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和萧烬分手的第三个月,他的助理深夜给我打电话,声音抖得像筛糠。夏姐,
你快回来吧!烬哥他……他快不行了!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
我却只是平静地切着刚买回来的柠檬,语气毫无波澜:哦,
那记得把他演唱会的违约金先结一下。我把他从一个地下乐队主唱,
一步步捧成万众瞩目的摇滚巨星,陪了他整整十年。他却在我生日那天,
把我为他写的、准备在演唱会上压轴的歌,当着上万粉丝的面,送给了他的白月光林晚晚,
并向她公开示爱。我走后,他才发现没了我不行。可他不知道,我许知夏能把他捧上神坛,
也能眼睁睁看他摔得粉身碎骨。至于他为什么夜夜咳血,医生查不出原因?哦,
大概是老天爷也觉得,他欠我的,该用命来还了。1第1章 你写的歌,送她当礼物了?
监视器里,萧烬的侧脸被舞台光勾勒得如同神祇。我死死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忘了,
反复确认着他的每一个走位,每一个细微到指尖的情绪。助理陈屿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
递来一份文件。是那首压轴曲《烬火》的版权转让协议。我为这首歌,闭关了整整三个月。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最后的署名处时,血液瞬间凝固了。上面清晰地印着两个字:林晚晚。
我的名字,叫许知夏。我捏着纸张的指尖泛白,声音发颤地问陈屿:“这怎么回事?
”陈屿不敢看我,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是烬哥亲自批的。
他说,这是给林晚晚的生日惊喜,还说……那首歌,本来就是为她而写的。”为她而写。
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心口。我眼前一阵发黑,耳边轰鸣作响。
我想起那三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了一个完美的词,
我三天只睡了五个小时;为了编曲里的一个***,我通宵不眠地弹着钢琴,直到手指抽筋。
我甚至因为连续四十多个小时高强度工作,在录音棚里晕了过去。醒来时,
萧烬只是隔着电话淡淡地说了一句:“许知夏,你撑得住。”是啊,我撑得住了。
我为他撑起了整个星途,最后却连一首歌的署名权,都撑不住。当晚,萧烬开了庆生直播。
镜头里,他将林晚晚拥在怀里,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清唱了那首《烬火》,
然后对着镜头说:“这首歌,是我心里最深的声音。”弹幕疯了。“啊啊啊太甜了!
”“我磕的CP终于成真了!意难平终成眷属!”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冰冷的屏幕光映着我惨白的脸。手机里,有一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的讯息,
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萧烬,这首歌,是我写给你最后的告白。”我一个字一个字地,
将它删得干干净净。然后关机,拉开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是我和他七年的全部。
一张我们初见时在小livehouse后台的合影,他笑得像个傻子。
一枚他在第一次大型演出时因为太激动而摔坏的吉他拨片。一盒我跑遍全城药材店,
亲手为他调配的护嗓茶包。我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扔进垃圾桶,然后打开电脑,
给陈屿发了一封邮件。标题只有一行字:即日起,我辞去萧烬经纪人职务。点击发送的瞬间,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雷声炸响,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砸在玻璃窗上,
模糊了整个世界。我亲手为他雕琢了灵魂,如今,我把它带走了。《烬火》是我燃尽自己,
为他点的最后一把火。从今往后,萧烬的世界,再无光亮。
2录音棚里第七次传来刺耳的“咔”。制作人老王摘下监听耳机,
镜片后的眼神疲惫又为难:“阿烬,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胸口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发慌。新歌的词是我自己写的,
每一个字都曾让我心潮澎湃,可现在从喉咙里滚出来,却像砂纸一样干涩。
老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指着歌词单上的一句:“或者,这句词我们换个说法?
感觉情绪不太对。”情绪。又是情绪。我猛地抬头,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我一把挥掉谱子架,金属支架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响。“没人比她更懂我要什么!
”吼声在空旷的录音棚里回荡,震得我自己都有些发懵。老王和助理噤若寒蝉,
谁也没敢问那个“她”是谁。深夜,我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演播厅,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
烫得我一哆嗦。目光无意间扫过角落里一个被遗忘的纸箱,
最上面躺着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是许知夏的东西。鬼使神差地,我拿起来翻开。
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她的字迹,秀气又冷静。2月14日,情人节商演,预计人群密集,
提前半小时服用抗焦虑药物。录音前三天禁食辛辣,声带保护期。情绪低谷期,
多安排暖色调服装,避开记者尖锐提问……一页页翻下去,我的手开始发抖。过去五年,
我以为我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我以为那些舞台上恰到好处的情绪爆发是我的天赋,
我以为那些信手拈来的即兴发挥是我的才华。原来,全都是她精密计算的结果。
我不是艺术家,我只是她手里最完美的作品。凌晨两点,我在浴室的镜子前猛烈地咳嗽,
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口暗红色的血痰咯在了纯白的陶瓷盆里,刺眼得像一朵罪恶的花。
我惊愕地擦掉血迹,只当是连日熬夜上了火。可家庭医生周叔赶来,做了全套检查,
却什么也查不出来。肺部清晰,心脏强健,连个炎症指标都没有。我强撑着去录一档综艺,
正和主持人谈笑风生,胸口猛地传来一阵绞痛,像有一只手从胸腔里攥住了我的心脏,
用力拧紧。我眼前一黑,下意识捂住嘴快步退到台侧,再摊开手时,
掌心已是一片温热的鲜红。身旁的林晚晚吓得后退了半步,脸色惨白,
脱口而出:“是不是……她走了,你就这样了?”我脑子嗡嗡作响,抬头看她:“她是谁?
”林晚晚死死咬住嘴唇,声音细若蚊呐:“许知夏啊。你以前喝醉了提过,
她说……是她让你活下来的理由。”活下来的理由。这六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我早已崩塌的世界里劈开一道深渊。我第一次意识到,
那个五年里沉默得像空气一样的女人,或许从来都不是空气。她是我的地基。
我活下来的理由。这个被我当成空气的女人,到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埋下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3我几乎是疯了一样冲进许知夏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那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咽喉。我翻遍了所有角落,
最后在一本被遗忘的旧日程本夹层里,摸到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纸页泛黄,
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诊断书上,“许知夏”三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下面一行小字,
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心脏——确诊“共感症”。一种我闻所未闻的心理疾病。
患者会因深爱之人的情绪剧烈波动,而产生同步生理反应,严重时可致呕血、心悸。
我浑身发冷,目光死死钉在备注栏那行字上:“若长期压抑自身需求,
症状将转移至所爱对象。”一瞬间,所有被我忽略的细节,都变成了锋利的碎片,
在我脑海里炸开。她在我谈下大项目狂喜时,毫无缘由地心悸到冒冷汗。
她在我被对家陷害暴怒时,捂着嘴咳出带血的纸巾,却轻描淡写地说是“老胃病”。
还有最后一次,我带着新签的艺人彩排,她在台下看着,嘴唇发紫,
却还对我笑着说“我没事”。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到陈屿面前,揪着他的衣领,
声音嘶哑地逼问他许知夏的下落。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冷笑。“萧烬,
你现在才来问?你以为她为什么走?”他一把甩开我的手,
“你把她熬了几个通宵做的企划案,转手送给你那个小情人当晋升礼的时候,
她就在医院里共感反噬,差点死了!是苏念带她走的。
她临走前只托我转告一句话——‘这次换我护着他’。”护着我?我当时不懂,
直到我连夜驱车冲进瓢泼大雨里,一阵剧烈的咳嗽撕裂了我的肺,
温热的铁锈味瞬间在喉间弥漫开来。黑暗的车厢里,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自动弹出一个从未保存过的语音备忘录。那是许知夏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萧烬,如果有一天你开始疼了……那就对了。那是我,
终于不再替你扛着了。”我猛地握紧方向盘,车窗外的雨刷疯狂摆动,
徒劳地想刮去这漫天雨幕,就像我此刻完全失控的心跳,再也找不到那个能为我抚平的频率。
4七个小时的倾盆大雨中,我几乎疯狂地踩着油门,一路冲到了苏念的老家。
车子停在满是泥泞的村口,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栋据说许知夏住了三个月的老屋奔去。
铁门已经锈死,推不开,院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一片死气沉沉。
我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沉了下去。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从隔壁探出头来,
用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我:“你是从城里来的?找念丫头?”我喉咙发紧,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说道:“念丫头带着一个病恹恹的姑娘在这儿住了三个月,
前两天刚走——说是要去雪山疗养。”病恹恹的姑娘?我的心猛地一紧,
赶忙追问道:“那个姑娘……她怎么了?”老太太摇了摇头,
用拐杖在地上笃笃地敲着:“那个姑娘总是捂着胸口咳嗽,瘦得像纸片儿一样。
念丫头说她心都碎了,得换一种活法。
”心都碎了……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在屋檐下躲雨,蹲下身来,在被雨水打湿的废弃杂物里疯狂地翻找着,指甲缝里全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