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照精修版出来了,陆屿却皱眉说我笑得太僵。他女兄弟苏芮直接掏出手机,
亮出一张AI换脸后的照片——上面是我的婚纱,她的脸。“儿子,你看,这才叫夫妻相。
你老婆这张脸带出去没面子,婚礼用这张吧。”陆屿竟笑着点头:“还是你懂我,
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当模特。”苏芮得意瞥了我一眼,哧哧笑着用肩膀撞他:“怎么,
半夜又拿着我的照片干坏事了?”1我踩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挂着红灯笼。
婚房布置进行到一半,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小心点,萱萱。”陆屿站在梯子旁,
语气里却带着不耐烦。就在这时,苏芮从身后撞了陆屿一下。梯子猛地晃动,我重心不稳,
整个人向后倒去。“啊!”我闭上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却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怀抱。睁开眼,
是陆屿接住了我。但他的反应慢了一拍,我的后背已经撞到了地面,只是有他的手垫着,
不至于太疼。“没事吧?”他问道,眼神飘忽。还没等我回答,苏芮就把我从陆屿怀里拉开。
“让我看看,摔伤没有?”她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最后停在我胸前,还故意用力按了一下。
“啧啧,这身段儿,难怪我儿子七年都没兴趣了,平平无奇。”我咬紧牙关。
这种羞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陆屿站在一旁,没有制止,甚至嘴角微微上扬。我站起身,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目光猛然注意到沙发底下的一个包装袋——那是一个情趣内衣的包装。
陆屿的几个兄弟见我注意到了,赶紧解释:“嫂子,那是昨晚我们玩大冒险,
苏芮输了的惩罚。”“对啊,她输了要穿那个拍照。”另一个人补充道。他们紧张地看着我,
似乎在等我发飙。但我只是点点头,走向放婚庆材料的箱子。
我拿出精心挑选的红色蕾丝花束,那是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定制的,寓意着美好的婚姻。
我把花束扔进垃圾桶,又把其他材料一并丢了进去。“按她说的来布置吧。”我平静地说。
房间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陆屿。苏芮最先反应过来,得意地笑了。
她走到陆屿身边,做了个猴子偷桃的动作,手指暗示性地在他腰间游走。“儿媳妇真懂事,
我帮你验过了,我儿子很厉害的!”我站在原地,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陆屿皱起眉头,走到我面前:“萱萱,你不生气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的眼神里有疑惑,还有一丝不安。我笑了:“为什么要生气?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
”“没有!当然没有!”他连忙摇头,但眼神闪躲。我的目光扫向垃圾桶,
认出了那些被撕烂的蕾丝布料。那是昨晚苏芮故意脱下来,要求陆屿保管的情趣内衣。
苏芮注意到我的视线,夸张地耸动鼻子,一路嗅到垃圾桶旁。“这石楠花味儿怎么那么熟悉?
”她大声说道,然后揪住陆屿的耳朵,“龟儿子,你昨晚到底偷偷干啥了?
知不知道总这样玩很伤身体?”她假装责骂,实则在炫耀。那语气,那表情,
无不在宣告她对陆屿的占有权。陆屿脸红了,不敢看我。
他佯装恼怒地把垃圾袋塞给苏芮:“就你话多!赶紧把垃圾丢了来帮忙!”苏芮撇了撇嘴,
不情不愿地拿着垃圾下楼。陆屿开始忙着布置,但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表。十分钟过去了,
苏芮没回来。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身影。他越来越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
找了个借口跑出去打电话。我站在窗边,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七年的感情,到头来不过如此。
2苏芮下楼后,婚房里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我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继续布置婚房。
就在这时,我发现地毯上有个蓝色小物件——陆屿的蓝牙耳机。他刚才匆忙跑出去时掉的。
我捡起来,犹豫了一秒,还是塞进了耳朵。“芮芮,你去哪了?怎么半天没回来?
”陆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颤抖。那种急切,那种不安,
那种小心翼翼,都是他对我从未有过的情绪。下一秒,苏芮的声音炸开:“龟儿子,
你爹我能不生气吗?谁叫你昨晚不知节制的?我都看了,少说也是来了三次吧?”三次?
昨晚?陆屿和苏芮?“芮芮,那么脏,你怎么能……”陆屿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惊慌。
电话突然挂断了。随后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把耳机放回原处,假装在整理婚房装饰。
苏芮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陆屿跟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表情。
“赶紧趁热吃了!”苏芮火急火燎地拉着陆屿到餐桌前,把砂锅放在他面前,“补身体要紧!
”原来她离开的这一小时,是去给陆屿做药膳了。我走近一看,砂锅里的东西形状特殊,
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以形补形”的药膳。陆屿的几个兄弟闻香而来,围在餐桌旁。“去去去,
都一边去!”苏芮挥手驱赶他们,“别耽误我儿子补身体!”我站在一旁,
看着这荒诞的一幕。苏芮亲自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吹凉后送到陆屿嘴边。陆屿张嘴喝下,
眼神飘忽,就是不看我。“你们这群单身狗也不需要啊,有本事赶紧找个对象!
”苏芮对着那群兄弟说道,然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有一说一,
你们找对象还是别找我儿媳妇这样的,太干瘪不说,还不会伺候人,
也不知道我儿子这结了婚,日子该咋过……”她说这话时,甚至没有压低声音,
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苏芮还不满足,转头对我说:“萱萱啊,你记住,
婚后你和阿屿最多一个月一次,频率不能太高。”“还有这滋补汤,你得学会做,
别天天两腿一张,大事小事都等我儿子伺候!”满室寂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我,
眼神中带着同情、尴尬和看好戏的期待。我淡然一笑,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陆屿嘴里含着汤勺,脸色微变,含糊地呵斥了一声:“芮芮!你胡说什么呢!
”但这呵斥轻飘飘的,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和纵容,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苏芮夸张地捂住嘴,假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她对我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歉意:“哎呀儿媳妇,你别介意啊!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都是为你们小两口好嘛!阿屿你说是不是?”她亲了陆屿一下,
那亲昵的动作刺痛我的眼睛。陆屿咽下汤,眼神闪烁地看向我:“芮芮她没恶意,就是嘴欠,
你别往心里去。”我没说话,只是勾唇平静地看着他们。手机录音时间飞速跳动,
将她那些掏心窝子的话,全录了下来。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3陆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上前拽住我的手腕,语气带着不耐:“这又是怎么了?弄个死人笑脸给谁看?
别告诉我你又在憋着什么幺蛾子。”我平静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好吵,我先走了。
”陆屿一怔,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慌,他下意识将我拥入怀中:“萱萱,
我和小芮就是兄弟,昨天玩太晚了没陪你,但我发誓,我是太想你了……明天就要结婚了,
你别多心。”苏芮见状,笑容渐渐敛去,她上前一把将我从陆屿怀里拉开:“阿屿,
都是我乱开玩笑,你们继续忙吧,我来跟她解释。”陆屿拍拍她肩膀,眼神示意我别再闹事。
苏芮得意一笑,喋喋不休传授所谓“夫妻相处之道”:“萱萱,你和阿屿谈了这么久,
他对你没兴趣很正常,谁做了七年的一道菜还不腻啊?”“你得给他空间,更何况他不碰你,
多半是怕你累着,你平时那么娇气,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哪有女人的样子?”“贤惠大度,
你懂吗?”她语带讽刺,眼神轻蔑。“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陪了阿屿这么久的份上,
我们谁也不同意他娶你。”她话锋一转,对我补了最后一刀。陆屿见状赞许地点头:“萱萱,
你要是能像芮芮这么通情达理,我们哪至于闹那么多矛盾?”“指不定早就结婚了,
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离开后,我默默掏出手机。将刚刚录下的所有对话发到了兄弟群里,
包括苏芮那些对我的贬低和对婚姻的PUA。不一会,陆屿怒火中烧跑来质问我。
他将我的录音以群主身份删除,逼问道:“你到底在闹什么?
”“非得在这高兴的日子闹得众人难堪吗?”“芮芮说得有什么错处?
”“你录下来发群里也太小肚鸡肠了吧!”苏芮见状,满脸委屈地走来:“是啊萱萱,
我刚才都是一片好心好意,你何必记录下来呢?”“那可都是女人之间的私房话,
你发出去让阿屿和他兄弟们怎么看我?”我步步逼近,冷笑道:“你不是和他们称兄道弟吗?
怎么这会儿又是女人了?”陆屿下意识护住苏芮:“顾瑾萱,差不多得了,
你不爱听就当个玩笑,为什么非要闹这么一出?”话音未落,清脆的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惊得众人面面相觑。我冷冷地看着他:“陆屿,这才叫闹!你要是觉得疼,觉得丢人,
觉得屈辱,就当我开玩笑手滑了!”“结婚?我以为你和女兄弟玩脱衣游戏,
又抱着她的内衣彻夜不归,是要换新娘了吧?”陆屿脸色骤变,慌乱解释道:“那都是误会!
我都讲了几百遍,是游戏,游戏!我和芮芮只是……”苏芮却丝毫不以为意,
她提高音量指责我:“顾瑾萱,你在这阴阳怪气什么?”“你还没结婚就抓不住阿屿的心了,
我这不是在为你们的婚姻出谋划策吗?”“结果你倒好,曲解我的好意,
还在这里污蔑我们纯洁的兄弟情!”“就你这种小肚鸡肠的泼妇,阿屿还愿意娶你,
你就知足吧!”话音未落,我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打断了她尖利的嗓音。这一巴掌,
我用尽了全力。忍无可忍,何须再忍?4我甩了甩手掌,震得发麻。
那股郁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从胸腔里喷薄而出。苏芮捂着脸,瞪大眼睛,
泪水瞬间蓄满眼眶。“顾瑾萱,你竟然打我?”陆屿愣住了,他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在他印象里,我从不动手,甚至不会和他大吵大闹。“顾瑾萱!你疯了!”他猛地推开我,
力道之大,我踉跄着撞到身后的餐桌。腰侧一阵钝痛。陆屿冲到苏芮面前,
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查看。“芮芮,你怎么样?疼不疼?”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愤怒,
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七年来,我摔倒过、生病过、被他伤害过,他从未这样关心过我。
苏芮一拳锤在他胸口,倔强地不肯落泪。“龟儿子,你爹好疼……她怎么能打你爹,
还没进门就打我,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她转身去主卧收拾行李。主卧?我这才发现,
苏芮的行李竟然比我们先搬到了婚房。还是主卧!原来在陆屿心里,我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陆屿抬起头,几乎是冲我吼出来的:“给她道歉!立刻!马上!”“我答应过芮芮,
即使结婚了,家里也永远有她的房间,你要是不把她哄好,这婚也不用结了!
”我笑着取下钻戒,慢慢走向他。陆屿警惕地看着我:“怎么,还想再动手?
”苏芮挡在陆屿面前,泪终于落下:“阿屿,为了你的幸福,你爹我就算被她打,
就算去流浪街头都甘之如饴!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她的表演太过浮夸,
却成功激起了陆屿的保护欲。在我抬手,要把钻戒还给他时,他猛地端起那只补汤碗,
连汤带碗,狠狠砸在我额头上!汤汁溅了我一身,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钻戒被汤汁淹没,再也没有炫目的光彩。我额头瞬间血流如注,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染红了我的衣领。陆屿却仍旧护着苏芮,生怕我发疯似的。眼前血红一片,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片,狠狠扎进陆屿心口:“陆屿,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他吃痛,一脚将我踹倒,磕在桌角上。我却不管不顾地爬起来,去剜他心口的纹身。
他不配把我的名字纹在那里!我太过疯狂,让陆屿连连后退。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喷火。
“顾瑾萱!***真疯了?”“我警告你,你要么和芮芮和平共处,要么就从我家滚出去!
”他用力将我拖拽到门外,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推出去。一个兄弟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将钻戒递给他。“屿哥!冷静点!明天还要结婚!”陆屿这才意识到,
我刚刚抬手不是要动手。他如同触电般放开我,不嫌脏地把钻戒在身上擦拭。“萱萱,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又要打人……”苏芮见他眼里升起愧疚,二话不说竟跪在我面前。
“萱萱,都是我不好!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话落,
她起身用力吻在陆屿唇上。唇分,苏芮冲进电梯。陆屿摸了摸被咬破的唇,
眼里的愧疚荡然无存。“要滚也是她!芮芮你回来!”他追进电梯,把苏芮强行扛了回来,
转身对我吼道:“顾瑾萱,你给我滚远点好好冷静冷静!想不清楚别回来结婚!
”我的心已经死寂,没有丝毫波澜。我转身,没有半分留恋地离开。
身后传来陆屿依旧愤怒的喘息和苏芮假惺惺的劝慰:“阿屿,你别这样,都是爹不好,
爹这就去帮你把媳妇哄回来,就算给她磕头,我也认……”“不许去!谁都不许去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