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司寒从小斗嘴斗到大，全校都赌我们在一起会拆了学校。 高考完那晚，

他把我堵在教室门口，眼睛亮得吓人：“赵知意，要不要试试？” 我心跳如雷，

表面却冷笑：“试什么？试试你能不能叫我爸爸？” 他忽然低头吻了我，

然后丢下一颗重磅炸弹：“试试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那种。” 我僵在原地，

看着他嚣张的背影消失，手里攥着他塞的纸条—— 那是十年前我写下的人生愿望清单，

第一条赫然写着：嫁给沈司寒。---高考最后一门考试的收卷铃响彻校园，

像一声冗长的、解脱的叹息。寂静被瞬间打破，

走廊外爆发出的欢呼和尖叫几乎要掀翻教学楼的天花板。纸片从窗口洋洋洒洒地飘下来，

不知道是哪个狠人提前撕光了所有的课本和试卷。教室里乱成一锅粥，桌椅被撞得歪歪扭扭，

有人在大笑，有人在拥抱，甚至有人跳上了讲台，扯着嗓子五音不全地嚎叫着不成调的歌。

赵知意慢吞吞地收拾着笔袋，指尖隔着透明的塑料壳，

一一抚过那些用了三年、笔杆都被咬出牙印的笔，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同时填满又掏空，

胀胀的，又空落落的。同桌林薇猛地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声音激动得发颤：“意意！

解放了！我们解放了！今晚通宵！谁睡谁是狗！”赵知意弯起眼睛笑，还没来得及回应，

目光就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前方那个空了很久的座位。沈司寒提前交卷了，一如既往的嚣张。

好像无论多重要的考试，他都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比别人快一步。就像他这个人，

永远抢在她前面。抢她的小饼干，抢她的第一名，抢走她所有故作凶狠的、无人知晓的注视。

“看什么呢？”林薇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随即了然，用手肘撞撞她，挤眉弄眼，

“哦~找沈少爷啊？考完试就没影儿了，是不是怕对答案输给你啊？”周围几个同学听见，

立刻发出心照不宣的起哄声。赵知意和沈司寒，从高一斗到高三，是全校皆知的死对头。

辩论赛他们是正反方，抢年级第一他们是对手，

运动会接力跑他们能为了谁跑最后一棒吵得裁判头疼。甚至去年校庆文艺汇演，

他们被迫合作一个双人舞节目，彩排时都能因为一个托举动作没做好，当场互怼起来，

最后节目硬生生被班主任含泪毙掉。全校都在私下打赌，赌他俩要是有一天在一起，

第一件事是不是先把学校给拆了。赵知意收回目光，嗤笑一声，把笔袋塞进书包，

拉链拉得哗哗响：“谁找他？我是看看哪个倒霉蛋的座位这么空，看着就心情好。

”话音刚落，书包带子被人从后面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

一股熟悉的、清冽的薄荷糖味道混在喧嚣的空气里，钻进她的鼻腔。赵知意心脏猛地一跳，

梗着脖子回头。沈司寒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斜倚在她后桌的桌沿上，

两条长腿随意地支着。他刚踢过球，额发被汗水浸得微湿，几缕不听话地搭在眉骨上，

校服外套甩在肩后，只用一根手指懒洋洋地勾着。他垂着眼看她，

嘴角勾着一抹惯有的、让人牙痒痒的弧度。“赵知意，”他声音带着刚运动过的微喘，

笑意明显，“口是心非这毛病，高考作文里没写进去吧？不然阅卷老师都得给你扣分。

”“关你屁事。”赵知意想也没想就怼回去，试图把书包拽回来，他却没松手。

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还夹杂着几声尖锐的口哨。林薇非常识相地松开她的胳膊，

冲她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迅速融进狂欢的人群里溜走了。教室里的人很快散去大半，

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磨蹭收拾东西的，目光却都有意无意地瞟向他们这边。

夕阳巨大的光晕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金色尘埃。

沈司寒没理会那些目光，攥着赵知意的书包带，稍稍用力，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

“松开，沈司寒你幼不幼稚！”赵知意皱眉，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他盯着她，

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把窗外所有的夕阳都盛了进去，又像是酝酿着一场无人知晓的风暴。

“赵知意，”他又叫了她一声，语气忽然变得有点不同，那点惯常的戏谑褪去，

剩下一种让她心慌意乱的认真，“考完了。”“废话，我没聋。”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然后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教室外面走。“喂！

你干嘛！沈司寒！发什么疯！”赵知意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手腕被他滚烫的掌心包裹着，

挣扎不开。他一路沉默，力气大得吓人，

径直把她拉到了走廊尽头那间放着清洁工具的杂物间门口。这里僻静，

狂欢的人群已经蜂拥着下楼，奔向校外自由的世界。他一把推开门，将她轻轻往里一带，

然后自己侧身跟了进来，反手“咔哒”一声关上了门。狭小的空间瞬间昏暗下来，

只有高处的气窗透进一点朦胧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

门外是隐约传来的、渐行渐远的喧闹，门内是几乎令人窒息的安静，

以及他们之间过于清晰的呼吸声。赵知意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面前是沈司寒高大挺拔的身影，他靠得很近，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狂跳，快得发疼。“你……你到底想干嘛？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甚至带着不耐烦，可惜微微的发颤出卖了她。

沈司寒双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这一方天地里。他低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那眼神复杂得让她看不懂，有紧张，有期待，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还有……一种她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滚烫的情感。他开口，声音低哑得厉害，

每个字都像是烫在她的耳膜上。“赵知意，高考结束了。”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仿佛这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开场白。“所以呢？”赵知意屏住呼吸。

他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所以，要不要试试？”试什么？

试什么试？打架吗？对答案吗？还是试谁先被这诡异的气氛逼疯？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炸开，炸得她头晕目眩，喉咙发紧。

她几乎是凭借着一股条件反射般的本能，扯出一个冷笑，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自己的铠甲。

“试什么？试试看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沈司寒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那点紧张像是被风吹散，

漫上一种又气又笑、无可奈何的浓烈情绪。他扯了下嘴角，像是终于放弃了所有迂回和试探。

“试试这个。”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低下头，精准无误地攫住了她的唇。

赵知意的眼睛骤然睁大，大脑“轰”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万籁俱寂。

所有的声音，光线，味道，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唇上传来的、陌生而柔软的触感，滚烫，

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轻轻碾磨着她的唇。他校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混着他身上独有的、干净的少年气息，蛮横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这个吻很轻，很快，

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一触即分。沈司寒抬起头，呼吸有些重，

眼眸深得像是看不见底的寒潭，紧紧盯着她彻底僵住的表情。赵知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一动不动地靠着墙，眼睛还维持着睁大的状态，瞳孔里全是茫然和震惊，

唇上残留的触感火烧一样。然后，她看见沈司寒把手伸进校裤口袋，摸出一样东西，

塞进她僵直的手里。他的指尖同样滚烫，擦过她冰凉的掌心。“赵知意，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试试和我在一起。”他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进她死寂的世界里。

“一辈子那种。”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刻进去。然后，

他猛地转身，拉开门，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明亮的光线里，脚步声仓促又决绝，

很快听不见了。“砰”的一声，门又轻轻弹回来，虚掩着。

赵知意还维持着那个被钉在墙上的姿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走廊外彻底安静了下来。

夕阳最后的光线透过气窗，切割出昏黄的光柱，尘埃在里面缓慢漂浮。她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低下头，摊开一直虚握着、甚至有些痉挛的右手。掌心里，

躺着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纸张已经明显泛黄，边缘磨损得厉害，

像是被人摩挲展开过无数次，上面还用幼稚的彩色水笔画着歪歪扭扭的星星和月亮。

一种强烈到让她指尖发麻的预感，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的心脏。她的呼吸骤然停止，

手指颤抖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脆弱的纸条展开。

稚嫩无比、却依旧能看出是她笔迹的字迹，

这样毫无防备地、***裸地撞进她的眼帘——赵知意的人生愿望清单1. 嫁给沈司寒。

画了个大大的爱心2. 养一只小狗，叫它寒寒。旁边用红笔打了个叉，

旁边一行小字：妈妈不让养，沈司寒是笨蛋！3. 每次考试都比沈司寒高一分。

4. 学会做草莓蛋糕，只给……后面的字被墨水糊掉了，

看不清5. 和沈司寒一起看星星。……纸条的最下面，

还有一行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属于沈司寒那嚣张又挺拔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