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间,我学着模仿她的一举一动,连病历都背得滚瓜烂熟。
直到她奇迹般痊愈归来,我被弃如敝履赶出家门。
三个月后,顾氏集团濒临破产,夫妻俩跪在我门前痛哭流涕。
而那位曾视我如草芥的养兄,正亲手为我剥开一颗沾血的红枣糖—— “妹妹,现在肯回家了吗?”
---窗外的雨敲打着黑色轿车的车窗,蜿蜒的水痕扭曲了窗外飞逝的都市霓虹。
车内的空气却凝滞得如同冻琥珀。
沈清歌安静地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一点健康的粉色。
她身上是一条浆洗得有些发硬的白裙子,款式简单,甚至过于朴素,与这辆豪车的奢华内饰格格不入。
身边的顾夫人,妆容精致,一丝不苟,目光却始终没有真正落在她身上,只是望着窗外,语气平淡地交代:“见到婉婉,要叫姐姐。
她身体不好,喜欢安静,你平时动作轻些,别吵着她。”
沈清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不大,刚好能被听见,又不会显得突兀。
顾夫人似乎满意她的安静顺从,终于侧过脸,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的完成度。
“婉婉心脏不好,脸色总是苍白的,你……倒是健康。”
她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随即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婉婉近三年的病历和日常习惯记录,你尽快熟悉。
尤其是过敏源和用药禁忌,绝不能出错。”
沈清歌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指尖微微发凉。
纸张的触感冰冷而光滑,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一群蛰伏的蚂蚁。
她低下头,长发滑落,遮住了侧脸。
“知道了,妈妈。”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带着一种刻意练习过的、恰到好处的虚弱感。
顾夫人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重新看向窗外。
车厢再次陷入沉寂,只有雨刮器规律摇摆的轻响,以及纸张被悄然翻动的细微声音。
沈清歌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医学名词和注意事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
十年。
距离她被带回顾家那天的雨夜,已经整整十年。
轿车驶入掩映在半山绿意中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