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入王府冲喜,我的新郎是传闻里不近女色的战神王爷。新婚夜,他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似乎随时会断气。我看着他隐约的腹肌轮廓,在心里叹气:“白瞎这身材了,
居然是个gay。不过死了也好,我正好继承遗产。”下一秒,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
一把将我拽了过去。他哪里还有半分病气,力气大得吓人。“想继承我的遗产?
”他凑在我耳边,声音玩味:“王妃,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本王娶你,是让你陪葬的。
”1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指攥住,骨头都在叫嚣。我被一股巨力拖拽到床沿,
鼻尖几乎要撞上他高挺的鼻梁。带着淡淡药味的冷香瞬间将我包裹。他哪里像个快死的人。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病弱,全是冰冷的审视和浓得化不开的墨。“陪葬?
”我愣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我爹把我卖进王府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当个有钱的寡妇。
现在看来,这剧本拿错了。“王爷说笑了。”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是来冲喜的,
不是来奔丧的。”他捏着我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是吗?
”萧玦的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本王看你,倒是很盼着本王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难道这王府里还藏着什么能读心的黑科技?“王爷重伤初愈,
许是听岔了。”我试图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却纹丝不动。这男人的力气,大得不像话。
“姜晚。”他忽然念出我的名字,两个字从他唇间吐出,
又冷又沉:“你父亲收了十万两黄金,把你卖给本王。”“从你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
你的命就是本王的。”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所以,
本王若是死了,你自然要跟着。”“王府不养闲人,更不养一个盼着夫君早死的寡妇。
”他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我算是明白了,这位战神王爷,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好过。什么冲喜,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他就是想找个人,
在他“死”后,堵住悠悠众口,顺便拉个垫背的。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王爷,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信什么殉葬套路,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萧玦的眼神瞬间变了。
刚才还满是压迫感的气势骤然收敛,他重新躺了回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他松开我的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活命,就演下去。”2门被推开,
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是府里的林侧妃,林婉柔。我爹给我的资料里有她,
据说是太傅的千金,也是王爷的青梅竹马。“王爷,该喝药了。”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当她看到我被扯乱的喜服和散乱的头发时,
端着药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我立刻垂下头,摆出一副受了惊吓的可怜模样。戏要做全套,
我懂。萧玦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气息微弱:“放着吧,本王……待会儿再喝。
”林婉柔款款走到床边,将药碗放在桌上,眼神里的担忧满得快要溢出来。“王爷,
您的身子要紧。”她柔声劝道,随即话锋一转,看向我:“姐姐刚嫁过来,许是不懂规矩。
王爷病着,可经不起折腾。”这话里有话,是在指责我新婚夜就缠着一个“垂死”的病人。
我捏紧了袖子里的拳头。“妹妹说的是。”我低眉顺眼地回答:“都是我不好,看王爷难受,
心里着急,乱了分寸。”我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萧玦的反应。他闭着眼,眉头紧锁,
似乎真的痛苦到了极点。这家伙,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林婉柔似乎还不满意,她拿起药碗,
用勺子舀起一勺黑漆漆的药汁,递到萧玦嘴边。“王爷,我喂您。”我站在一旁,
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灯泡。萧玦却偏过头,躲开了她的勺子。
“本王没胃口。”他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林婉柔的脸色一白,有些难堪地举着勺子。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就在这时,萧玦忽然睁开眼,看向我。“王妃。”他叫我。“臣妾在。
”我赶紧应声。“你来。”短短两个字,让林婉柔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她转过头,
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我硬着头皮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药碗。
手指交错的瞬间,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和用力。“姐姐可要当心,别洒了。这药,
可是给王爷吊命的。”她在我耳边低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我没理她,端着碗走到床边,
学着她的样子舀起一勺药。“王爷,喝药。”萧玦这次倒是很配合,张开了嘴。
可就在我把勺子递到他嘴边的瞬间,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不偏不倚,
正好喷在我大红的喜服上。浓重的腥甜味瞬间弥漫开来。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王爷!
”林婉柔惊呼一声,扑了过来。我看着胸口那片刺目的黑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衣服,
还挺贵的。3王府瞬间乱成一锅粥。太医被连夜叫了过来,跪了一地。我作为名义上的王妃,
被“请”到了偏厅。林婉柔陪在萧玦床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身上那件染血的喜服还没换下,黏腻又冰冷。一个时辰后,
管家走了进来,对我躬了躬身。“王妃,王爷请您过去。”我跟着他回到新房,
太医们已经退下,房间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萧玦和眼眶通红的林婉柔。看到我进来,
林婉柔立刻站起身,对我怒目而视。“都是你!要不是你毛手毛脚,王爷怎么会吐血!
”这锅甩得,真是猝不及防。我还没开口,床上的萧玦先说话了。“够了。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关她的事,
是本王自己……咳咳……”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随时会断气。
林婉柔立刻扑过去给他顺气,嘴里还在埋怨:“王爷,您就是太心善了。
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怎么能近您的身!”“出去。”萧玦打断了她。林婉柔的身体一僵,
“王爷?”“本王要休息了。”萧玦闭上眼,“你也累了一晚,回去吧。”林婉柔咬着唇,
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福了福身,退了出去。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站在原地,没动。等了许久,床上的人才再次睁开眼。他的眼神清明,
哪里还有刚才的虚弱。“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我走到床边,与他隔着三步的距离站定。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要是还想吐血,麻烦提前说一声,我好躲远点。”他低笑一声,
胸膛微微震动。“怕了?”“那倒没有。”我面无表情地说,“就是觉得我这身喜服可惜了,
听说料子是江南进贡的,千金一匹。”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放心,本王赔你一件。
”他坐起身,动作利落,完全不像个病人。“你今晚表现得不错。”他评价道。
“谢王爷夸奖。”我皮笑肉不笑,“差点以为自己要当场殉葬了。”他定定地看着我,
忽然问:“你不好奇,本王为什么要装病?”“不好奇。”我回答得很快,“好奇心害死猫。
我的命现在拴在王爷身上,王爷长命百岁,我才能安安稳稳当我的王妃。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聪明。”他点了点头,“从今天起,
你就是本王病中最宠爱的王妃。林婉柔那边,会有人去敲打。你要做的,就是坐稳这个位置。
”“坐稳了有什么好处?”我问。他挑了挑眉,“本王死后,王府的财产,分你一半。
”这条件,可比当个普通寡妇好太多了。“成交。”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
”我看着他,“王爷,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总得让我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吧?
总不能让我两眼一抹黑,什么时候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萧玦的眼神沉了下来。
“想杀本王的人很多。”他缓缓道,“比如,刚才那位对你恨之入骨的林侧妃。”“她?
”我有些意外。“她送来的药,有问题。”我的心猛地一沉。那碗我差点喂他喝下去的药。
“那你还……”“不喝,怎么能引蛇出洞?”他看着我胸口的血迹,眼神意味不明,“今晚,
辛苦你了。”我摸了摸那片已经干涸的血迹,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哪里是嫁入豪门,
这分明是玩了一场大型沉浸式剧本杀。而且,我还是那个随时可能被刀的平民角色。
4第二天,我这个冲喜王妃受宠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赏赐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流水一样地送进我的院子。据说,
林侧妃气得砸了一套前朝的瓷器。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有些恍惚。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等着当寡妇的倒霉蛋,变成了战神王爷的心尖宠。这人设转变,
比翻书还快。贴身丫鬟鹊儿喜气洋洋地帮我梳头。“王妃,您可算是熬出头了。
以后这王府里,再没人敢小瞧您了。”我看着镜子里堆积如山的赏赐,
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些都是萧玦给我的“道具”。
他要我扮演一个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用来吸引那些藏在暗处的火力。说白了,
我就是个靶子。下午,林婉柔来了。她一改昨晚的疾言厉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姐姐,听说王爷赏了你不少好东西,妹妹特地备了些点心,
来给你道喜。”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将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摆在桌上。我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
抬了抬眼皮。“有心了。不过我刚用过午膳,没什么胃口。”林婉柔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是妹妹考虑不周。”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满屋的赏赐,
眼底闪过一丝嫉妒。“王爷对姐姐,可真是上心。想当初,王爷征战沙场,九死一生,
我也没见他如此……”她话说到一半,又及时打住,换上一副歉意的表情。“瞧我,
说这些做什么。姐姐别误会,我只是替王爷高兴。”我心里冷笑。这是来给我上眼药了。
明着是道贺,暗地里却是在提醒我,她和萧玦才是青梅竹马,情分不一般。
我不过是个后来者,一个冲喜的工具人。“妹妹说笑了。”我捏起一块桂花糕,
放在鼻尖闻了闻,却没有吃。“王爷对我好,那是我的福气。至于以前的事,我不好奇,
也不想知道。”我的态度不软不硬,把她的话堵了回去。林婉柔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从破落户里出来的女儿,竟然这么不好拿捏。我们俩就这么坐着,
谁也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又紧张的气氛。就在这时,鹊儿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王妃,这是厨房刚炖好的燕窝。”我接过燕窝,用勺子轻轻搅动,热气氤氲了我的视线。
我忽然开口:“妹妹也尝尝吧,王爷特地吩咐厨房给我备的,说是对女子身子好。
”我将燕窝推到她面前。林婉柔看着那碗燕窝,眼神闪烁了一下。“多谢姐姐美意,
只是我……”“怎么?妹妹是怕我在这燕窝里下毒吗?”我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林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都有些发颤:“姐姐这是什么话!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哦?”我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放下勺子,“那妹妹为何不敢喝?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昨晚萧玦说,
林婉柔送来的药有问题。今天她又送来点心。谁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门道。
与其被动地等着她出招,不如我主动出击,试探一下她的底线。“我……我只是身子不适,
不宜用这些滋腻之物。”林婉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神却四处躲闪。“是吗?
”我端起那碗燕窝,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她下意识地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妹妹不必紧张。”我将碗递到她唇边,笑容温柔,
“不过是一碗燕窝。既然是王爷的心意,妹妹若是不喝,岂不是驳了王爷的面子?
”“还是说,妹妹心里有鬼?”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林婉柔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王妃!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5来的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李公公。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手里捧着一个盖着黄布的托盘。“奴才给王妃请安。”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
我让开了身子,林婉柔趁机从我身边溜走,躲到了角落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李公公不必多礼。”我敛去脸上的锋芒,恢复了温和的模样,“不知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李公公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林婉柔,
尖着嗓子说:“皇后娘娘听闻战王爷新得了一位贤良淑德的王妃,
特地派奴才来赏赐一件宝贝。”他说着,掀开了托盘上的黄布。托盘里,
静静地躺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匕首的造型极为华丽,但在场的每一个人,
都从那锋利的刃口上,嗅到了一丝血腥气。我的心猛地一跳。皇后早年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