可你奶奶不让啊。她说你花钱太大手大脚,一家人的生活费都快被你花完了。
”“早上我正要给你转账,你奶奶还骂了我一通,我也委屈呢。”朱光宗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会跟他“讲道理”。他皱着眉,细细品着我的话,眼里渐渐染上愤恨。
“这死老太婆!”我趁热打铁,压低声音,装作跟他分享秘密的样子:“可不是嘛。
而且你不知道,上次你奶奶用我的卡买药,还偷偷套现了两千块钱呢。”我顿了顿,
故意卖关子。见他眼神更亮了,才继续说:“我还看见,她买完药后,
去金店刷了两个大金镯子,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咱们惦记上。”我捂着嘴轻笑:“算了,
不说了,她现在更年期,你也少惹她生气。”朱光宗的眉头皱得更紧,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我知道,他已经上钩了。母亲最疼钱,尤其是那俩金镯子,
是她的命根子。朱光宗要是去闹,肯定得翻脸。见目的达到,
我从钱包里掏出300元递给他:“这是小姑自己的零花钱,你先拿着花,
千万别跟你奶奶说,不然她又要骂我了。”朱光宗接过钱,狠狠瞪了一眼母亲的房门,
转身走了。等他走后,我立刻揣上银行卡,直奔医院。找到我的主治医生后,
我当着护士的面,郑重签下了《治疗承诺书》。“医生,麻烦您记一下,
以后不管是谁来替我申请放弃治疗,都不算数。”“我的手术必须按时做,
费用我已经凑齐了,今天就先存一部分到住院账户里。”签完承诺书,我没回家。
以“厂里要加班”为由,住进了职工宿舍。离那家人远一点,我的钱和我的命,才能更安全。
住进宿舍的第三天半夜,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嫂子打来的,语气急得像着火:4“晓晓!
你快回家!家里出事了!”我捏着手机,心里清楚,该来的总会来。我锁好银行卡,
连夜赶回家,想看看他们又要耍什么花样。刚进门,全家人的目光就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母亲坐在地上,抱着一个空首饰盒放声嚎啕。嫂子在一旁“费力”地拉着她,
哥哥朱豪则皱着眉,一脸“为难”。“我的大金镯子呢!找不到了!我也不想活了!
”母亲一边哭,一边用头砰砰撞地,动静闹得极大。朱豪见我进来,连忙迎上来,
讪讪地解释:“晓晓,你……你别生气。光宗他……他不小心拿了咱妈的金镯子去当了,
钱都拿去打赏主播,全花光了……”他越说声音越小,突然又提高音量:“但是!
我和你嫂子已经收拾过他了,狠狠抽了他两顿皮带!”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小妹,
让妈舒心就是咱们最大的孝顺。”“你看,妈哭得这么伤心,你就把妈的金镯子赎回来吧,
这点钱对你来说也不算事,就当是给妈尽孝了。”母亲的哭声立刻小了下去,
从指缝里用三角眼偷偷瞄我。等着我像上一世那样点头答应。我看着他们的嘴脸,
突然笑出声。上一世,我就是被“孝顺”两个字绑架,拿出自己的积蓄把金镯子赎了回来。
可母亲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反而说“你本来就该给你侄子擦***”。我故意顺着朱豪的话,
阴阳怪气地说:“哥,你也真是的,我才离开几天,怎么连儿子都看不住,连妈也照顾不好?
”“嫂子给我打电话时,我还以为天塌了呢,原来不就是光宗用了妈的金首饰吗?
反正早晚都是要给他的,妈你哭什么呀?”我蹲下身,看着母亲,
一字一顿地说:“连我这个做姑姑的都愿意给光宗钱,奶奶疼爱孙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您这么闹,是觉得我这乖侄子不配花这钱?可别忘了,您以后还得靠孙子养老呢。
”这些话,全是上一世他们用来道德绑架我的。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母亲的哭声瞬间停了,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朱豪指着我,
“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转身就走。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我心里痛快极了。半个月后,又是一个深夜,
我的手机响了。这次是朱豪打来的。我知道,他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除非是遇到了摆不平的事。5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安然睡下。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