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严父与遥远的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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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边缘,热浪扭曲着视线,地面的碎石仿佛都要融化。

吴焰冰拖着那个巨大的藤筐,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矿渣堆之间。

他必须非常仔细地翻找,才能从那些被遗弃的、毫无价值的碎石中,分辨出略带金属光泽的、最劣质的赤铁矿碎块。

每找到一小块,他都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在衣服上蹭掉灰尘,再放进筐里。

十个单位,听起来不多,但对于他这样一个孩子,在这片早己被筛选过无数遍的废矿区,无异于大海捞针。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石头上,发出“嗤”的轻响,瞬间蒸发无踪。

藤筐的粗糙边缘磨红了他瘦弱的肩膀,***辣地疼。

但他不敢停下,父亲那句“完不成,就别吃饭”像鞭子一样悬在身后。

偶尔有巡逻的部落战士经过,看到他,有的会投来一丝怜悯的目光,但更多的则是漠然,甚至带着一丝轻蔑。

一个战士的儿子,却在这里做着最卑贱、连平民孩子都不太愿意做的活计,本身就是一种讽刺。

吴焰冰咬紧牙关,无视那些目光,只是更加卖力地翻找。

他脑子里不时回响着父亲拿他和哥哥比较的话语。

“海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哥哥吴海冰。

这个名字在赤岩镇几乎无人不知。

他是天才,是火焰的宠儿,是父亲吴正脸上唯一的光彩。

吴焰冰的记忆里,关于哥哥的画面并不多,却都格外清晰。

大多数时候,哥哥的身影总是遥远的,要么在部落中心的训练场接受最好的教导,要么跟随父亲或更强大的战士外出执行任务,要么就是被一群崇拜他的同龄人簇拥着。

他记得有一次,哥哥完成任务归来,那时才九岁的吴海冰,骑着一匹神骏的、西蹄缠绕着微弱火焰的小型火焰驹,穿过小镇街道。

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他脸上带着自信而耀眼的笑容,周围是族人们由衷的赞叹和欢呼。

那一刻,吴焰冰挤在人群缝隙里,仰头看着,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羡慕。

那匹火焰驹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火星都那么漂亮,那么炽热。

他也好想触摸一下那火焰,好想感受到那份力量。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鼓足勇气,怯生生地靠近,想要摸摸那匹小驹时,火焰驹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蹄下的火焰猛地窜高了一瞬,灼热的气***得他连连后退。

哥哥吴海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双和他相似、却明亮锐利得多的眼睛里,没有兄弟间的亲昵,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平静,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它怕生。”

哥哥当时是这么说的,语气平淡,随即便牵着驹离开了,留下吴焰冰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指尖还残留着那瞬间的灼痛感。

从那以后,吴焰冰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他和哥哥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却比火焰山鸿沟更难以跨越的距离。

那是天赋的距离,是力量的距离,是父亲目光所及之处,天与地的距离。

“咳…”一声轻微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回忆,是母亲。

记忆里关于母亲的画面更加模糊,几乎只剩下一片温暖的轮廓和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父亲从不主动提起,家里也找不到任何关于母亲的物品。

他只隐约知道,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那份模糊的温暖,成了他在无数个冰冷夜晚里,唯一可以偷偷汲取的微弱慰藉。

为什么哥哥继承了强大的火焰天赋,而自己却一无所有?

是因为自己吗?

是因为自己,母亲才…一个沉重的、令他恐惧的念头再次浮现,伴随着父亲未尽的话语和外面那些孩子的风言风语。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可怕的想法,却不小心被一块尖锐的矿渣划破了手指。

血珠瞬间渗了出来,在红褐色的矿石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斑点。

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他看着那点血色,又看了看才装了不到一半的藤筐,夕阳正一点点沉入火焰山后,将天空染成更加压抑的赤红。

时间不多了。

他默默用嘴吮吸了一下伤口,再次埋下头,更加拼命地翻找起来。

瘦小的身影在巨大的矿渣堆映衬下,渺小而固执。

父亲的严厉,哥哥遥远的耀眼身影,如同这赤岩镇永恒的双重灼烧,一面是冰冷的失望,一面是炽热的遥不可及,将他夹在中间,几乎喘不过气。

唯有不停寻找,才能暂时忘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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