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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喝醉后跟我说过:"城西那奇怪的当铺,什么都能当,命、运气、未来……只要你敢给。

"当时我只当是酒话。

木门吱呀作响,霉味和旧纸的味道扑面而来。

现在我希望张叔说的是错的。

店里比外面还暗。

没有灯,只有从门缝漏进的光,勉强照出柜台的轮廓。

墙上挂着什么,密密麻麻,像标本。

我不敢细看。

空气很重,每呼吸一次,肺里都像灌进了尘土。

柜台后面,胖子低着头拨算盘。

噼啪。

噼啪。

噼啪。

我站在那里。

他继续拨。

噼啪。

噼啪。

算盘是黑的。

每颗珠子都黑得不正常,像会吸光。

珠子滑过时,表面好像闪过什么,太快了,看不清。

声音在空荡的店里回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太阳穴上。

我把五十万的汇款单拍在柜台上。

纸落下的声音太响了。

"我哥失踪了。

失踪前,他收到了这笔钱。

"我用指尖压住纸,纸微微发烫,"汇款单的备注上,盖着你们这里的章。

"算盘声停了。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对,还有别的声音,很远很轻,像千百个人在同时窃窃私语。

声音从墙里、从地板下、从那些挂着的东西里传出来。

我的后颈发麻。

胖子抬头,戴上老花镜。

我想看他的眼睛,但视线刚接触。

我猛地移开目光。

就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路?

很多条路,每条都通向不同的地方,而我站在所有路的交叉口。

哥哥在某条路的尽头,但哪一条?

他在招手还是在逃跑?

"东西呢?

"他的声音像很久没用过,每个字都带着锈味,"当票,或者当掉的东西。

""我哥一贫如洗。

"我盯着他的老花镜,只能看见镜片,却不能看眼睛。

镜片上映着我的脸,扭曲、破碎,"没有什么值五十万的。

所以我来问,他到底当了什么?

"胖子从镜片上方露出一点眼白。

我赶紧低头。

即便只是眼白,也让我头晕。

那不是人的眼白,太干净了,干净得像从没见过这个世界。

"没有当票,就没有交易记录。

"他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这里的规矩,认票不认人。

""但这个章……"我指着汇款单上的印记。

"章只能证明钱从这里出去。

"他开始收回汇款单,"至于换了什么,谁换的,客户隐私,不是你该知道的。

"我按住纸的另一端:"我哥失踪了。

""很多人都会失踪。

""在收到你们的钱之后。

"胖子的动作停了一下。

"年轻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他伸手推汇款单。

手指碰到纸的瞬间,我看到汇款单上的数字在变。

不是金额——是别的数字,像在倒数。

五十万,西十九万九千……数字跳动时,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出去。

忘了这里。

"忘记?

哥哥的牙刷还在卫生间,刷毛己经变形发黄。

他的外套还挂在门后,口袋里的修车铺钥匙偶尔会碰撞作响。

床头柜上那杯水早就蒸发了,只剩下杯底一圈水垢。

我按住汇款单,从口袋掏出照片。

我和哥哥的合照。

去年春节,我刚做完第一次化疗,头发掉了一半,他特意买了顶假发逗我笑。

照片里他搂着我,眼圈是红的。

那时他说:"星星,以后哥照顾你。

"照片放上柜台,那些黑珠子动了一下。

很轻微,像认出了什么。

珠子表面闪过一个画面,还是这张照片,但我不在,只有哥哥一个人,对着空气笑。

"我必须知道。

"胖子看着照片。

很久。

他在看什么?

照片上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傻笑的人。

但他的目光像在追踪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像在摸索照片上不存在的轮廓。

他靠回椅背,叹了口气。

叹息中,我听到了重叠的声音,像很多人在同时叹息。

不,不是很多人,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的叹息,全部压缩在这一刻。

"第七个。

"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什么?

"他摇头,手指划过算盘。

一颗珠子滑动,上面闪过哥哥的脸?

不对,是哥哥,但又不是现在的哥哥。

更年轻,或者更老,或者从来没有长大。

"他当了什么?

""你哥的这笔交易,是死当。

"我的心脏停了一拍。

店里的温度骤降,我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

"什么意思?

"他在算盘上重重一拨。

啪。

哥哥站在这里。

就在几天前,推开同一扇门,走到同一个柜台前。

脸色苍白,手在抖,但眼神……眼神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在说话,嘴型是:"为了小婉。

"然后他伸出手,手心有什么在发光。

画面消失了。

"意思就是,"胖子抬眼。

我躲闪不及,对上了他的目光。

瞳孔深处,无数个哥哥在旋转。

有的在医院陪床,有的在铁窗后面,有的躺在马路上,有的从来没有存在过。

所有可能都在那双眼睛里碎裂、重组。

其中有一条线,细得几乎看不见,在发光。

"无赎。

"我的腿像灌了铅。

无赎。

永远拿不回来。

可他当的是什么?

他有什么值五十万?

除了……"那他在哪?

还活着吗?

"胖子沉默。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算盘,黑珠子发出细微的嗡鸣。

嗡鸣声像某种古老的语言。

"我们这里,只负责估价和放款。

"他的眼睛避开我,看向墙上那些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些不是标本,是……契约?

每一张都在微微颤动,"交易的下一步,有它自己的规矩……"他从柜台下拿出账本。

巴掌大的本子,翻开时却像有无穷无尽的页数。

纸页翻动的声音像翅膀扑腾。

他翻到某页,用指甲划了一下。

那一页上不是字,是线。

无数条交织的线,像网,哥哥的名字困在网中心。

线在蠕动,收紧,哥哥的名字越来越小。

他合上账本,继续拨算盘。

"等等。

"我说,"你说我是第七个。

第七个什么?

"算盘声停了一瞬。

空气凝固了,那些窃窃私语声突然清晰起来,都在说同一句话:"第七个,第七个,第七个……""第七个来找他的人。

"他头也不抬,"前六个都选择了遗忘。

而你……"前六个。

他们是谁?

哥哥的朋友?

债主?

还是……他抬头,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

"馈赠游戏还在继续。

它一首在等你。

""去看看他留下的馈赠吧。

"馈赠游戏?

哥哥最讨厌游戏,他说游戏都是骗人的。

噼啪声再起。

这次,像是倒计时。

我收起照片和汇款单,转身。

每一步都很重,有什么在拽我的脚踝。

门很重。

推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

雨打在脸上,冰凉。

雨水有股铁锈味。

如果我是第七个,那前六个人是谁?

他们为什么要找哥哥?

他们去了哪里?

"馈赠"……那是什么?

哥哥从不送礼物,他说欠人情不好。

可现在他留下了一个"馈赠",用命换来的馈赠。

它是什么?

一封信?

一个地址?

还是……哥哥留下的线索?

我靠在巷子的墙上,雨水从头发滴到脸上,又从下巴滴到地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

照片还是温的。

他最后一次见我时说:"星星,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吗?

我推开公寓楼的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只能摸黑上楼。

三楼的老张家传来电视声,西楼的狗又在叫。

我赤脚走过,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湿印。

我和哥哥的出租屋在五楼尽头。

504号。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

我握住门把手。

金属很凉,凉得不正常。

门把手在我手心里转动。

咔哒。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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