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产床上,痛得撕心裂肺,汗水糊住了视线。我的丈夫周明凯,却在这时推开了门,
身后跟着他那楚楚可怜的白月光初恋,柳依依。两人都穿着手术服,
像一对即将上台的情侣档。周明凯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央央,
依依是咱们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让她来帮你,我放心。”柳依依则对我羞涩一笑,
手里的手术剪在灯下泛着冷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剪断的不是脐带,而是我的喉咙。
我看着他们,身体的剧痛忽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我笑了,
轻声说:“周明凯,孩子出生后,第一件事,就是跟你办离婚。”01汗水浸透了我的头发,
黏在额角和脸颊上,视线一片模糊。阵痛像一辆失控的卡车,一次又一次从我身体上碾过,
我死死抓着产床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的丈夫周明凯,却在此时,
推开了产房的门,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那女人身形纤细,
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柔弱感,
正是他放在心尖上十几年、连手机屏保都舍不得换的白月光初恋,柳依依。“央央,
你再坚持一下!”周明凯快步走到我身边,握住我冰冷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
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身后的柳依依,“我把依依给你叫来了,她是咱们院妇产科的明日之星,
有她在,我才放心。”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放心?他周明凯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家医院就是我家开的,给我安排的妇产科主任,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专家。
柳依依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几乎无法察觉的得意。
她柔声细语地对一旁的主任医师说:“王主任,明凯也是太担心秦央了,
毕竟秦央是高龄产妇,又一直有妊娠高血压。我刚好结束一台手术,过来帮帮忙,
您不介意吧?”王主任看了一眼周明凯,又看了一眼我,面露难色。谁都知道,
周明凯是我爸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已经是普外科的副主任,算得上是院长女婿。而我,
秦央,曾经是这家医院乃至全国心外科的传奇。
二十八岁就主刀了国内第一例“复合杂交主动脉置换术”,人送外号“神之手”。
只是为了备孕生子,我才暂时放下了手术刀。我从没想过,我的退让,
换来的是在我最脆弱、最狼狈的时刻,被我丈夫和我最瞧不上的女人,
联手送上的一场公开羞辱。柳依依见王主任犹豫,又转向周明凯,
声音里带了点委屈:“明凯,我是不是不该来?可是我真的很担心秦央姐……”“怎么会!
”周明凯立刻反驳,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央央,
你说话啊!依依也是好心!”我看着他,忽然就不疼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
被一种更尖锐、更冰冷的感受所取代。我看着他演,看着柳依依演,
看着他们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还要我感恩戴德。“周明凯,
”我开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你让她来,是觉得王主任的水平不行,
还是觉得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不配王主任亲自动手?”周明凯的脸色一僵。
柳依依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秦央姐,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只是……”“你只是想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对吗?”我扯了扯嘴角,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看看那个曾经在手术台上让你望尘莫及的秦央,
现在是怎么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新一轮的阵痛袭来,我闷哼一声,
额头瞬间又布满了冷汗。周明凯慌了,他一边给我擦汗,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央央,
你怎么能这么想依依?她不是那种人!我们只是担心你!”“担心我?”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在我生孩子的时候,
把你的初恋情人叫来‘观摩助兴’?”“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周明凯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甩开我的手,脸上满是失望和愤怒,“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
依依是一片好心!”一片好心?我看着柳依依那双看似纯洁无辜,
实则充满了算计和炫耀的眼睛,再看看我丈夫那张因为被戳穿而恼羞成怒的脸。我突然觉得,
这一切都无比滑稽。我秦央,聪明一世,却在婚姻这台手术上,出现了最致命的误判。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却原来只是引狼入室,给自己找了个掘墓人。“好,”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对一旁的王主任说,“王主任,既然周副主任信不过您,那这台手术,
就让柳医生来主刀吧。”王主任愣住了。周明凯和柳依依也愣住了。我看着他们,
一字一顿地补充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周明凯,我们离婚。”“这个孩子,
出生后,跟你姓周。但我秦央,从此跟你周明凯,恩断义绝。我的儿子,只会有一个父亲,
那就是我死去的丈夫。”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手术刀,
精准地划破了产房里虚伪的温情。周明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02孩子最终还是由王主任接生的。在我那番话说出口后,柳依依的脸白得像她身上的大褂,
几乎是落荒而逃。周明凯想追,却被我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王主任叹了口气,
挥手让所有无关人员都出去,产房里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肃静。是个男孩,七斤二两,
很健康。护士把他抱到我面前,小家伙闭着眼睛,嘴巴却不自觉地砸吧着,很可爱。
但我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抱走吧,我累了。”从始至终,
我没有再看周明凯一眼。他就那么站在角落里,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恐慌,
最后变成了一尊灰败的雕像。我被推回病房,是我爸妈早就安排好的顶级VIP套间。我爸,
秦振华,这家医院的院长,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他没有问我产房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沉默地坐在我床边,替我掖了掖被角。他手腕上那块老式的金表,
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沉稳的光,一如他本人。这是他当年去瑞士进修时,我妈送给他的礼物,
戴了三十年,是他权威和身份的象征。“爸,”我先开了口,“我要离婚。”我爸点了点头,
声音沉稳:“好。剩下的事,我来处理。”这就是我爸。他从不多问,
但他永远会站在我这边,为我摆平一切。周明凯跟着病床一起回来的,他想靠近,
却被我爸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只能站在门口,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爸,
我……”他想对我爸解释。“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爸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将周明告彻底笼罩在阴影里,“明凯,当初央央要嫁给你,
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你选的人,你自己负责’。现在,她做出了新的选择,我同样支持。
你收拾一下,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吧。”“不!爸!我不同意离婚!”周明凯终于崩溃了,
他冲到我床边,眼睛通红,“央央,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有孩子了!你看看孩子,
他才刚出生啊!”“孩子?”我偏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周明凯,
在你带着柳依依踏进产房的那一刻,你就不配当他的父亲了。”“我没有!
我只是……”“你只是觉得我秦央怀孕生子,离开了手术台,
就变成了离了你就活不了的废物,对吗?”我截断他的话,
毫不留情地撕开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你觉得你现在是普外副主任,翅膀硬了,
可以把我爸给你的、我给你的,都当成是你自己挣来的了?”我每说一句,
周明凯的脸色就白一分。“你是不是还觉得,让柳依依来看我最狼狈的样子,特有成就感?
特能满足你那点可怜的、卑微的自尊心?”“我没有……”他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
“周明凯,你这种行为,用网络上的话说,叫什么来着?”我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笑了,
“哦,对了,叫‘CPU’。你是不是觉得把我CPU到尘埃里,你就能显得高大上了?
”周明凯彻底说不出话了,他大概没想到,我连这种网络热词都知道。
我妈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看到这场面,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将碗放到床头,
柔声对我说:“央央,先喝点东西。别跟不相干的人生气,伤自己身子。
”一句“不相干的人”,彻底宣判了周明凯的***。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最终被我爸的警卫员“请”了出去。病房里终于安静了。
我妈舀起一勺鸡汤,吹了吹,递到我嘴边。“你爸已经让法务部去准备离婚协议了,
财产分割方面你不用担心,婚前协议我们都做过公证。”我点了点头,喝下那口温热的鸡汤,
胃里暖和了一些,心里却依旧是冰天雪地。“妈,我是不是很失败?”我妈放下碗,
握住我的手。“你是我的骄傲。只是在垃圾堆里捡了块石头,还以为是钻石。现在认清了,
扔掉就是,有什么失败的?”我看着我妈,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波澜,
只有对我深切的爱意。是啊,我有什么失败的?我秦央,有爱我的父母,
有国内顶尖的专业技术,有随时可以重来的资本。而周明凯,一旦离开了我,离开秦家,
他什么都不是。这场仗,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的可能。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飞速盘算。
离婚,只是第一步。周明凯,柳依依。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我要让他们,
千倍百倍地还回来。03我没有回那个我和周明凯的“家”。出院后,
我直接住进了我名下的一套大平层,月嫂和保姆都是我妈一早就安排好的。
离婚协议很快就送到了周明凯面前。他大概以为我会念及旧情和孩子,
至少会给他留几分体面。但他想错了。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他净身出户。
婚后我们住的别墅,他开的豪车,他银行卡里大部分的存款,
都属于我的婚前财产或是我父母的赠与。他唯一能带走的,只有他自己的几件衣服,
和他那颗肮脏的心。孩子的抚养权归我,他每个月可以探视一次,
但必须在我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周明凯收到协议后,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直接拉黑。他找不到我,就跑去医院堵我爸。我爸的秘书告诉我,周明凯在我爸办公室里,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求我爸看在孩子的份上,劝劝我。
我爸只回了他一句:“我女儿不想见你。协议签了,你普外副主任的位置,或许还能坐稳。
不签,明天你就去社区医院报道吧。”这句话,成了压垮周明凯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很清楚,
他能从一个普通住院医师,五年内爬到普外副主任的位置,靠的不是他那点平庸的业务能力,
而是“秦院长女婿”这个身份。一旦失去这个光环,他在医院里将寸步难行。最终,
他还是签了字。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阳光很好。我抱着儿子在阳台上晒太阳,
小家伙在我怀里睡得正香。我妈打来电话,告诉我周明凯已经搬走了。“央央,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看着窗外开阔的江景,淡淡地说:“妈,帮我办复职手续吧。
我休息得够久了。”“好。我让你爸把你的办公室重新收拾一下。”挂了电话,
我低头亲了亲儿子柔软的脸颊。宝贝,妈妈要回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了。一个月后,我,
秦央,正式复职。我回去的那天,整个心外科都轰动了。
科室主任亲自带着所有人在门口迎接我,那场面,比迎接院领导视察还要隆重。“秦主任,
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是啊秦主任,您不在,我们科室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我微笑着和大家一一点头示意。我的办公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上摆着新鲜的百合花。
科室主任把一份病例递到我面前,神情凝重:“秦主任,您刚回来,本不该拿这事烦您。
但这个病人情况确实棘手,我们科室讨论了好几天,也没拿出最佳方案。”我接过病例,
迅速翻阅起来。病人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病情非常复杂,手术难度极高,
属于国内都罕见的病例。“现在院里的意思是,倾向于保守治疗。
或者……让普外的周副主任和妇产科的柳医生联合会诊,
他们之前好像发表过一篇关于这类交叉学科病例的论文。”科室主任说这话的时候,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我合上病历,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周明凯和柳依依?
我记得那篇论文。那是我怀孕初期,在家闲着无聊写的一个课题初稿,
后来被周明凯“借”去看了,没想到,他竟然敢把它发表出来,还署上了他和柳依依的名字。
真是好样的。“通知下去,”我站起身,将病历拍在桌上,“下午三点,全院大会诊。
把普外科和妇产科的相关人员都叫上,尤其是周副主任和柳医生。”“这台手术,
我亲自来主刀。”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科室主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像是看到了救星:“是!我马上去安排!”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医院。
“神之手”秦央复职第一天,就要挑战全国罕见的心脏手术!所有人都沸腾了。有看热闹的,
有质疑的,但更多的是期待。他们想看看,阔别手术台一年多的我,
是否还配得上“神之手”这个称号。当然,我也很期待。我期待着在下午的会诊上,
看到周明凯和柳依依那两张精彩的脸。用我的理论,来挑战我的手术?
简直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我就是要让他们在最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里,
输得一败涂地,颜面尽失。04下午三点,医院最大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我到的时候,
几乎所有相关科室的主任和骨干都到齐了。我爸秦振华也坐在第一排,他不是来给我压阵的,
而是作为医院学术委员会的代表,来旁听这场高级别会诊。
周明凯和柳依依坐在普外科和妇产科的席位上,两人离得不远。周明凯看起来有些憔悴,
眼下是藏不住的乌青,看见我进来,眼神复杂地躲闪了一下。柳依依倒是精神奕奕,
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一身洁白的白大褂衬得她愈发清纯无辜。她看到我,
甚至还朝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上发言台。“各位,长话短说。
”我打开投影,将患儿的各项检查报告和三维影像展示出来,“这个病例的难点,
主要有三处……”我没有半句废话,直入主题。从病理分析到手术难点,
再到我初步设想的手术路径,我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精准,充满了逻辑的力量。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台下,那些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同事们,
眼神里是熟悉的敬佩和信服。而那些新来的年轻医生,则是一脸的震惊和崇拜。
他们大概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如此复杂的病例,剖析得如此清晰透彻。
“……我初步的方案是,采用‘序贯式双心室矫治’,分两期手术完成。
一期手术主要是扩大肺动脉,缓解缺氧症状,为二期手术创造条件。”我说完,
看向台下:“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提出来。”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后,
柳依依举起了手。“秦主任,”她站起身,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尖锐,“您的方案虽然稳妥,
但周期太长,对患儿来说,两次全麻手术的风险也太高。
我和周副主任之前研究过类似的病例,我们认为,或许可以尝试‘一期根治性矫治’。
”她话音刚落,周明凯也站了起来,附和道:“是的,
根据我们之前发表在《中华外科杂志》上的论文,通过建立体外循环,
完全可以在一次手术内,完成所有畸形矫正。”他终于敢直视我了,
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挣扎。他想证明,离开我,他依然是优秀的。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像在看两只跳梁小丑。“哦?《中华外科杂志》?”我单手撑着发言台,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如炬,扫过他们二人,“那篇论文,我拜读过。立意很大胆,但可惜,
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柳依依的脸色微变:“不可能!我们的论文是通过了专家审核的!
”“专家审核?”我轻笑一声,拿起激光笔,在投影的患儿心脏三维模型上,
点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位置,“你们的方案,只考虑了心脏结构的重建,
却忽略了这里——迷走神经的走行路径。”“按照你们的手术入路,
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损伤到迷走神经。后果是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患儿会当场心跳骤停,死在手术台上。”我最后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
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所有人的目光,
都“唰”地一下集中在了周明凯和柳依依身上。柳依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嘴唇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