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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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声控灯又坏了。林默攥着手机照亮台阶,屏幕光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墙皮往下爬。他数到第七级台阶时,三阶以下突然传来潮湿的霉味,

像是有人把一桶发臭的海带打翻在了楼梯间。“妈的,又要交房租了。”他咬着牙加快脚步,

运动鞋碾过不知是谁丢下的半截烟头,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这个月业绩又没达标,

中介刚发来的消息还亮在通知栏里——房租涨三百,三天内不交就卷铺盖滚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电话也不是消息,而是一种持续的、像被按住振动键的嗡鸣。

林默皱眉低头,屏幕上跳出个从未见过的物流信息:您有一份午夜签收的快递,

即将送达。发件人栏是空的,

收件地址却精准到他此刻所在的位置——丽景小区三单元七楼半。林默的后颈瞬间爬满冷汗。

这栋老楼根本没有七楼半。他猛地抬头,手机光扫过楼梯转角,原本应该是七层平台的地方,

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截向下延伸的台阶。台阶是青灰色的石质,边缘长满暗绿色的苔藓,

每级台阶的正中央,都嵌着一枚生锈的铜环。“谁...谁在那儿?”林默的声音发颤,

他明明记得自己刚从六楼上来,怎么会突然卡在这种地方。台阶下方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胶鞋在走路。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快递员身影慢慢浮现,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下巴上挂着几滴粘稠的液体,

滴在台阶上发出“啪嗒”声。“林默先生是吧?”快递员的声音像是含着水,“有您的快递,

请签收。”林默盯着他手里的包裹,那是个用黑色塑料袋裹着的长方体,表面湿漉漉的,

还在往下滴水,在台阶上积成一小滩深色的水渍。“我没买东西。”林默往后退了半步,

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你是不是送错了?”“没错,地址很清楚。”快递员抬起头,

帽檐下露出一张泡得发白的脸,眼球浑浊得像蒙着一层白雾,“寄件人说,您一定会收的。

”他把包裹递过来,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楼梯间里格外刺耳。

林默的目光落在快递单上,寄件人姓名那一栏,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陈雪琴。

心脏骤然缩紧。陈雪琴是他的母亲,三年前就因为抑郁症,在自家浴缸里割腕***了。

“你到底是谁?!”林默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挥开快递员的手,

包裹“咚”地掉在台阶上,黑色塑料袋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布料。快递员没有动,

只是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慢慢转动,直到脸完全侧向林默。

“她在下面...很孤单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涌进鼻腔,

林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转身就往楼上跑,却发现原本通往七楼的台阶消失了,

身后只有那截不知通向何处的青灰色石阶。“跑不掉的。”快递员的声音像附骨之蛆,

“每个住在这里的人,都要签收自己的东西。”林默跌跌撞撞地往下跑,

手机光在慌乱中晃得厉害,他看到那些台阶上的铜环正在慢慢转动,

像是有无数只手要从里面伸出来。跑过五楼平台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家房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屋里,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客厅里的老旧挂钟正在“滴答”作响,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就是午夜十二点。

“呼...还好...”林默扶着额头,试图平复呼吸,却发现手心黏糊糊的,

不知何时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他低头一看,胃里顿时一阵抽搐——那是血。

血是从门缝下面渗进来的。黑色的塑料袋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正躺在玄关的地板上,

裂开的口子更大了,里面的东西隐约能看出是一件女士的睡衣,

衣角还在往下滴落暗红色的液体。林默抄起门边的拖把,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他知道自己不能慌,

三年来每晚重复的噩梦让他对这种诡异的场景有种病态的熟悉感——梦里,

母亲总是穿着这件暗红色的睡衣,坐在浴缸边对他笑。

“小默...妈妈好冷啊...”女人的声音从卧室方向传来,带着水汽的湿冷感,

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他的脖颈。林默猛地回头,客厅的灯不知何时灭了,只有卧室门大开着,

里面漆黑一片。他握紧拖把,一步一步挪过去,手机光颤抖着照进卧室。

梳妆台上的镜子蒙着一层水雾,镜子里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穿着那件暗红色的睡衣,

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妈?”林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

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人影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水果刀,

刀刃在手机光下闪着寒光。“你为什么不救我?”人影慢慢转过身,

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痕,双眼空洞地盯着林默,

“我在水里...好冷...”林默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个场景和他三年来的噩梦一模一样,每次都是在这里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但这次不一样。他闻到了浓烈的煤气味。

“不对...”林默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幻觉,“这不是梦!”他挣扎着爬起来,

冲向厨房,煤气灶的旋钮不知何时被拧开了,蓝色的火苗早已熄灭,

刺鼻的气味源源不断地涌出。就在他伸手去关旋钮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瞥见窗户上贴着一张脸。是那个快递员。他正隔着玻璃,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

嘴角挂着的液体缓缓滑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砰!”一声巨响,

林默吓得手一抖,煤气灶的旋钮被拧断了。他回头一看,卧室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门板上隐约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小默...开门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从门缝里钻出来,“妈妈好疼...”煤气味越来越浓,林默感到头晕目眩,

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他抓起玄关的钥匙,跌跌撞撞地冲向大门,

身后的抓挠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手机突然亮了。

是一条新的短信,发件人未知。恭喜完成第一次签收,

接下来请准备接收您的第二份快递——它会在您最熟悉的地方等您短信下方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林默大学时的宿舍,302室。宿舍的门虚掩着,门缝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而那张泛黄的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林默和他母亲,

两人站在学校的湖边,笑得格外灿烂。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清楚地记得,

这张照片在母亲去世后就找不到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照片里母亲的手腕上,

戴着一串他从未见过的银手链,手链上的吊坠,赫然是一枚和楼梯台阶上一模一样的铜环。

“咔哒。”门锁突然自己转动了半圈。林默猛地拉开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何时亮了,

惨白的光线照亮了空荡荡的走廊。那个快递员不见了,只有楼梯转角处,

还残留着一滩未干的水渍。他连滚带爬地冲下楼,直到跑出单元门,被深夜的冷风一吹,

才猛地回过神来。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林默瘫坐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大口喘着气。他掏出手机,

想给最好的朋友赵磊打个电话,却发现屏幕上的时间停留在了午夜十二点。而且,

手机相册里多了一张新照片。照片是在他家里拍的,角度像是从天花板上往下拍的。照片里,

他正背对着镜头,瘫坐在卧室门口,而他身后的梳妆台前,那个穿着暗红色睡衣的人影,

正缓缓转过头来。林默的手指死死抠着手机壳,指节泛白。

他突然想起赵磊昨天跟他说的话——他们大学时住的302宿舍,上周因为水管爆裂被淹了,

学校正在组织人清理。而负责清理的工人里,有一个人长得很像他母亲。

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林默猛地抬头,看向小区对面的马路。路灯下,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身影正站在公交站牌旁,慢慢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然后,

转身踏上了一辆驶向大学城方向的夜班公交车。公交车的车牌号,

林默看得清清楚楚——是三年前母亲***那天,他从医院打车回家时坐的那辆出租车的牌照。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推送通知,来自本地新闻APP。

紧急通知:本市丽景小区三单元发生煤气爆炸,暂无人员伤亡报告。据悉,

该住户为一名年轻男性,

事发前曾向邻居反映闻到奇怪的气味...林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推送,指尖冰凉。

新闻里说的那个年轻男性,分明就是他自己。可他现在好端端地坐在小区门口,

身上除了冷汗和手心那枚硌人的铜环,再没有别的痕迹。

“煤气爆炸...暂无人员伤亡...”他喃喃自语,喉咙发紧。如果新闻是真的,

那现在站在这里的自己,又算什么?夜风突然变得阴冷,卷着几片枯叶擦过他的脚踝,

像有人用冰冷的手指轻轻触碰。林默猛地抬头,小区里的路灯不知何时开始闪烁,

昏黄的光晕忽明忽暗,将树影拉得扭曲而修长,像无数只伸向他的手。他不敢再待下去,

挣扎着站起身,朝着公交站台跑去。口袋里的铜环随着动作撞击着大腿,

发出细碎的“叮叮”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计数。

刚跑到站台,夜班公交车就缓缓驶来。车身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玻璃上蒙着一层白雾,

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车门“嗤”地一声打开,一股混合着铁锈和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上去。司机座位上空空如也,

方向盘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自己转动着,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操控。

车厢里的灯光是暗黄色的,勉强能照亮寥寥几个座位,每个座位上都蒙着一层灰,

看起来许久没人坐过。“投币,或者刷卡。”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驾驶座方向传来,

林默吓了一跳,才发现司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里。他穿着深蓝色的制服,

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巴上覆盖着一层青黑色的胡茬。

林默慌忙摸出两枚硬币,投进投币箱。硬币撞击金属的声音在空荡的车厢里回荡,

显得格外突兀。“去...大学城。”他报出目的地,声音还有些发颤。司机没有回头,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公交车便缓缓启动了。林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玻璃上的白雾不知何时消散了,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车窗外的街景很陌生,

明明是他住了两年的城市,此刻却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路灯的数量越来越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老旧的、挂着褪色招牌的店铺,店铺门口的霓虹灯管忽明忽灭,

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路边偶尔会出现一些行人。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的穿着七八十年代的的确良衬衫,有的穿着现代的运动服,

还有的甚至穿着古装,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行驶的公交车。

他们的脸都很模糊,像是被打了马赛克,只能看到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林默所在的位置。林默赶紧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他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

却发现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无论怎么按电源键都没反应。口袋里的铜环却变得越来越烫,

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他的手心。“下一站,大学城。”司机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不似活人的僵硬。公交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林默几乎是逃一般地冲了下去,

脚刚落地,就听到身后传来“嗤”的一声,车门关上了。他回头一看,

公交车的尾部冒着一股黑烟,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车牌号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但他清楚地记得,那不是刚才看到的出租车牌照,而是一串由六个“6”组成的诡异数字。

大学城此刻一片死寂,往日里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像是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林默深吸一口气,朝着记忆中宿舍的方向走去。三年没回来,

学校的变化不大,只是路灯坏了不少,道路两旁的树木长得更加茂密,枝丫交错,

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他走到宿舍楼前,抬头望去,

302宿舍的窗户一片漆黑,和其他宿舍没什么两样。但他知道,那里有人在等他。

宿舍楼的大门虚掩着,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林默握紧口袋里的铜环,一步步走了进去。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和他在七楼半台阶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楼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却有一串清晰的脚印,

从一楼一直延伸到三楼,像是有人刚刚走过。脚印很小,看起来像是女人的高跟鞋留下的。

林默顺着脚印往上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跟着他。他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楼梯转角处的镜子里,

映出他自己苍白而惊恐的脸。走到三楼,302宿舍的门果然如短信里的照片所示,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红光,像是里面点着蜡烛。林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声,是一首很老的童谣,他小时候母亲经常唱给他听。

“月儿光光,照地堂,宝宝快睡觉,妈妈在身旁...”歌声温柔而诡异,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耳边。林默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宿舍里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三年前他们毕业时混乱的场景仿佛被时间定格,书桌上堆满了杂物,

地上散落着啤酒瓶和废纸,墙上还贴着过时的海报。唯一不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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