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游戏,通关条件是“存活到最后”,失败条件是“被感染”。我只想失败回家。
可丧尸从不咬我。绝望之下,我从最高的楼顶一跃而下,想试试摔死算不算游戏失败。
就在我坠落时,一只腐烂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是那个一直跟在我身后、从未靠近的丧尸。
它把我甩回天台,让我摔了个狗啃泥。直到靠近了才发现,
这幅腐烂的面庞有点像我的一位熟人兼青梅竹马。“黎筝?”1.风从耳边刮过,
带着城市腐烂的腥臭味。我趴在天台粗糙的水泥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脚踝上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那只手,属于黎筝。她就站在不远处,逆着灰败的天光,
身形被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腐烂的皮肤挂在骨骼上,一只眼眶空洞,
另一只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这算什么?分手后最好的报复?我撑起身子,
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她走过去。“黎筝,帮个忙。”我伸出自己的胳膊,递到她面前。
“咬我一口,就一口。”只要被感染,我就能登出这个鬼游戏,回到我柔软的床上。
黎筝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向后退了一步。她空洞的眼眶里,
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滚。我不耐烦了。“你装什么清高?活着的时候不见你这么有原则。
”我朝她逼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始终保持着三米的安全距离。就像我们分手那天一样。
我受够了。我转身,看向天台的另一侧。那里,有几只游荡的普通丧尸,
被我刚才的动静吸引,正蹒跚着围过来。它们的眼睛里是纯粹的、对活人血肉的渴望。很好。
你不咬,有的是“人”愿意。我朝着那几只丧尸冲过去,脸上甚至带着解脱的笑意。
腥臭的风扑面而来,一只丧尸张开血盆大口,黑色的涎水滴落在地。成了。
就在它的牙齿即将碰到我皮肤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我身侧闪过。是黎筝。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瞬间撞飞了那只丧尸。
腐肉和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天台格外刺耳。她没有停下,转身扑向另外几只,
用一种近乎残暴的方式将它们撕成了碎片。做完这一切,她又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浑浊的眼珠继续盯着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愣在原地。所以,她不仅不咬我,
还不让别的丧尸咬我。我被她保护起来了。回家的路,被我那个死了的前女友,亲手堵死了。
我捡起一块碎裂的砖头,用尽全力朝她砸过去。“***有病吧!”砖头砸在她身上,
掉下一块腐肉,她却纹丝不动。只有喉咙里的嘶吼声,变得更加压抑。像是在哭。
2.饥饿感像是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我的胃。我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这个鬼游戏倒是真实,
连生理需求都模拟得一清二楚。我躲在一辆废弃的公交车里,透过布满污垢的车窗,
死死盯着街角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里是食物的天堂,也是丧尸的巢穴。
十几只丧尸在门口徘徊,我只要一露头,就会被撕成碎片。黎筝就守在公交车外,
像个尽职的狱警。我试过甩掉她,没用。这个城市里,无论我跑到哪里,
她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我。我恨恨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喇叭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
街角的所有丧尸,瞬间转头,看向我这边。它们空洞的眼睛里亮起了贪婪的光。我心头一紧。
黎筝也动了。她挡在了公交车门口,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丧尸们被食物吸引,
开始朝着公交车围拢过来。黎筝的身体紧绷,进入了战斗姿态。一个念头,
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她攻击所有对我构成威胁的生物。那如果,
我主动把自己置于威胁之下呢?我看着黎筝的背影,一个疯狂的计划开始成形。我不再躲藏,
猛地推开车门,从另一侧跳了下去。“喂!这边!”我朝着那群丧尸大喊,
甚至挑衅地挥了挥手。那一瞬间,所有丧尸都放弃了与黎筝的对峙,嘶吼着朝我扑来。
我转身就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我不需要跑得过它们,我只需要跑得过黎筝的反应时间。
就在最前面那只丧尸的手即将抓到我后背时,我猛地向旁边一闪,躲到了黎筝的身后。
那一刻,黎筝身上的气息彻底变了。不再是压抑的警告,而是纯粹的、被触犯了领地的暴怒。
她动了。我只看到一连串的残影,听到血肉被撕开的声音。便利店门口的十几只丧尸,
在她面前像是纸糊的玩偶。不到一分钟,战斗就结束了。黎筝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身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她转过身,浑浊的眼珠再次锁定我。我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看着她,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感到了名为“安全”的东西。也第一次意识到,她的保护,
可以被我利用。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进便利店。货架上的食物完好无损。我撕开一包薯片,
狠狠地咬了一口。真香。身后,黎筝默默地跟了进来,站在门口,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一边吃,一边看着她。“黎筝,你看,我们现在是最好的搭档了。”她没有回应,
只是在我看过去的时候,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3.有了黎筝这个无敌的保镖,
我的生存难度直线下降。我不再需要东躲***,甚至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城市的主干道上。
任何胆敢靠近的丧尸,都会被她提前清理掉。我开始系统地搜刮物资,食物,水,还有药品。
背包越来越沉,我的心情却越来越轻松。或许,通关这个游戏,也不是那么难。
“存活到最后”,听起来像是一个可以实现的目标了。那天,我在一栋大楼的楼顶,
用望远镜观察时,发现了一个幸存者营地。那是一座被加固过的购物中心,
外围有铁丝网和路障,看起来防卫森严。我看到了活人。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喜极而泣。
我终于可以摆脱这种只有我和一个丧尸前任的诡异生活了。我带着黎筝,朝着购物中心走去。
离得近了,我看到哨塔上的人发现了我。他们举起了枪。我立刻高举双手,
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没有被感染!我是幸存者!”我大声喊道。
营地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身后跟着几个荷枪实弹的男人。女人的眼神很冷,像淬了冰。她的目光越过我,
落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黎筝身上。“她是什么?”女人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冷。
“她……她不咬人。”我试图解释。女人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不咬人的丧尸?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是真的!她只跟着我,不攻击我,还会保护我!”我急切地辩解。
女人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是发现了什么珍稀的猎物。“控制丧尸的方法?
”她舔了舔嘴唇,“有点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我没有控制她,
这是……”“把方法交出来。”她打断我,举起了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
“或者,我们自己动手,把你和她都带回去,慢慢研究。”周围的人也都举起了枪,
十几把枪,同时对准了我和黎筝。我僵在原地。我以为我找到了同类,没想到,
我只是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猎场。在他们眼里,我和黎筝,都是怪物。我身后的黎筝,
喉咙里再次发出了低沉的嘶吼。这一次,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气氛,一触即发。
4.“贺兰姐,别跟她废话了,直接抓起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不耐烦地喊道。
被称作贺兰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枪口顶了顶我的额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浑身发毛。
“最后一次机会。”她说。我该怎么办?交出黎筝?我做不到。虽然我恨她把我困在这里,
但她毕竟……是黎筝。“我不知道什么方法!”我咬着牙说。贺兰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她身后的一个男人,突然举枪,对准了黎筝。砰!
枪声在空旷的街道上炸响。我瞳孔骤缩。然而,预想中黎筝倒下的画面没有出现。她动了,
以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速度。子弹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飞过,打在后面的墙上,
溅起一片尘土。所有人都被她的速度惊呆了。“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贺兰最先反应过来,
大声下令。几个人立刻朝着黎筝包抄过去。黎筝没有跑。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开枪的男人,
空洞的眼眶里,仿佛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她嘶吼一声,扑了过去。那不是战斗,
是单方面的屠杀。我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那个男人就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鲜血和内脏溅了贺兰一身。贺兰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开火!杀了她!
杀了这个怪物!”她尖叫着,对着黎筝疯狂地扣动扳机。子弹暴雨般射向黎筝。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贺兰更加惊恐的尖叫。我睁开眼,
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黎筝没有躲。她冲到了我的面前,张开双臂,
用她那副腐烂不堪的身躯,为我挡下了所有的子弹。子弹射入她的身体,
带出一蓬蓬黑色的血雾,却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穿透了过去。她像一个破败的口袋,
却依旧坚挺地护在我身前。贺兰打空了弹匣,惊恐地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