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废物开除夜晚上十点，上海南京西路 1788 号，辰光资本 29 楼。

我把工牌拍在前台大理石上，塑料裂了一条缝，像极了我今晚的心情。

HR 孙姐把离职协议推过来，笑得比哭还难看：“骄傲啊，赔偿金按 N+1，签字吧。

”我扫了一眼金额，六万四。“少了。”孙姐压低声音：“唐总说，给你留最后一点面子。

”我抬头，看见走廊尽头唐亦辰端着咖啡，冲我做了个“ loser ”的口型。

三个月前，他当众夸我是“年度最有价值打工人”；今晚，他说我是“浪费空气的社畜”。

原因无他——下午我当着客户面，拒绝了他让我背锅的邮件。客户鼓掌了，老板脸绿了。

于是，我被优化了。我拿起笔，在赔偿金额后面加了一个 0。“彭骄傲！”孙姐尖叫，

“别闹！”我把空白工牌塞进她手里：“替我转告唐亦辰，六十四万，一分不能少。否则，

下周一辰光的 HR 系统会收到一份全员匿名调研——关于他睡过几个实习生。

”孙姐脸煞白。我转身，走进电梯。电梯门合拢的一瞬间，我听见整层楼爆发出的欢呼。

不是我的，是加班狗们终于等来外卖奶茶的欢呼。我低头，给林眷发微信：“被开了，

出来喝酒。”她回：“定位。”三十秒后，她甩来一个地址：Bar Lotus。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好了两瓶麦卡伦 18。“赔了多少？”“六万四。”“少了。

”“所以我加了 0。”林眷笑出声，把一杯酒推过来：“彭骄傲，你终于不装了？

”我抿了一口，喉咙烧得疼。“下一步？”我从兜里掏出那枚祖传空白工牌，放在吧台上。

民国老铜，正面一个字：眷。背面是空的。林眷愣住：“你爷爷的黄包车行？”“嗯。

”“早倒闭了。”“牌子还在。”“有什么用？”我掏出手机，打开企查查，

输入“天眷咨询有限公司”。法人：彭骄傲。注册资本：100 万。

成立时间：今天下午四点。林眷瞪大眼：“空壳？”“不，借壳。

”我把电脑转向她——屏幕上是辰光资本刚发布的招标公告：辰光资本年度品牌升级项目，

预算 800 万，需本地供应商，注册资本 100 万以上，

成立三年以上……林眷一口酒喷出来：“你要用自己壳公司，去投前东家的标？”“嗯。

”“成立时间不够。”“所以我买了别人三年前的壳。”“审计报告呢？”“老顾在弄。

”林眷沉默三秒：“顾雪楼？他可是唐亦辰的发小！”“也是他债主。”我合上电脑，

举杯：“林眷，下周一，我要让唐亦辰亲手把 *** 万打到我新公司账户上，

还要再给我 800 万项目费。”林眷跟我碰杯：“彭骄傲，你疯了。”“疯一点，

比较爽。”那一夜我们喝到三点。我打车回到出租屋，门一推开，猫都没理我。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手机亮起，

一条短信：招商银行您尾号 8848 账户收入 ***0 000.00 元，

余额 ***0 017.50。唐亦辰竟然秒怂。我笑得咳起来，胸腔疼，却莫名踏实。

六十四万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战场在周一。第2章 祖传空白工牌我爷爷彭天眷，

1924 年在上海老南市开黄包车行。当年沪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力车夫，

缺的是能让车夫“合法”在租界通行的牌子。

爷爷把空白铜质工牌发给最得力的伙计：正面刻“眷”，背面空着，想填谁填谁。

遇到巡捕拦路，把牌子一翻，写上“工部局张科长专用车”，就能大摇大摆进去。

后来车行被收编，爷爷把最后一枚空白工牌留给了我爸，我爸又给了我。到我手里，

它已经变成一块“身份伪造器”——只是时代变了，玩法也变了。周六一早，

我去老闸北的旧货市场，找刻章的赵瘸子。赵瘸子看完工牌，眼都直了：“民国老铜，含银，

你确定要刻？”“刻。

”我让他在背面阴刻一行小字：天眷咨询 执行董事 彭骄傲赵瘸子咂舌：“这年头，

还有人把工牌当公章？”我笑笑，没解释。刻完字，我把工牌挂脖子上，

坐地铁去了浦东嘉里城。

那里有我昨晚约好的下一位演员——一家 2019 年就歇业的小咨询公司老板，老郑。

第3章 反向背调老郑的办公室在嘉里城 1206，玻璃门上一层灰，

前台还贴着 2020 年春节放假通知。我把两斤明前龙井放他桌上：“郑总，借你壳。

”老郑苦笑：“彭总，公司三年没开张了，你要它干嘛？”“投标。

”“辰光资本那个 800 万？”“嗯。”老郑差点被茶水呛死：“你疯了？

辰光自己的供应商库都进不去！”我掏出电脑，打开一份 PPT，

标题：《辰光资本品牌升级 0 预算执行方案》。老郑看完第一页，嘴张成 O 形。

第二页，他开始掏手机拍屏幕。第三页，他直接递给我公章：“免费借你，股份我不要，

让我围观就行。”我摇头：“股份给你 5%，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反向背调。

”“背调谁？”“辰光资本所有中层及以上。”老郑眼睛放光：“这个我熟。”三天后，

一份 37 页的 PDF 躺在我邮箱：唐亦辰的 MBA 论文查重率 42%，

预算打给了自己小姨子的公司；最劲爆的是——财务 VP 居然在英属维京群岛有壳公司，

跟辰光有 600 万资金往来。我合上电脑，给顾雪楼发微信：“老顾，帮我审一份合同，

顺便给你看场好戏。”顾雪楼回：“收费，按分钟。

”我转他 6666 元红包：“预付费。”十分钟后，顾雪楼语音杀到：“彭骄傲，

你这次要玩多大？”我答：“不大，也就让辰光改姓彭。”第4章 先下班俱乐部周一清晨，

我把闹钟设在 8:55。9:00 整，我穿着连帽卫衣、洞洞鞋，

进陆家嘴东亚银行大厦 42 楼的共享办公区——今天这里是我“天眷咨询”的临时总部。

前台小妹是新招的实习生，叫江可，大学还没毕业，眼神里却透着社畜的沧桑。

我把一张 A4 打印纸递给她：“贴门口。

”纸上只有一行字：——先下班俱乐部·今日试运营——江可眨巴眼：“老板，

要不要写营业时间？”“写 9:30–17:30，午休两小时，不打卡，不加班，

周五居家办公。”她咽了口唾沫：“万一客户来了怎么办？”“客户来了就请他一起下班。

”半小时后，第一位客人上门：老郑。他拎着两杯冰美式，

笑得像刚捡了彩票：“辰光发澄清公告了，说招标延期一周，理由是‘供应商资质复核’。

”我接过咖啡：“复核只是借口，唐亦辰在拖时间。”“那咱们怎么办？”“下班。

”我打开电脑，新建一个微信群，拉老郑、江可、林眷、顾雪楼，

群名就叫先下班俱乐部。

第一条群公告：本周目标：用合法手段逼辰光把 800 万项目亲手送到我们手里，

同时让唐亦辰公开道歉。第二条群公告：每天 17:30 必须走人，

谁加班谁发 200 元红包。林眷秒回：“幼稚。”顾雪楼回：“已截图，

以后打官司当证据。”下午两点，我把江可叫进会议室。投影幕布拉下，

PPT 第一页：《如何零预算让辰光主动求我们投标》江可小声念：“利用甲方内讧？

”我打了个响指：“bingo。”————————第5章 猎头修罗场周二，

辰光人力资源部炸锅。

因是 LinkedIn 上突然冒出 37 条新动态：——辰光资本品牌经理 赵某某，

简历更新：期望年薪 80 万，可立即到岗。——辰光资本高级策划 李某某，

简历更新：期望年薪 90 万，可立即到岗。

……所有更新都在凌晨 1:00–3:00 之间完成，精准到像机器人。

猎头们闻风而动，电话打到辰光总机，前台小姐姐嗓子都哑了。而真正的操盘手，

是坐在我对面的许雾——B 站百大 UP 主，脚本鬼才，

也是先下班俱乐部今晚才加入的新成员。她推了推黑框眼镜：“爬虫写的脚本，

一键同步，保证合规。”我递给她一杯可乐：“下一步，把唐亦辰的简历也挂出去。

”许雾挑眉：“猎头费谁出？”“老郑出。”老郑正在群里发语音：“我出我出！

只要能让 HR 没空卡我们资质！”唐亦辰果然坐不住了。下午四点，

他亲自给我打来电话：“彭骄傲，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开免提，整个俱乐部都能听见。

“唐总，我只是帮您测试一下团队忠诚度。”“停止这种下三滥手段，否则我报警！

”“报警理由？员工自己更新简历也犯法？”对面沉默三秒，啪地挂断。

群里刷屏：林眷：语音条：干得漂亮顾雪楼：截图＋1江可：老板，

我能提前下班吗？我回：准，红包免了。

————————第6章 零预算竞标周三上午 10:00，

辰光资本 29 楼会议室。

唐亦辰把原定 4 家竞标方缩减到 2 家：A 组：国际 4A“奥星互动”，

团队 30 人，过往案例 200+。B 组：名不见经传的“天眷咨询”，

团队 4 人，过往案例——0。唐亦辰双手抱胸：“给你们 45 分钟，现场提报。

”奥星互动先上，PPT 88 页，预算 780 万，时间 3 个月。轮到我，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

只放了一张 A4 大小的画面：——辰光资本 LOGO 被撕成两半，

中间用透明胶带粘起来，旁边一行字：“品牌升级，先从道歉开始。

”唐亦辰皱眉：“什么意思？”我按下空格键，

画面切换：热搜截图#辰光资本 职场霸凌# 阅读量 1.2 亿。

微博视频匿名员工爆料唐亦辰辱骂下属，弹幕刷满“RNM 退钱”。

唐亦辰脸色刷白：“这是污蔑！”我耸肩：“舆情监测显示，72 小时内若不正面回应，

辰光债券利率将上浮 120 个基点，直接增加财务成本 6000 万。

”奥星互动的总监插话：“我们可以出危机公关方案，追加 200 万预算。

”我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天眷咨询的方案——零预算，三天内让负面热搜归零，

同时把辰光送上正能量热搜第一。”唐亦辰冷笑：“做不到怎么办？

”我摊开合同：“做不到，我赔 800 万；做到了，项目归我，尾款当场结。

”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声。十秒后，唐亦辰咬牙：“给你三天。

”我合上电脑：“成交。”走出会议室，江可小声问我：“老板，我们真能做到？

”我抬手看表，16:58。“先下班，明天再说。

”第7章 空壳借壳上市周四早上 8:30，我出现在上海股权托管交易中心门口，

手里拎着豆浆和一份《借壳协议》。壳公司原名“上海朗智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

2019 年成立，零负债，零员工，零流水，工商年报连续三年“歇业”。老郑帮我牵线，

壳老板开价 30 万。我砍到 18 万，顺便把老郑那 5% 股份写进协议。

托管中心窗口小姐姐皱眉：“朗智要更名为天眷咨询？”“对。”“经营范围也要改？

”“加一条：品牌管理、舆情优化。”小姐姐敲章，砰一声，壳正式易主。我掏出手机拍照，

发给唐亦辰：图片新营业执照文字唐总，天眷成立满三年，

注册资本实缴 100 万，符合招标要求，请查收。两分钟后，

唐亦辰电话杀到：“彭骄傲，你疯了？空壳也敢借壳！”我笑着回：“合法合规，欢迎举报。

”挂断电话，我给顾雪楼发定位：“老顾，该你出场了。”下午两点，

顾雪楼带着他的律师助理，在陆家嘴星巴克露天座位摆开电脑。“三份合同，”他推给我，

“第一份：壳公司 100% 股权转让，

已经办完；第二份：辰光 800 万项目中标备忘录，

需要你签字；第三份——”他故意停顿，卖关子。我翻到最后一份，

律师事务所 SPV金额：3000 万估值：1.2 亿我抬头：“我没打算这么早融资。

”顾雪楼把墨镜往下一勾：“先拿着，三天后舆情反转，估值至少翻三倍，到时候你再决定。

”我合上文件：“老顾，你为什么这么拼？”他耸肩：“我押你赢，

唐亦辰欠我 800 万律师费还没给。”第8章 甲方内讧我加薪周五，

辰光内部彻底炸锅。上午 9:00，财务 VP 被经侦带走，

原因是英属维京群岛壳公司洗钱线索被匿名寄到浦东经侦支队。10:30，

市场总监被董事会停职，因为 200 万媒介回扣合同被内部匿名邮件曝光。11:00，

唐亦辰在办公室摔了杯子，命令公关部“不惜一切代价灭火”。11:15，

公关部集体递交请假条——昨晚他们全收到猎头电话，年薪涨幅 50%。

中午 12:00，辰光股价跌停。我端着外卖麻辣烫，蹲在 29 楼消防通道里，

听两个实习生八卦：“听说没？董事会要求唐亦辰 48 小时内拿出舆情解决方案，

否则让他下课。”“真的假的？”“HR 都开始在招聘网站搜‘CEO 助理’了。

”我擦嘴，给唐亦辰发微信：“唐总，需要救火吗？友情价 800 万，不接受砍价。

”十分钟后，唐亦辰回复：“会议室，现在。”我带着江可和老郑，再次踏进辰光。

唐亦辰脸色比上次更差，领带歪斜，胡茬青黑。“彭骄傲，我认输，800 万给你，

立刻出方案。”我把合同推回去：“涨价了，1000 万，

外加一条——天眷团队全员 base 翻倍，从辰光走人力外包。

”唐亦辰拍桌子：“你别太过分！”我指指窗外对面 LED 大屏——辰光股价继续跳水。

“唐总，时间就是金钱。”十秒后，他签字。我起身握手：“合作愉快，下周一见。

”第9章 前女友婚礼砸场周六，我难得休息，却被林眷一个电话吵醒：“下午三点，

半岛酒店，沈韵结婚，你去不去？”沈韵，我前女友，

分手时留下一句“你一辈子买不起上海卫生间”。我揉揉太阳穴：“去，干嘛不去？

”林眷轻笑：“礼服我准备好了，别给我丢脸。”下午 2:45，

我穿着林眷给我挑的深灰西装，头发被她抓了三把发蜡，站在半岛酒店门口，像个人样。

婚礼布置得极梦幻，香槟塔三层，鲜花从云南空运。沈韵看到我，表情精彩，

像吞了整颗柠檬。新郎是唐亦辰的表弟，一个做进口红酒的富二代，

据说家里欠辰光 3000 万。仪式开始，司仪深情款款：“请新郎宣读誓词。

”新郎刚开口，

大屏突然闪了一下——PPT 封面《辰光资本危机舆情 72 小时复盘》全场哗然。

我淡定走上台，接过司仪话筒：“各位亲朋好友，耽误三分钟，借这场喜事的喜气，

宣布一个好消息。”我按下遥控器，

签约仪式金额：1000 万第三页：天眷咨询员工福利：全员 base ×2，

周五固定居家办公沈韵脸色煞白。我举杯，朝她遥遥一举：“祝你幸福，

也祝我——生意兴隆。”林眷在台下鼓掌，眼神亮得像星星。

第10章 全员涨薪 50 %周一，

辰光资本 29 楼大会议室被临时改成“天眷驻辰光项目部”。

白板上写着一行加粗大黑字：“本周目标：让所有打工人加薪 50 %，否则项目不启动。

”唐亦辰站在门口，脸色比锅底还黑，却一句话不敢反驳。我拿着激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