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我被粗暴地推进这间冰冷的婚房,膝盖狠狠撞上大理石地面,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恭迎新娘”啊,这架势比送犯人进监狱还隆重!“顾轻舟,
别以为嫁进陆家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尖锐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是顾家的那位大小姐,
我那名义上的“姐姐”顾清月。“你不过是个替身,一个随时可以被扔掉的废物!识相的,
就好好伺候陆少,别给顾家丢脸!”伺候?呵,我看她才是想把我丢进火坑,
好让她那病秧子前未婚夫安心脱身!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强撑着起身,
拍了拍裙摆上的灰,眼底冷意比这屋里空调还足。谁是废物?谁是替身?
他们眼中的“替身废物”,才是那个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活阎王!
房里弥漫着浓郁药味和压抑。这就是陆家大少陆宴辞的卧房?传闻他重病缠身,时日无多。
顾家把我这“弃女”推来替嫁,反正守活寡,死了还能拿赔偿金。我走到床边,幔帐低垂。
阴寒气息扑面,我指尖悄悄捻起裙摆内侧的银针。既然是替身,总得有点职业素养,
比如……给人一个“惊喜”?“谁?”就在我准备掀开幔帐时,低沉沙哑的声音猛地传来。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精准地扣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不像是命不久矣的病人,
反而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我呼吸一窒:这狗男人,他不是快死了吗?!
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我瞬间清醒——这哪是什么病入膏肓的病人,
分明是能徒手捏碎我骨头的猛兽!"顾家送来的替身?"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幔帐后传来,
带着刺骨的寒意,"倒是比上次那个有胆量。"我疼得倒抽冷气,
却强撑着扯出个笑:"陆少说笑了,我这不是来履行夫妻义务嘛。"说话间,
指尖银针悄无声息地调转方向,"听说您病得重,特地来给您...扎个针?
"幔帐猛地被掀开,一张苍白却俊美得惊人的脸映入眼帘。剑眉深目,鼻梁高挺,
薄唇毫无血色,唯独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是淬了毒的匕首,正死死盯着我。"银针?
"他冷笑一声,另一只手迅速扣住我持针的手腕,"顾家现在改用这么低级的手段了?
""低级?"我挑眉,"陆少,您这就不懂了。中医博大精深,说不定我扎几针,
您就能下床蹦迪了呢?"他眼神一厉,手上力道加重。我疼得眼角抽搐,
心里已经把顾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什么病秧子,这分明是头装病的狼!"顾轻舟,
二十五岁,顾家私生女,医学院肄业,全网黑料缠身。"他薄唇轻启,念出我的资料,
"母亲病重,需要钱,所以甘心来做替身?""哇,陆少查户口啊?"我故作惊讶,
"那您知不知道我三岁就会背《黄帝内经》,五岁就能认全人体穴位?"他眸光微动,
似乎被我这话引起了兴趣:"所以?""所以..."我突然发力,
银针精准地刺入他虎口的合谷穴!他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骤然松懈。我趁机抽身后退,
揉着发红的手腕笑道:"所以您这'重病缠身'的戏码,骗骗外人还行,骗我就差了点意思。
"陆宴辞看着手上的银针,眼神晦暗不明。半晌,他忽然低笑出声:"有意思。
"房门突然被敲响,管家恭敬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夫人,该用晚餐了。老爷吩咐,
请二位务必一同出席。""看来好戏要开场了。"陆宴辞慢条斯理地拔掉手上的银针,
"顾小姐,既然嫁进来了,就陪我演好这出戏吧。"我挑眉:"报酬?""治好你母亲的病,
另外..."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给你一个报复顾家的机会。"成交。我在心里默念,
表面上却故作矜持地点头:"那得加钱。"他难得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贪心。
""生活所迫嘛。"我耸肩,"毕竟我现在可是全网黑的小透明,得攒点养老金。
"晚餐气氛比我想象的还要诡异。长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主位上坐着陆家老爷子,
两侧分别是陆宴辞的叔婶和几个堂兄妹。"宴辞身体不好,以后公司的事就交给宴明打理吧。
"二叔陆振华故作关切地说,"你就在家好好休养,陪陪新媳妇。
"陆宴辞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头也不抬:"二叔费心了,不过我还能撑一段时间。""哥,
你就别硬撑了。"堂弟陆宴明嗤笑,"医生都说你最多半年,还不如早点把位置让出来,
免得...""免得什么?"我突然开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免得二叔等不及了吗?
"全场瞬间寂静。陆宴明脸色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笑得人畜无害,"毕竟宴辞要是真走了,最大的受益人不就是二叔你们一家嘛?
我这刚嫁进来,可不得多替丈夫着想?"陆宴辞在桌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适可而止。
但我明显看到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顾小姐倒是牙尖嘴利。
"二婶王美琳冷笑着打量我,"听说你医学院都没毕业?也是,毕竟顾家都没把你当回事,
能有什么出息。""二婶说得对。"我点头附和,"所以我这不赶紧嫁入豪门改变命运嘛?
比不得堂妹,听说换了三个专业都没毕业?""你!"陆宴婷猛地站起来,却被王美琳拉住。
陆宴辞适时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得吓人:"轻舟,我有点不舒服,扶我回房吧。
"我立刻配合地起身,故作担忧:"是不是又心悸了?
早就说您不能情绪激动..."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我扶着陆宴辞离开餐厅。一进电梯,
他立刻直起身子,哪还有半点病态。"演技不错啊陆少。"我挑眉,"装得跟真的一样。
""彼此彼此。"他瞥我一眼,"刚才那出戏,演得过头了。""是吗?"我无辜地眨眼,
"我以为陆家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呢。"他忽然靠近,将我困在电梯角落:"顾轻舟,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替身,别太入戏。"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笑得眉眼弯弯:"陆少,您也最好记住——就算是替身,也是能扎人的。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深深看我一眼,率先走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摸了摸藏在袖口的银针。看来这场戏,比想象中还要有趣呢。二、回到卧室,
陆宴辞立刻松开我的手,脸色冷了下来:"刚才在餐厅,谁让你擅自说话的?""哎呀,
这不是替陆少分忧嘛。"我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再说了,我看老爷子挺高兴的。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陆家这些人,哪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巧了不是。"我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专治各种不服,
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疑难杂症'。"他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
他的脸色明显柔和下来:"喂?
嗯...好多了...你别担心..."那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挑眉,
识趣地走到阳台吹风。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那位让我当替身的白月光本尊。
等他挂断电话后,气氛明显冷了下来。我靠在阳台门上,
似笑非笑:"白月光小姐的慰问电话?"陆宴辞的眼神瞬间结冰:"这不关你的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我耸肩,"不过陆少,既然咱们是合作关系,
我建议你下次接电话的时候避着点人。你这表情管理,可比你的病情假多了。"他眯起眼睛,
突然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脊背抵在玻璃门上。"顾轻舟,
你最好记住..."他伸手撑在我耳侧的玻璃上,形成压迫的姿势,"在这场游戏里,
你只是棋子。"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突然笑了:"陆少,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什么?
""有时候,棋子也能将军。"我轻轻推开他,"顺便说一句,你刚才接电话时,
左手不自觉地按压右肋下方——肝区不适?看来你这'病',也不全是装的嘛。
"他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纹。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敲门声吵醒。管家站在门外,
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少夫人,老夫人请您去喝茶。"来了。我挑眉,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茶室里的阵仗比我想象的还要大。陆老夫人端坐主位,
二婶王美琳和几个陆家女眷分别两侧,活脱脱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坐吧。
"老夫人眼皮都不抬,"听说你昨天在宴会上,很出风头?""奶奶过奖了。"我乖巧坐下,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王美琳冷笑:"实话实说?我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顾家就是这么教你的?""二婶这话说的,"我眨眨眼,"顾家没教我的东西可多了,
比如怎么在老公病重的时候惦记家产...""你!"王美琳猛地拍桌。老夫人抬手制止,
终于正眼看我:"顾轻舟,陆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既然嫁进来了,就要守陆家的规矩。
""奶奶说的是。"我点头,"所以我现在不是在努力学习嘛。比如昨天我就学到了,
在陆家,病人连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了呢。"满室寂静。几个女眷的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老夫人眯起眼睛:"好一张利嘴。""谢谢奶奶夸奖。"我笑得天真无邪,
"可能是在医院照顾妈妈久了,见不得有人欺负病人。"茶壶突然倾倒,热水直泼向我面门!
电光火石间,我手腕轻转,茶杯精准地挡住水流——一滴都没溅到身上。"二婶小心啊,
"我故作关切,"这要是烫着了,多影响您明天做美容不是?"王美琳的脸色青白交加,
显然没料到我能躲开。老夫人突然笑了:"看来顾家送来了个有意思的。"她放下茶盏,
"既然你这么会照顾病人,宴辞就交给你了。他的药膳以后都由你负责。""好的奶奶。
"我甜甜一笑,"正好我学过中医,最擅长药膳调理了。"走出茶室时,
我能感受到背后针一样的目光。很好,第一步计划成功。回到房间,
陆宴辞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听说茶室的事后,他挑眉:"你倒是会惹麻烦。""彼此彼此。
"我拿起他的手腕把脉,"你这肝郁气滞的毛病,再装下去就真要成真的了。
"他抽回手:"不劳费心。""那可不行。"我重新抓住他的手,"你现在是我的'病人',
治不好你,我怎么在陆家立足?"指腹下的脉搏忽快忽慢,我微微蹙眉。
这脉象...不对劲啊。"陆少,"我抬头看他,"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半夜发热,
但白天又正常?"他的眼神骤然锐利:"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啊。"我笑得意味深长,
"虽然没毕业,但基本功还是有的。"看来这场"冲喜"的戏码,背后还有别的故事呢。
三、接下来几天,我完美扮演着"冲喜新娘"的角色。每天给陆宴辞熬药膳、针灸,
顺便在陆家人面前秀恩爱。"老公,该吃药了~"我端着药碗,声音甜得能齁死人。
陆宴辞面无表情地喝药,在我耳边低语:"戏过了。""哪有,"我笑着给他擦嘴,
"二婶在窗外看着呢。"果然,王美琳很快就把消息传遍了陆家:冲喜真的有效,
大少爷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这天下午,我正准备去给陆宴辞做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