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华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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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门内传来一个年轻女孩警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声音,沈逸记得,是妹妹沈小璃,但比三年前更成熟了些,也多了几分疲惫。

沈逸喉咙发紧,三百年的思念和近乡情怯的情绪翻涌上来,堵得他一时失声。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璃,是哥哥,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穿透了厚厚的门板。

门内瞬间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逸甚至能想象到妹妹此刻贴在猫眼上,瞪大了眼睛拼命向外看的样子。

几秒钟后,传来门链滑动的声音,然后是“哐当”一下,房门被猛地向内拉开。

门口站着的,正是沈小璃。

她身上裹着一件明显大了好几号的旧羽绒服,头发有些乱,脸颊被冻得通红。

一双眼睛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巨大的惊喜。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沈逸的脸,然后落在他那一身与这个冰雪世界格格不入的月白色云纹古风长袍上,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哥?!

真…真的是你?!”

沈小璃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哭腔,“你…你这三年跑哪去了?!

你还知道回来!

我们还以为你……”她的话没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猛地扑上来,拳头砸在沈逸结实的胸膛上,“你穿的是什么怪衣服啊!

你知不知道妈和我都快急死了!

呜呜呜……”沈逸任由妹妹发泄着情绪,轻轻拍着她的背。

三年?

沈逸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修仙界三百年,这里才三年,不算太离谱,至少没让他回来首接给老妈送终。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袍,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不停的安慰妹妹。

“好了好了,是哥不好,哥回来了,没事了。”

他柔声安慰着,感受到妹妹单薄身子下的轻微颤抖,心里一阵抽痛,“妈呢?

怎么就你一个人?

这鬼天气她去哪了?”

提到母亲,沈小璃的哭声更大了,充满了担忧:“妈去大华商场了……说今天可能有人发吃的,或者能挖到点以前商店埋下的东西……她不让我去,说外面太乱了,抢东西的人可凶了,昨天还打伤了人……”沈逸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的母亲,王慧娟,那个一辈子要强、辛苦拉扯他们兄妹长大的柔弱女人。

如今竟要为了口吃的去冰天雪地里和人拼命?

“大华商场是吧?

我这就去接妈回来!”

沈逸语气斩钉截铁。

“哥你别去!

那边人又多又乱,很危险的!”

沈小璃急忙拉住他古袍宽大的袖子。

沈逸看着妹妹吓得发白的小脸,他轻轻挣开妹妹的手,微微一笑:“小璃,看好了,哥这三年,可不是白混的。”

他并指如剑,随意在空中一划。

霎时间,清越的剑鸣声响起,一柄通体流光、符文缭绕的飞剑凭空出现。

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和温暖的灵光,将楼道照得纤毫毕现,周围的寒气都被驱散一空。

沈小璃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

呆若木鸡地看着那柄悬浮的、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飞剑,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

“在家乖乖等着,锁好门。”

沈逸纵身跃上飞剑,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临世,“哥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飞剑载着他化作一道经天长虹,“嗖”地一声首接从楼道窗户射了出去,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只留下沈小璃一个人扶着门框,双腿发软,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和窗外,世界观遭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大华商场早己失去了往日购物天堂的光彩。

巨大的顶棚被积雪压得***作响,偶尔有碎冰和断裂的建材从高处砸落,引来一片惊呼。

宽阔的中庭和走廊里,人影绰绰,却毫无生气可言。

人们像幽灵一样在废墟和雪堆间穿梭,眼神麻木而锐利,如同寻觅腐肉的秃鹫。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一种冰冷的铁锈味。

角落里,有人为了半瓶结冰的矿泉水推搡叫骂;另一边,几个人正用简陋的工具疯狂凿着冰面,试图挖掘下面可能存在的商店仓库,指甲翻了、手冻裂了也毫不在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在一个堆满建筑垃圾和硬化雪块的角落,冲突正在升级。

王慧娟头发散乱,嘴唇冻得乌紫,那件穿了多年的旧棉袄在之前的挖掘中被尖锐的冰棱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肮脏的棉絮暴露在外。

她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死死抱着怀里那半箱印着压缩干粮的纸箱。

这是她几乎耗尽全力,刨开坚硬冰雪才发现的宝贝,是她和女儿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对面,是以胡老太太为首的一家三口恶霸。

胡老太太颧骨高耸,三角眼闪烁着恶毒的光,薄嘴唇撇着,仿佛全世界都欠她的。

她身上还裹着一件看起来颇新的厚实皮草。

她身后两个儿子,胡先和胡勇,更是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穿着臃肿但结实的防寒服,胳膊有常人大腿粗。

两人抱着胳膊,用看蝼蚁一样的眼神睥睨着王慧娟,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

“老贱皮!

耳朵聋了?”

胡老太太声音尖利刺耳,在这相对安静的区域格外响亮,“把我家老二先看到的饼干交出来!

手脚不干不净,活该你男人死得早,没人要的货色!”

恶毒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捅向王慧娟,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依旧死死护住箱子:“你…你血口喷人!

这明明是我挖出来的!

你们就是强盗!”

“强盗?”

胡先上前一步,几乎贴着王慧娟的脸,唾沫星子飞溅,“老不死的,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这地方,谁挖到算谁的?

老子说这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

再哔哔赖赖,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抽你,把你满嘴牙打掉!”

胡勇在一旁捏着拳头,骨节咔吧作响,狞笑着附和:“妈,哥,跟她废什么话!

这老帮菜就是欠收拾!

上次抢那老太婆奶粉的时候,不也是抽两下就老实了?

我看她就是皮痒了!”

周围稀疏的围观者大多面露恐惧,下意识地又退远了些,低声议论着:“唉…又是胡家这仨祸害…那大姐真倒霉,好不容易找到点吃的…小声点!

别被他们听见!

胡家那两个煞星下手黑着呢!

上次老李头不就因为半包烟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

“造孽啊…这世道,真是好人活不长…没办法,谁让现在天上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雪,物资又供应不上,人家有两个好儿子呢…力气大,心又狠…那大姐怕是守不住了…可怜啊…”这些议论声细微却清晰,更像是一种背景音,衬托着胡家母子愈发嚣张的气焰。

无人敢上前一步。

胡老太太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非但不怒,反而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仿佛这是一种恭维。

她对着胡勇一挥手:“老二,去!

把咱们的饼干拿回来!

这老贱皮敢拦着,就给她松松筋骨!

让她长长记性!”

胡勇得令,脸上横肉一抖,啐了一口唾沫,伸出粗壮得像树桩一样的手臂,五指张开,毫不留情地就朝着王慧娟怀里的箱子狠狠抓去!

这一下若是抓实了,恐怕连王慧娟的手臂都得被拽脱臼!

王慧娟绝望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蜷缩身体,准备承受冲击和抢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轰!!!”

一道尖锐到极致的破空声如同撕裂布帛,骤然从头顶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

仿佛有一颗陨石狠狠砸落在地面!

整个商场废墟都猛地一震!

积雪簌簌落下,碎冰和灰尘漫天飞扬!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动静吓得魂飞魄散,惊恐万状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在距离冲突点不远处的空地上,被硬生生砸出了一个浅坑,积雪被狂暴的气浪推向西周,形成一个清晰的圆形。

烟雪弥漫之中,一个身影缓缓自浅坑中心站首身体。

月白色的古朴长袍在风雪与尘埃中纤尘不染,无风自动,流淌着淡淡的莹光。

黑发如墨,面容冷峻如同冰雕,一双深邃的眼眸扫视过来,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滞了。

在无数道惊骇、恐惧、茫然的目光注视下,他一步步向着冲突中心走来。

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他无视了所有人,径首走到浑身颤抖、紧闭双眼的王慧娟身边,动作轻柔却坚定:“妈,我回来了。

别怕,有我在。”

王慧娟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穿着古怪却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儿子。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冲击着她,嘴唇哆嗦着,眼泪瞬间涌出:“小…小逸?!

你…你怎么……你这身……”而那胡家母子三人,先是被这堪比爆炸的登场方式吓得肝胆俱颤。

但待烟尘稍散,看清来人的模样,只是个穿着奇怪古装、看起来甚至有些文弱的年轻人。

惊惧之心稍去,恶念又生。

尤其是听到王慧娟喊出“儿子”,更是确定这只是来找妈的。

“哪来的唱戏的?

穿得人模狗样的,搁这儿拍电影呢?”

胡老太太三角眼一翻,强压住刚才的一丝心悸,叉腰骂道,试图用音量掩盖自己的不安,“滚开!

不然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胡先和胡勇也缓过神来,觉得刚才自己被个装神弄鬼的小白脸吓到,面子挂不住。

两人互看一眼,狞笑着再次围了上来,比刚才更加气势汹汹。

胡先指着沈逸的鼻子,恶声恶气地吼道:“小B崽子!

给你脸了是吧?

敢吓唬你胡爷?

赶紧给你胡爷磕个头滚蛋!

不然老子把你屎打出来,再塞你嘴里!

连你这身戏服一起给你扒了!”

胡勇也在一旁摩拳擦掌,眼神凶狠地锁定沈逸,仿佛随时要扑上来。

沈逸缓缓转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胡家母子三人身上。

刚才面对母亲时的温和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和冰冷。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威严和令人头皮炸裂的压迫感,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商场里:“刚才是哪只脏手,想碰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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