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这场提前开启的秘境之行,藏着远超仙途叩关的深意。
可鲜有人知,这些印记实则是天地布下的筛子,筛选的是能继承五行印的命定之人。
少年们以为是机缘降临,欣喜于叩开仙途的第一步,却不知从印记浮现的那一刻起,他们己被卷入三千年一轮的宿命旋涡。
那旋涡里,藏着上古传承的秘辛,更系着未来天地格局的动荡。
神幽秘境开启日,天道崖天际泛白,天道崖千年如一日,迎来又一届遴选。
每年,十五,六岁的仙门子弟需入秘境历劫,得印契才算正式叩开修真门。
天道崖的云雾被晨光撕开一道缝隙,漫山灵雾中,各派适龄子弟己按序站定——他们皆是年满十六岁的少年少女,为叩开仙途的“天道印契”而来。
南宫家此次赴选的有西人:嫡系南宫漾、南宫凌、南音,及旁支的南宫拓。
南宫拓虽为旁支,却在剑术上显露不俗天赋,年纪轻轻己能熟练运用家族中阶剑招,是这一辈极具潜力的剑修。
他自小跟在南宫漾身边,性子跳脱话多,凭一身硬功被长老点选,算是家族寄予厚望的黑马。
天道碑前。
南宫拓凑到南宫漾身边,胳膊肘轻撞她的小臂,声音雀跃,眼睛却骨碌碌扫过崖边各派队伍:“漾姐你看,”他朝玄符九家方向努嘴,“九砚又跟那方破砚台较上劲了。
真搞不懂,对着石头磨磨蹭蹭有啥意思?
等会儿比起来,咱们剑都出鞘了,他符怕是还没画完。”
南宫拓的目光黏在梦巧身上,见她水绿色裙角翻飞,忽然又撞了撞南宫漾:“漾姐,孟家那丫头今天像沾了露的玉兰……她那琵琶,弦音里都带灵气呢。”
话没说完,瞥见南宫漾的笑,耳根一红,嘴硬道:“我是说,她管弦双修挺厉害!”
沈俞承的爽朗笑声飘来,南宫拓撇撇嘴,语气不屑:“你看沈家那小子,穿得花里胡哨跟开屏孔雀似的,摆弄什么雷霆离火,再厉害能有剑锋快?
他妹妹更别提,整天捏着草叶子,以为自己是养花的?
丹修?
不就是熬药的嘛,难不成还能把药熬成剑?”
南宫漾瞥他一眼:“你的剑意真不是‘见巧柔’?
遇着她,再硬的剑意都得绕着走。”
南宫拓脖子一梗,刚想反驳,周身剑意却不听话地柔和了些。
他又气又急,攥紧剑柄:“胡说!
我这是……是在琢磨怎么用剑意配合她的弦音!
实战策略!”
“哦?”
南宫漾挑眉,“那刚才她低头调弦时,你剑意差点缠上她裙角,也是策略?”
他顿时卡壳,耳根红透,偏要嘴硬:“那是……那是剑意自己晃的!”
见话题没法再聊,南宫拓目光一转,落在司徒十六身上,忍不住笑出声:“那大块头站那儿跟座黑铁塔似的,穿得跟打铁的没两样。
体修说白了就是靠一身肉硬扛,遇上咱们的剑,保管戳出几个窟窿。”
最后瞥见角落里的贺礼,他嗤笑一声:“贺家那小子更逗,抱着只毛团跟揣着命根子似的,跟畜生说话能当饭吃?
真遇上凶兽,他是跟人吵还是跟兽唠?
驭兽?
我一剑劈了那畜生,看他还驭个啥。”
说完,他拍了拍南宫漾的后背,一脸笃定:“漾姐你说是不是?
修仙界终究得看咱们剑修!
其他都是花架子。”
南宫漾握着剑柄的手指动了动,没说话,只是平静望向天道碑。
南宫凌看了眼自信过头的南宫拓,无奈牵了牵嘴角,转向南宫漾:“阿漾,识人先观心,别听他瞎说,这些人可不简单。”
他一一说道:“九砚性子你最清楚,看着顽皮,对画符却急得能捏碎朱砂笔,符阵能困住硬手;梦巧看着温顺如兰,却是管弦双修,拨弦时眼里藏着韧劲儿,弦断也不皱眉,弦音能乱人心神,管乐可引心魔,藏着杀招;沈俞承笑里带锋,看似热络,眼底总留三分戒备,能引五行之力;他妹妹俞宁清冷,性子更冷,丹药功夫厉害,据说能与草木通感,兄妹俩攻防都不弱;司徒十六看着憨首,挨了骂也笑,可谁碰他家人,拳头比谁都快,肉身强悍,近身缠斗难应付;贺礼怯生生的,见人就躲,唯独护着怀里毛团时,眼神比谁都硬,懂兽语,驭兽天赋高,兽群是他的助力。”
南宫漾点头:“阿兄说的是,除了九家,其他都该注意。”
南宫凌无奈摇头。
南宫拓哼了声:“再古怪能打,一剑也能破了。”
被南宫凌用扇子敲了敲头顶,才悻悻住口。
南宫凌又道:“还有散修,多是无门无派的独行客,凭一身杂学摸爬滚打,韧性足,路子野。
其他地域的名门也各有根基:西域千竹教精于傀儡、蛊毒宗擅用毒术;北域蛮族苍鹭部与红狼部久居荒原,势力不容小觑;南域海族控水御兽,海域中称雄;中域天剑阁剑修云集,青莲院儒修自成一派,都是响当当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