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贪小便宜吃大亏!“押一付三?大哥,您看我像付得起押一付三的人吗?
”我对着手机哀嚎,电话那头的中介小哥语气冷漠得像机器人:“抱歉,林小姐,这是行规。
”挂了电话,我瘫在廉价旅馆吱呀作响的床上,看着银行卡余额后面那可怜的几位数,
绝望地抠着墙皮。毕业等于失业,这话真没错。揣着那张几乎空了的文凭,
我在这个大城市挣扎了两个月,工作没着落,钱快花光了。再找不到便宜房子,
我就得去桥洞底下跟流浪猫抢地盘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新的租房推送。
标题极其朴素:“幸福花园小区,三室一厅,次卧招租,价格面议,急租!”幸福花园?
这名字土得掉渣,但位置好像还行。我死马当活马医地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声音沙哑的老头,语速慢悠悠的:“房子啊……是老房子,有点旧,
但东西齐全。合租的,另外两间都有人住了。”“租金呢?”我屏住呼吸。
老头报出一个数字。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多…多少?您确定?这个地段这个价?
”便宜得离谱!便宜得诡异!“嗯。就这个价。租不租?”老头语气没什么起伏,
“不过有言在先啊,你那两个室友……嗯,有点特别。平时没事别打扰他们。能接受就行。
”特别?能有多特别?洁癖?怪癖?夜班狂魔?在穷字面前,一切特别都是纸老虎!“租!
我租!现在就能签合同!”我生怕他反悔。合同是电子版的,条款简单得过分,
租金低得感人,关于室友只有一句“需保持良好关系”,
关于房子状况只有一句“现状交付”。我被低价冲昏了头脑,光速签了字。第二天,
我拖着唯一的行李箱,按照地址找到了地方。一栋灰扑扑的、起码有二十年楼龄的老公寓楼,
墙皮剥落,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嗯……像是檀香和灰尘混合的怪味。
我的新家在四楼,走廊尽头那户。401。门牌都歪了。用钥匙打开门,
一股更浓郁的、难以形容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客厅很大,但光线昏暗,
老式家具蒙着一层薄灰。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有人吗?”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回应我的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也好,免得尴尬。我找到次卧,推门进去。房间倒还算干净,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就是窗户有点小, view 直接对着隔壁楼的墙壁。
行吧,要啥自行车。我正收拾着,忽然听到隔壁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我瞬间僵住,
竖起耳朵。是另一个室友要出来了吗?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我扒着门缝,偷偷往外看。
只见一个高瘦的身影正走向大门。是个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皮肤白得吓人,
像很久没见过太阳。头发漆黑,侧脸线条冷硬,好看是好看,
但那种好看带着一股子……非活人的精致感。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
猛地转头看向我的房门。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光,冷得像两口深井。
我吓得猛然后退,心脏咚咚直跳,差点一***坐地上。妈呀!这眼神能杀人!
门外传来大门开关的轻微声响。他出去了。我捂着胸口,半天没缓过神。
这室友……确实挺“特别”。气质太阴间了!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继续收拾。到了晚上,
我泡了碗面,蹲在房间里哧溜。这公寓隔音好像不太行,
总能听到一些细微的、说不清来源的声响。像是隔壁在轻轻敲打什么,
又像是风吹过缝隙的呜咽。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刷手机,试图用网络冲淡这诡异的气氛。
突然,另一间卧室的方向,传来一阵极其古怪的声音。不是敲打,也不是风声。
像是……极其快速的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密不透风,
中间又夹杂着一种空灵的、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吟唱又像是在念咒的微弱女声!
这又是什么情况?另一个室友是电竞选手兼声优?我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恐惧里夹杂着巨大的好奇。这便宜房租,
好像没那么好拿啊……---2 我的室友是夜行动物?一夜没睡踏实,
总觉得走廊里有脚步声。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床,出门侦察敌情。客厅依旧空荡寂静。
另外两扇房门紧闭得跟银行金库似的。一间是301昨晚那个阴间男,
一间是303昨晚的键盘侠兼吟唱者。我蹑手蹑脚地溜达了一圈。厨房倒是挺干净,
但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角落里放着几瓶……嗯?暗红色的饮料?包装上啥标签也没有。啧,
这俩室友不过日子啊?白天一整天,301毫无动静。303倒是出来过一次,接了个快递。
我趁机瞄了一眼。是个美女!大美女!巴掌脸,冷白皮,眼睛大得像精灵,长发及腰,
随便裹了件家居服都像拍画报。就是表情有点麻木,眼神飘忽,全程盯着手机屏幕,
手指还在上面飞快划拉着,根本没看我一眼。“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试图打招呼。
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抱着那个不大的纸箱,砰地关上了门,
留下一缕极淡的、有点像松针又有点像雪水的冷香。互联网营销?这颜值这气质,
做网红确实够格。但昨晚那声音……不像正常直播啊。到了傍晚,301的门终于响了。
阴间男又要出门了。还是那身黑,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更白了。
我赶紧假装在客厅找东西其实啥也没有,偷偷观察。他看都没看我,径直走向门口。
“那个……先生?怎么称呼?”我鼓起勇气搭话。总得知道室友叫啥吧?他脚步停住,
缓缓侧过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过来,我后颈汗毛立刻起立敬礼。“……夜。
”他吐出一个字,声音低沉微哑,然后拉开门走了。夜?姓夜?名夜?还是代号?够怪的!
之后几天,我基本摸清了这位“夜”先生的作息:绝对、百分之百的夜行动物。
天一黑就出门,天快亮才回来。白天绝对不出门,房门紧闭。
有一次我白天壮着胆子凑近他门口想听听动静,
结果闻到一股极淡的、像是旧书和冷金属的味道,还感觉门口温度莫名低几度,
吓得我赶紧溜了。至于那位美女室友,问名字时她头也不抬地回了句“星”,
然后就不再理我。她作息稍微正常点,但也是昼伏夜出居多,而且快递不断,
次是一包晒干的、从没见过的紫色草药;有一次是一小罐亮晶晶的粉末;还有一次……妈的,
那纸箱居然在动!里面不会是活物吧?!最惊悚的一次是半夜。我饿得前胸贴后背,
实在扛不住,偷偷溜去厨房想泡面。结果!撞见夜先生正站在打开的冰箱门前,
手里拿着那瓶暗红色“饮料”,眼神专注地看着,似乎在思考人生。我瞬间石化,进退两难。
他听到动静,猛地转头,那双在黑暗中似乎能吸光的眼睛锁定我。
“我……我泡面……您……您继续……”我声音发颤,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角落里。他没说话,
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像打扰了猛兽进食的兔子。
他手里的“饮料”看起来更红了。我秒怂:“您先请!您先请!我不饿!真不饿!
”说完连滚带爬地冲回房间,锁上门,心脏快跳出嗓子眼。第二天,我战战兢兢地去厨房,
发现那瓶“饮料”不见了。冰箱角落里多了几瓶正常的矿泉水。是夜先生放的?什么意思?
缓和关系?还是警告我别碰他的“***饮品”?我仔细回想那“饮料”的瓶子,
好像……好像瓶身上用极小的字印着什么“……O型……采血日期……”?O型?采血日期?
!我腿一软。番茄汁个屁啊!那TM是血?!实锤了!这哥们儿真不是一般人!他喝血!
他怕光!他昼伏夜出!他脸色苍白!淦!我好像摊上大事了!---3 实锤了!他不是人!
自打猜到夜先生可能、也许、大概是个……那什么之后,
我看这公寓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惊悚片滤镜。风吹窗帘动一下,
我以为是吸血鬼袍子飘过;水管子咕噜一声,我以为是血族低语;连楼下大妈吵架,
我都听成了黑暗生物在争夺领地。穷,让我留下了;但 fear,让我时刻想卷铺盖滚蛋。
》、《德古拉》、《真爱如血》……甚至还在知乎匿名提问:“如何与吸血鬼室友和平共处?
在线等挺急的!”底下回复全是“楼主醒醒”、“编得不错”、“建议加大药量”。
药量是得加大,是吓的!我甚至真的偷偷网购了大蒜——不是蒜头,
是那种做成项链的工艺品,据说辟邪。收到货后我傻眼了,塑料感极强,味道还齁冲。
这玩意儿能防住夜先生?估计只能防住我交朋友。犹豫再三,我没敢戴,塞枕头底下了,
图个心理安慰。至于另一位室友星小姐,我也提高了警惕。一个喝血,另一个呢?喝露水?
吃花瓣?还是那电脑配件?她那些奇怪的快递和深夜的吟唱绝对有问题!
我怀疑她是个……精灵?或者修炼成精的网线?
日子就在这种极度紧张又莫名***主要是穷的状态下过着。我尽量避开他们的活动时间,
公共区域速战速决,眼神绝对不乱瞟。直到那个夜晚。
我正在梦里跟一份offer letter 殊死搏斗,突然眼前一黑!不是晕倒,
是整个公寓,彻底断电了!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窗外也没有月光,乌云遮得天昏地暗。“不是吧……这个时候停电?”我欲哭无泪,
摸索着去找手机。倒霉催的!手机也不知道扔哪儿了。我像个瞎子一样在房间里摸索,
膝盖磕到床角,疼得我龇牙咧嘴。得去找蜡烛或者手电筒。
我记得客厅抽屉里好像有房东留下的应急物品。我哆哆嗦嗦地打开房门,
走廊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陈旧的霉味和冷意似乎更浓了。我扶着墙,一点点往外挪。
突然,我听到301房门的方向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像是痛苦又像是焦躁的喘息声!
是夜先生!他还在屋里!停电对他有影响?紧接着,是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还有……像是野兽磨牙的低吼?我汗毛倒竖,瞬间想退回房间。
但好奇心以及找光源的迫切需求战胜了恐惧。我屏住呼吸,偷偷朝那个方向看。
借着窗外偶尔划过的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天光,
我看到了让我血液冻结的一幕——夜先生靠在墙边,身体微微颤抖。
而他的眼睛……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眼睛,此刻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幽深的红光!
像两颗烧红的炭,在绝对的黑暗中异常醒目!他似乎极其痛苦,对黑暗环境并不适应?不,
他不是不适应黑暗,他是不适应这种……完全没有光线的环境?某种平衡被打破了?
他猛地抬起头,似乎嗅到了我的气息,那双发红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我所在的方向!“谁?!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带着强烈的威胁和痛苦。我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做了一個愚蠢至极的举动——我慌忙掏出刚刚在床头摸到的手机,
猛地按亮了手电筒,照向了他!“我……我是林晓!我……我来看看……”我语无伦次。
“啊——!”光线触及他的瞬间,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嘶鸣,猛地抬手挡住了眼睛,
身体几乎蜷缩起来!“拿开!光!该死的!拿开!”我这才惊觉自己干了啥蠢事!
吸血鬼怕强光!我这不是帮忙,是补刀啊!我赶紧想关掉手电,但手抖得厉害,
手机差点掉地上。就在这混乱的瞬间,也许是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愤怒,他猛地放下手,
朝我这边看来——光线扫过他的脸,我清晰地看到,他因为吃痛而张开的嘴里,
两侧赫然露出了尖锐的、非人的獠牙!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他立刻就闭上了嘴,
但那影像已经死死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獠牙!真的是獠牙!我彻底僵在原地,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手电筒的光在地上乱晃,
映照出他扭曲而苍白的脸和我吓得惨无人色的脸。空气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慢慢站直身体,虽然依旧厌恶光线,但似乎强行压制住了痛苦。
那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滚着暴怒、杀意,还有一丝……被窥破秘密的惊惶?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脚步声在寂静中放大得像敲在我心上。我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夜盲……天太黑了……我瞎了……”我开始胡言乱语,
眼泪不受控制地飙出来。他在我面前停下,阴影完全笼罩了我。冰冷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
他缓缓俯下身,那张俊美却毫无血色的脸离我极近,声音低沉冰冷,
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你。看见。什么了?”我疯狂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没有!
真的没有!我看见您不舒服,想帮忙……手滑了……我这就走!这就滚!
”我手脚并用地想往后爬,却动弹不得。他沉默地盯着我,那双红眸渐渐褪去,
变回深不见底的黑,但依旧冰冷。看了我足足有十几秒,仿佛在权衡要不要灭口。最终,
他直起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麻烦。”然后,他弯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手机,
关掉手电,塞回我手里。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小截白色的、像是蜡烛的东西,扔到我怀里。
“回你房间去。别再出来。”他语气不容置疑,然后转身,快步走回301,砰地关上了门。
我瘫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找回力气,连滚带爬地滚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手里那截蜡烛散发着淡淡的油脂味。实锤了。
我的室友。是吸血鬼。救命啊——!!!---4 另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自那晚停电事件后,我看夜先生的门就像看鬼门关。每次经过都踮着脚尖,屏住呼吸,
生怕惊扰了里面的“睡美人”呃,睡美男吸血鬼?。但他似乎真的没打算灭我的口。
除了偶尔在凌晨时分听到他极其轻微的开门关门声,我们基本处于“王不见王”的状态。
甚至有一次,我发现坏了好几天的走廊灯居然修好了?是他干的吗?怕黑?
还是怕我再次摔跤亮手电筒晃他眼?恐惧稍微减轻了一点点,就一点点。毕竟,
穷是第一生产力,恐惧只能排第二。于是,我的侦查重点转向了另一位室友——星小姐。
这位姐们儿,比夜先生还神秘。夜先生是阴间,她是飘渺。美得不像真人,活得也不像真人。
她的快递是我最大的情报来源。每次听到敲门声,我都假装去厨房倒水,暗中观察。
今天的快递是个小木盒,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她签收时,盒子没盖严,
我瞥见里面是几块深紫色的、像是水晶又像是干枯花朵的东西。“星小姐,买的香料啊?
”我试图搭话。她抬起眼皮,那双大而空的眸子扫了我一眼:“能量矿石。
净化网络波动用的。”网络波动需要用矿石净化?这又是什么赛博玄学?她拿了盒子就回屋,
关门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但我还是听到里面传来极其轻微的、像是风铃又像是吟唱的声音,
还有隐约的……绿色光芒一闪而过?我趴在门上偷听是的,我堕落了,
里面传来她对着麦克风说话的声音,空灵又带着一丝蛊惑:“……家人们,这款能量水晶,
链接宇宙频率,提升灵气感知,今晚下单,
附赠独家净化咒语哦……”这直播内容也太硬核了吧!真的有人买吗?好奇心害死猫。
我鬼使神差地在她直播间门口记下了房间号,晚上偷偷摸进去看。直播间画面极其唯美,
她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裙,坐在一堆水晶、草药中间,背景打着柔光,看起来真像下凡的仙女。
弹幕刷得飞快:“仙女姐姐看我!”“买了水晶真的睡得好了!
”“咒语念了感觉运气变好了!”“姐姐用的什么滤镜啊?”星小姐看着镜头,
眼神依旧有点空,但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不是滤镜哦,是灵光。心诚则灵。
”她拿起一块今天刚到的紫色矿石,放在额头,闭眼冥想。下一秒,
那矿石居然在她指尖微微亮了起来!虽然很微弱,但我发誓我没看花眼!
弹幕瞬间爆炸:“发光了!”“显灵了!”“买了买了!”我后背发凉。
这姐们儿……恐怕也不是人类啊!哪个人类主播能让石头发光?这是精灵?山鬼?
还是什么成了精的网红滤镜?为了验证猜想,我决定主动出击。
我烤了一盘小饼干人类社会的友好象征,敲响了303的门。过了好一会儿,
门开了一条缝。她看着我和饼干,没说话。“星小姐,我做了点饼干,给你尝尝?
”我努力挤出最友善的笑容。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一块,小小咬了一口,
然后……皱起了精致的眉头。“能量太低,杂质太多。”她评价道,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然后,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指甲盖大小、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绿色“糖豆”,递给我,“尝尝这个?
纯净植物能量提炼的。”那“糖豆”好看得不像食物,像某种魔法道具。我哪敢吃!
万一吃了长出翅膀或者开始光合作用怎么办?“呃……谢谢,我……我刚吃饱,待会儿吃。
”***笑着接过,手心都在冒汗。她也没坚持,点了点头,又关上了门。
我看着手里那颗发光的“糖豆”,欲哭无泪。实锤了。又一个非人室友。一个喝血,
一个吃能量矿石,还附带发光糖豆。我这个吃泡面和小饼干的普通人类,显得多么格格不入!
晚上,我又听到她房间里传来那种空灵的、非人的吟唱声,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
这次我学乖了,拿出手机想录个音。刚录了不到三十秒,她的吟唱声戛然而止。紧接着,
我的房门被敲响了。咚咚咚。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
她发现了?来找我算账了?我战战兢兢地打开门。星小姐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比平时锐利了一点。“你录了我的灵歌?”她问。
“我……我就是觉得好听……”我声音发虚。“灵歌蕴含能量,未经允许录制,会干扰频率。
”她伸出手,“删掉。”我赶紧乖乖当着她的面把录音删了。她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
确认删除,然后目光落在我放在床头的那颗“糖豆”上。“那个,”她指了指,
“不喜欢可以还我。别扔,会污染环境。”我赶紧把“糖豆”还给她。她接过,转身回屋,
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下次想听,可以当面听。付费。”门又关上了。我瘫坐在床上,
长长舒了口气,又觉得无比荒谬。我的合租生活,终于变成了:害怕一个吸血鬼邻居,
以及欠了一个精灵疑似主播一首歌的钱。救命,这日子越来越***了!
---5 贫穷使我坚强作死经过录音事件后,我深刻认识到,我的两位室友不仅非人,
而且感知敏锐,不好糊弄。搬走的念头第N次冒出来,
然后第N+1次被银行卡余额狠狠摁了回去。算了,横竖都是死,穷死比被吓死更惨烈一点。
至少目前看来,他们一个夜先生虽然冷了点但似乎有基本准则没吃我,
另一个星小姐虽然怪了点但好像可以沟通虽然开口闭口能量费用。
我决定化恐惧为动力主要是省钱的动力,
制定一套《与非人室友合租保命生存法则》:1. 核心原则: 绝不作死!
绝不主动挑衅!绝不窥探隐私!除非忍不住2. 针对夜先生:夜晚非必要不出房门。
避免直视他的眼睛怕被催眠。绝对不碰冰箱里任何不明红色液体。如果他修东西,
默默接受,不说谢谢以免产生不必要的交集。3. 针对星小姐:不乱吃她给的东西。
不录音不录像。对她直播内容保持敬畏假装信了。
可以尝试进行物物交换用人类零食换她的边角料?风险自负。
4. 公共区域: 速战速决,用完即走,不留任何个人痕迹。
5. 终极后手: 定期给那个神秘房东发短信:“报告房东,室友安好,我还活着。
”虽然他从没回过,但万一我哪天没了,这能当线索不是?法则制定完毕,
我感觉自己像个即将潜入敌营的特工。生活就在这种诡异又带点滑稽的平衡中继续。比如,
有一次我半夜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偷溜去厨房泡面,
正好撞见夜先生端着他的“***高脚杯”从厨房出来他好像终于不用冰箱了,
改用杯子喝。我们俩在狭窄的走廊狭路相逢。我端着泡面碗,他端着“红酒”。空气凝固。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法则第二条和第三条:非必要不出门已经违反了、避免直视眼睛。
我立刻低下头,盯着他的拖鞋黑色的,款式还挺简单,身体紧贴墙壁,试图缩小存在感,
用气声说:“您……您先过……”他停了一下,没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那冰冷的视线在我头顶停留了几秒,然后迈步走了过去。
直到他关门的声音传来,我才敢喘气,发现手心全是汗。泡面都快坨了!再比如,
有一次我看到星小姐抱着一大堆快递盒艰难地开门,下意识帮她扶了一下。她愣了一下,
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某个盒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我:“晒干的月光花,泡水喝可以安神。
抵劳务费。”我:“……谢谢。”好吧,物物交换初见成效?
虽然这“月光花”看起来像普通干菊花,但谁敢保证呢?我默默收起来,没敢喝。还有一次,
我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一枚造型古怪的、像是某种羽毛的金属发卡,闪着微光。
肯定是星小姐落下的。我捡起来,犹豫着是放原地还是给她送回去。正好她开门出来。
“星小姐,你的……”话还没说完,那发卡突然在她眼前微微震动了一下,
发出极轻微的嗡鸣!星小姐眼神一凝,伸手拿过发卡,那嗡鸣就停止了。她看了看发卡,
又看了看我,眼神有点复杂:“它好像……不排斥你。”我:“???”啥意思?
这发卡还成精了?能认人?“没事了。”她没解释,拿着发卡回了房间。
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懵逼。这合租生活,真是每分钟都有新发现新惊吓。虽然恐惧依旧,
但不得不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呈指数级增长。甚至开始觉得,
有这种室友……好像也挺有安全感的?至少小偷绝对不敢来!来了估计不够他俩分的!穷,
果然能让人适应任何环境。
-6 非常规“邻里”互助就在我逐渐被迫适应这种鸡飞狗跳又相安无事的合租生活时,
外面的“正常”世界给了我沉重一击。我的实习期结束了,
那个秃头凸肚的上司把我叫进办公室,语气假惺惺:“小林啊,你表现还是不错的,
很努力……但是呢,公司最近效益不好,这个转正名额嘛……哎呀,
真是可惜了……”我特么就知道!不就是因为没答应跟他去喝酒吗?***!
揣着最后那点实习工资和一颗稀碎的心,我灰头土脸地回到公寓。心情差到极点,
连看到夜先生门口那双黑拖鞋都觉得是在嘲笑我。我瘫在沙发上趁他们都不在,
有气无力地跟闺蜜打电话吐槽:“……你说怎么有这种***?不就一份破工作吗!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呜呜呜,可是处在哪里啊我的钱要花光了……”我骂得正起劲,
没注意到301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等我骂完挂断电话,
才发现夜先生不知何时站在他门口,正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
但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强的压迫感了?我瞬间噤声,有点尴尬。
背后骂人虽然骂的不是他被室友听见,还是個吸血鬼室友,感觉怪怪的。他什么都没说,
看了我几秒,又关上了门。我也没在意,继续沉浸在失业的悲伤中。结果!第二天!
我就听说那个上司倒大霉了!先是上班路上莫名其妙被鸟屎糊了满脸据说还是稀的,
接着又在重要会议上连续口误,把大客户得罪了,下午就因为“身体原因”被停职调查了!
大快人心!我兴奋地跟闺蜜分享这个好消息,闺蜜说:“恶有恶报!活该!
”但我心里隐隐觉得,这报应来得也太快太巧了点。想起昨晚夜先生那个眼神……不会吧?
他有这能力?还能远程诅咒?或者……派蝙蝠去拉的屎?几天后,又一个意外。
我出门扔垃圾,结果风一吹,门“砰”地关上了!钥匙手机全锁屋里!我穿着睡衣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