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宸用一根烧断的手指,换了我五年死心塌地。所有人都说他爱我入骨,
连他藏了八年的金丝雀都信了。直到她挺着八个月的肚子,
把一张张写着她和江牧宸名字的孕检单拍在我脸上,天真地歪头:“姐姐,牧宸说你身体好,
帮我养胎最稳妥。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他还给你。”那一刻,我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笑了。他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偏要让他这辈子都活在血淋淋的噩梦里!01“姐姐,
牧宸说你身体好,帮我养胎最稳妥。”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捧着肚子,
将一叠B超单拍在我面前的咖啡桌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那张过分精致漂亮的脸上,
她的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泉,偏偏说出来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剐着我的心。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他还给你。”她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仿佛只是在分享一块糖果。
我看着那些B超单,每一张的孕妇姓名栏里,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安安。
而父亲那一栏,是江牧宸。我的丈夫,江牧宸。安安,就是他养在外面的金丝雀。
一个被他保护得极好,心智如同八岁孩童的瓷娃娃。我花了整整一分钟,
才消化掉她话里的意思。不是江牧宸出轨了安安,让她怀了孕。而是,我,沈清,
怀了八个月的孩子,法律上的母亲,是安安。从头到尾,
我只是一个不知情的、可笑的代孕工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五年婚姻,火场里他断指救我的情深义重,那些海誓山盟,
瞬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抬起眼,看向安安身后不远处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他正紧张地盯着这边,手机贴在耳边,嘴唇翕动,显然是在向江牧宸实时汇报。很好。
我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扯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微笑,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是吗?
那可真要谢谢妹妹告诉我。这孩子在我肚子里,确实挺乖的。”安安的眼睛亮了,
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真的吗?牧宸也说,姐姐最好了。”“是啊,我最好了。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没有半分颤抖。我当着安安和那个保镖的面,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XX私立医院吗?我要预约今天下午的人流手术,最快的那种。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咖啡厅的每一个角落。安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双纯净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困惑”和“惊慌”的情绪。
“姐姐……你……你在说什么?流掉?那……那是我的宝宝啊!”“你的宝宝?
”我笑意更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他在我肚子里,我想让他生,他就生。
我想让他死,他就得死。”那个一直待在远处的保镖脸色剧变,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想要抢我的手机。我侧身躲过,拿起桌上那杯滚烫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泼在了他的脸上。
“啊!”男人惨叫一声,捂住了脸。咖啡厅里一片混乱。我没再看他们一眼,拎起包,
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得又稳又直。走出咖啡厅的瞬间,
我听见身后传来安安带着哭腔的尖叫:“牧宸!牧宸你快来啊!姐姐不要我们的宝宝了!
她要杀了他!”很好,江-牧-宸。你不是想要这个孩子吗?我偏要让你这辈子,
都活在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血色噩梦里。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老公”两个字,
此刻看来无比讽刺。我挂断,拉黑。一气呵成。然后,我打给了我的律师。“张律师,
帮我准备离婚协议,以及,搜集江牧宸婚内出轨、资产转移、以及商业犯罪的所有证据。
”“我要他,净身出户,身败名裂。”02XX私立医院的VIP手术室外,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得刺骨。我坐在长椅上,
平静地看着手术同意书上的每一个字。
“手术风险:大出血、***穿孔、羊水栓塞、不孕……”每一个词都触目惊心,可我的手,
稳得没有颤抖。五年前那场大火,我被困在顶楼,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是江牧宸,
一次又一次冲进火场,最后找到了我。唯一的逃生通道被烧断的横梁堵住,他徒手去搬,
右手被烧得焦黑,一根手指生生被砸断。他把唯一的呼吸面罩戴在我脸上,把我推出了火海。
“清清,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条命还算硬。”“活下去。”从那天起,江牧宸就是我的命。
圈子里所有人都羡慕我,找到了一个能用命来爱的男人。他的断指,
成了我们爱情最光辉的勋章。我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里曾孕育着我以为的、爱情的结晶。多么可笑。那场火,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场为了让我死心塌地,
为了让我心甘情愿为他“付出”的苦肉计。手术室的门开了,
护士轻声叫我的名字:“沈清女士,请进。”我站起身,将签好字的同意书递给她。
就在我踏入手术室的那一刻,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疯狂的脚步声。“清清!沈清!你不准进去!
”江牧宸来了。他一向体面,此刻却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衬衫的扣子崩开了两颗,
那只断了指的右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出来!跟我回家!”他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我一步步退回走廊,走到他面前,仰起脸,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江牧宸,你那根烧断的手指,现在看着,真碍眼。
”他眼里的疯狂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敢置信的惊骇。这根断指,
是他控制我的枷锁,是他博取我同情与爱意的武器。我曾无数次亲吻它,心疼得掉眼泪。
而现在,我告诉他,我嫌它碍眼。“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抖。“我说,”我凑得更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我嫌它脏。”“江牧宸,你知道吗?刚刚安安告诉我,
她说我是你的‘好姐姐’,在帮她养胎。”我清晰地看到,他左边的眼角,
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这是他情绪失控的前兆。“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退后一步,
拉开距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别急,好戏还在后头。”说完,我转身,
在江牧宸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决绝地走进了手术室。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
冰冷的器械探入身体,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点痛,
比不上心死的万分之一。就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
我好像听到了隔壁病房传来安安凄厉的尖叫。“牧宸!我肚子好痛!牧宸你在哪里!我害怕!
”真吵。我闭上眼。江牧宸,你的两个“宝宝”,今天,你一个都保不住。
03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江牧宸满手鲜血地冲了进来,那血,
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地板上,触目惊心。他身后,
是医生和护士惊慌失措的阻拦。“江先生,您不能进去!手术正在进行!”他像是没听见,
猩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的我。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下那片被鲜血浸染的白色床单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孩子……”他喃喃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麻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下腹传来一阵阵绞痛,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但我还是对他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江牧宸,孩子没了。
”“你想要的那个,继承你亿万家产,延续你江家血脉的宝贝疙瘩,没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器械车上,发出一声巨响。“为什么……”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全然的破碎和不解,“清清,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
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们说好的是,‘我’和‘你’的孩子。不是我,给你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当生育工具!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了这间屋子里的死寂。“江牧宸!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意欺骗,随意利用的***吗?!”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眼里的痛苦那么真实,真实到我差点又要心软了。
可我一想到安安那张天真的脸,一想到那句“姐姐,牧宸说你身体好”,
我就只剩下彻骨的寒意。“清清,不是那样的……安安她……她身体不好,心智也不全,
我只是……”“只是想借我的肚子用用,是吗?”我冷冷地打断他,“说得真好听。江牧宸,
你这套说辞,留着去跟法官说吧。”我掀开被子,不顾护士的惊呼,赤着脚,一步步走向他。
每走一步,腹部的疼痛就加剧一分,但我毫不在意。我走到他面前,站定,
仰头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江牧宸,”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他沾满鲜血的脸颊,
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他的身体一颤,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我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一,杀了我。否则,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让你和你那个宝贝安安,永无宁日。”“二,”我顿了顿,
直视着他瞬间紧缩的瞳孔,吐出了最后的两个字,“离、婚。”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休想!”他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是吗?”我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段录音。那是我和安安在咖啡厅的全部对话。“姐姐,牧宸说你身体好,
帮我养胎最稳妥。”“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他还给你。”安安天真无邪的声音,
在死寂的手术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江牧宸的脸上。
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笑了。“江牧宸,这段录音,你说,要是发给媒体,
你们江家的股价,能跌几个停板?”04我最终还是自己走出了医院。
江牧宸被我那段录音震慑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我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
走出医院大门,八月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报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名字。车子开出去没多远,江牧宸的车就疯了一样追了上来,
死死地别停了我的出租车。他从车上下来,不顾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用力拉开我的车门。
“沈清!你给我下来!”他双眼通红,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司机师傅吓坏了,
结结巴巴地问:“小……小姐,这……要不要报警啊?”“不用。”我淡淡地说,
然后看向江牧-宸,“想让我下车?可以。你跪下。”周围已经开始有路人围观,
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江牧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沈清!
你别得寸进尺!”“哦?那就算了。”我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师傅,开车,
出了任何事我负责。”司机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江牧宸没想到我真的敢,他下意识地想拦,
却被飞驰的出租车擦身而过,狼狈地摔倒在地。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趴在地上的身影,
心里没有波澜。到了酒店,我开了间最贵的套房。热水冲刷在身上,
带走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和血腥气。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的女人,
陌生得可怕。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他最不喜欢的黑色吊带裙换上,又画了一个浓艳的妆。
从前,为了迎合他喜欢的温婉形象,我的衣柜里全是浅色系的棉麻长裙。现在,
我只想把他讨厌的一切,都穿在身上。做完这一切,我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
我想起了我以前的样子。那个会因为江牧宸一句夸奖而开心一整天,
会因为他皱一下眉就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的沈清。真是,蠢得可怜。我将头发随意地挽起,
用一根筷子固定住。这是我以前在孤儿院时,为了方便干活,最常用的发型。
江牧宸说这样太粗野,不好看。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凌厉,带着几分疏离和野性的自己,
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我。手机在床上震动个不停,我拿起来一看,是我们的共同好友,
周扬。“清清,你和老江怎么了?他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你快接他电话吧,他都快急疯了。
”我轻笑一声,回了两个字:“离婚。”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又发来一条:“你别冲动啊,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老江有多爱你,我们都看在眼里。”爱我?我直接拨通了周扬的电话。
“周扬,你知不知道安安?”电话那头,周扬的呼吸猛地一窒。我懂了。原来,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沈清,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老江他……”“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他,“从今天起,
但凡帮江牧宸说一句话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挂了电话,我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一个个,全部拉黑。做完这一切,我打开酒店的电脑,开始起草一份计划书。江牧宸,
你以为我沈清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吗?你错了。我能从孤儿院一路拼到名校毕业,
能在我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做到顶尖,靠的从来不是你。你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家。
那我就,亲手毁了你最在意的一切。05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酒店里,
一步都没有出去。江牧宸找不到我,几乎要发疯。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
几乎把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却连我的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他大概忘了,
我曾经也是个中高手。大学时,我靠着编写小程序和反追踪技术,赚到了我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