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手机林九蛋觉得自己大概是全网最惨的主播。别人直播带货靠颜值靠才艺，
他直播“撞鬼”靠祖传的二手诺基亚。此刻，他正蹲在Y市某个据说闹鬼的百年老宅里，
对着屏幕上寥寥几个在线观众，声嘶力竭地喊：“家人们！看到没！这墙皮都掉了！这阴风！
这霉味！百分百真实灵异现场！刷个火箭我带你们看‘贞子’爬出来！
”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主播，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喷了空气清新剂？”林九蛋：“……滚！
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阴阳五行霉味’！他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为了红，
听信了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话：“九蛋啊，咱们老林家祖上是阴阳先生，
传下一部《见鬼直播秘籍》，你去‘阴气重’的地方直播，保准火!结果他翻遍爷爷遗物，
只找到一部屏幕裂成蜘蛛网的诺基亚，
和一张写着“阴气重地点：1.废弃精神病院2.乱葬岗3.百年老宅的纸条。
“废话不多说，开整！”林九蛋深吸一口气，
按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唯一还能亮的绿色通话键——这是他从爷爷那里继承的“见鬼开关”。
下一秒，手机信号满格，直播间标题自动变成了《深夜鬼宅探险，诺基亚也能播？》，
在线人数从5飙升到了10。林九蛋得意洋洋，刚想介绍环境，突然，一阵冷风吹过，
他面前的空地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呃，大概半人高，穿着清朝官服，脸色蜡黄，
还戴着顶歪了的瓜皮帽的身影。林九蛋：“他咽了口唾沫，
对着镜头强装镇定：“家人们…….这…….这是特效……对，
五毛特效….....”妈妈咪呀，他都要吓死了好吗？那“鬼”似乎没反应，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林九蛋手里的诺基亚。林九蛋心里发毛，却硬着头皮说：“看到没！
鬼都对我的“镇鬼神器’感兴趣！”突然，那“鬼”伸出惨白的手，指向林九蛋的手机。
林九蛋灵机一动，对着手机屏幕说：“这位‘朋友’，你是想让我给你也开个直播？
”“鬼”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林九蛋：“……家人们！我宣布！今天的‘鬼客’上线了！
让我们欢迎这位‘清朝第一帅鬼'…...”还好还好，不是要他的命就行。
鬼主播接下来的十分钟，林九蛋差点没把魂吓飞。因为他发现，那个“鬼”不仅能看见他，
还能听懂他说话，甚至……..能操作他的机？！“鬼”用惨白的手指戳了戳屏幕，
直播间突然弹出一个窗口：《申请连麦》。林九蛋：“!！！”他敢动，敢拒绝吗？抱歉，
他没有那个胆子。他颤抖着手点了同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要受不了。下一秒，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脸，看不清五官，
只能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我……也想直播……”林九蛋:“……”他突然反应过来，
这可能不是普通的鬼！这是个有梦想的鬼!“你……..你想直播什么？”林九蛋试探问。
“鬼.…….鬼故事.…….”“行啊！”林九蛋眼睛一亮，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不过，
你这形象.…….能不能先去化个妆？太影响观感了！“鬼”沉默了一下，
一行字:“我.….不会.…….”林九蛋:“……”他看着屏幕上那个歪瓜裂枣的“鬼”，
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家人们！今天我们要见证历史！”林九蛋对着镜头大喊，
“我的‘鬼’助理，将为大家带来他的独家‘鬼故事’！大家掌声鼓励！
”直播间人数瞬间涨到了200。“鬼”清了清嗓子，
.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故事讲到一半，
“鬼”突然卡壳了。林九蛋急中生智，对着“鬼”小声提示：“然后呢？老和尚说什么？
”“鬼”歪了歪头，屏幕上又飘过一行字：“老和尚说.…….我饿了’。
林九蛋:“……”直播间弹幕：“？？？”“这鬼故事有点冷。“主播，
你家鬼是不是没文化啊？林九蛋灵机一动，接过话头：“家人们！这你就不懂了！
这叫‘饿鬼’的自我修养！”神秘快递就在直播进行得如火如荼时，
林九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白衣，长发遮脸的“女鬼”正飘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面镜子。
林九蛋：“……”呵呵，他就说，他就知道。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现在好像也有点死了。“家人们！又来一位！”林九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镜头说，
“这位‘白衣小姐姐’，要不要也来露个脸？”一切都为了人气，为了钱，他拼了。
“女鬼”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空洞的眼睛。林九蛋：“.…姐姐，
你这妆有点浓啊，建议下次用‘死亡芭比粉’口红。”“女鬼”没反应，
只是把镜子递给了林九蛋。林九蛋疑惑地接过镜子，只见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
而是…….一个穿着现代服装，戴着口罩的女孩，正惊恐地看着他。林九蛋：“！！
!”这是什么鬼啊啊啊。他脑子一抽突然明白了什么，
对着“女鬼”说“你…….你是不是想让我看这个？”“女鬼”点了点头。
林九蛋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说：“家人们，今天的直播有个‘惊喜环节’！
这位‘白衣小姐姐’是个快递员鬼，她给我带来了一个神秘快递！”他拆开快递盒，
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口红——“死亡芭比粉”。
林九蛋：“…….”说曹操曹操就到？直播间弹幕：“？？？这是什么操作？
”“鬼也需要化妆品吗？”“主播快试试！林九蛋拿起口红，对着“女鬼”说：“姐姐，
你这是给我送礼物？”“女鬼”点了点头。林九蛋：“那我就不客气了！”内心尖叫，
我是让你涂，没说让我自己涂啊，救命，到底谁能来救救她。经过一番挣扎，
他还是对着镜头，涂上了那支“死亡芭比粉”口红，
对着“女鬼”和“清朝鬼”展示：“怎么样？是不是瞬间精神了？
”“清朝鬼”和“白衣女鬼”同时点了点头。林九蛋：“家人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
感谢各位的支持！明天同一时间，我们继续！不见不散！”他关掉直播，瘫坐在地上，
大口喘着气。突然，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一条短信:“您的‘鬼主播”培训课程已更新，
请查收。”林九蛋打开短信，里面是一段视频。视频里，他的爷爷正对着镜头说：“九蛋啊，
爷爷知道你会看到这条视频。记住，当你遇到‘鬼’的时候，不要害怕，
因为他们可能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林九蛋笑了笑，害怕也没用啊，已经遇到“鬼”了，
如果只是想做朋友到也还行，他知道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打开直播软件后台，
今晚的收益已经有好几百了，还好还好，一切值得，不就是和鬼做朋友吗？
这个朋友他交定了。神秘打赏第二天，同一时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直播间标题自动刷新为《鬼宅探险：诺基亚VS贞子》，在线人数从3飙升到1700。
“家人们看好了！”他举起手机，镜头扫过斑驳的梁木，“依旧是这霉味！这阴风！
同样百分百真实灵异现场！刷个火箭我让‘它们”给你们跳科目三！
弹幕飘过一行字：“主播你确定不是刚喷了‘六神花露水'？”林九蛋刚想反驳，
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他僵硬地回头——一个穿着民国学生装的女鬼正飘在太师椅上，
手里还抓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他手机差点飞出去，我靠，
这些朋友不按套路出牌啊，平复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这位‘学姐'，你这妆有点浓啊，
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女鬼幽幽开口，
声音像被水泡过：“同学……我不是鬼.……...”“？？？
”林九蛋指着她半透明的身体，呵呵，你猜我是信我不是人，
还是信你不是鬼“那你这状态是……..熬夜修仙？”女鬼自称“阿月”，
是这栋宅子前主人的女儿，因失恋上吊而亡，如今成了“老宅钉子户”。
她掏出一个旧胭脂盒，对着镜头展示：“我生前最喜欢这个牌子的口红，
可惜.……..”林九蛋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那支“死亡芭比粉”：“阿月姐，
这个你要不要试试？我刚收到的‘鬼界快递'。”阿月接过口红，对着铜镜涂了起来。
下一秒，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睛里流出红色的血泪。“***！
”林九蛋吓得后退三步，
“你这是.…口红中毒?阿月委屈地用飘带擦眼泪：“这颜色……太显白了，
我有点承受不住。”这时，一个顶着清朝官帽的身影从梁上飘下来，手里捧着个罗盘。
“大胆妖孽！此宅乃本仙……..本大人在此！”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官帽掉了，
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假发。“这是‘九门提督’鬼，”林九蛋对着镜头解释，
“他生前是个戏精，死后成了老宅的‘保安队长”。”九门提督清了清嗓子，
用破锣嗓子说：“本大人要给大家表演个绝活——用罗盘打碟！”直播进行到***时，
阿月突然指着林九蛋身后尖叫：“有东西！”林九蛋吓的一哆嗦，‘不是大姐，
这里除了鬼就是鬼了，你要不要叫那么大声吗？我一个活人差点也要变成鬼了。
’心里不停腹诽着，慢慢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寿衣的黑影正缓缓走来，手里提着个灯笼。
猛的，他想起爷爷的话：“阴气重的地方，会遇到“引路鬼”。”“这位‘大哥’，
你是来蹭网的吗？”林九蛋强装镇定，“我们正在直播，你要不要也露个脸？
黑影突然开口：“我...我想打赏。”林九蛋眼睛一亮：“大哥你要刷什么？
火箭还是嘉年华？”打赏好啊，还是有心地善良，财大气粗的好鬼的啊，啊不，这叫朋友。
黑影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对着镜头晃了晃：“这个……...值多少钱？
直播间瞬间炸了：“是古玉！值不少钱！“主播快收下！林九蛋刚想接，
阿月突然拉住他：“别碰！这是‘阴玉’，会吸阳气的！”话音未落，
黑影突然化作一道青烟，玉佩掉在地上摔碎了。林九蛋捡起碎片，
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这是…...”“这是我娘，”阿月幽幽开口，“她当年就是戴着这个玉佩上吊的。
”直播封神当晚直播结束后，#诺基亚直播遇鬼##鬼助理打碟#等话题冲上热搜。
林九蛋看着手机里的打赏记录，突然笑了，自己现在这个月的生活费妥妥的够了。
“九门提督”飘到他身边，用假发挠头：“主播，明天我们去后山乱葬岗直播吧？
我知道哪里有‘鬼火蹦迪'”。
”阿月则在一旁研究林九蛋的直播设备：“这个小盒子’真神奇，
能把我们的样子传给那么多人看。”林九蛋突然明白，
爷爷说的“祖传秘籍”不是让他当灵异主播，而是让他用直播帮助这些“鬼”找到归宿。
第三天，老宅直播继续。九门提督带着阿月跳起了“鬼步舞”，
林九蛋则在一旁解说：“大家看到没，这是‘清朝宫廷版广场舞”。”突然，
直播间涌入大量观众，直接飙升到10w，标题《鬼宅直播团》的直播间瞬间冲上热门。
一个ID为“老宅守护者”的用户打赏了100个火箭：“你们帮我找到了我奶奶的玉佩，
谢谢！”林九蛋看着屏幕，突然笑了。老宅天井里的霉味还没散尽，
阿月正蹲在墙角用飘带擦着九门提督的官帽——那顶昨天刚被打落假发的“提督帽”，
此刻正顶着一团毛线球般的乱发。“家人们晚安！”他举起手机晃了晃，
直播间弹幕还在滚动：“主播明天真去鬼市？不会被抓吧？
”“阿月姐姐的新口红色号求链接！”九门提督突然“咚”地一声飘到镜头前，
官帽上的毛线球晃了晃：“本大人明天要亲自去！鬼市的‘冥币最近涨价了，
我得去批发市场砍价！
”林九蛋：“…….”他才想起这“鬼市”是爷爷笔记里记载的“阴阳交易市场”，
每月农历十五子时开启，只在Y市边境的原始森林里显现。阿月突然拽住他的裤脚，
半透明的手指指向老宅深处：“那个‘东西’又来了。”林九蛋猛地回头，
只见一道白影从正屋的门缝里滑出来，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里的糯米正“簌簌”往下掉。
“是……是昨天那个‘阴玉’的主人？”他想起昨晚摔碎的玉佩，
以及照片里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白影飘到他面前，竹篮里的糯米突然立了起来，
组成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跟我来。林九蛋咬咬牙，把手机塞给九门提督：“看好直播间！
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他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拽进了老宅的阴影里。
再次睁眼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变了——参天古树下挂满了纸灯笼，
空气中飘着檀香和纸钱燃烧的味道。穿清朝官服的鬼魂在摊位前讨价还价，
一个卖“冥婚请柬”的老太太正用枯瘦的手指捻着假睫毛。“新来的？
”一个戴高帽的鬼魂撞了撞他的胳膊，“懂‘鬼市暗语’吗？‘买根针’是买阴宅，
‘借宿’是找替身，‘问姻缘’得先付三炷香。”林九蛋咽了口唾沫，想起白影的竹篮，
低声道：“我……我想买‘回头路。”戴高帽的鬼魂眼睛一亮：“跟我来，
‘引路鬼’在‘奈何桥’边摆摊。穿过拥挤的摊位，一座用白骨搭成的桥出现在眼前。
桥头坐着个穿红衣的女人，手里拿着个算盘，珠子是用牙齿串成的。
“三百年阳寿换一次回头路，”红衣女人头也不抬，“你付得起吗？
林九蛋想起直播间里的弹幕，想起阿月和九门提督的笑脸，
突然掏出手机：“我......我用‘人气值’换!”“家人们！”九门提督举着手机，
镜头里的老宅空荡荡的，“主播怎么不见了？难道被‘脏东西’抓走了？
”弹幕瞬间刷屏：“报警啊！”“阿月快作法!阿月急得在镜头前转圈，
突然发现林九蛋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鬼市直播”的界面，
画面里是一片漆黑的森林。“他去’鬼市’了！”阿月指着屏幕，“爷爷说过，
‘鬼市'是阴阳交界的地方，进去就出不来……..”这时，林九蛋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
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回头路’已付，速归。”紧接着，
直播间画面突然切换——林九蛋举着手机站在鬼市中央，背景里全是飘来飘去的鬼魂。
他对着镜头比了个“OK”手势：“家人们！这就是‘鬼市淘宝’！
看到那个卖‘隐身符’的摊位没？九门提督已经砍价砍到‘买一送三’了！弹幕瞬间被“？？
？”淹没。九门提督突然跳出来，手里举着一沓冥币：“本大人今天又进货了！
下次直播教大家怎么用冥币点烟！
”阿月则在一旁研究起摊位上的“阴阳合同”：“这个‘鬼魂转正指南’不错，
我得买一本......”林九蛋笑着关掉直播，转身看见白影站在不远处，
手里的竹篮已经空了。“谢谢你，”他轻声说，“还有….那个玉佩，
是我某个家人们的奶奶的吧？”白影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白光飘进了鬼市深处。
鬼市淘宝“家人们！”第二天晚上，林九蛋再次举起手机，“今天我们去‘鬼市’二楼！
听说那里有卖‘长生丹’的！
九门提督在他身后整理着新淘来的“装备”——一个镶着骷髅头的麦克风，
阿月则在调试“阴阳夜视仪”。“明天同一时间，我们继续‘鬼市淘宝’！
”林九蛋对着镜头挥手，“不见不散！直播间里，“鬼市淘宝”的话题已经冲到了热搜第一。
一个ID为“老宅守护者”的用户打赏了1000个火箭：“主播，
我奶奶说的‘阴阳交易市场’，是不是在黑龙潭公园后山?林九蛋笑了笑，关掉手机。
月光透过老宅的窗棂照进来，阿月正在哼着歌整理直播脚本，
九门提督则对着铜镜练习“鬼叫”——这次他终于记住了，要“温柔一点”。
鬼市二楼“家人们！”林九蛋的声音透过镶着骷髅头的麦克风传出，
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兴奋。他身后，九门提督正费力地把那顶缀满小铃铛的官帽往头上扣，
每动一下，铃铛就发出细碎的“叮铃”声。阿月则蹲在角落，
手指在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上滑动，
那是她新淘来的“阴阳夜视仪”——据说是抗战时期美军遗留的物资，
据说能看见“阳气不足的东西”，知道作用后，林九蛋很想对她说，‘你自己不就是鬼吗？
鬼还能看不见鬼吗？这玩意到底能干什么？’直播间的弹幕像潮水般涌来：“***！真去啊？
昨天后山的事还没平息！“长生丹？主播疯了吧！这都敢卖？”“等等，‘鬼市二楼’？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二楼?“九门提督今天的官帽好像更华丽了！”“‘阴阳夜视仪”！
阿月牛逼！这是要直播抓鬼啊！”林九蛋对着镜头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清晰地映出老宅斑驳的木梁和角落里堆放的旧物：“家人们，昨天你们都看到了，
‘锁龙潭’的‘请束’不是开玩笑的。但正因为‘阴市’神秘，才值得我们去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