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京第一美人,当街掌掴皇子,皇帝都得给我赔笑脸。
直到我那被甩的网恋前任空降成了新科状元,他当着全京城权贵的面,
对我淡然一笑:“姜小姐,你恐同的毛病,治好了?”一句话,我社死全场。
我以为这是前任的报复,却没想到,这只是他扒开我“万人迷”外衣,
露出底下“免单工具人”真相的第一刀。当美貌的特权被戳破,当所有人都想踩我一脚时,
也只有他,向我伸出了手,问:“你的脸,是想继续当他们的帮凶,
还是成为揭露真相的利刃?”天京城,朱雀大街。午后的日光毒辣得像一根烧红的针,
刺得人皮肤发烫。空气里浮动着一层黏腻的燥热,
混杂着街边小贩叫卖的香料味、仕女裙摆扫过的香粉气,还有马车碾过尘土的浮华气息。
三皇子景澜新得的西域汗血宝马,大概也是被这天气惹毛了,在御道旁横冲直撞,
马蹄踏过一滩积水,溅起的泥点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新换的月白流仙裙上。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裙摆上用银线绣着一百零八只姿态各异的蝴蝶,走动起来,
像是有一群真的蝴蝶在绕着我飞。我停下脚步,裙摆上那几点碍眼的污渍,
像白玉上滴落的墨,刺眼得很。身边的侍女柳絮吓得脸色惨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周围的百姓和商贩瞬间噤声,前一秒还喧闹的大街,此刻安静得仿佛时间凝固了。
景澜一把勒住马缰,马儿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本想发作,一回头,看清是我,
脸上的怒气瞬间化为惊艳,又夹杂着一丝不耐烦的纵容。“原来是凝霜妹妹,
本王这马……”我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在所有人以为我要拂去裙上污渍时,
我一个箭步上前,手腕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一记耳光,
不偏不倚地印在了景澜的脸上。死寂。这次是真正的死寂,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消失了。
针落在地上,恐怕都能砸出个坑来。景澜捂着脸,彻底懵了。他那张素来骄横的脸上,
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眼神里是纯粹的难以置信。他身后的侍卫们刀都拔了一半,
也僵在了那里,动作滑稽得像一出拙劣的默剧。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周围的看客,
包括景澜本人,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转为一种近乎痴迷的光。他们看的不是我打人的手,
而是我因薄怒而双颊绯红、眼波流转的脸。盛怒之下,我的美貌非但没有减损,
反而像淬了火的刀锋,增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攻击性。景澜的侍卫长最先反应过来,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在抖:“姜……姜小姐,您……您息怒,是殿下的马不对,
惊扰了您。”我冷笑一声,拂袖而去,留下身后一地混乱。此事自然闹到了御前。金銮殿上,
皇帝景泰端坐龙椅,听完景澜添油加醋的哭诉,目光落在我身上,久久没有移开。我爹,
户部尚书姜文博,跪在下面,汗都浸湿了官袍。半晌,皇帝叹了口气,对景澜说:“你看她,
美成这样,生个气都像画中仙。你一个大男人,跟她计较什么?”他顿了顿,
语气不容置喙:“是你的马不对,惊扰了美人。来人,把那匹马拖下去,赏给姜小姐压惊。
”我屈膝谢恩,姿态优雅,仿佛刚才在街上动手的人不是我。在景澜那可以杀人的目光中,
我全身而退。这就是我的世界。在这个名为“大晏”的王朝,颜值就是通行无阻的圣旨。我,
户部尚书独女姜凝霜,凭借这张脸,活成了规则本身。我以为这种被偏爱到肆无忌惮的日子,
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场改变一切的琼林宴,那个清冷如冰、嘴毒如霜的男人,
如同一颗砸入平静湖面的陨石,轰然降临。01皇宫,紫宸殿,琼林宴。
殿内灯火辉煌如白昼,上等的龙涎香混着酒气,织成一张奢靡的网。丝竹之声悦耳,
却又带着几分靡靡之音的懒散。我斜倚在角落里最舒服的一张软榻上,
享受着理所当然的众星捧月。四皇子景辰正殷勤地为我剥着一颗水晶葡萄,他的手指修长,
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阿凝,尝尝这个,刚从西域快马加鞭送来的,
甜得很。”五皇子景逸则亲自为我斟满了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琉璃杯中轻轻晃动,
他笑着说:“这葡萄酒后劲足,阿凝你慢点喝。”景茜公主,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
就坐在我身旁,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她新得的首饰图样,非要我给个意见。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对他们的殷勤照单全收。我正准备张口,
接住景辰递到唇边的一块精致的“荷花酥”,那点心做得惟妙惟肖,
连花瓣上的露珠都用糖稀点了出来。就在这时,殿门处,
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穿透了满室的喧嚣与乐声,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新科状元郎,顾清尘——觐见——”我手一抖,那块即将入口的荷花酥,
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啪叽”一下,
精准无误地糊在了对面四皇子景辰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奶白的酥皮混着乌黑的发丝,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的,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殿门。
一个身着状元红袍的年轻男子,正缓缓走入。他身形修长挺拔,像一竿临风的翠竹。
面容清隽,眉眼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疏离冷意,仿佛殿内这满室的喧嚣与华贵,
都与他隔着一个世界。他的俊美,不同于皇子们那种用金玉堆砌出来的张扬华贵,
而是一种清冷如山巅雪、皎洁如云间月的风骨。满座皆惊,窃窃私语声四起。
连高坐上位的皇帝,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许目光。唯有我,如遭雷击,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了。顾清尘!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上辈子,
我还是个沉迷网络的沙雕少女时,跟他打游戏认识,然后稀里糊涂地网恋了三个月。
他声音好听得能让耳朵怀孕,逻辑清晰,打游戏永远能带我这个菜鸟飞,
除了有时候说话直得能噎死人,简直完美。直到他兴致勃勃地提出奔现。我怂了。
我不敢想象,网络上那个舌战群儒、操作犀利的“清尘孤月”,
在现实里看到我这个抠着脚吃泡面的宅女会是什么表情。情急之下,
我编了个至今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两巴掌的理由。“对不起,我们性别不合,我恐同。”然后,
火速拉黑、删除、注销账号,一套流程行云流水,从此江湖不见。我做梦也没想到,
我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大晏”王朝十八年,仗着这张脸享受了十八年的美貌红利,
会在我人生最顶峰的时刻,与我的“网友前任”,在如此盛大、如此公开的场合,
戏剧性地重逢!我立刻拿起桌上的团扇,遮住了大半张脸,拼命往软榻的阴影里缩,
恨不得自己能当场隐形。内心疯狂祈祷:他是个脸盲,他一定是个脸盲,他看不见我,
看不见我……顾清尘目不斜视地走入殿中,行礼谢恩,一番流程走得从容不迫。
皇帝龙心大悦,赐座。他的座位,不远不近,正好在我斜对面。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穿过人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一旁的景茜公主看到如此俊美的状元郎,早就双眼放光,她悄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饰,
露出了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正准备找个由头与他搭话。
可顾清尘却对她秋波暗送的眼神视若无睹,径直停在了我的席案前。全场的目光,
再一次聚焦过来。所有人都好奇,这位前途无量的新贵,要对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说些什么。
是仰慕?是恭维?还是试探?我隔着冰丝扇面,都能感觉到他那道清冷的视线,
像带着冰碴子,落在了我的扇子上。然后,他薄唇轻启,声音不大,
却因为周遭的寂静而显得异常清晰,准确无误地传遍了整个角落。“姜小姐,多年未见,
你恐同的毛病,治好了?”“嗡”的一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四皇子景辰忘了去擦头上的荷花酥,五皇子景逸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景茜公主那甜美的笑容,更是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所有人都被这句信息量巨大、逻辑又无比清奇的问话给砸懵了。恐同?
天京第一美人姜凝霜……恐同?这是什么惊天秘闻?我苦心经营了十八年,
清冷高贵、不染凡尘的“高岭之花”人设,在他开口的第一秒,碎了。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缓缓放下扇子,不得不对上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报复的快意,也没有重逢的喜悦,仿佛真的只是在问候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顺便关心一下她的“病情”。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是来报复我的吗?还是说,这一切,
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我的好日子,似乎……真的要到头了。
02晚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草草结束。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开溜,脚底抹油,
却被景茜公主一把拉住了衣袖。她那双不谙世事的大眼睛里,
此刻充满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光。“阿凝,你别走啊,你快跟我们说说,
‘恐同’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那个顾状元,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皇子景辰也凑了过来,
他头上的荷花酥总算是清理干净了,但发丝间似乎还隐隐散发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他一脸求知欲地看着我:“是啊,阿凝,本王博览群书,也从未听过此等病症,
可是什么罕见的隐疾?”我被他们几个围在御花园的假山后,一个临时搭建的凉亭里,
头皮一阵阵发麻。不远处的廊下,顾清尘正与几位新晋的同科进士和朝中大臣说话,
他身姿挺拔,在一众或发福或佝偻的官员中,显得鹤立鸡群。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若有若无地,总会飘向我这边。像一张网,让我无处可逃。解释?我怎么解释?
难道我要告诉这群养在深宫里的皇子公主,我上辈子是个网瘾少女,为了逃避奔现,
用了一个烂俗的网络梗甩了人家?他们能听懂什么叫“网恋”吗?情急之下,
我只能再次祭出我的独门绝技——演。我飞快地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眶一红,
一层水汽迅速蒙上了我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像沾了露水的蝶翼,轻轻颤动。凭借我这张脸,
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杀伤力向来是核弹级别的。果然,看到我这副模样,
景茜公主的气势立刻弱了下去,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阿凝,你怎么了?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吸了吸鼻子,压低声音,
用一种讲述绝世秘辛、又带着无限悲伤的语气,缓缓开口:“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众人立刻竖起了耳朵,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继续胡编乱造:“我……我不是人。”这句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幽幽地说:“我……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金渐层。
因为历劫失败,才化为人形。下山历劫,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我抬手,
颤巍巍地指了指远处的顾清尘。“我们……我们物种不同,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说的‘恐同’,其实是我们之间的暗语,是‘恐人’的意思。他是怕我在人前暴露了身份,
才故意这么说的。”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他们的反应。景茜公主,
这个天真烂漫的傻白甜,竟然真的信了七分。她捂住小嘴,
满眼都是同情和不可思议:“天哪!阿凝,你……你太可怜了!原来你是妖精!
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么美,跟我们凡人都不一样!”而四皇子景辰,则是一拍大腿,
双眼放光,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妙啊!简直是旷世奇谈!阿凝,
本王决定了,要在我的文华阁为你著书立传,就叫《金渐层下山记》!不,不够吸引人,
就叫《金渐层和它的状元郎前任》!此书一出,必能流芳百世!”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看着这群被我的颜值蒙蔽了双眼,智商直线下降的蠢货,心里一阵悲哀。正当我以为,
自己凭借着精湛的演技和这张无敌的容貌,总算暂时蒙混过关时,一个清冷的声音,
从我们身后的假山后悠悠传来。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嘲弄,
又像是单纯的好奇。“哦?是吗?”顾清尘缓步从假山的阴影里走出,月光洒在他身上,
如同披了一层寒霜。“我怎么记得,你当初在游戏里跟我说的版本是,你是栗子糕成精,
这辈子非栗子糕不嫁。为了表示对物种的忠诚,
你还特意把游戏ID改成了‘栗子糕重度依赖患者’。”全场,再一次死寂。
景茜公主和景辰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同情和兴奋,瞬间变成了茫然和困惑。金渐层?
栗子糕?这两个物种……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众人的目光,在我通红发烫的脸,
和顾清尘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之间,来回扫射。那眼神里,
充满了探究、憋笑和纯粹吃瓜的兴奋。顾清尘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身子微微前倾,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气息像冰凉的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耳廓。
“你的谎言版本实在太多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比如,你还说过你是海王,
鱼塘里不收人类,只养电子宠物。”我的身体,彻底僵硬。这个男人,他什么都记得!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我当年随口胡诌的烂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是来报复我的。
他是来,公开处刑我的!03晚宴回廊下的气氛,从最初的八卦试探,
彻底转为了尖锐的对峙。顾清尘的几句话,像几把锋利的冰锥,
将我刚刚勉强糊起来的谎言外壳,敲得粉碎。我百口莫辩,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混杂着戏谑和探究的目光。这些目光,我从未体验过。以往,
它们总是充满了惊艳、痴迷、讨好和顺从。顾清尘的出现,像一个BUG,
让这个以我为中心的世界程序,出现了致命的错乱。而这种错乱,让一直以来被我压制的人,
露出了他们真实的嘴脸。以往总是第一个跳出来维护我、为我一掷千金的三皇子景澜,
此刻正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不远处的廊柱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见我窘迫至极,非但没有半分要解围的意思,反而选择了“补刀”。景澜嗤笑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阿凝,你不会真以为,
我们每次出门都非要带上你,是因为迷恋你这张脸吧?”我猛地抬头看他,
心中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五皇子景逸摇着他那把骚包的玉骨扇,笑着接过了话头,
语气轻佻又理所当然。“姜小姐这张脸,确实是赏心悦目,看着下饭。”他顿了顿,
扇子“唰”地一下合上,敲了敲自己的手心。“但更重要的是,
它比你爹户部尚书的官印还好用啊。”“城西‘百味楼’的孙掌柜,一见到你的脸,
那道价值千金的招牌菜‘佛跳墙’,二话不说就直接免单了。
”“城东‘锦绣坊’的苏老板娘,一看到你进门,就把刚从江南运到的云锦料子,
整匹整匹地往我们马车上送,拦都拦不住。”“带上你,我们一年,能省下多少开销?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一点一点地变冷,从指尖凉到了心底。
一直被我当成傻白甜闺蜜的景茜公主,此刻也终于恍然大悟。她天真地拍了拍手,
用一种分享小秘密的语气,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对啊!四哥五哥说得对!”“阿凝,
你就是我们行走的‘免单工具’和‘社交挡箭牌’啊!”她掰着手指,
一脸兴奋地数着我的“用处”。“父皇每次要我们去见的那些讨厌的官家小姐,
一个个烦死了。只要把你带上,她们一看见你,就自惭形秽,话都说不出一句,
以后就再也不会来烦我们了!”“还有上次,三哥的马撞了吏部侍郎的轿子,
人家本来气得要死,结果你从马车里一探头,那老头子的气就全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